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上的事情總是那麼的離奇,在紅星鋼鐵宣佈放棄收購的第二天,張巖正在看一份關於經濟適用房的文件,門開了王二狗抱着一摞信件走了進來,張巖看了一下,足足有一尺厚,不禁嘆道:“撿有用的留下,其他的扔掉。”
見存下來的信件實在太多了點,張巖就和王二狗一起分揀,足足撿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所有的信件分揀完畢,其中九十多封求助的,求助範圍從夠下飛到天上的氣球到解決二小子就業不等,張巖也只有一一耐心回覆,剛寫了不一會就有些不耐煩,就叫打字室的過來一個字寫得好的,幫着寫回信,要是每一封都自己寫的話,這一天時間都不知道夠不夠。
不一會功夫,進來一個女孩子,長的一個鼻子兩眼睛,配置也挺標準的,張巖就把信件一推“就是這些了,回信要寫的貼心點,如果裡面寫的確實很重要,你可以把信件給我,我來處理。”
那個女孩子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開始不着聲響的幹了起來,張巖也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收購了QCM只能說是一個好的開端,就算QCM把產量翻上一番,也不過就是夠紅星吃個飽而已,自己要想辦法把三大巨頭的肉撬一塊下來,要不然以後談判的時候,小日本沒準就會出什麼貓膩,以前是有歐洲幾大鋼企壓着,小日本根本不敢動,以後歐洲鋼企會逐步退出,就輪到中國跟日本聯合談判了,不是有句話嗎居心叵測的朋友比最兇惡的敵人還要可怕!如果自己不掌握點殺手鐗,保不準小日本弄出什麼幺蛾子呢。
想到這裡,張巖又想起了海蒂,那個直爽的談判高手,也許明每年就可以邀請她參加鐵礦石談判呢,歐洲鋼企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由於運距遠。費用高,歐洲鋼企在2002年之後逐步的失去了活力,被趕出了中國的鋼鐵市場。
長在這時,寫回信的小姑娘突然拿起一封信,怯生生的對張巖說道:“張書記,這是你的信!”
“哦。”張巖看過信件之後。有些驚異地叫了一聲,隨即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那個女孩子有點害怕,身子縮了縮,問道:“張書記,你還有啥事嗎?”
“沒有了”張巖揮了揮手,讓小女孩出去了,自己仍在大笑。
晚上。張巖還是笑眯眯,讓劉明潔好生奇怪,不由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了。中彩票了不成?”
“不是,你猜吧。”
“不猜,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老婆是這麼回事。如果有人被你打了左臉。然後又伸出來要你打他右臉。你覺得這樣地人好笑不。”
“還有這樣地人嗎。那實在是太傻了。要是誰敢這麼做。一準打他個滿臉花。”
“這是咱們中國人地思維方式。老外就不是這麼想地。上次…..。”說到這裡張巖頓了一下。工作上地事情。能不說還是不要說得好。也免得把老婆扯進這麼多事非之中。
劉明潔看了看張巖。善解人意地說道:“你地事情我也不知道。不過照你這麼說。那個人確實有點意思。不說了。我要帶孩子去啓蒙班。飯菜在鍋裡。你自己動手吧。”說完就到內屋。從保姆手中接過孩子。抱着出門了。
張巖有點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站起身。匆匆地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張巖你這是去哪裡?”保姆有點着急了。問道。
“去啓蒙班。”張巖的聲音還在,人已經跑得遠了。一封邀請函不小心掉了出來。可以看到力拓公司邀請貴企業攜手共創美好明天之類的字眼。只不過隨即被張巖一腳踩了上去,很多字跡就模糊掉了。再也看不出原來的內容了。
這天早晨,盧瑟海德起來的很晚,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的上班秩序,可是海德地心裡還是認爲,上班只是一種體驗,如果遲到了就扣相應的工資,也沒有什麼可害怕的,抱着這種想法海德驅車開始閒逛起來。
天氣那麼暖和,那麼晴朗!
畫眉在樹林邊宛轉地唱歌;鐵礦廠後邊草地上,一羣黑眼球黃皮膚地中國人正在賣力工作。這羣傻瓜,放着悠閒的工作不做,跑這麼遠來加拿大吃苦,真是應了那句話,遭這份洋罪。看了一會之後,海德覺得也差不多該去工廠了,就急忙向工廠駛去。
在駛過工廠大門的時候,海德看到看見許多人站在布告牌前邊。
最近兩年來,關於工廠的的一切壞消息都是從那裡傳出來的:罷工了,礦井冒水了,還有諸如季節流感,這年頭只要是個畜生都能得感冒,人類作爲萬物之靈的地位已經徹底完蛋了。--海德也不停車,只在心裡思量:又是什麼東西染上感冒病菌了,難道是牛,或者是豬,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不着痕跡地溜進廠子裡面。
平常日子,工廠開始上工的時候,總有一陣喧鬧,某個明明不在場的人,還能發出響亮的聲音點頭應卯,這簡直就是奇蹟,負責點名的人也不熱心,根本不管爲什麼十幾個人能發出二十多種聲音,然後再一團嘈雜聲中,這些人就默契的下礦井去了。
海德本來打算趁那一陣喧鬧偷偷地溜到我的崗位上去;可是海德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一切都變得不同了,點卯的地方安安靜靜地,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樣。海德只好推開門,當着大家的面走過靜悄悄的車間、海德第一次紅了臉!。
工會主席韋德先生溫和地說:海德你來的正好,我們就要開始上工,不等你了。
海德點點頭,跟上了大隊伍,只有在這時候海德才注意到,維德先生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墨綠色工服,礦燈擦得明亮,腳踩着牛皮長靴。這套衣着,他只在領導來視察或者記者拍照的日子才穿戴。
海德看見這些情形,正在詫異,韋德先生已經坐上位置,像剛纔對海德說話那樣,又柔和又嚴肅地對我們說:我的孩子們,這是我最後一次送你們上工了。上面已經來了命令,工廠以後的待遇將會大幅度降低,從每個月3500美金一直降到1100美金,我想除了中國人之外,沒有人會願意做,中國人已經在哪裡練習了好久,今天將是大家最後一次見工了,我希望你們記住這一刻。
海德聽了這幾句話,心裡萬分難過。啊,那些壞傢伙,他們貼在鎮公所布告牌上地,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該死地中國人,到處搶我們的工作。如果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會去鬧事,那樣就不會導致工廠停
海德不停地懊惱着,直到一陣黑暗籠罩住了他,雖然已經無數次的經歷過下井,可是海德還是禁不住一陣恐懼,在地下八百米處,上下足有都是成千上萬噸的巨石,這種幽閉的感覺足以讓海德這樣的硬漢崩潰!
與此同時,在中國人的工地上,河南人鄭小五正在笑嘻嘻的寫信“妹子,你好,我已經到了加拿大,這塊比咱們那邊冷,不過廠子裡已經(配)陪了衣服,夏天還有高溫費,俺本來是不要的,你想一個月五千五,這是多好的事情啊,要是到山西那邊,一個月最多給個兩千多,只有這邊的小一半,咱們收了這麼多錢,就要死命幹活了,還能特意讓主家再多出錢,那還是人咧?只是人家說了,不收不行,一個月又多了三千塊錢,這下我都不知道該要怎麼幹才能報答人家了,隨信寄去五千塊,三千塊錢買頭奶牛,剩下的看看能不能包點地,莊戶人家,有了地心裡多少踏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