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表示他進中山醫院溜達,也就才一點經驗,和印度大亨握了個手給兩點?
什麼先天恆河聖體麼?
心裡那叫一個難受啊
可會議已經開始,又有這麼多攝像機架着,他沒法離開或者當場擰開礦泉水洗手。
甚至連擦一下都不行在這麼一個場合做這種事情,明天就得上全球頭條!
周瑞只能板着臉坐在那裡忍着
只是右手條件反射似的,忍不住摩挲檢查是否乾淨。
之後的峰會進程還算平穩,高端會議是能讓人很有表達欲的,各國的代表無論是企業還是官員,不論認知如何,但都不是蠢人。
多個議題下,內容雖說比較空,但還是能提煉出不少東西。
可以看出,不同國家對當前世界變化的認知是不一樣的,哪怕僅僅是商業創新領域,也有許多不同的態度。
對於發展中小國來說,他們既希望於能從大國獲得一些好處,比如產業投資,比如技術升級,亦或者承接訂單,又害怕被影響太多。
對很多國家來說,能有個汽車零配件工廠,就已經算“創新型產業了”。
更高級的,除非大國主動給,否則他們跳起來都摸不到。
電都供不上。
所以看似科技創新論壇,實則大家維度都不一樣,至少周瑞眼裡的創新和泰國財政部長眼裡的創新不是一個東西。
所以爲什麼會議越大,內容越容易空泛,就是這個道理。
另外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得益於中國近幾年的飛速崛起,各國無論大小強弱,都在試圖分析原因,想要將其嵌入自己的知識體系。
再加上本屆東道主就是中國,所以會議上相關的問題很多。
十個嘉賓也是各抒己見
有傲慢的,有仰慕的,有質疑的,也有虛心學習的。
同一國家裡的不同者,看法也有很大差別,有些人天生親西方,認可那套說辭,有些人天生親東方,認可這套文化。
當然,也有披着國家的名頭,卻爲私人利益發言的。
周瑞也回答了數個問題,其實這種場合也只能泛泛而談,表達一下態度,周瑞講了講“靈樞生物”的一些規劃。
在十個嘉賓中,他並沒有搶了其他人的風頭,那些聽上去不怎麼順耳的也懶得反駁。
畢竟流程就是這樣,每個問題請三個嘉賓回答,甚至他沉默的時間比說話的時間多。
期間有一個討論話比較有意思:
“在當今全球化發展的大前提下,企業應該如何保證自己的競爭力.”
這是不知道第幾個問題,首先回答者是比亞蒂船伕哥。
聚光燈下,王船福拿起話筒,對着下面說道:
“我們全球化的進程,大概走了30年,這期間,對於全球化的定義也在不斷更新,從最早的市場全球化,到後來的供應鏈全球化最近我還聽到過‘技術全球化’的說法”
“技術是沒法全球化的,因爲有專利壁壘,有巴黎公約,各國都在建立自己的技術優勢,所以我的看法是,越是在全球化的環境下,越要找準自己的定位,要有自己的核心技術,這個是別人搶不走的.就像在超市買東西,要有差異化,有核心競爭力的商品,才能脫穎而出”
作爲工程師起家,堅持自研的船伕哥,表達的觀點也符合一貫的性格。
這時周瑞旁邊的印度大亨突然拿起麥克風,插言道:“我有一點不同意見。”
按道理大家是依次發言的,但話筒在別人手裡,突然張嘴也不是不可能。
“每個國家,每個企業的天賦是不同的,全球化的優勢在於補齊短板,比如中國擅長生產瓷器和絲綢,印度人在電腦軟件上更有天賦,日本人生產汽車,韓國人造船”
“需求總是多樣的,沒有國家能完全生產全部自己所需的東西,也沒有這個必要,這會帶來重複競爭和浪費資源。”
“印度許多東西都是進口的,但我們依然發展的很好,大家都很幸福,人民安居樂業,沒見到有誰困擾。”
船伕哥梗在了那裡,倒不是因爲詞窮了。
而是分不清,對方是重新定義了“發展很好”,還是重新定義了“幸福”。
或者乾脆重新定義了“印度”。
乾笑了一聲:“確實,每個國家天賦不一樣.但中國正走在快速工業化的道路上,許多技術光靠‘買’,是不安全的.”
印度大亨:“買來的東西就會受到法律保護,這是全球的基礎規則,如果中國像我們印度一樣平和心,可能就會多一些安全感”
作爲印度的買辦資本,對“買”情有獨鍾,並極力宣揚“買”的合理性、合法性、神聖性,倒也並不奇怪。
船伕哥給了對方一點面子,笑了笑不說話,本身這種討論會,就不可能大家意見一致,不然還討論個坤坤。
他也是大佬級的人物,不會往心裡去,對一些事看的很透徹。
印度大亨話鋒一轉,突然拐到了周瑞身上。
“比如印度在無人機和智能設備技術上就有很多不足,所以我真心的邀請‘瑞·周’先生,來印度投資建廠,我們擁有全球最具潛力的市場,是世界經濟新的超級力量,我本人對合作有美好的暢想。”
原來在這等着呢.
