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掛斷電話,蕭瀟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雙眼通紅的跪蹲在我面前,摸索着我的臉哽咽道“老公!他們把你怎麼了?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嗎”?“我沒事”我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你現在應該去關心下安勇同學,你不是求我別打他嗎?你不是‘心太軟’嗎?現在正是你表現的時候”!我的話很傷人,蕭瀟被刺激的停止了哽咽,委屈的流着眼淚望向我,卻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要是嫌醫院遠的話可以開車去”她的樣子讓我一陣心煩,我起身掏出車鑰匙扔給她,頭也不會的向校門口走去。
現實裡殺不了人,那就在遊戲中過過癮吧。我自我安慰了下,打車朝遊戲廳飄去。劉冬說的沒錯,高天確實不是葉全口中描述的小崽兒,他的娛樂城應該算得上是雲洲最大的遊戲廳幾個之一,能把遊戲廳整的像星級酒店一樣的規模,他也算是一號人物。
在所謂的“網吧”找了一圈,我也沒找到CS,值得將全部的憤怒發泄在星際和紅警上。但現在的遊戲質量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我剛用蟲族殺了兩把,就對那糟糕的畫面審美疲勞了。老紅警更是沒意思,畫面粗糙,種族單一,噁心的我連收購暴雪,早點把魔獸鼓搗出來的想法都有了。不再看那些恐怖的美國大兵,我直接上到娛樂城的二樓,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一款三國志,選中張飛對着機器就是一陣爆錘,總算是將心中的鬱悶發泄了出來。
“先生,請你按正常的方式操作遊戲好嗎?”我狂暴的動作引來了旁邊的服務生,他看着快被我折騰散的街機,痛心疾首的向我要求着“如果你對這個遊戲不滿意,請換臺別的機器玩好嗎”?“一邊呆着去”我頭也不擡的應付他“我就愛這麼玩!來照顧你們生意是看得起你們,哪他媽那麼多廢話”!小服務生被我搶白的很無奈,只得悻悻的退回去。
“小子!你挺狂啊!”服務生離開沒多久,我正在全神貫注的“搖桿搶肉”時,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忽然從後面拍着我的肩膀說道“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玩遊戲的好,別搗亂”!“把你爪子拿開”我仍舊是頭也不擡,抖抖肩膀將他的手甩開“我就他媽愛這麼玩,你管得着嗎”!“嘿!”胖子被我的話激怒了,直接將我拎起來喊道“你他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知道這場子是誰罩的?跟你客氣說話還給你臉了是吧!我他媽削你,你信不信”?
這可不賴我,我正愁沒地方發火呢,這胖子就貼上來了。我也不和他廢話,直接一手刀切在他的喉結上,趁他鬆手,抓起旁邊的椅子對他就是一頓狂拍。頃刻間,胖子就被我砸的血流滿面,暴力的場面嚇得旁邊玩遊戲的人們紛紛的向樓下散去,頃刻間二樓大廳就顯得空蕩蕩的。
胖子畢竟不是學生,而是經常在街邊碴架的老油子。被我砸了一陣後漸漸回過神兒來開始反擊。我可沒什麼異能,不一會就被這個體積大我快兩倍的胖子給壓制在了角落,逐漸變得被動。不僅如此,胖子的同夥們也聞訊從三樓趕了過來,一個個的拎着管刺向我們這邊圍過來,看來今天我是非要在這裡留下些什麼纔可以了……
堪堪的躲過向我砍來的一柄砍刀,我脫離看胖子的糾纏,反手將刀奪下來,狂亂的揮舞着護住自己,倉皇的向樓梯跑去。不過好像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一種東西叫做“奇蹟”。就當我跑到樓梯拐角時,突然聽到從樓上傳來一聲暴喝“住手!都是自己人,大家別誤會”!我可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的,都他媽想要我命了還自己人?我低罵了一句,繼續向樓下跑去。
“葉子哥!你別跑,我是高天”!就在我快跑到一樓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再我身後呼喊道“我是葉全的朋友高天!都是自己人!誤會了”!他的話讓我冷靜下來,這時我纔想起這家遊戲廳的老闆是他!我慢慢的收住腳步,回頭望向樓梯上站着的那個光頭“自己人?這撥人差點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嗎”!“誤會,誤會”高天見我停了下來,連忙從上面跑下來拉着我的手示好“是我們誤會葉子哥了!剛纔有人說有個人在場子裡找碴,看場子的光頭哥就派人處理了下。可沒想到是你,這肯定是誤會,葉子哥你怎麼可能來砸我的場子呢”!
