殺伐不是解決戰鬥的唯一途徑。——陶升回憶錄
汪金偉和快餐店的那些夥計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王記中式快餐店的,不過他們卻知道,幸運的他們都活着走出了那家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溫馨小吃屋,小汪的電話從走出快餐店後就沒有停止過撥打,可十幾公里的市區路程說遠不遠,說近其實也還有點距離,汪洋即使是死命催促依然難以讓車隊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抵達錦江區域。
然而噩耗還不止於此,也就是在小汪將夥計們遣散離開了的剛纔那一小會功夫,衝進王記快餐店的小混混就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第三批,慘叫聲也從來沒有在小屋中停息過一秒鐘的時間,越到後面聲音的悽慘和劇烈程度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這一幕更是增加了小汪對陶升最後叮囑自己那句話的相信程度,他沒有膽量忽視陶升的那句話回頭去看十幾米外屋內的情況,他也明智的懂得只有自己的家族近衛到來,自己纔有穩妥的把握可以衝進去將自己新結交的兄弟救出於這場所謂的‘江湖廝殺’之中。
陶升的思想倒是簡單清晰的許多,他不知道屋外有多少人在聽着他的心跳,等待着他的生或者死,現在的他只知道撿起地上掉落的片刀砍殺每一個敢於衝上來攻擊自己的紋身小混混,刀刃鈍了,不怕,可以拿起新掉落的,被砍傷他依然不怕,因爲他相信自己的體質完全可以勝任這些普通冷兵器的皮肉傷害,只要不是要害部位,陶升甚至都可以毫不閃躲地迎上前去以傷換傷!即使是到了現在被十幾名凶神惡煞的亡命之徒們團團圍住,陶升依然留有自己最後的王牌——開啓空間技能和法力!但他剋制着自己,告訴自己不到最後時刻絕對不可以將自己的這一底牌暴露出來,否則,若是有看到了自己這一幕的漏網之魚,自己將面臨恐怖的空間抹殺,這是多麼殘忍的詞語,他沒有見識過這句話的恐怖之處,但作爲一個聰明人,他知道,那絕對是比死亡更加慘痛無數倍的懲罰,他沒有興趣也沒有一絲勇氣去挑戰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爲,他玩不起,他還有很多的人需要去照顧,很多的敵人需要去消滅,很多的仇恨,等待着他去解決!
“這小子哪裡來的,怎麼這麼厲害,莫非是川潮幫從京都請來的超級強者?不可能吧,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啊?TMD,早知道就不來趟這一瓢渾水了!”直到現在,躲在牆角觀望態勢尋找機會的臨時頭目毒刀疤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原本對於有可能繼承大梟位置的狂喜被陶升恐怖暴虐的殘忍亂砍刀法消磨地損失殆盡,但那一點點殘留的僥倖心理卻讓他許久都挪不動本可以離開的步子,畢竟白髮殺神也只有一個人而自己卻有着幾十個生龍活虎的持刀弟兄,即使是被砍殺劈倒了一大部分還是仍然有十幾個狠角活躍在白髮殺神的附近,他們陰狠地目光鎖定着陶升所有的命門,無處不在的刀光虛掩飛舞着,分散着陶升的注意力,等待着陶升稍有破綻便給予最致命的一擊。
圍攻陶升的精英小混混們也一直堅信,即使是最強大的戰士依然有筋疲力竭的時候,前面倒下弟兄的鮮血必然不會白流,他們都會成爲自己老大毒刀疤飛
黃騰達的墊腳石,陶升的人頭也一定會成爲證明自己實力的一次機會,他們彷彿都已經看到了無數的金錢,美人飛奔着鑽入自己的懷中和他們來個緊密地貼身擁抱。
“噗……轟隆……”全身心都放在關注陶升身上的大光頭毒刀疤不留神之下將身後的蜂窩煤堆碰倒了一地,這一下無疑吸引了大堂外對峙着的所有人的注意,僅剩的這些都忠於毒刀疤的馬仔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將刀低下,然後異口同聲地向個毒刀疤方向喊出了一句“刀疤哥好!”
毒刀疤也知道自己再這樣畏畏縮縮地藏頭露尾是不大可能了,索性裝模作樣地拍了拍灰土,從屁股旁邊拔出片刀,皮笑肉不笑地道“恩,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可是情況卻還是慘痛無比,我剛纔去查探了一下,我們敬愛的大梟哥確實是已經不幸身亡了,但萬幸的是,我們的仇敵卻仍然還沒有逃掉,我們可以拿他的頭顱和鮮血來祭奠大梟哥的英魂!讓他在那一邊得以瞑目!”
