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宏哲撅着嘴說道:“你說哪次我沒幫你兜着了,還有哪次我多嘴問過什麼了?”
付春華點頭:“行,小朋友,你算是我合格的朋友了!”
“什麼?我這纔算是個合格的朋友而已!”莊宏哲不滿意了。
付春華直起腰來,叉着腰做茶壺狀,指着他:“那怎麼着,你還想做什麼?”
莊宏哲腆着臉說道:“要求也不高,比那個合格的朋友稍微高那麼一點點,就行。”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頭比劃着。
付春華笑着說道:“那行吧,我就讓你高升這麼一點點當我的好朋友吧!”
莊宏哲這才臉露笑容,還學着昨天萬老爺子的樣子給付春華也做了個揖:“多謝妹妹看得起啊!”付春華讓他這副樣子給逗得笑個不停。
“春華啊,什麼事這麼高興呢?”這是隔壁那棟三樓的寧姨,哎,這晚上的晚市開始了,兩人都不聊天了,給大家挑菜、稱重、收錢找錢。
忙到一半的時候,付春強和付春景都過來幫忙了。付春華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家裡誰做飯啊?”
付春景忙安慰道:“不用着急,爸爸媽媽都回來了,他們說他們做飯,讓我們過來幫你們的忙。”付春華這才放下心來。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四人都累得夠嗆,現在時間雖是不晚,可天黑的比原來早多了,現在已經快全黑了。
付春華回到家裡,就跟付永德提議,是不是在柵欄門那裡拉線裝個燈泡,不然再往冬天去,就該看不清稱。也找不對錢了。
付永德聽了也覺得很有必要,只是這線可拉得夠長的啊,他點頭答應了付春華的要求。說明天就去想辦法,在週末之前肯定搞定。
這一週。肖桂媛還是時不常地過來找茬,可都讓付春華給擋了回去,她說比什麼,付春華都奉陪到底,每次都打了她一個落花流水。
每次都讓羅春琳刷新了對付春華的認知,在她心目中,付春華簡直就成了超人的代名詞,當然這個時候大家還不知道超人這個詞了。這還是付春華教給羅春琳的。
如今同學們都對付春華刮目相看,雖然肖桂媛的那幾個狗腿子還時不時當着大家的面笑話付春華從鄉下上來的身份和家裡賣菜的事情。
可絕大多數的同學都覺得這鄉下上來的身份也沒什麼,真的往上數三代,這省城裡五分之四的都是鄉下人吧。再說了,像付春華這麼個在鄉下長大的姑娘,不論學習也好,唱歌、畫畫,哪樣又比誰差,只能說是比人強了,這就很厲害了。
如果說賣菜的事。那更沒有意義了,這礦山機械廠的人如今誰不知道付家的菜地,那菜要是去晚了都沒得買。就是廠裡有許多人跟風開了許多菜地種菜,沒有一家種出來的纔有付家的好吃,後來都不了了之了。
付春華也不管他們,這幾天她頭疼的是要給萬家老爺子他們送什麼禮物,上一次雖是送了那麼多的水果和果酒,可這一次就不好再送相同的東西了。
付春華想了許久,猛然想起她前世丟在空家裡給付永德織了一半的帽子來。
那帽子讓付春華又陷入了回憶之中,前世裡那頂帽子本來完全可以在年前織好的,可是武靖明也跟着湊熱鬧一樣地病了。
他是十二月中旬去杭州出差回來登機之前病發的。原來夏天的時候也發過幾次,可都按中暑給治了。醫生一直讓他做個全身檢查,可他這人有些諱疾棄醫。死活不去檢查。
這一回都到了機場了,要不是實在是疼得實在不行了,他還不會去醫院的。
在杭州的醫院裡查出來是腸梗堵,而堵的原因是腸子的某段長了惡性腫瘤。付春華接到電話的時候,差點沒急暈過去,一飛機飛到杭州。
在杭州醫院足足住了一個星期,排了便下來,這才趕緊回來準備住院動手術。
哪裡知道回來以後又不排便了,省城醫院的醫生說還是必須排便才能開刀。好傢伙這就跟約好了一樣,安排了幾個手術的日子,總是往後拖,結果是拖都要拖到一天。
真正動手術的那天,付永德上午十點左右在醫院也不行了,醫院給付春華打了電話,可這邊武靖明的手術時間是十一點,付春華是兩頭着急,只得讓付甜甜先去。
手術雖說差不多安排了時間,可一臺手術下來,不見得什麼時候做得完,所以武靖明一直到下午三點才真正被推進手術室。
付春華到中午十二點多才插空過去付永德那邊上了一炷香,燒了些紙,又哭了一場就趕回了武靖明這邊的醫院。