不過他倒也確實有些實力,至少確實很有錢,壟斷了印度好幾個行業。
所有人看向周瑞,周瑞只能拿起麥克風,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印度是個神奇的國度,確實有神奇的力量。”
“不過我對它的瞭解還不是很深,也許會未來去看看。”
投資?要是生物醫療還差不多。
光是那邊人免疫力的問題,就夠出兩篇《科學》或者一集《走近科學》了。
印度大亨眼睛一亮,當場說道:“我會爲您安排最完美的行程,非常期待與您在我的大廈裡共進晚餐。”
周瑞笑了笑,下意識又摩挲了一下右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開始黏糊了。
期待着吧,誰去誰小狗。
進入後半程,自由提問時間,和上半場不同,顯然下面衆人對周教主更感興趣一些。
提問的內容也變得沒有限制。
第一個問題就是對周瑞的。
“周先生,請問‘南天門’的無人直播什麼時候能恢復?我之前一直很喜歡。”
周瑞拿起話筒:“先和大家說句抱歉,南天門因爲內部改造,直播已經停了三個月,我們正在對它進行‘裝修’,還需要一些時間。”
“您加了什麼什麼新功能麼?”
周瑞微微一笑:“暫時保密。”
第二個提問的依舊是找周瑞,其他人徹底成了配角,但這個問題比較棘手。
“周先生,請問您爲什麼要研發武器?”
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20歲出頭的白人女性,拿到話筒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看樣子不像是哪國的官員,可能是什麼國際組織員工,顏值很大衆化,甚至打扮也很普通。
周瑞對着麥克風:“我沒聽明白,我爲什麼不能研究武器?”
白人女性音量大了一些:“您本可以將您的才能用在更和平的地方。”
周瑞看着對方的眼睛,大致猜到了這是有備而來,估計是被人當槍使了。
和平少女?
有工作人員試圖收回對方的話筒,但周瑞擺了擺手制止了。
“我就是將自己的才能用在了‘和平’上啊,有什麼問題麼?我們不夠和平麼?”
白人女性用一雙真誠的眼睛直視着周瑞,彷彿要將周瑞感化,她似乎打心眼裡認爲自己在爲這個世界發聲。
“和平不應該建立在恐懼和威懾之上,您的才能讓許多人很擔心,比如空天戰機,還有將無人機武器化。”
周瑞點點頭,說道:“你來自哪裡。”
“意大利。”
“哪個城市?”
“羅馬。”
周瑞平靜道:“一個問題,我們兩個人,都獨自走在意大利夜晚凌晨的小巷裡,你覺得誰被襲擊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白人女性有些卡殼,而周瑞已經繼續往下說了。
“顯然是你對麼?因爲我看起來更高,更壯,更不好惹放在地球上也是一樣,因爲這顆星球,至少目前爲止,就是一個治安不太好的小巷,有人一直在威脅路過的每一個人,直到他看見了我。”
白人女性搖搖頭:“世界不是這個樣子的。”
“但羅馬確實是這樣的,不是麼?這位女士,不要憂心世界和平的問題了,去找一條羅馬治安不好的小巷,嘗試解決哪怕100個人的安全問題,要更有實際意義些。伱會發現,遠比對我質問要難得多。”
“小建議,別去用和我說話方式,和當地惡霸說話,他可能沒我這麼溫柔。”
下方不少人鼓起了掌,不得不說周瑞的回答方式還挺風趣的。
這裡坐着的未必都是好人,但基本都是精英,沒有人會真的覺得這個女孩說的真的有道理,先不說對不對,就這份天真,就足夠令人嗤笑。
這裡各國來賓中,反感這種虛無的“白左”的,不在少數。
周教主能比較認真的回答問題,已經很尊重對方了,或者說尊重這場峰會本身。
女孩在掌聲中有些惱羞成怒,繼續拉高音量:“你研究的武器未來會殺死成千上萬人!”
幾個工作人員朝女孩身邊而去,因爲對方情緒看上去越來越激動。
“放棄武器研發,爲了世界和平!”
周瑞笑着搖了搖頭。
他並不生氣,只是爲這個人感到悲哀,他寧願對方是拿錢辦事,而不是被洗腦洗的這麼徹底。
嘆了一口氣說道:“‘力量’不是一個國家的全部,但沒有‘力量’卻很容易失去一切,不想發射炮彈、又不想炮彈落在自己頭上,最好的方法,就是倉庫裡堆滿了炮彈。”
“我說的再直接一點,你應該感謝世界上還有一箇中國,否則戰爭會比現在更多、更近,小巷裡有大塊頭經過,惡霸纔會掂量掂量動手的風險。”
顯然這番話已經超過了這個女孩的理解能力,所以所謂的提問變成了單方面的叫喊口號。
不斷扯着嗓子高喊:“放棄武器研發,爲了世界和平!”
簡直是在製造噪音,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
突然,對方高叫一聲後,掀起了自己的衣服,從裡面掏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這下所有人都嚇一跳,雖然壓根沒看清,這裡的安檢也非常嚴格,但本能的還是很害怕。
但有個人動作更快,幾乎是女孩剛剛掏出來的時候,就從背後撞了上去,將其壓在身下。
周瑞頗爲意外,居然是賈興建這個傢伙.
賈興建將洋馬騎.啊呸,是將嫌疑人騎在身下,他最近還是有長進的,將其反手製住。
那個圓球滾到不知道哪裡去了,賈興建立刻開始迅速搜身,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不明圓球。
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只剩兩個,應該是安全了。
將這個女的交給保安,賈興建拍了拍手,從旁邊拾起那個圓球。
一個裝滿水的氣球罷了。
賈興建腦子一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估計是自己帶了癟氣球進來,這玩意安檢確實不會管,然後在會場內再用分發的礦泉水灌滿。
如果這麼一個東西扔到了臺上,甭管有沒有砸中,相信今天的事情和她之前的言論,都會出現在新聞上。
周瑞端坐在臺上,給賈興建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這傢伙雖然不着調的厲害,但成長速度也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