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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棚裡,一片混亂。
收拾殘局的,扶自行車的,還有很多沒弄清楚真相的。
“這誰呀?”
“高老師他弟弟。”
“剛纔發生什麼事兒了?”
“別提了,武原那小子又在學校裡調=戲女學生了,被高路他弟給揍了。”
原本這些老師都是以爲學生打架纔敢過來的,現在聽武原被揍了,紛紛對許意豎起了大拇指,畢竟武原來學校耀武揚威的調=戲女學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都有揍武原的心,可想到武原和教導主任的關係,就當做沒看到,爲人師表,只要良心沒泯滅,對這種事情還是看不下眼。
這下好了,終於有人出頭了。
“該,那個混球就該揍。”
和高路在同一辦公室的張老師開口了,這下,其他老師也不顧及了,紛紛轉了口風。
“那小子如果不是教導主任小舅子,上次我就想揍他了。”
“早看不慣他那副嘴臉,拽的和二五八萬似得,也就是特麼教導主任的小舅子,如果不是,他還敢在這兒混?看我們幾個體育老師不揍死他。”
“上次就看這小子不順眼,大學都沒畢業特麼就出來耍流=氓,真以爲是土皇帝?”
“高路這弟弟真不錯,這麼小就見義勇爲。”
“還說呢,高老師就爲人正直,他弟弟能差的了?”
武原被衆人擡出車棚後,才掙扎着轉過身,指着許意惡狠狠的道“小子,有種你報上名來。”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許意不顧高路的阻攔,“你給老子記住了,你爺爺我叫許意!”
“好,許意,你等着。”
“別特麼等,老子現在就在這兒呢,你不服?”
喊着話,許意就要衝上去,卻被高路死死的從背後抱住,而武原也明顯縮了縮脖子,被衆人七手八腳的拉出去,當然,其中有些人也不是真的想拉武原,只是做個樣子,根本不像拉許意那幫人有一個是一個的死了命的拽,生怕許意真的年輕氣盛犯了什麼大錯,畢竟見義勇爲這東西,過了,還是要負擔成本的。
“行了行了,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
幾個和高路同在辦公室的幾個老師主動上來加入到打掃殘局的隊伍中,而其他老師也紛紛開始轉向,把人羣轟開,最後,門衛也加入進來,開始哄散人羣。
中午。
南平教導主任周振興接到了吳功的電話。
這個吳功沒事兒就喜歡拍周振興馬屁,今天教導主任小舅子被打了,吳功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周振興,原本,他以爲周振興會大發雷霆,可等他好半天,也沒見周振興有什麼話。
“周主任,你放心,那個叫許意的,我就是……”
“這件事我不知道,愛他=媽誰誰誰,別和我說。”
吳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振興咆哮的打斷,緊接着就是電話掛斷的盲音。
同一時間,許意和高路正在送今天被武原騷擾的女同學。
路上,許意瞭解到,這個女同學叫小朵,父母原來是工人,四歲的時候母親得了癌症去世了,是被父親一手帶大,家境比較貧寒,但小朵很爭氣,學習向來是名列前茅,各類的獎學金拿了不少,而且今年還得到了報送的機會。
不可否認,h市是個繁華的城市。
至少在許意的印象中,這座城市除了燈紅酒綠,就是車水馬龍,雖然他也知道小朵的家境比較貧寒,但真的跟着來到小朵家的時候,他還是被眼前的驚現嚇住了。
不足四十平米的院子裡堆滿了垃圾,四周的牆東倒西歪,有的地方早已經破了,如果不是小朵帶着他們走進去,這種地方完全看不出是人居住的。
“我家到了,謝謝高老師,還有謝謝……”
雖然站在很破爛的地方,但小朵完全沒有自卑的感覺,臉上帶着靦腆的微笑。
“我叫許意。”
“謝謝你。”小朵的臉更紅了,“今天幫我教訓武原。”
“沒事兒。”
“朵朵,是你回來了?”
屋子裡傳出小朵父親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咚咚咚木棍撞地聲,小朵着急的揮了揮手“高老師再見,許意再見,”說完轉身進了屋。
把小朵送回家,許意和高路纔去吃飯。
“哥,今天我揍了武原,不會影響到你吧。”
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兒,飯店裡人已經很少了,要了兩碗麪,許意這纔開口。
“有什麼影響不影響的,他最多就是把我開除,該給的工資還得給,今天就是你不揍,我也得把那孫子送到局子裡,讓他蹲上兩天。”
高路滿不在乎。
他是實習生,還沒畢業,就算被開了,再找就是了。
“好吧,”許意嘆口氣,“對了哥,剛纔那個小朵怎麼會被武原看上?”
