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峰最先從陸揚身邊跑過去,隨後是王翠翠,事實證明,美女一般都跑不快,錢曉玉用自己的速度證明了這個道理,眼看就跑到陸揚身邊的時候,也許是太着急了,錢曉玉驚呼一聲,右腳一扭,就往地上撲去,如果這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戲碼,陸揚這個時候應該順勢把她抱在懷裡,可惜,現實不是拍電影,那五個持刀的歹徒,不會給陸揚秀浪漫的時間,陸揚此時也沒那個心情,任由錢曉玉撲倒在地上,陸揚帶着一股風,從她身邊衝過去,迎面就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持刀大漢,另外四個此時也怒喝着從另外四個方向持刀撲過來。
陸揚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眼看就要與迎面的持刀大漢撞在一起的剎那,陸揚突然橫跨一步,從這個大漢身側一衝而過,因爲陸揚改變方向的速度太快,大漢手裡的長刀都沒來得及揮過去,而此時,陸揚已經衝到幾個大漢的身後,五個大漢本來相距的就不遠,陸揚超過了最前面那個,瞬間也就超過了另外四個,沒等五人反應過來,陸揚一轉身,已經一腳踹在一個大漢的小腿彎上。
人都知道,任何的小腿彎被人突然踹到,都不可能不跪,這名持刀大漢便被一腳踹跪下去,而這個時候,陸揚已經斜着一衝,肩膀撞在旁邊另一個大漢的背上,一聲悶響,本來就是往前衝的大漢,飛了出去。
此時,一眨眼的工夫。五個大漢,一個跪了,一個被撞飛出去。剩下三個大漢一驚,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下意識地往後連退幾步,而此時,陸揚並沒有追趕他們,反而一腳重重地跺在剛剛膝蓋猛然跪到堅硬的柏油露面上,正齜牙咧嘴、面孔扭曲的大漢背上。一腳將他整個人跺趴在柏油路面上,一張臉都撞出血來,瞬間瓦解掉此人的戰鬥力。
這個時候。陸揚才停下腳步,目光警惕地望着另外三人,另一個被撞飛出去的大漢,此時刀也掉了。撲在堅硬的路面上。痛呼着半天爬不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只是發生在陸揚瞬間衝到幾人身後,瞬息之間發生的事。
此時,剛剛扭到腳摔在地上的錢曉玉還沒有爬起來,回頭一看,陸揚已經放倒兩人,嘴巴便驚訝地微微張開。一時都忘了起身。
周少峰和王翠翠已經跑出十幾米,此時聽到身後的動靜。才趕緊扭頭,看見這一幕,也都相繼下意識地停下逃命的腳步,看看陸揚這邊,又看看摔倒在地上的錢曉玉,猶豫着要不要回來扶她。
剩下的三個歹徒,此時卻渾身緊張,一個個下意識地移動着腳步,想把陸揚包圍在三人中間,只要包圍圈一成,陸揚必定防得住左邊,防不住右邊,就算左右都能防住,也防不住第三個方向刺來的刀子。
對於這些持刀的歹徒來說,只要一刀得手,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這也是邊境城市,和內陸城市的歹徒最大的不同之處,這些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就算殺了人,兩三個小時之內,就能逃出國界線,到時候,什麼罪都沒了。
他們只求財,不在乎會不會傷人、殺人。
陸揚他們在這裡實習的幾個月,基本上每天都能在本地的報紙上,看到哪裡出了車禍,哪裡有人被殺。
陸揚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任由這三人包圍他?
在練八極的這幾年,早就知道武術中,有一個很重要的技戰術——我順人背!