“是,刀疤哥!”原本在天龍幫的這塊區域內他們幾人就屬於毒刀疤的絕對死忠,這一次能熬到最後也是受到了毒刀疤的指示儘量晚出手,對於毒刀疤的這一句官面話他們可能不是多大理解其中的深意,但他們用慣了肌肉平時就不大喜歡動腦,這一下自然是義無反顧地認定了總是請自己等人吃飯喝酒的刀疤哥說的肯定是對的,跟着刀疤哥一切都會像他說的那樣越來越好,將來等刀疤哥當上了天龍幫大哥,他們等人也會成爲功臣而被分到最富裕的地區去擔任扛把子,相及此處,幾人也愈發賣力地點起了頭。
看見小弟們如此給面子,毒刀疤的臉上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慢慢紅潤充實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絕對有和陶升談條件的資本,他想當然地希望能兵不血刃地將稚嫩的陶升騙殺,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口勸降的時候,一隻有力的修長大手已經將自己摁倒在了地上,隨即刀疤哥慣性地張嘴欲叫卻感覺到一粒渾圓五味的丹藥進入了自己的口腔,丹藥入嘴即化,絲毫沒有給刀疤哥反應的機會,待得他捏着嗓子趴在地上咳了半天無果後終於一臉恐慌茫然地扭過了頭衝陶升大聲地咆哮了起來“白毛雜種!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如果不快點交出解藥的話我就讓我的弟兄們把你的肉一點一點剜下來喂狗吃!”
“是啊!小子,趕緊把解藥交出來給刀疤哥磕十個響頭,也許刀疤哥可以放你一條活路!”這一刻見到刀疤情況危急的那幾個無腦馬仔也跟風吃屁地咋咋呼呼地威脅了起來。
不過毒刀疤和衆馬仔的話顯然沒有給陶升帶來任何的不良反應,他只是慢條斯理地摸了摸刀疤哥的光亮禿頭道:“哈哈,刀疤哥,你現在試着將力量集中到雙手或者雙腳上使一下力。”
不信邪的毒刀疤按着陶升的要求奮力地向地上揮出了一拳,意外頹生,原本光潔平坦的瓷磚地板瞬間開出了一個碗口粗細的大深坑,然而刀疤卻也感覺到了丹田部位傳來一股散亂不紊的亂流,這一陣衝擊在力量猛增的狂喜後接踵而來竟差點讓毫無武功根底的毒刀疤有一種魂魄失守的怪異感覺,“啊!”這種前所未有的痛苦感受一度讓毒刀疤慘
叫出聲無法自拔,然而只是一瞬之後毒刀疤便昏昏沉地從這種感覺中慢慢回覆了過來,繼而又驚又怒地瞪視他對面一臉玩味地看着自己的陶升。
“呵呵,是不是感覺力量狂增了一倍不止,但是丹田位置卻有一股子類似亂流的氣流四處亂竄,讓自己無所適從,如果是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已經中了我家族秘製的的化魂奪魄劇毒。”陶升依然是那一副慵懶的玩味笑容,現在的他哪裡還有一點剛纔掠奪生命的噬魂氣息,這一點同樣讓刀疤哥的幾個馬仔疑惑不已,可陶升自己卻清醒無比,通過剛纔十幾分鐘的瘋狂虐殺,陶升心裡的嗜血情緒已經慢慢得到了釋放,他也從險些走火入魔的狀態拔離了出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沉迷入殺人快感的無窮弊端,那種迷失了心智的殺戮會逐漸讓他走上一條不歸之路,淪爲一具沒有意識只有殺虐慾望的絞肉機器。
也多虧刀疤的那一聲無意地脆響將他從心魔中拉了回來,他也意識到了這些後來者的無辜,其實他們充其量只是揹負着義氣或者受到利益蠱惑而趕來的一些同幫派小混混而已,再多造殺孽也於事無補,反而不如將這幾人培養成自己在該地的一些潛在勢力,替他打探消息,或者慢慢發展成自己的一支力量都不失爲一種不錯的用途,而陶升喂毒刀疤吃的那枚丹藥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家族秘製化魂奪魄劇毒,那是陶升在上官家族時飄零媽媽送給他的一枚家族珍寶——築基丹,但陶升也從空間中知道了這枚至少是青銅級丹藥的其他妙用——沒有武功根底和幾十年修爲的人使用之後會暫時性增加一倍左右力量,但會長期不定時的處於氣息紊亂狀態,尤其是丹田部位的氣息嚴重時甚至會出現外泄衝擊內腑腦腔的可能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尚且不知道自己有幸吃到了巨寶的毒刀疤一臉陰霾,眸子滴溜溜直轉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所在不得不率先出言問了起來“你想怎樣?”這一句話也顯示出了毒刀疤確實有其獨到之處,至少遇到生命危險時這種臨危不懼的氣魄就不是大多數混混所具備的。
陶升滿意於毒刀疤的反應,老氣橫秋地假裝深沉道:“我其實想和你做個買賣!。”
“只是一個買賣?”毒刀疤摸着他光滑的禿頭邊問邊費勁心思地琢磨了起來,他從小就喜歡留這樣一個閃亮光滑的大禿頭,摸着光頭感受着那種透人心脾的細膩快感,自己的思維總是可以很快地濾出那麼一點頭緒,這一次他同樣猜到了那麼一絲半點陶升的意思,接下來的一句話幾乎是從刀疤哥的口中脫口而出:“你想霸佔我的錦江區?”
“不,不,我想你理解錯了,你繼續掌管你的錦江區,我也繼續我的生活。但是你得替我打探一些消息,我會定期給你解藥以及一些你意想不到的獎勵,不要試圖自己去解毒,我這個毒比較剛烈,也許你無意的一次嘗試就可能讓它潰爛在你的腸胃裡成爲你死亡的開端!同時不要再來收這家店的保護費,否則後果我想你會明白的。”說完陶升將一張寫着陶升手機號碼的紙條塞到了毒刀疤的手中之後便一個連鎖彈跳消失在了癡愣中的幾人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