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熙愣是把這次有預謀的八卦訪談,搞成了對陳璐羽的人生教育課,弄得陳璐羽那本採訪筆記本上,一個字都沒寫。
嚴華敲敲門說有急事,便一推開門,看到的是陳璐羽眼睛裡的迷離和失望。
陳璐羽什麼話都沒說便離開了。
“熙哥,這小丫頭伶牙俐齒,被你施展了什麼魔法,現在像是個聽話的鵪鶉一樣,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嚴華看着陳璐羽曼妙的背影嘲諷道。
“人怕出名豬怕壯,嫉妒我們的人太多了,以後小心點,什麼急事?”
“徐瑩瑩來了,說是有事和你談。”
徐瑩瑩?!那個八分像蘇菲瑪索的女人來幹什麼?剛纔送走一個閻王,現在又來一個大神,她們這輪番上陣來找自己幹什麼?
一想到徐瑩瑩,陸熙就感覺到渾身有股涼意,這個混血兒風姿綽約,卻總是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她老爸五大三粗,矮胖的造型,和她的高挑身材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每每想到這個,陸熙就佩服徐友光這個人的本事,給國內男人長臉的隊伍裡,他恐怕隊伍裡的精英之中的精英。
徐瑩瑩戴着白色的安全帽進來了,她身着黑色T恤牛仔褲,腳踩一雙工裝靴走進了陸熙的辦公室。
“我爸讓我來看看你的工地進度,僅此而已,別多想。”徐瑩瑩開口就是一句準備終結聊天的話。
“我還以爲你又是來完成你爸交給你的任務呢。”
“這次的確是任務,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假裝談戀愛的任務。”
徐瑩瑩說完,陸熙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徐瑩瑩也笑了起來,這是陸熙第一次見到她笑。
原來,徐友光對於陸熙最近的做法,也很好奇,陸熙用這麼好的待遇招工去搞裝修,在粵中市是一件小型的轟動事件,本來徐友光是想自己親自來看看的,不過礙於他這種大哥身份,他應該是在辦公室坐鎮指揮,而不是來到工地上自降身份。
爲了保持大哥的排場,徐友光就派自己的女兒過來了。
在法國學藝術的徐瑩瑩現在竟然接手了一部分徐友光的生意,着實很奇怪,不知道她不好好在法國那種藝術氛圍濃厚的地方呆着,要回國內這種小城市逛工地,這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情。
“在巴黎的日子怎麼樣?這種發達國家的大城市,真是讓人嚮往。”陸熙帶着羅慧青去看倉庫裡的地磚的時候,爲了打破尷尬的沉默而特地問的。
陸熙現在只能裝作從來沒出過粵中市的樣子,實際上,這副身軀,的確連粵省都沒有出過。可在重生前,陸熙在法國波爾多有酒莊和奶酪工坊,在西班牙伊比利亞有火腿倉庫,歐洲那邊有名的吃喝,他都有倉庫。
“那個地方看起來是時尚之都,其實是冰冷的資本主義世界,毫無人情味可言。”徐瑩瑩意味深長的說。
說到歐美世界的冰冷,陸熙算是深有感觸,重生前,他在美國和歐洲有過一段投資經歷,那段時間,陸熙是一個歐洲物流集團的董事長,可以說這個集團是陸熙一手建立的。
可由於當時陸熙心向國內,那個董事局,竟然無情的把自己這個董事長給開牌了,所以自此,陸熙把在歐美的投資全都撤回來,自此再也沒有任何投資了。
陸熙說了很多關於法國,關於歐洲的事情,其訴說的經歷之真實,其知識量之大,都讓徐瑩瑩歎爲觀止,那張神似蘇菲瑪索的冰冷臉蛋上,一直掛着驚訝。
“你去過歐洲?竟然知道這麼多?”徐瑩瑩忍不住問。
“這些都是我從書上看到的。”
徐瑩瑩表示不相信,她認爲書本上的知識根本不會這麼真實,陸熙說這些都是自己根據書本上的知識推理出來的,還說牛頓和愛因斯坦並沒有去過太空,不照樣發現了牛頓三大定理和相對論這種宇宙公理,這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才讓徐瑩瑩相信下來。
徐瑩瑩這時候話變得多了起來,大概是對陸熙這個人開始感興趣起來,陸熙聊到了自己從前讀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書,更是讓徐瑩瑩覺得陸熙這個人很神奇。
本來是徐瑩瑩來檢查工地的,卻變成了陸熙給徐瑩瑩這個海歸普及各種知識的。
陸熙帶着徐瑩瑩來到倉庫的時候,徐瑩瑩發現很多娃哈哈礦泉水和飲料,好奇的問:“你真準備給工人們這麼好的伙食保障嗎?我聽我爸說這麼開銷簡直就是在浪費。”
“你在法國的時候,覺得當地的建築工人待遇怎麼樣?”
“具體不太清楚,聽說待遇還不錯,不比公司上班的白領低,我曾經所在的公司有一次有個水電工來給公司維護設備,那水電工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坐辦公室的,認爲我們工資低。”徐瑩瑩深有感觸的說。
“雖說咱們這裡建築工人的專業技術暫時不如那些發達國家的工人,可也需要足夠的尊重和保障,他們的潛力纔會被激發出來,工程質量纔有所保障……”
正當陸熙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管理工人的經驗的時候,徐瑩瑩突然說:“我爸讓我來告訴你,你們需要比預定的工期早一個月完成。”
陸熙聽到這個,一愣,心想,原來這徐友光是讓自己的女兒來給自己下套來的,三個月的工期,已經足夠緊張,現在還要比之前的工期早一個月,這明顯就是要爲難自己來的。
陸熙本想反駁一番,可一想,這個工程是徐友光給自己拉來的,什麼都是口頭協議,沒個明確的工期,現在這徐友光突然上來加碼,自己倒還真不好反駁。
“徐公主,工期這個事情,還有得商量嗎?三個月的工期,已經是滿打滿算,工人也需要休息,你看能不能和光哥這邊求個情。”
“我爸說,你給工人的待遇這麼好,自然要讓工人們多幹才行,現在你讓粵中市的用工市場搞的一團糟,他認爲你應該做出表率。”徐瑩瑩的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讓陸熙在這大熱天的工地,感受到一絲心寒之意。
陸熙心裡嘀咕,搞了半天,原來自己提供工人的待遇,動了他徐友光的蛋糕,估計他的很多正在進行的工程裡的工人,因此受到一定影響,所以他纔來這麼爲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