這四個字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在實戰中,通過變換方位,竭力使自己一直處於容易出招的位置,同時也要通過走位,讓對手始終處於難以出招的方位。
剛纔和這五人交手的第一瞬間,陸揚就是利用這個技戰術,瞬間踹倒一人,撞飛一人的。
當你出現在敵人身後的時候,你可以隨便出招,敵人想出招,卻幾乎不可能,除非是功夫高手,會蠍尾腳之類的殺手鐗,否則必敗無疑。
那三個歹徒在移動腳步,陸揚眼睛半眯着,也跟着移動腳步,始終不讓自己處於那三人的包圍圈中。
而這個時候,之前被撞飛出去的那個大漢,傷勢較輕,已經掙扎着爬起來。
陸揚的目光往那邊一瞥,就被包圍他的三個歹徒抓住機會,三人頓時一擁而上,三把黯淡無光,卻極爲鋒利的長刀齊齊向陸揚捅來。
目光瞥三個歹徒一動,陸揚渾身頓時一緊,不退反進,腳步一錯,就猛然衝向距離他最近的那個歹徒。
一瞬間,陸揚衝近那個歹徒,卻也同時拉遠了與另外兩個歹徒之間的距離。
看似危險變小了,卻因爲已經與眼前這個歹徒距離拉近,而將危險拉近到下一秒。
這名歹徒也是個狠人,突然見到陸揚衝向他一人,不僅沒退,還牙齒一咬,更迅疾地將手中的長刀刺向陸揚,這種少數民族的刀,頭部尖利,能砍能刺,只要被刺中一下,戰鬥幾乎就能馬上宣告結束。
刺啦一聲,刀子在陸揚右臂上劃過,一道鮮血瞬間飛濺出來,陸揚卻已經衝到此人身後,突然橫出的右臂,猛然撞在歹徒的咽喉上,迅猛的衝擊力,將歹徒整個撞飛起來,雙腳離地,整個人猛然往後面倒去,就像一個猛往前衝的人,突然脖子撞到一根橫木一般,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衝得過去。
碰一聲,這名歹徒也重重地仰面摔倒在地上,另外兩個還沒受傷的歹徒終於怕了,看見陸揚猛然轉身,一腳重重地跺在剛剛迎面摔倒的同伴胸膛上,兩人下意識地止住腳步。
這一段街,兩邊的梧桐樹特別的枝繁葉茂,昏黃的路燈燈光根本照不清幾人的臉,這也是這幾人選擇在這裡作案的一個主要原因。
郊區、夜晚、黑暗的樹蔭下,還有比這更好的作案環境嗎?
剩下兩人看不清陸揚的臉,但只通過這短暫的兩次交手,他們已經足以知道此人不好惹,肯定是練過功夫的,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五個兄弟,已經倒下三個,只剩下兩個,想包圍都包圍不了這個年青人。
剩下兩個歹徒停住腳步後,相視一眼,又忽然同時往陸揚這邊一衝,兩人同時兩把刀刺過來,陸揚當然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而這兩人在陸揚退後之後,卻並沒有繼續衝過來,一人一手,趕緊將仰面摔倒的那人從地上拉起來之後,三人都面露警惕地一邊緊緊盯着陸揚,一邊加快腳步,往另外兩個受傷的同伴那裡退去。
居然就這麼退走了?
陰暗的樹蔭下,陸揚向前踏出一步,想了想卻是沒有再追,這五人都是玩刀的歹徒,逼急了,他也不確定自己能毫髮無傷地放倒這五個,何況,剛纔他右臂已經受傷了。
那五個歹徒見陸揚沒有繼續追趕,相互攙扶着,匆匆離去。
直到這個時候,見已經完全安全了,剛剛已經跑到前面的周少峰和王翠翠才鬆了口氣,跑過去攙扶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的錢曉玉。
“陸老師!這次謝謝你了!”
錢曉玉剛被扶起來,就回頭跟陸揚道謝,相比她,周少峰和王翠翠表現就差多了,在錢曉玉道謝之後,王翠翠猶豫了一下,才說了一聲:“謝謝!”
而周少峰則神情複雜地望着陸揚,什麼也沒說。
也許他還忘不了上次連續兩次被陸揚放倒的事,依然耿耿於懷。
陸揚點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學校附近總是有診所的,陸揚記得前面就有一家,現在他需要去包紮一下。
陸揚就這麼離開,周少峰和王翠翠還沒什麼反應,腳扭傷了的錢曉玉卻馬上一瘸一瘸地往陸揚這邊追來,一邊追一邊喊:“陸老師!陸老師你等一下!”
聞聲,陸揚停下腳步,回過頭問:“還有什麼事?”
錢曉玉追過來,周少峰和王翠翠這才下意識追上來,繼續攙扶着錢曉玉。
錢曉玉的目光卻在陸揚受傷的右臂上,蹙着眉頭問:“陸老師!你剛纔受傷了?”
這是一句廢話,對陸揚來說。
“沒什麼。”
陸揚繼續往診所那邊走,錢曉玉又加快幾步,一瘸一瘸地小跑到陸揚旁邊,伸手就去抓陸揚的右臂,要看陸揚的傷勢。
陸揚讓了一下,卻還是讓她抓住受傷的右臂,昏暗的路燈燈光下,隱約能看見傷處在右臂小臂上,兩層衣服劃破了,下面鮮血淋漓。
“傷得這麼嚴重?”錢曉玉呆了一下,眉頭緊緊皺着,此時跟上來的周少峰和王翠翠也神情複雜。
說起來,陸揚跟他們一起實習這麼久,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還跟周少峰動過手,誰也想不到今晚他們遇到這種事,卻被陸揚救了。
直到此時看到陸揚受傷的手臂,周少峰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才動了一下嘴脣,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陸揚瞥了他一眼,把手臂從錢曉玉手裡抽出來,道:“你腳也扭傷了,跟我一起到前面診所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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