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一直憋到現在的江銘,開始了主動反擊。
良久。
良久……
反擊結束,李雅晴杏眼水汪汪的,有氣無力地在他胸膛上捶了記粉拳:“混蛋,就知道折騰我,現在滿意了吧?以後你可要對我好點。”
“以後?”江銘翻身找出香菸點燃,舒坦地吸了一口,“你想長期跟我君子之交嘛?”
嗯?難道不是繼續做女朋友嗎?
李雅晴終於察覺到這個詞有點不太對勁:“江銘,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就是字面意思啊,朋友之上戀人未滿,你不知道?”
“啊這……”
李雅晴皺着眉想了想,總算明白過來,一張精緻的瓜子臉頓時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你!你流氓!江銘你就是個大騙子!大混蛋!”
李雅晴急眼了,虧她剛纔百般討好,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要多卑微有多卑微,結果她付出了這麼多,還是沒能重新成爲江銘的女朋友?
只得到一個不清不楚的管鮑之交的關係?
什麼朋友之上戀人未滿,那不就是沒名沒分的情人嗎?
那她圖什麼啊!
“嗯?之前我難道沒說清楚嗎?”江銘無辜道,“而且剛纔我讓你鬆開你不鬆,問你想幹嘛你說想,我以爲你是願意的。”
“呃。”李雅晴啞口無言,江銘說的某種程度上的確沒毛病。
“唉,”江銘嘆了口氣,懊悔地揉了揉眉心,滿臉歉意,“對不起,早知道你不願意,我應該更堅決地阻止你。”
“江銘,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下賤嗎?”李雅晴紅着眼眶,慢慢地蜷縮起身子,心情複雜到不知道怎麼去形容。
好險,江銘差點說是。
但吞了吞喉嚨忍住了,反而一臉失落地嘆道:“其實,你也根本不是真的愛我對吧?不然怎麼會想離開就離開?想要了就回來找我?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既然你不是真的愛我,也不願意做我情人,那爲什麼要約我看電影,爲什麼又要跟我住一間房睡一張牀,爲什麼要打擾我已經開始習慣的單身日子?”
李雅晴張了張嘴:“我……”
“算了,不說了,”江銘直接打斷她,表情難過道,“既然你只是把我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用來解決你的需要,那我也當今晚的事沒發生過,算我又眼瞎了一次,以後還是不要聯繫了。”
說完,江銘直接起身去了洗浴間,愉快的放水。
小樣,還治不了你?
想吃回頭草?草倒是可以給你吃,回頭是不可能回頭的,嫌上輩子還被傷的不夠深麼?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啊!
只要哥只走腎不走心,這輩子就是無敵的,埋頭賺錢它不香嗎,何必浪費時間談什麼狗屁感情?
“……”看着江銘難過失落的背影,李雅晴人都傻了,一時有些發矇。
明明是我在用身體討好你補償你,想你原諒我,怎麼變成是我的需要了?
你享用完了折騰完了,結果還成了我的錯?
就因爲你覺得我不是真的愛你?
好吧,我可能的確不是真的愛你,只是不想看你被別人搶走,就算有一絲愛,大概也是愛你能給我的未來,人上人的優渥生活。
這麼一想,李雅晴居然升起了濃濃的內疚。
但很快便使勁晃着腦袋,呸,我纔不要內疚,不管我愛不愛你,反正你江銘不能愛別人,只能愛我!只能對我好!
我李雅晴憑本事抓住的男人,爲什麼要內疚?哼!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雅晴的三觀和性格早已經在成長過程中定型,外表清冷,心高氣傲,現實而理智,偏執而虛榮。
想讓她馬上有所改變,幾乎不可能。
哪怕她其實已經隱約意識到,因爲這些,分手後的江銘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愛她了……
江銘從洗浴間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是一副難過失落的樣子,低着頭沉默不語,爬到牀上背對着李雅晴躺下,只留給她一個憂鬱的背影。
李雅晴輕咬着脣,她知道像江銘這麼重感情的人,發現自己其實不是真的愛他,的確很難接受。
現在她該怎麼辦呢?
