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周圍這些已經被我的搞得驚詫無比的人眼裡,我可能比渾身浮腫的胡文忠還讓人難受,畢竟,敢把警察揍成豬頭而且還揚言要殺了他的人,除了住在精神病院裡的,外面是很少看到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胡文忠害怕了,更準確的說,他應該是失望了。因爲,從我的槍口頂上他的腦門兒開始,他那雙充血的眼睛就一直在向烏雲白雪的那幾個至今仍舊是面無表情的保鏢求救,所以,當那些保鏢一個個仰起頭的時候,胡文忠終於相信了我的話,雖然是先確定了前半句,爾後才確定了後半句…
“回去準備請調報告吧!”我用變態般的表情擠出來個笑容給胡文忠壓了壓驚之後,緩緩地擡起槍口道“老胡,忘了今天的事情,忘了我!我要是按着他們的意思離開雲洲之後,你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了!”
“做人還是比做狗好!”
胡文忠猶豫在三之後,終於苦笑着接過了我伸向他的手,由我攙扶着他,在衆人錯齶的眼神包圍下踱到了門口。看見我們兩個人這樣出來,守在門口的烏雲白雪和高靜立刻把彼此臉上的表情調換了一遍,就好像是看到了世界第八大奇蹟一般直勾勾的把我們兩人送出了院子。
“你是真的很想揍我?還是真的需要揍我?”被我攙扶到車裡之後,胡文忠搖頭不迭的看着我身後地烏雲白雪感慨道“葉開。到現在,我還是看不透你!”
“其實我平時挺尊老愛幼的!”輕綴了一口手背上滲出的血跡,我故意舔着嘴角笑道“我第一次想揍你,是你點歐雪婷出臺的時候,第二次。就是今天!也是爲了不讓你留什麼遺憾!”
“謝謝!”
一個瘋子揍了一個傻子,然後,彼此嬉笑着還向對方感恩?我不知道是自己和胡文忠瘋了,還是這個世界已經他媽的傻了!不過或許被強姦久了。真地會有快感。
“疼嗎?”看見我蹲在地上不停的重複舔舐傷口的動作,剛纔還堅強無比的高靜怯生生地把我的手奪過去含在了自己的嘴裡。
“你現在知道心疼了!?”高靜還沒嚐到腥味,護食兒的烏雲白雪就從她手裡把我的爪子奪了過去,似乎她好像已經用自己剛纔的暴力行徑碾平了心中的內疚。
“我這不是肘子,沒有美容的功效!”隨手甩開爭奪我手背的高靜和烏雲白雪,我扭過頭看着高靜命令道“靜兒,收拾下自己,後天我們去上海,那裡有位大佬在等我!”
“不許去!”剛剛放下包袱的烏雲白雪,聽到我地話之後立刻又重新緊張了起來。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能改變我的決定,但她還是無力的搖曳着我的手臂乞求道“老公,他們的目的達到了,我們現在就離開好嗎?我們不要去和文伯伯見面了,已經沒有意義了!”
“陰謀家可以犧牲在人民內部矛盾的鬥爭中,可以被任何人辜負,但是,這並不能作爲我放棄自己的民族的理由,幾個老東西也沒有剝奪我地民族情感的權力!”我現在實在是沒心情和烏雲白雪解釋什麼。索性乾脆再次摁住她的腦袋命令道“你這幾天給我老實的呆在雲洲,雷子他們我不放心,你幫我照顧他們!要是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的,就去找你媽媽,人家都說丈母孃最疼女婿,既然她對我報了這麼大的希望,就總要爲我做點兒什麼…”
“你他媽還是關心你自己吧!”崔雷終於主動領着馬國爲從屋子裡出來找到了我,他四仰八叉的坐在我對面仔細的端詳了半天之後,搖着頭扔給我支菸道“你是葉子嗎?膽兒肥了你。敢他媽的打警察了?”
“你不是也打了?”望着我已經熟悉到快能把他忘記地崔雷,我同樣嬉笑着聳了聳肩膀道“本來我是想揍你們的,可誰知道你小樣兒沒給我這個機會,我只好把人民內部矛盾用敵我矛盾來代替,以求轉移你們的視線咯!”
“十幾年你也就琢磨明白這麼一點兒吧!你說你不在美國老實呆着,回來添什麼亂。”崔雷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院內的靈堂。而後不自覺地搖頭苦笑道“要去上海乾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去了!媽地!十幾年了。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這人。也得聽人勸才能吃上飯!”
