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恆基掛了線,帶着衛黎坐上他的寶馬七系轎車遠遠的跟着葉君卓所乘坐的計程車而去。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一輛商務車飛速駛來,跟寶馬七並駕齊驅。商務車副駕駛位的擋風玻璃緩緩降下,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探出頭衝着洛恆基笑道:“洛少,聽說有個大陸人搶了你的馬子。那大陸人在哪兒?我帶兄弟們來給你出氣了。”
洛恆基見來人不是“灣哥”心裡有些失望,但他知道此人是“灣哥”手下的金牌打手——袁東,綽號長臂猿,此人膂力過人,平常揍三五個流氓就跟玩似的,尤其是他見袁東還帶了幾名小弟,相比對付個內地人是綽綽有餘了。
“灣哥”是社團人物,像他這樣的商人子弟請他們辦事那是金錢交易。他也不廢話,當即笑道:“原來是袁哥啊!我出三萬塊,你們幫我廢掉那內地人一條腿如何?”
“小意思!就洛老闆與灣哥的交情,就算不給錢老袁也幫洛少這個忙!”袁東哈哈大笑,假意客氣道。
“兄弟們出來混都不容易,錢還是要的!”洛恆基自然不會把袁東的話當真,若真是當真了,也許袁東會礙於他爸的顏面幫忙,但以後再想請他們辦事就難。他淡淡笑道。
“哈哈,洛少敞亮!兄弟們也絕不含糊,等會兒你看兄弟們的表現就是了。”袁東朗聲大笑,粗獷的聲音震得洛恆基耳膜隆隆作響。
“袁哥,那內陸人就坐在前面的計程車上,等會兒我就看你的表演了。”洛恆基打心裡看不起混社團的人,但像他這般的商賈又難免與他們打交道,但那都屬於金錢交易。他也就不再跟袁東客套,指着前方百來米遠的計程車笑道。
“洛少放心,你就瞧好吧!”袁東哈哈大笑,扭頭對司機吩咐道:“黑子,給我加速超過去,攔住那輛計程車。”
“明白!”司機笑着應了聲,猛踩油門,商務車就像它的車頭如子彈般躥了出去,迅速拉近與計程車的距離。
在港島計程車司機或多或少與社團有些關係,至少對在其車輛行駛區域的社團有一定的瞭解。司機見商務車飛速靠近,見到車牌,心中不禁微微一顫:這商務車車牌好生熟悉,好像是東興銅鑼灣灣哥的車。瞧這架勢應該是衝着計程車而來,可我沒有的罪過東興的人啊!難道是因爲我這兩位乘客嗎?
司機瞥了眼葉君卓和霍靈兒,試探着詢問道:“兩位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好像有車子在跟蹤我們。”
有些醉意的霍靈兒原本斜靠在葉君卓肩膀上,聽得司機的話,頓時她酒意全無,扭頭望去,果然見輛黑色商務車飛速靠近,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分明就是衝着計程車而來。霍靈兒心中着急,手心瞬間就出汗了,她不自覺的伸手去抓住葉君卓的手,歉意道:“葉哥,真對不起!瞧這架勢應該洛恆基找來報復我們的打手!想不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以前我還真是瞎了眼竟然答應和他交往!”
“沒關係!我早就知道了。”葉君卓拍下了霍靈兒的手掌,淡淡笑道。
“你早就知道?那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啊?”霍靈兒震驚得瞪大了雙眼,驚呼道。
“一羣跳樑小醜值得我去着急嗎?”葉君卓神情淡定自若,
靠着座椅,竟開始閉目養神。這下可把霍靈兒急壞了,急忙拉着他的手搖晃着呼喊道:“葉哥……”“葉哥……”
“停車,快給老子停車!否則老子非將你這輛破車大卸八塊不可!”也就在葉君卓閉目養神之時,商務車已經追了上來,相距計程車已不足五米,袁東從車內探出半個頭來,衝着計程車司機大聲吼道。
司機聽得袁東的吼聲,嚇得身子微微一抖,車頭竟然輕微的擺動起來。
葉君卓將司機的神情看在眼裡,心中也明瞭,開計程車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吃,若得罪了社團,隨便派幾個人來砸,或做些搭霸王車敲詐之類的事,就足以讓斷了司機的活路,司機怕他們也實屬正常。葉君卓睜開眼,笑道:“司機大哥,我知道你心中爲難,並不想得罪社團的人,你還是靠邊停車吧!”
“停車!葉哥,你瘋啦!現在怎麼能停車呢?”霍靈兒聽得葉君卓的話,全身汗毛都炸了起來,驚呼一聲,急忙叮囑司機道:“司機大哥,您可別聽他胡說,千萬不能停車啊!否則我們的小命可難保!求求您幫幫我們,把我們送到警局外好嗎?”
“這……”司機心中一陣爲難,停下,他良心上過不去;不停嘛,得罪了社團的人,他可沒好果子吃!他猶豫了片刻,下不了決心。
此時商務車已追了上來,與計程車並駕齊驅,袁東衝着計程車司機大吼道:“你個王八蛋,老子叫你停車沒聽見嗎?你以爲老子不敢拆你的車嗎?”