把自己摘得挺乾淨啊,我看着他那一臉媚笑忽然想起了葉全,要是我那傻弟弟能有這小子一半腦子就好了!“葉子哥”高天親切的拉着我向樓上走去“兄弟我真沒臉叫你這聲‘哥’,你剛幫我平了冬哥那件事就在我這兒受了這委屈,要是冬哥知道了還不得拆了我啊”!“既然是誤會就算了”我故作平淡的給了他顆定心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在說你也不知情,當沒發生過好了”。“謝謝葉子哥”高天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就知道這肯定是誤會,我讓光頭來給您道個歉,咱們把這事兒揭過去”。自己整個禿瓢還好意思喊別人光頭,我聽了他的話剛想笑,卻被眼前的另一個光頭給弄愣了。
眼前不是別人,正是被我廢掉一隻右手的那個“光頭”,他帶着一臉奇異的表情在高天的引薦下向我問好道“葉子哥,好久不見”。“你們認識?”高天有些詫異的看着我“這是我新招的保安羅峰,原來大家都是朋友啊,那就更是誤會了”!我沒理會高天的話,而是仔仔細細的將光頭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他右手戴着的黑色手套上。“葉子哥”光頭被我看得不舒服,將手背在身後道“剛纔四德子不知道是你,兄弟給你賠不是了,你大人大量”。“誤會”我無所謂的聳聳肩“高天,你明天到我公司去拿錢,這些砸壞的東西算我的”。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徑直的向樓下走去。
“那哪成!”高天訕訕的跟在我身後“今天是我不對,葉子哥你來這裡玩是看得起我,怎麼能讓你掏錢呢”。“無所謂”我用手摸了摸有些發麻的後背“你開個店也不容易……”。“葉子哥你受傷了?”我話還沒說完。高天忽然拉住我“葉子哥,我送你去醫院吧!這幫不懂事的犢子!我饒不了他們”!“嗯”我沒在意高天的表演,看着從後背上摸着的血跡“我說怎麼他媽的這麼麻呢,敢情真讓人給放血了”!
我往身上擦擦手,看着有些發傻的高天說道:“沒你事,不用害怕。以後別和人提今天晚上的事,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說完當衆將襯衫脫下來裹在腰間,不理會高天在我身邊的囉嗦,繼續向門外走。別說,還真感覺到有點暈,剛纔光顧着逃命沒注意到受傷,現在才發覺被人放血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坐進出租車,我看着侷促不安的高天問道“你不是給劉冬交錢了?再僱光頭他們有些浪費資源吧”?說完吩咐司機開車,不理會高天的解釋,將他一臉愕然的留在原地。
當醫生幫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才明白,敢情最疼的不是受傷,而是被這些“白衣天使”們用藥棉搓澡。在我的強烈要求和吶喊恐嚇下,他們終於放棄了要將我當成衣服縫的念頭,悻悻將菱形的傷口包紮起來,將我送進了特護病房。看着那些特護們一臉茫然的神情,我趴在牀頭一陣得意。把特護病房當成總統套,我也算得上前無古人吧!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剛在牀上無聊的翻了幾眼雜誌,歐雪婷就推開房門闖了進來,焦慮的檢查着我腰上的紗布問道“怎麼會這樣?今天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有沒有報警”?“是葉全告訴你我受傷的?”我饒有興趣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家醫院?你不會是猜的吧”?“嗯”歐雪婷被我問愣了,好半晌才收回手解釋道“葉全說你在這附近受傷了,我猜想你可能會來這裡,所以就到他們的護士站去問,然後就看到你的房間號碼,所以就來了”。
“你真聰明!”我隔着裙子在她的雪臀上掐了一把,拍拍牀示意她坐下。“討厭”歐雪婷象徵性的躲閃了一下後,順從的坐在我身邊撫mo着我的背問“還疼嗎?是不是有什麼人要針對你,咱們報警好嗎”?“一場誤會而以”我側過身體看着她“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男人現在龍精虎猛,想不想試試在病房裡是什麼感覺”?“纔不要”歐雪婷踢掉鞋子,學着我剛纔的樣子趴在牀上“真的是誤會嗎?我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就當是誤會吧”我和她並肩趴在牀上命令道“睡覺!明天肯定會有很多人來煩我們的,現在咱們要養足精神”。
我的決策果然是英明的,大嘴的葉全第二天就將我“走路摔倒,被玻璃瓶扎傷”的消息散了出去,除了蕭瀟和我爸媽,估計全雲洲和我有些關係的人都知道了這個荒誕的故事。那些大佬們更是對這裡趨之若鶩。一夜之間,雲洲工人醫院的特護502成了這些上層人物的秘密據點,走廊裡的花籃果籃更是排起了長隊,貌似我好像真的受到了總統般的待遇。不過人情薄如紙。我僅僅享受了幾天被簇擁的感覺之後,來探望的人就漸漸稀少了下來,白色的病房又開始顯得冷清。
“看看今天有什麼新聞發生”我頗爲無聊的將報紙扔給歐雪婷“悶死我了,怎麼沒人來了呢”?“我們出院好嗎?”歐雪婷接過報紙,小心的和我商量“已經沒什麼人來了,咱們再在這裡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是”?“我還沒休息夠呢”我懶洋洋的翻身說道“這裡好吃好喝的還有白衣天使伺候着,比家裡強多了”。“我在家也可以照顧你啊”歐雪婷面帶奇怪的說道“我也可以幫你做好吃的嘛,還可以天天幫你熬白粥”。
