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教師工資拖欠的太多了,我也知道這是歷史造成的,大道理就不多說了,就是一個字擠。把教師的過日子錢擠出來,至於你們用什麼辦法去擠我不管,只要不違反黨紀國法,不擾民就行!”常委會上,張巖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與會的各位常委,坐了下來。
一把手既然發言了,那會議的調子就這麼定了下來,接下來縣長於榮光、副書記鄭農紛紛表態,無非是擁護張書記的做法,至於其他人就更是不用提了,只不過誰都知道這是得罪人的事情,擺明了只是張巖一個人的事,偏偏推到大家頭上,每人的發言都有點言不由衷。
等到分配包乾任務的時候,幾位常委開是互相謙讓,最後還是張巖發揚了風格,一個人攬下來三百多萬的指標,這才勉強搞定了。幾位常委帶着或多或少的指標離開了,其中有些人未嘗不是想看看張書記的笑話的。
會議之後,張巖就把財政局局長叫了過來,他接下來的幾個部門雖然是有錢的部門,要說消化三百萬可能不費什麼力氣,可是想要從這些部門擠出來三百多萬,那可就難比登天了。沒有財政局的幫忙,張巖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目前這幾個局的賬面上都是不咋地,欠了一屁股債,不過車子都換了,年前還抓緊時間分了最後一次福利房,當時的錢就是教師的工資挪用的。”財政局局長朱有禮說完,腦門上又泌出細細地汗珠。
“恩知道了。朱局長這些單位地小金庫。你都知道怎麼回事吧!”張巖看看朱有禮,嘴角稍稍向上翹起。
“這個,知….道。”朱有禮大吃一驚。想到了張巖想做什麼,心裡也是大吃一驚,這位爺也實在是膽子太大,要說沒啥大的冤仇,是不會去動某單位的小金庫地,那可不比摘了別人的官印差多少?不過,在縣委書記面前。朱有禮可不敢講假話,反正出了事情都有書記兜着,死的又不是他,怕啥!
“恩這就好,那天你過來一下啊!”張巖說完就把朱有禮送走了,朱有禮提心吊膽的等了兩天,等到第三天早上,張巖一個電話打過來:“朱局長過來一下。”朱有禮就戰戰兢兢的走進辦公室,見張巖辦公桌上堆了一堆信件。朱有禮心裡就咯噔一下:“張書記你找我。”
“恩,朱局長啊,把門先關上,我們慢慢說!”張巖的臉上爆出燦爛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在朱有禮看來,更像是屠夫舉刀前地獰笑。而他則無疑就是案板上的豬。當初有那麼幾天,朱有禮還以爲這個年輕的過分的書記很嫩,現在看這個書記的修行比起歷任縣委書記,不知道高了多少。
“朱局長,這裡面有一些信,都是反應這些局小金庫情況的,你看看那些有關小金庫的說法是真的。分揀出來給我。”等朱有禮關上門。張巖的笑容更加燦爛,把事情簡單一說。然後充滿期待地着看朱有禮。
朱有禮嘴裡都是苦澀,滿心想要推掉這個差事,可是看了看張巖燦爛的笑容,又看了看張巖臉上的期待,這句話好像一塊大石頭一樣,愣是卡在嗓子眼上說不出來,現在勢如騎虎,不!如果當着面拒絕書記的要求,這比騎老虎還要危險,這位書記可不是一般的書記,往後的仕途前途遠大,指不定升到哪裡去呢,就是現在還是自己地上級,說不能行嗎?
“知道了張書記!”朱有禮幾乎是沒有怎麼花費時間,就想明白了這裡面的訣竅,半秒鐘都沒耽擱,就笑咪咪的給出了答案,隨之還抱以同樣燦爛的微笑,只不過朱有禮的臉實在太大,這麼一笑比哭還難看了幾分。
不一會朱有禮就檢出了七八封舉報信,這些信件在朱有禮看來說得都不離十,而且前側的金額也都不小,卻也不是全部,朱有禮可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心裡想着這些也就夠張書記地份子錢了,剩下地自然就留點情分,不要趕盡殺絕了。
張巖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看看朱有禮:“老朱,鄉鎮企業局的再找一件出來!”這次張巖臉上已經沒有笑容,既然朱有禮已經做了,就說明朱有禮已經表明了態度,想要成爲自己人,對待自己人,張巖一向是嚴厲地。
“知道了!”對張巖用語上的變化,朱有禮心中一喜,這麼稱呼不就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了嗎,看來凡事聽書記的就沒錯,這不是一下子就站進來了嗎,想到這裡朱有禮也就收了笑容,認真地說道:“好的書記,這就找。”
這一次卻找了好久,鄉鎮企業局在秋風縣就是個要害部門,做起手腳卻是十分容易,可是想要查到卻很難,加上朱有禮並不是很熟悉這個局,要說最熟悉這個局的就是縣長於榮光,可是局長是於榮光的人,這事情於榮光也只會替手下遮掩,斷然不會揭短的。之前那封信張巖不滿意,再找就只能找更加重要的舉報信了。
“恩找到了。”朱有禮把信封放到桌子上,滿頭滿臉都是汗,雖然看不太清楚張書記的想法。可是朱有禮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定是很驚人的,至少鄉鎮企業局局長的寶座上,將會換上一個新人,不過這也是朱有禮所樂於見到的。
“好的!那我不送了。”張巖把信件放好,並沒有拆開看,揮手把朱有禮送走了。回過頭來,張巖仔細的看了這些信件,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就打了電話接通了紀委,把紀委書記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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