計程車司機心中很憤怒,嘴角一陣抽搐,但想起老婆兒子,他還是選擇了停車。沒法,誰讓他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只要這個社會還有貧富差距,還有階級差距,就不可能人人平等,社會底層的弱勢羣體始終是被欺壓剝削的對象!
計程車緩緩的停在了路邊,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霍靈兒,歉意的說道:“我有老婆兒子需要養活,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對不起!”
霍靈兒與洛恆基交往過,也知道些他的脾性,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今天他既然叫來了社團的人,就不可能善了,尤其她還是個女孩,後果很難想象。她心中絕望,又哪能聽進司機的難言之隱?最後還是葉君卓微微一笑,拍了下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今晚你可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會讓人動你半根毫毛!”
霍靈兒稍微回覆了點精神,扭頭見商務車上跳下五名五大三粗的漢子,心中對葉君卓的話真不報以希望,只是衝着葉君卓苦澀的笑了笑。
袁東跳下商務車,領着四名馬仔,氣勢洶洶的衝到計程車旁,一把打開車門將司機給拽下了車推倒在路邊,狠狠的朝司機吐了口唾沫,大罵道:“老子的話你當耳邊風是嗎?信不信老子敲斷你的狗腿!”
面對噁心的唾沫,司機不但不敢躲閃,反而抱着袁東的大腿哭訴道:“大哥,我只是個開車的,你就放過我吧!”
“真是燥舌!”袁東一腳將司機踢開,罵罵咧咧的衝着手下馬仔吩咐道:“給老子看好他,等老子收拾完那對狗男女,再收拾這王八蛋。洛少說了,男的敲斷條腿,女的交給他處置。”說着便興沖沖的打開後車門,只是他臉上的笑容在見到葉君卓的瞬間便凝固了。
袁東是認識葉君卓的,當初與老大去給曹少幫忙,還捱了頓葉君卓的胖揍,雖然事情過了一個多月,但現在想起那位面貌俊美的青年,依舊心有餘悸,那可是能用硬幣做暗器傷人的高手,可不是他這種練了幾天粗淺拳腳功夫的人能比擬的,最重要的是葉君卓還是曹家笙曹大老闆的救命恩人,有這金字招牌,在港島那個社團老大都得賣三分面子?
袁東反應極快,臉色變幻也極快。他臉色急忙浮起諂媚的笑臉,身子也恭敬的彎了下去:“原來是葉先生啊!小的不知道是您老人家,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聽到他的話,他手下的馬仔驚呆,紛紛將目光投向袁東,然後轉向葉君卓:葉先生?就連灣哥都不能讓東哥如此恭敬,他到底是什麼人?
葉先生,這位社團的頭目見到葉哥竟然恭敬得像僕人,葉哥到底是身份什麼?以他的身份爲何還要住到我家?直接住到那些大社團不好嗎?驚懼的霍靈兒望着葉君卓的側臉,眼中充滿疑惑和驚訝,竟然愣住了。
這……難怪他讓我停車?這社團頭目原來竟是他小弟級的人物,可是像他這般的人物誰沒有私家車?爲何要來跑來做我的計程車?司機也傻乎乎的望着,滿臉的難以置信。
“聽你的話你好像認識我,可我怎麼對你沒有印象?”葉君卓掃了眼袁東,皺了下眉頭,從車上走了下來。
“上個月初在銅鑼灣,灣哥幫曹少出頭,我曾隨灣哥受過葉先生的教誨!”袁東點頭哈腰的鞠個躬,陪笑道。
“哦,原來如此!”葉君卓雖不記得袁東,但對那次動手還是有印象的。他笑着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剛纔我聽你的口氣好像是要幫洛少出氣,要不我們過兩招如何?”
早知要對付的人是葉君卓,別說三萬,就是三百萬他都不會來。袁東心裡將洛恆基恨得半死,陪笑道:“當初我們十幾個兄弟,葉先生十秒鐘不到就全部放倒,我哪敢跟您比劃?”說着他又轉移話題道:“都怪洛恆基仗着灣哥和他爸有點交情,騙我們說您搶了他的馬子,讓我們幫他出氣,也纔有了剛纔的事!還請葉先生多多包涵!”
“哦,原來如此!”葉君卓笑着點了點頭,吩咐道:“我知道洛恆基就跟在後面,你們將他給我帶過來!”
葉君卓用的是吩咐語氣,但袁東的馬仔卻絲毫不感意外,他們可聽說過葉君卓的輝煌戰績,面對灣哥都得恭敬對待的人,指揮他們幾個小馬仔就太正常了。聽得葉君卓的吩咐,不待袁東交待他們便急匆匆的朝洛恆基的寶馬車奔去。過了兩三分鐘便將洛恆基和衛黎給捉了過來,一把灌倒在地,請示道:“葉先生,這對狗男女該怎麼處置?”
洛恆基猛地摔了個狗吃屎,手掌和膝蓋擦破了一大張皮,不僅臉上有於痕,左眼還頂着只熊貓眼,模樣說不出的狼狽。衛黎的裙子也破了道口子,露出裡面姿色的內衣,以及白皙的皮肉,精緻的臉蛋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顯然兩人再與馬仔們的拉扯爭鬥中已受到了馬仔們的特別關照。
“我這人喜歡以牙還牙,既然你說我搶了你的馬子,那就將你馬子借我用兩天如何?”葉君卓居高臨下俯視着摔倒在地的洛恆基,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