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宋剛把貼瓷磚的整個過程進行了優化,從水泥的調配,瓷磚的切割,以及瓷磚丈量、溜縫處理等等,都用科學的方法進行優化,果然讓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這是其他工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宋剛這一介要力氣沒有力氣,看起來也不太聰明的高中生,竟然能夠完成陸熙提出的高要求,這是讓其他熟練工,有多年貼瓷磚經驗的老師傅們汗顏的。
科學的方法,永遠要比單憑經驗的方法高效的。
陸熙認爲,自己算是撿到一個寶了,這宋剛算是自己見識到草根人羣中的一個人才,雖然這種貼瓷磚效率提高的方法,和陸熙在重生前那些高級管理的方法,有些小巫見大巫,不過,宋剛還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單槍匹馬就能做出這種高水平方案的雛形,實屬不易。
陸熙這樣的企業管理者,不可能面面俱到,什麼都會,未來的很多事情,都要靠籠絡來的人才爲自己出謀劃策,看見人才,那必須見一個收一個。
吃完飯的時候,陸熙給宋剛加了雞腿,宋剛有些詫異,他說自己不過是一個替工,而且也僅僅是達標而已,吃這種超產工人才能吃的雞腿,有些不太合適。
陸熙告訴宋剛,未來他一定能夠成爲自己帶的裝修隊裡,超產最多的工人,而且一定能夠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
陸熙這個時候把對宋剛的欣賞,真情流露出來了,還安慰宋剛對於他父親的病,不要太擔心,回慢慢的好起來的。
“陸老闆,勞您關心了,其實我父親得了肝癌,時日不多了,我知道我家裡肯定付不起這麼高的醫藥費,雖然父親沒有告訴我真相,其實我算是知道一點醫學知識,他的臉黃成那樣,肯定是肝癌。”宋剛面色平靜的說着,啃了一口雞腿。
“原來你知道?”陸熙更加詫異了。
宋剛說,他父親很愛喝酒,而且還經常抽菸吃隔夜菜,多年以前就有不適了,不過像是他這樣的草根,也沒有什麼額外的精神去關心自己的健康,出問題,是遲早的事情。
宋剛的這種理智讓陸熙覺得,並不屬於這個少年,如此理智的人,大概只有長期在科學的世界纔會如此。
陸熙讓宋剛把改進貼瓷磚效率的方法教給其他工人,宋剛說這必須讓工人們改變自己以往的習慣才行,現在讓他們突然改變,必然會造成混亂,效率搞不好還會下降。
宋剛拋出這個理論的時候,讓陸熙眼前一亂,這讓陸熙聯想到,自己從前在管理公司的時候,發現很多更新更好的管理規定推行,其實並不順利,原因在於,員工們已經習慣了從前老舊的管理規定,這種新規定推行的過程並不順利,即便推行,效率也會變得低下,還不如不推行。
“那你認爲,你的新方法,什麼時候才能推行呢?”陸熙反問宋剛。
宋剛摸了摸下巴,說道:“陸老闆,這改進效率得方法,恐怕是推行不了嘍,只能等下次,一開始就推行,讓大家都執行,這樣才行。”
陸熙點點頭,雖然陸熙現在很想誇宋剛,不過他隱藏了起來。
嚴華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說道:“熙哥,徐友光來了。”
徐友光在瓷磚被偷的時候來着實很詭異,陸熙冷冷的教訓嚴華,別誰來都緊張,就算是執法部門來問話,也不能再這麼慌,更何況,這只是一個徐友光。
徐友光來的時候排場,還是這麼大,三輛黑色奧迪A6跟在一輛奔馳S級後面,從車上下來的,都是黑衣人,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在拍什麼江湖電影呢。
徐友光這種排場,需要很大的開銷,在2000年的時候,維持這三臺豪華車的運轉,絲毫不亞於未來供養三臺勞斯萊斯,更別提,還要維持這十多個小弟的場面。
從管理學的角度來看,這是低效的,人員冗餘,造成極大浪費,且意義不大的排場。
和徐友光一同來的,還有徐瑩瑩,大概是爲了配合這個排場,徐瑩瑩也穿成了一身黑色長裙,還有人打傘。
徐友光什麼都沒說,進了陸熙的辦公室就開始拿起陸熙桌上的冊子胡亂翻了起來,跟在徐友光身後的徐瑩瑩,有意想和陸熙打招呼,不過,大概是因爲徐友光在是,所以就作罷了。
看來這光哥不是來幹別的,而是來“檢查工作”來的。
“陸熙啊,現在工程進度怎麼樣了?”徐友光一臉嚴肅的說。
陸熙平靜的說:“現在工期過半,進度也差不多過半了,瓷磚被偷了不少,現在正在追查,我也報案了。”
徐友光像是已經知道陸熙的瓷磚被偷一樣,冷冷的說:“看來我縮短工期算是算對了,你還有更多的潛力嘛。”
聽徐友光這麼一說,陸熙感覺心裡很不爽,要論效率,他徐友光恐怕找不到第二個裝修隊能有自己這麼快。
“那要多謝光哥鞭策,我的裝修隊越發厲害了,現在要是有更大的項目,我也能遊刃有餘了。”陸熙陰陽怪氣的說。
徐友光皺了皺眉頭,說道:“前段時間你和陳總的小誤會,我聽說了,年輕人,終究是年輕氣盛,不懂得低頭啊,這陳總,算是我生意上的重要合作伙伴,我覺得你應該尊重他。”
“哪位陳總?”
“陳文斌啊,現在粵中市工地界的新貴。”徐友光對於陸熙不知道陳總是誰,有些不高興。
“陳文斌那傢伙啊,我算是認識,之前和我一個廠的工人,怎麼這小子現在能讓你光哥都掛在嘴邊了?”陸熙冷冷的說。
徐友光說現在陳文斌算是粵中市的新勢力,他和市裡的領導關係很好,這種和政界關係很深的人,不是陸熙惹得起的。
陸熙瞬間明白了,這陳文斌,已經私下打着紙老虎的旗號和徐友光說過點什麼,這徐友光,現在是來提點自己來了。
“陸熙啊,響鼓不用重錘,你現在是我這邊的得力干將,你以後最好對他尊敬點,我不想你給我惹麻煩,明白嗎?”徐友光說話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沉,像是在警告。
“這領導,是爲人民服務的領導,不是爲他陳文斌一個人幹事的,光哥,不用怕,陳文斌這種人,那是來唬你的,我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陸熙的這番話,讓徐友光瞪大了眼睛,而跟着徐友光來的徐瑩瑩也露出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