我沒理會歐雪婷的話,拿眼神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後調笑道“你要是肯穿護士服,我就考慮出院。看你身材還不錯,應該比外面那幾根蘿蔔好看”。“你好色”!歐雪婷嬌嗔了一句,剛想撲到我懷裡撒嬌時,卻被一陣敲門聲將她打回了原形。
歐雪婷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打開門將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人迎了進來。陌生人不顧我臉上的詫異,笑着站在牀前問道“葉總,聽人說你受傷了,現在好些沒”?“金總?”我在腦子裡回憶了半天后,猶豫的問他“明玉地產的金總對吧”?“葉總記憶力真好”他不顧我的無理,笑着回答“那麼久了你還記得我,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啊”。“哪裡哪裡”我很不要臉的和他謙虛道“金總在雲洲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我怎麼能忘記呢!快請坐”。
這位也不和我客氣,徑自的坐到椅子上向我說道“葉總你可不夠朋友,受傷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一聲,要不是今天上午金浪的周總告訴我,我現在還矇在鼓裡呢”。“我也是怕你麻煩”我也學着他的樣子客套着“你可是大忙人,我這點小事怎麼好意思打攪你呢!大家都是朋友,心意到了就可以了”。“應該的,應該的”他保持着那不變得微笑問我道“葉總在這裡感覺還好吧?我在中心醫院有個朋友,要是對這裡有什麼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轉到那邊去”。
“不用麻煩金總了”我坐直身子向他表示“我就是被玻璃紮了下,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剛纔正考慮明天出院呢”。“年輕就是好啊”他頗有深意的衝我感嘆“我真羨慕葉總,你這麼年輕就掙下這麼大份家業,還把人脈梳理得穩穩當當,真讓我們這些半大老頭子汗顏啊”。“金總話裡有話啊”我笑着問他“你今天不止是來看我這麼簡單吧?你也不用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只要我了可以幫上忙的,你只管吩咐”。
這位聽了我的話,臉上神色頓時晴朗起來,連忙將椅子挪近了說道“聽說葉總前幾天去了趟北京”?“是啊”我肯定他道“我去見宋武鋼,要他還錢。他的事兒咱不能幫他頂缸不是”。他對我的話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好半晌才小聲問我“葉總聽說了嗎?宋武鋼被立案了,現在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嗯”我有些詫異的問他“你聽誰說的?我前兩天見宋武鋼的時候,他還很瀟灑呢,不會這麼快吧”。
“誰說不是呢”他搖着頭嘆息道“你前腳從北京走,後腳他就被控制起來了,聽說是上頭直接插手的。其實上頭早想把他控制起來,就是苦於他不肯露面,葉總你把他引到北京可是爲咱們大家出了口氣啊”。“湊巧吧”我笑着謙虛道“我可不知道上頭要抓他,誰讓他倒黴呢。不過他進去了,咱們大家的錢也就沒了指望,也夠鬱悶的”。“沒事兒”他故作神秘的向我獻寶“我上頭有個朋友,這事兒我就是聽他說的,他還向我透露,說宋武鋼在外地的資產全都被查封了,宋武鋼這次肯定完蛋”!“那咱們總算有盼頭了”我故作輕鬆的問“金總,你朋友的消息可靠嗎?我到現在可是還什麼也沒有聽說過呢”!
“保證準確”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證“我這個朋友很可靠,而且我也使剛剛聽到這個消息。估計過幾天就會傳到雲洲了。我是把葉總當知己才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哦”!“是嗎?”我學着他的表情道“我也一直是這麼認爲的……”。
他打消了是我把宋武鋼搞進去的疑惑後,開始了自己關於“友誼”這一問題的長篇大論。看着他陶醉的樣子,我只得強打着精神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不知道是不是我和人的溝通能力太強,我發現自己點綴的每句話都能讓他有找到知己的感覺。直道護士送來了餐盒,這位大哥才悻悻的起身告辭,表示改天再來。
“金鑑林”我衝着餐盒自言自語了一句,看歐雪婷表示不解,我笑着解釋道“我終於想起來他叫什麼了”。從歐雪婷大口喝水的動作看得出來,她是被我噎到了。“你說別人會不會認爲是我害的宋武鋼”放下筷子,我看着歐雪婷“恐怕真的要向你說的那樣,有人拿我和他見面說事兒了”。“不會吧”歐雪婷疑惑道“這應該只是巧合,管他們怎麼想呢,你不是說不在乎那些嗎”?
我笑着幫歐雪婷擦擦嘴,讚賞的說“進步很大,現在開始學會用我的思路去想問題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把我琢磨透”。“我纔沒工夫琢磨你呢”她故作嬌羞的低下頭“有時間我還不如學做幾樣你愛吃的菜呢”。不理會她的溫柔,我自顧自的說道“明天出院”。歐雪婷誤會了我的意思,連連搖頭“我不要穿那樣的衣服”!看着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忍着笑解釋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穿護士裝的,制服那套我不好!我是說咱們真的該出院了!該來的都來了,該忙得也都忙起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