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的一聲巨響之後,汶川縣希望小學難看的教學樓牆體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大洞,本來應該密佈鋼筋的強悍牆體,竟然被一個剷車輕易破壞,張巖的臉色本來還算可以,見到這一幕之後馬上陰了下來。“繼續拆,我倒要看看,這些王八蛋到底搞了多少鬼!”
剷車繼續,不一會功夫就把希望小學的外壁搞的千瘡百孔,張巖長嘆一口氣,破山中賊易,破心賊難!自己這次來汶川,看教學樓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想看看汶川縣城有沒有調走的可能,當初自己可是嚴令不得偷工減料,可現在看到的一切讓張巖失去了信心。
突然間轟隆一聲巨響,被拆掉了外壁的希望小學突然塌了一大塊下來,露出來的鋼筋七零八亂的朝着天空,讓張巖想起去年糟了蝗蟲的莊稼地,心裡一下子怒了起來,回頭看着西南區的老總,目光像是吃人的老虎:“劉總,我是怎麼交代你的,你還記得嗎?!”
正榮集團西南區的老總姓劉,叫做劉漢林,做人靈活而且很講信用,在加上他的先祖同治年間中過榜眼,所以有個雅號叫做劉翰林,這一次聽說董事長親自希望小學,才知道大事不好,連衣服都沒有帶,直接開車過來,急得連車裡的空調都沒有開,汗水把額前的頭髮都浸溼了,他也顧不上擦,平時的那股子儒雅風度已經跑到了九霄雲外,見張巖看過來,心裡突地跳了一下,嚥下一口吐沫說道:“張總,對不起!”
“對不起,一個對不起有用嗎,劉翰林我把你看做大才,所以把西南區給了你,你說我待你如何?”張巖竭力壓制住怒氣發**在張巖的哲學中。發怒無濟於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劉翰林現在已經有些不敢說話了。要是自己一嚇,說不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劉翰林的臉上汗水一滴滴留下來,他也顧不得擦,想了半天之後終於咬了咬牙大着膽子說道:“張總,我沒辦好這件事,我有責任,作爲西南區的老總,除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難辭其咎,我準備向您提出口頭辭呈,彌補我這次的錯誤。”
張巖沒想到劉翰林會提出辭呈,心裡不喜,說道:“恩劉總,這件事是你工作的失誤,自從你坐上西南區老總這個位置之後,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你什麼,唯獨這件事情。我跟你說了三次,你每次都是說得好好的,可是今天出現這樣的局面,你是有責任地。你地辭呈我先收下了,不過我希望,你能處理完希望小學的事情之後,在離開公司。”
劉翰林本來是想借機將張巖一軍,自己在西南區可謂根深蒂固。很多事情都離不開自己地。可是他忘了一句話。地球離開誰,都會繼續轉下去地。而且張巖喜歡什麼樣的人。就是踏踏實實的做下去的人,像劉翰林這樣對自己的要求置之腦後的,正好藉機開掉。
這下劉翰林沒辦法了,話是自己說出去的,事情是自己搞砸的,董事長地決定不過是順水推舟,劉翰林不禁深悔自己的決定。西南區的老總可是一個美差,一年光是工資就有一百多萬,加上股權分紅以及業績獎勵,就有大幾百萬那麼多,而且作爲中國最大的零售商,西南區老總在西南可謂風光無限,就算碰到市長也不過點個頭招呼一下,更多時候是那些市長圍着他要項目,那種榮譽也只有在正榮集團才能享受到,離開了正榮集團這棵大樹,劉翰林哪有本事撈到這麼多好處呢。^^
看着劉翰林垂頭喪氣的樣子,張巖搖了搖頭,幾年前剛認識的時候,劉翰林何等瀟灑,渾身都是銳氣,籌劃大局上大膽創新,做起事來謹慎細緻,可謂是難得的人才,可是現在這種銳氣與靈氣已經不見,用平庸來形容都是讚美,現在的劉翰林只能算是老朽之輩。有的時候精神上地老朽更加令人頭疼。