武靖明的手術也算是大手術了,整個腹腔被打開,不光是切了腸道的腫瘤,什麼淋巴結、什麼囊腫的,讓醫生給來了個大清理。用武靖明後來自己說的話,就是肚子都空了,覺得風都能從那吹過去了。
所以直到晚上七點多才被推出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手術很成功,腸道內沒有擴散的跡象,這也算是那天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如今付春華想起來,那都是極其混亂的一天,付春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
想到這裡,她就不免生付春景的氣,提前一天的時候,她都跟付春景說好了,那天武靖明手術,讓他早一點去陪付永德的。
可那天付春景是在付茜和付甜甜到了以後,事情辦得差不多了,自己都從武靖明醫院趕過去燒了紙了,正準備將遺體送到殯儀館的時候,他老人家才慢悠悠地趕了來。
哎,他總是這樣,什麼事情要是安排了他,真的,黃花菜都涼了,他也不見得趕得到。
其實付春華不用問也知道他去忙什麼了,還不是打牌,在付春景的眼裡,一場牌局超過所有的東西,連自己老爸要死了也不能讓他的屁股早點離開椅子。
好在這一世,付春景的改變,付春華都看到了,自從去完萬家以後,他真的變得很勤快,也很細心,事事都能爲家裡着想,再不是一好玩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付春華看着那頂完成了一大半的灰色羊毛帽子,嘆了一口氣,出了空間。
徐淑珍看到那帽子的時候,覺得這帽子雖是織的非常普通的花,可那樣式很是新穎,那毛線的質量也不錯,很是柔軟、暖和。
她擡頭看向正織得飛快的付春華,付春華自然明白她有疑惑,就笑着說道:“這毛線是阿哲哥哥買的,他想給萬老爺子買一頂帽子,我就讓他買些灰色的毛線,我來給老爺子織一頂,反正織帽子用不了多長時間。”
徐淑珍放下心來,看着女兒麻利的動作,忍不住問道:“春華,你這織毛衣也是跟你蘭姨學的?”
“嗯,蘭姨教的,只是我現在會的花還不算太多,所以就織了個簡單的針法。”其實是這種針法帽子會最厚,更有保暖效果。
付春華接着說道:“這也算是我和阿哲哥哥一起送給萬爺爺的禮物吧!”
徐淑珍也很頭疼這個問題,上次過去的禮物都是閨女去買的,這一次她決定自己這邊也想想辦法,不能讓閨女一人承擔。
她想起自己還有塊壓箱底的黑色的薄呢子料子,這是陳光明去年去上海出差的時候幫着帶回來的,自家閨女的手藝不錯,乾脆讓她幫着給萬老太太做一件上衣好了。
只是又要麻煩閨女了,不過自己倒是可以幫着織那頂帽子,因爲針法簡單,她也會,只要閨女告訴她在哪裡加針,在哪裡減針就行。
當然了像給衣服釘個釦子,縫個釦眼這些她都可以勝任,也可以減輕一些閨女的負擔。
徐淑珍進了裡屋拿了那塊薄呢料子出來,放到了付春華的面前,付春華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她,不明白媽媽這是什麼意思。
徐淑珍這才說道:“春華啊,上次的禮都是你去買的,那個時候,咱們也不知道萬家的酒席那麼高的規格,這次再過去,也不好就送點子水果和打的葡萄酒什麼的,我這裡有塊薄呢料子,是你陳伯伯去年去上海的時候給帶回來的,我想要不你用這塊料子給萬老太太做件衣服,這帽子媽媽來打,你只要告訴在什麼地方加針子,在什麼地方減針子就行額。”
付春華想了想,這主意也不錯,自己空間裡的東西多是多,可拿出來說不過去啊,現在不過是週二,到週日還有五天呢,肯定沒問題的。
她點點頭,對徐淑珍說道:“媽媽,沒問題,這幾天我就專門做這件衣服,您就把這帽子織好就行。只是晚上賣菜的事,可能就得麻煩哥哥和弟弟了。”
徐淑珍喜道:“那太好了,這個星期就讓他們去賣菜吧。對了,我還可以幫你釘釦子,縫釦眼什麼的,這樣肯定就會更快一些。”
母女兩個定下了禮物,覺得心上的壓力小了許多。()
ps:謝謝安雪児親的打賞!粉紅票票啊,粉紅票票!召喚粉紅票票,還差29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