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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足足下了一天,到第二天凌晨才停。這下雨的日子,一家人是沒啥可乾的,去菜地摘菜的活兒李舒蓉也讓付永瑜去了。
因爲李舒蓉擔心這下雨的泥地太滑,小孫女到時摔個好歹的可怎麼好。
做飯就由李舒蓉親自操刀,付春華落了個啥也不用幹,清閒得要命。
而這段時間,趙家也是累得夠嗆,今天有這麼好的機會休息,李舒蓉也派付永瑜過去說了聲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付春華就不過去了。
所以三口子這一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也正好把前面一二十天的勞累給休整過來。
只是這飯菜的感覺卻是讓三人有些食不下咽,沒有肉湯的滋潤,這菜又是讓李舒蓉放油炒的,李舒蓉哪裡捨得放油,都是意思意思地放一滴兩滴的,可不是沒滋沒味的。
付永瑜有些怨念地看了看李舒蓉,又看了看付春華,只差沒說“媽媽以後還是別做飯了,讓春華做吧!她做得比你好吃些!”
付春華看着付永瑜的樣子,自然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一時忍不住噴了出來。付永瑜知道她笑什麼,也跟着呵呵傻樂起來。
只有李舒蓉黑沉着臉,這傢伙也太不給她面子了。
還有這付春華做飯確實比自己做得好吃多了,開始的時候覺得是付春華放油放多了,可油罐裡的油確實沒怎麼下去,她也懶得想了,以後就把這做飯的活兒甩給付春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大太陽又出來了。李舒蓉和付永瑜又出去上工,只是這個時候卻是沒多少活了,只是到地裡巡視一下。
付春華又提着竹籃去菜地摘菜,她有過在鄉下生活的經驗,這鄉下沒有水泥地,這泥地只要下過雨就會成泥濘地,一腳進去再拔出來鞋子就會要重幾斤。
等她出門一看手機,這會都有九點半了,出外看了看還行。可能是前陣子幹搶收的時候連着天晴了十多天,就是昨天那場大雨也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經過幾個小時的大太陽,地上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只是踩上去有些軟而已。
付春華剛從菜地摘了好些菜回來,卻看到自己家的院門開了。
難道是誰來了不成,她有些疑惑地進了門,卻看到堂屋裡有人坐在兩個籮筐的扁擔上正用脖子上掛的毛巾擦着汗。
她幾步跑到堂屋門邊定睛一看,那熟悉的鋥亮光頭,卻是自己的外公徐晉盛。他這會兒不到六十的年紀,身材瘦削,腰背也沒有佝僂。
徐晉盛和徐淑珍是一年去世的,只是一個年頭一個年尾。而徐淑珍那時的病已經很嚴重了,所以徐晉盛的葬禮還是付春華去的,可以說她有十多年沒見着過徐晉盛了。
徐晉盛是個老好人,編草編竹子的東西都是一把好手,要在二十多年後,那可是能叫工藝品的。
他有些口吃,所以跟付家全一樣是個不愛說話的,平日裡他這人就是在跟前都沒什麼聲響,可心地善良,特別是對付春華一直就是那麼好。
只要家裡有什麼好吃的了,都會顛顛地給付春華送一些過來。知道李舒蓉不會做飯養豬,逢年過節的,他都會過來接付春華去家裡。
唯一一次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話的時候,是付春華第一段婚姻走向結束的時候。付春華知道那是他心疼自己,不顧自己口吃,依然板着臉對着打了付春華的李建華說了一大段。
可李建華那個挨千刀的,居然還衝着他喊道:“你一個結巴,說說說什麼呢?”
氣得付春華衝出去又跟他扭打在一起,她捨不得自家善良的外公受一點點委屈。
徐晉盛跟重男輕女的外婆趙菊秀兩個正好是相反的,他疼男孩子,更疼女孩。
付春華跟他的感情也最深,回城後,每次徐晉盛去省城,付春華到哪裡都是牽着他的。就是參加工作後付春華回來過年,每次都會給他壓歲錢,卻不給趙菊秀。
爲了這事,徐淑珍對她也有很大的意見,總是嘮嘮叨叨地說她不孝,只對外公好,不對外婆好。
付春華卻不管,小時候在老家誰對自己好,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所以她只要自己拿得出來的,都會多給徐晉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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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菊秀是個能幹人,裡裡外外一把手,心底裡很是看不起這感覺幾腳也踹不出個屁來的老伴。就是最後徐晉盛要過世的時候,她也是對他罵罵咧咧。
而徐晉盛是個非常疼人的人,自己家孩子多,自己覺得自己又沒啥本事。
年輕的時候,覺得老婆子跟着自己受了苦,所以對於老婆子是非常能忍讓的,她說了什麼也不往心裡去。
可他這裡大度了,趙菊秀卻是越來越得寸進尺,沒事就要拿捏他一番。付春華都很是看不慣趙菊秀對他呼來喝去的,只是她也是晚輩,也不能多說什麼。
這幾日只記得忙活家裡的事了,居然忘記重生還能見到自己最喜歡的外公,真是該打。
付春華看着看着,慢慢地眼淚就模糊了她的雙眼。徐晉盛聽得身後的響動,轉過身來回頭看到了她,憨厚地笑了笑,小聲地喊了聲:“春華!”
付春華卻是忍不住了,將手裡的竹籃往地上一放,飛身撲進了徐晉盛的懷裡,哭着喊道:“大嘎嘎!”
徐晉盛讓付春華這一下子給弄暈了,只得一邊摟着她,一邊撫摸着她的頭,吶吶地說道:“好—好孩子!”
付春華哭了半晌,纔算是止住了哭聲。徐晉盛只急得手忙腳亂的,要不是這會子付春華自己不哭了,他搞不好就要衝出去找李舒蓉來救場了。
付春華擦了擦淚水,笑着問道:“大嘎嘎,您怎麼來了?”
徐晉盛看她不哭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我—我給春華送—送糧食來了。”
這是徐晉盛每年必做的事,因爲他知道外孫女的戶口沒在鳳頭村,村裡是不可能給她發人頭糧的。
所以每年分完糧食以後,他總是會親自挑一百斤的糧食從他們住的十幾裡外的柳林村過來給外孫女。
這個活就是給兩個舅舅去幹,他都是不願意的,只有他親自送到親家家裡,他才放心。
趙菊秀是個自私的,認爲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哪裡值得自家給這麼多糧食,多次阻止徐晉盛送糧。
可徐晉盛別的事都能依她,獨獨這個事情沒得商量,不管趙菊秀如何鬧,每年都照送不誤。
好在徐家的壯勞力不少,兩個舅舅,還有幾個成年的表哥。
而兩個舅舅也會領着幾個表哥出去打個獵啥的,多少能貼補點家用。
就是大家很少能吃到的肉,家裡也能因爲兩個舅舅時不時出去打個野味吃上。
付春華剛剛憋回去的淚水又有要氾濫的意思,徐晉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想將脖子上的毛巾給她擦眼淚,可想起這毛巾不知道沾了多少他的汗臭,又訕訕地放了下來。
付春華卻是一把拉過他的毛巾就在自己臉上胡亂地胡嚕了幾下,然後笑着說道:“大嘎嘎,您先坐着休息會兒,我給您倒些水喝。”
徐晉盛拉住她:“不,我—我不渴。”他說話儘量簡潔,可還是經常會結巴起來。
付春華可算是逮着他了,這空間裡的好東西是一定要讓他老人家多享受享受,說不好能活個一百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