環顧幾大區老總,張岩心中越發的難受起來,這些老總有些是毛遂自薦,有些是競爭對手,有些是直接從國外挖過來的,當年都是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有爲青年,可是短短几年功夫,怎麼就變成了一羣老朽了,就連於蓮舫,也沒了那股子銳氣,成天都想着自己的男人,再想到正榮集團一年比一年差的年報,還有一年比一年增長的費用開支,張巖意識到,正榮集團雖然只成立了十年,可是已經提前進入了衰老期,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中國地經濟大潮裡面打滾了十年之後,正榮集團隨着市場經濟地快速發展不斷壯大,到現在已經成爲中國最有影響力的公司質疑,可是一直以來這種發展都是建立在張巖地深謀遠慮基礎上的,作爲洞悉未來發展潮流的穿越人士,張巖每每可以提前預判市場走向,所以雖然強敵無數,可是到最後還是擋不住張巖犀利的目光。
具有戰略視野與遠大抱負、對市場變化及商業機會的靈敏觸覺、富有創新精神與能力,這些素質被罕見的加到了張巖一個人身上,彷彿是一個巨大的推進器,推動着正榮集團不斷前進。
但是,隨着企業的發展、成長、規模不斷擴大,做爲企業領袖的張巖往往會痛切地感受到人才的匱乏,自己的創新思想、遠見和夢想缺乏能夠深入理解、並把它們落實到實施計劃的人才,有些人只具備管理能力,不具備執行能力和運營能力,有的則反之,更多的人則是兩者都缺乏,尤其是當正榮集團打倒了家樂福之後,環顧海內沒有對手顧盼自雄的時候,這場危機已經悄悄的降臨了。
看來雖然自己不想這麼做,可是換血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只有這樣才能讓正榮集團更進一步。正榮走到今天這種程度不容易,張巖可不想呼啦啦樓塌了,只是這件事情牽扯太多,不能草率了,要好好籌劃一下,細水長流處置才爲上策。
把集團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張岩心裡盤算要用誰來監督希望小學的修建,盤算來盤算去,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商場上這些人都是利益至上,並不會跟自己講春秋大義,把工程交給這些人不過是多了一個胡經理而已,而商場外面的人士,又實在靠不住譜,既沒有閒的不得了的,也沒有不缺錢花的,真是實在難辦。
正在犯愁的時候,張巖的手機響了,張巖一看是自己辦公室打過來的,心想多半是王二狗向自己通氣來的,要是那個兇婆娘也走了的話,就好得多了,想到這裡張巖問道:“是二狗嗎?那個兇婆娘走了沒有,還得老子離家出走,那麼兇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電話裡面傳出了粗重的喘息聲,然後一個略帶沙啞的女子聲音說道:“張大書記,我就是兇,怎麼了!而且我保證,以後會經常讓你看到我的兇的。姓張的,你這是欺人太甚,你現在在哪裡,我們決鬥!”
張巖大呼倒黴,難道是自己流年不利,八字犯太歲了。要不然怎麼別的時候不說昏話,偏偏謝文娟打過來的時候說,這個小丫頭怎麼沒事跑到自己辦公室打電話了,真是不像話!張巖這麼想的時候自動忽略了自己的刻薄言辭,伊索寓言裡面說過,人都有兩個袋子,張巖看到的顯然是別人的袋子。
“怎麼不說話了,你放心我爸不會管我們之間的事….。”電話那頭,謝文娟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覺得不對,這麼說好像很曖昧,自己怎麼能跟這個偷跑的無膽小子曖昧呢,要曖昧的話也應該跟金城武,劉德華這些帥哥曖昧呀!自己在想什麼,呸呸,謝文娟臉色通紅,惡毒的在腦海裡虐待了張巖一番,繼續道:“你現在人在那裡,有膽的話就告訴我。”
張巖笑道:“我在汶川希望小學,你要是有膽的話就過來吧!”說完把手機掛斷,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這位警花這麼巴巴的想過來,那麼自己是不是應該盡點心意,給她下個套子呢,張豔想到這裡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笑眯眯的看着藍天白雲,人生啊還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