“我也不清楚,好像聽別人說是因爲小朵參加了個慈善華夏的活動,上去給她爸募捐就醫款,結果就被武原那個渣渣給盯上了,”說起小朵,高路臉上帶着些疼惜,“這個女孩兒真是哪兒哪兒都好,就是老天太不公平了,你說小朵她媽死的早也就算了,他爸一個老老實實的工人,06年的時候工作的時候竟然除了意外,結果現在雙目失明。”
“那募捐到了嗎?”
慈善華夏這個活動許意聽說過,這個節目針對的人羣是社會上所有需要幫助的人,每個前去募捐的人在經過一系列的審覈後把自己的信息放在網上,然後向社會大衆集資募捐,爲期三個月,募捐到求助者所需要的金額後由官方向求助者發放,聽說這個活動有人曾經募捐到最高金額十萬,是個正規的愛心傳遞活動。 ☢ттκan ☢℃ O
“募捐到什麼呀,小朵父親那個手術最少需要三十萬,現在信息掛在網上快倆月了,別說三十萬,就連五萬也沒募捐出來,還是學校大家籌資了三萬,可這三萬塊錢連小朵他爸日常開銷用的藥都不夠,我看着網站就是騙人的,錢沒籌集到,倒把武原那孫子引來了。”
面上來了,高路狠狠的吃了兩口,好像那麪條就是武原,他要硬生生撕爛了那王八蛋。
“我回家上網看看,說不定是宣傳語沒寫好呢。”
雖然募捐講究的是真實,但其實這裡面也廣告學的東西在內,不然那麼多人,憑什麼把錢給你不給別人?其實都是一個理兒。
要真實,更要生動。
當然,以許意現在的身家,贊助小朵個三十萬不成問題,可問題是,他現在有任務啊!任務!那個坑爹的任務竟然讓他銷燬經典,然後增加名望,最終要的是,還不能是那種爲利益銷燬經典,得是慈善事業!他一個學生,去哪兒碰到那麼多慈善事業需要經典的?
“你看有什麼用。”
高路不以爲然。
吃了飯,高路要去準備上課,許意只好獨自回家。
回家的第一件事,許意就是打開電腦,找到小朵在慈善網頁上掛的信息,粗粗瀏覽了遍,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小朵的這篇募捐信息上根本就是長篇大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遍,是增加了一定的真實性,但很可惜,並不能打動人,給人乍一眼看上去就和選秀節目裡的參賽選手比慘似得,好像不寫死個爹孃都不好意思出來。
當下,許意就給高路打了個電話,“哥,這個募捐信息能修改不?”
“這個好像能吧,但得本人親自出面才能修改。”
“那就好,”許意眯起雙眼看着電腦,“你有小朵的電話嗎?我想到辦法讓她能成功募捐到錢了。”
“真的假的?小意,小朵的家庭不容易,這件事兒你得慎重,別給了人家孩子希望又讓人失望。”
“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與其這麼耗着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電話那邊的高路沉默了片刻,“行吧,你自己打電話問問小朵,不過我可得先和你說許意,如果你真要幫小朵,你得拿出全力來,這孩子真心不容易。”
“行,知道了。”
掛了電話,許意陷入了沉思。
單親,眼盲,獨自扛起家庭的重任。
第一時間,許意就想起了曾經學過的一篇課文,這篇課文的題目就叫做《春天來了,我什麼也看不見》,故事的內容講的是法國詩人彼浩勒有天在大街上看到了個盲人在乞討,但很多人都不給錢,於是這位詩人在那個盲人的牌子上寫了句話“春天來了,可我什麼都看不見。”
在當天下午,這位盲人乞討者就收穫了大量的金錢。
然後根據這篇故事,還有不少人開始分析這句話的好,什麼春天是明媚的,陽光的,但不管怎麼說吧,這就是文字的魅力和一個逆襲的故事。
從慈善角度來說,並不需要什麼經典來襯托,但從人性來看,優美的文字,明豔的畫卷,包含情感的詩篇絕對直擊人心,而慈善,就是把人性中善良的那面激發出來,小朵的真實性夠了,但敗就敗在這篇募捐文寫的實在太爛,這才讓有心慈善的人避而不見。
雖然這句“春天來了,可我什麼都看不見”第一時間出現在了許意的腦海裡,但他並不打算用這句話。
爲什麼?
那當然是因爲……現在已經不是春天了啊~~~~~
“單親,眼盲,獨自扛起家庭的重任。”許意呢喃着,但漸漸地,什麼單親,獨自扛起家庭的重任就被他放在了一邊,畢竟像小朵這樣孩子放在城市裡好像很惹人同情,但放眼全國,這樣的孩子比比皆是,如果她這叫慘,那留守兒童算什麼?還有那些留守老人呢?
所以到了最後,許意腦海裡只有一個關鍵詞:眼盲。
受重傷。
眼盲。
電光火石間,許意將自己從前讀過的名家一一掃了遍,忽然間,一道靈光在他腦海裡閃過,“有了!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