“晚上一起吃飯吧,亮哥也正在往回趕!弟兄們好久沒在一起坐坐了,出了這麼大地事情,總要說道說道!”多年的習慣一時間還是很難改掉地,所以崔雷只是試探着勸了我一句,便很彆扭的轉移了話題。
崔雷都開不了口的東西,亮子他們更是沒辦法說,加之一餐晚飯全部都是素冷的白食,因此,這頓空了一幅碗筷的團圓飯,吃的尤其得壓抑。
“新雲鋼不能交出去!我去上海的時候,會把雲鋼從周仲毅手裡要回來!以後我回來的可能會越來越少,所以,大家要抓緊這最後一條保險索!”作爲衆人的主心骨,我還是冒着大不違首先放下了自己的碗筷。首發
“不管你們幾個人現在在想什麼,都要剋制下自己!今天上午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我覺得這件事越看越像是個圈套!”亮子謹慎的接過了我的話茬,雖然他沒有崔雷那麼大智若愚,但同樣也看到了這件事的不尋常。
“我的意見是把四海拆掉!”保成在亮子的示意下,有些不自然的一一給我們點燃煙後才坐下小心道“想完全的扒拉出一個煮雞蛋容易,但想完全地扒拉出炒雞蛋?這個世界上還沒這樣的人!所以。只要我們把各自立的利益抓在自己手裡,這一層層的東西,他們總不能一起拿下吧!”
“保成哥,你說什麼呢?你忘記當初葉子爲什麼要弄個四海出來嗎?四海是把咱們連在一起的根,這個根還是在香港。誰要是想動我們當中地任何一支,不都要先考慮四海的反應啊!你現在把它拆了,別人還有什麼顧忌!”崔雷對整件事看的最清楚,所以。他此刻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火氣。
“你喊什麼!”亮子很不滿地衝崔雷擺了擺手,很是爲難的拍着桌子道“冬子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個意外,這件事都不能再擴大!多少年前我就跟你們說過勸冬子洗手!誰聽過我的!要是當初冬子不走,我們大家看着他,還會有今天的事情嗎?出了事情,要在自己身上找問題!要是我們本身抱的緊,誰他媽的能找到縫兒!”
“還有你!你回來幹什麼!明知道是個坑還跳?你看看你這些天都做了什麼?你的謹慎哪去了?三天七條人命?咱們不是街邊碴架的孩子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很多雙眼睛就在看着你!你的謹慎哪兒去了!還敢打胡文忠,你真以爲自己這個駙馬爺沒人敢招惹了,是嗎!”
或許是想起了當年他自己端着大茶缸勸說我們時候地情形,亮子頗爲心痛的衝我咆哮道“咱們付出了多大代價才走到今天?別人不知道。我們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你不清楚嗎?你是最清楚的!可你既然清楚,你還回來幹什麼!”
“怎麼了?葉子回來怎麼了?葉子給弟兄們找公道錯了嗎?”崔雷受到亮子的感染,同樣情緒激動的站起身用茶碗敲擊着桌面喉道“我們是金貴了!可他媽的金貴又怎麼了?我本來就是一窮二白來的,大不了再一窮二白的回去!有什麼的!”
“我地意思,四海不能散!”看着被保成摁在座位上的亮子,我接過烏雲白雪遞上來的紙巾撣了撣崔雷濺到我身上茶水道“你們大家可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是衝我來的,所以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扛,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給冬子一個交代!”
“你怎麼交代!”崔雷無處發泄的邪火,終於又濺到了我身上,他不假思索的躲過烏雲白雪手裡的紙巾甩向我道“擦什麼擦!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你怎麼交代?設這個局地是你老丈人,你怎麼交代?殺了他?你敢嗎?”
“別動!葉子讓着你,不代表我不敢打你,你動一個試試!”崔雷繼續癲狂着把站起身的高靜唬在當場之後,忽然從桌上抄起那副空擺在那裡的碗狠狠地砸向我道“滾!滾回美國去!你回來幹什麼!你他媽的什麼都做不了,你回來幹什麼!回去啊,回去穿你的名牌。喝你的洋酒啊…”
“他媽地,你傻啊!不知道躲啊!”
我沒想到崔雷會朝我動手,所以只是稍稍一楞神兒地瞬間,腦袋上便結結實實的被他給開了條口子。崔雷也沒想到我不會躲,所以他稀裡糊塗地,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我扔到了一個沒有臺階的高臺上。
“你傻啊?十幾年的弟兄了。你不知道我不會躲啊!”胡亂的抹了一把嘀嗒到眼睛裡的血。我直愣愣的看着圍着桌子發呆的幾個人一字一頓道“你們明知道我不會躲,就別再瞎操心!這件事情因爲我而起。就的因爲我結束,後天我去上海,我總要給冬子個交代!誰他媽也別勸我,我保證,過了後天就沒事了!”
“靠!不知道帶着紗布讓不讓上飛機…”
看見烏雲白雪包在我頭上的那塊歪歪斜斜的白色手帕,我們這些個傻老爺們兒終於都忍不住笑了。不僅僅是我們,走出金鰲大廈大廳的時候,就連保安和路人們都被我這個滑稽的扮相給弄得辛苦不已,畢竟,他們是爲數不多的能看到我們這些個雲洲名流窘態的人。
“葉先生!”