李雅晴心事忡忡的去沖洗了一下,皺眉思考着下一步的對策。
她感覺現在的江銘和以前不一樣了,和譚坤鵬那種纏着她舔的男人更不一樣,想要直接跟他複合的難度很大……
之所以他會說什麼管鮑之交,朋友之上戀人未滿,是不是代表他心裡其實還有我?
但因爲上次分手的時候我太絕情了,所以不相信我了?怕我複合後遲早又會離開他?
李雅晴美眸一亮,覺得自己應該摸準了江銘的心思,猜到了他的想法。
那乾脆就順着他的意思唄?
先接受這種關係,用行動證明自己真的愛他,打消他的猜疑顧慮再說。
反正來日方長,只要能先回到江銘身邊,自己就一定能慢慢敲開他的心防,融化他的心結,讓他回到像以前一樣毫無保留地愛我!
到時候哪怕自己不主動開口要,這個又有能力又深情的男人,自然會給我想要的一切,不是嗎……
想到這,李雅晴鬥志滿滿,回到牀上後主動抱住江銘,幽幽道:“對不起,江銘,以前是我不懂事傷害了你,讓你不再相信我了,但其實我也是真的愛你的,雖然可能沒有你以前愛我愛的那麼深,但我以後會努力多愛你一點。”
“所以,你想要我怎麼樣我都答應你,哪怕是做……做情人也可以,本來就是我欠你的,只要你願意讓我回到你身邊,好不好?”
不得不說,這番話聽起來很是情真意切,而且簡直卑微到了骨子裡,像極了癡情怨女。
但江銘還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回頭挑了挑眉,問道:“真的?”
“嗯!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愛你,而且除非你趕我走,否則我不會再離開你!”
李雅晴美眸泛紅,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更爲誠懇,又帶着一絲委屈求全的討好。
“好,這可是你說的。”
江銘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痞笑,立馬翻過身又把她摟進懷裡,親了上去。
“???”
李雅晴又懵了,根本招架不住江銘的兇猛攻勢,很快便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感覺裡,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伸出藕臂扶着牀頭,一雙修長的美腿彎曲着,趴成了ZRO的樣子。
“江銘你個大壞蛋!你幹嘛把我擺成這樣啊,我又不是小狗……”
雖然管鮑之交確實很舒服,甚至讓人上癮,但李雅晴嘴上還是拒絕着,一隻手不依地往後拍打江銘,腰臀躲避着不讓他得逞。
“不,你就是。”
江銘心中早就有底,如果李雅晴真的很抗拒,早就翻過身跑下牀,或者一腳踹過來了,這樣象徵性半推半就的,基本就是出於矜持,畢竟以前沒跟他學過這麼羞恥的知識,超綱了。
果然,當生米煮成熟飯,不出幾分鐘,李雅晴就眼神迷離顧不上反抗了,只剩嘴裡還在斷斷續續的抗議,時不時嘴硬的蹦出一句哎呀討厭,以後不理你了,你纔是小狗之類的,更像是打情罵俏。
許久之後。
江銘突然焦急地問道:“你上次來親戚是什麼時候?”
“什麼?”李老師已經快神志不清了。
“你月事什麼時候來的?”
“上,上週。”
“哦,是安全期啊,那就好。”
這一晚,李雅晴睡得死沉死沉的,格外的香甜,從未打過呼嚕的她鼻間甚至響起了輕微的鼾聲,嘴裡還時不時呢喃着幾句支離破碎的夢話。
混蛋,是我的,走眼了,別搶我的,我錯了,愛我……
而江銘則靠在牀頭,表情似哭似笑的抽着煙,一根接一根。
安靜而昏暗的房間裡,菸頭一閃一滅,像極了他忽明忽暗的心思……
不知什麼時候,他開始輕輕哼起了重生前那一晚,在KTV裡聽到的那首《假如》。
“一份愛能承受多少的誤解,熬過飄雪的冬天”
“一句話能撕裂多深的牽連,變的比陌生人還遙遠”
“最初的愛越像火焰,最後越會被風熄滅”
“有時候真話太尖銳,有人只好說著謊言”
“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
聲音沙啞蒼涼,像是無常索命,透着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