我好不容易在衆人的保護下左躲右閃的逃出了大堂,還沒來地及慶幸。一個很嗲很熟悉但卻又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就徹底的把我好不容易挽回來的形象給震了個粉碎。
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巧合這種東西,竟然能讓遠在臺北地嗲妹忽然間蹦到了我眼前,而且,我還是剛剛回到雲洲還不足二十四小時。不過隨即我就釋然了,因爲林芷玲身邊。還站着應該也是剛剛從臺北趕過來的楊成奎。
“老闆,對不起!”等我轉過身站定之後,楊成奎立刻邁着矯健的步伐貼道我身邊連連道歉道“老闆,你沒事吧?阿冬的事情。請節哀…”
“成翁有心了!”雖然不太喜歡楊成奎在公共場合這麼稱呼我,但我還是微笑着接受了他地道歉,畢竟,這件事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大,人家是爲我牽線搭橋的,沒有義務幫我看劉冬,更沒有權利和膽量硬把劉東留在臺北。
“葉先生!原來你真的在騙我啊!還說和我老闆不認識!?”嗲妹似乎沒發現周圍的氣氛有什麼不對,傻愣愣的蹦到我面前之後,竟然擺出了一幅很天真地表情質問起了我對她撒謊的事情。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啊!你失去的最最珍貴的東西,可能別人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冷笑着拍了拍楊成奎地肩膀後。我邊走邊向林芷玲揮手道“冰激淋小姐,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我還要去包紮傷口,恕不奉陪!”
“葉先生,請等一下!”林芷玲似乎永遠都是這麼“孜孜不倦”的,我越是想快點離開這裡,她在後面追我追的似乎就更有意思!
“對不起,葉先生,你朋友的事情我很抱歉!”在楊成奎的提醒下,林芷玲拎着自己的裙角給在我身後道“葉先生。是這樣的!我這次來這邊是要拍一輯宣傳,導演先生要求我騎馬,可是我不會,所以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你的阿哈爾捷金來用,聽說它們是最通人性的!”
“你倒是挺會算計地,可咱們非親非故的,我有必要借給你嗎?”明白了林芷玲的意思後,我不自覺地放緩腳步看着她道“冰激淋小姐,我的確是有兩匹馬在這裡。可是它們的出場費會很高,如果你們能接受,就去找這兩匹馬的經紀人好了!”
“葉先生,我們是朋友耶!”嗲妹似乎根本就沒發覺我是在敷衍她,仍舊不依不饒的追隨着我道“你好像纔是馬的主人哎!爲什麼我不可以請你幫忙呢?明天,明天我請你吃飯好嗎?上次在香港的那頓晚餐。我還沒回請你哦!”
“要是我請吃飯地每個人都回請我。我後半輩子就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衆人表現出的不耐煩終於也讓我開始對林芷玲不耐煩了,選擇了一個人流不是很多的地方。我停下腳步向同樣跟着我的楊成奎招呼道“成翁,我後天要去上海,要是你方便的話,讓那邊的弟兄幫我做點事兒,我不想麻煩陳老師了,他最近身體很不好!”
“沒問題老闆,我馬上辦!”
楊成奎這個老貨終於明白過來我不是在有意識地吊林芷玲胃口了,爲了彌補自己地過失,他不但立刻“很不給我面子”的把林芷玲打發回了酒店,而且還提前集合好了自己在上海剩下地所有人馬,甚至就連被我送交給國際刑警的楊光南以前的那些小弟,都被他臨時徵調過來跟我。
“我就是找個人,至於這麼大排場嗎?”
雖然我一直在跟楊成奎講要高調,但是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我還是被自己的高調給嚇了一跳。幾十個標準黑社會打扮墨鏡大漢,整齊的林立在出關通道盡頭,而大漢周圍則是無數的機場保安,整個情形,就好像天上要掉下來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可能我也算得上是大人物,畢竟,周仲毅上個星期被圈養之後,以前和他在生意上有來往的人都避之不及,而我現在這個時候來上海,在老百姓們看起來,這與自投羅網無異。
“你到底想幹什麼?”從小在北方長大的高靜好像很不喜歡上海溼潮的天氣,所以一出機場,她就好像是失憶般的把自己在飛機上問了我很多便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又問了出來!
“周仲毅現在關在哪裡你知道嗎?”在衆人的簇擁下,我很囂張的衝着禁止吸菸的標誌點燃煙邊走邊解釋道“周仲毅現在在上海看守所,因爲是剛剛被羈押,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和他見面。我現在如果想見他,就要用點特殊的手段,我已經把話放出去了,誰能幫我見周仲毅,誰就有資格拿我剛剛拍出去的那一千萬紅花,而這些人,是爲了證明我有資格出的起一千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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