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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堅持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他在歷史小說裡漂了這麼多年，很清楚歷史小說的難度，更清楚歷史小說的市場值，愛閱歷史是怎樣的雜誌，他很清楚，當初他選擇終止和這個雜誌的合作就是因爲這個雜誌很不專業。
歷史可以戲說，但要有真憑實據。
但愛閱歷史這個板塊，戲說的成分要遠遠的大於真實的部分，在他還和愛閱合作的時候，就有不少讀者寫信過來投訴，這絕不是一本能賣出十萬冊的雜誌，而且還是僅憑一篇傳記小說？
這……怎麼可能？
縱然十年看到了愛閱官方論壇上讀者的留言，但他還是無法相信，這本名爲《明朝那些事兒》的歷史傳記小說竟然能讓即將被裁的愛閱翻身？
不行，他要問問其他人！
心裡想着，十年打開了歷史交流羣，這個羣並不是個普通的交流羣，羣裡的每個人都寫過歷史小說，甚至有些人還是歷史教授，平時大家也會在一起交流。
剛打開羣，十年就看到羣里正議論的熱鬧。
“你們看今天的微薄了嗎？好多人都開始大家盜版，現在微薄話題都頂上去了。”
“看了看了，我還寫了，不過怎麼會突然起來這麼一場呼籲？搞得這麼大，是哪個公司的傑作啊？”
“誰能知道呢，我再去發一條，感覺好過癮，還有人直接告了個人，這些盜版真討厭，快把正版作者逼得去要飯了，還一副高貴的嘴臉。”
“可不是，我有個小姐妹老公寫網文的，聽說都快活不下去了。”
“唉，都不好混。”
“羣裡哪位大大寫了《明朝那些事兒》？露個臉唄。”
十年心裡清楚，明朝並不是羣裡的人寫的，之所以這樣問，除了他還懷着小心思覺得這應該是某位大神的小號外，更多的，這樣問除了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外，還能巧妙地掩藏自己的內心的嫉妒。
他在這個行業裡混的時間不短，但至今爲止，不論是他簽約的說歷史還是其他的雜誌，即便是重磅的推薦下，也沒有產生過明朝這樣能把某個版塊兒救活的現象，說不嫉妒那都是假話，可他一個老人去嫉妒一個可能是新兵蛋子的新人，說出去都丟臉。
果然，在十年冒泡後，羣裡的議論風向立刻變了。
“沒有啊，這是本什麼書？”
“是篇雜誌的稿子，我今天看了，感覺特備好，就想問問是哪位大大寫的，有空出來吃個飯交流下。”十年在羣裡回覆，不過這句話除了後面那句‘吃飯交流’有20%的真心外，其他的話100%的違心，愛樂歷史他買了，但現在他還沒看——怕嫉妒死。
“不知道啊，不過能被十年你都覺得，這得多好啊，什麼雜誌，明天我也去買本。”
不要！！！！
買買買，買個毛線啊啊啊啊啊！！
氣不死我是不是！！！
十年內心在嘶吼，但在羣裡卻還是裝作無害的樣子推廣，“可以啊。”發過去三個字，但他卻並不打算把雜誌的名字發過去，反正羣里人這麼多，他說掉線了不行嗎？
“十年，你說的是愛閱歷史那個連載小說嗎？”
羣裡有人一語道破天機。
“哈哈，正切換輸入法呢，你就打出來了。”
媽=的，就你話多！
“哈哈哈，看來是我搶了你推書的機會啊，不過這篇小說真不錯，我還看了呢，不僅我喜歡，連我老公和兒子都喜歡的不得了，立刻定了。”
“是嗎？”
“當然啦，十年，你的眼光真好，那篇歷史傳記寫的真不錯，我老公昨天看到的時候還說，這小說日後絕對是上至70歲老大媽，下到3歲娃的必讀課本。”
“真的嗎？”
“不是你寫的吧，不對不對，那個作者好像叫喬明哲，十年，是不是你的小號？還是你家裡的人什麼的？不然你不會在羣裡推。”
“當然不是。”十年回覆。
推你麻痹呀！老子就是在羣裡問一聲，特麼，編輯和老子說這個娃才特麼高中畢業，你讓老子怎麼甘心！！
“咦？十年，你不是現在簽約了說歷史嗎？愛閱的歷史版不是你的死對頭？”
終於有人把話題挑明瞭，十年也不客氣，直接順杆爬，“是呀，不過這次我聽說愛閱歷史賣了十萬冊，論壇裡都是對這篇小說的高評價，所以我就想進來問問，是不是哪位大大寫的。”
“呵呵，其實你也不用那麼糾結，”剛纔還在羣裡一個勁兒誇愛閱歷史好的人在沉默了幾秒後冒出頭“就算這篇小說寫的好，但不代表以後會吸引人。”
潛水的嘟嘟a：“不會啊，我覺得這篇小說很有潛力。”
“連載小說誰說的準呢，你看那些網文也不是，先開始還很好看，但到了後來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歷史寫道最後其實也沒什麼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一直保持水準。”
潛水的嘟嘟a：“是嗎？”
“反正如果想要保持水準的的話，應該很難吧。”
在屏幕後面，某個歷史老師快尷尬死了，這個嘟嘟a是找茬嗎？沒看到她剛纔那麼口無遮攔已經讓羣裡很尷尬了，現在說什麼都是爲了安慰十年啊，你這是幹什麼。
“我覺得不算太難，”潛水的嘟嘟a似乎並不打算看到羣裡的尷尬，“毫不誇張地說，那個孩子是我目前見過最有潛力的寫手，而且我敢說，如果他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的話，絕對會成爲一個標誌性的人物。”
“這太誇張了吧。”
“誇張嗎？我可不覺得，不僅不覺得，我還覺得我說的有點兒小了。”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是愛閱歷史的編輯。”
“……”
某個歷史老師吐血倒地，你們能不能別這麼玩兒？還能不能好好聊天？她這纔剛誇完冒出個十年說自己是愛閱的老對手，現在她安慰十年連句，冒出個愛閱的編輯。
在潛水的嘟嘟a說完這句話後，歷史羣裡徹底成爲了死羣，《明朝》很火，他們不是沒看過，剛纔不說話是因爲他們有和十年相同的感覺，一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娃，竟然把他們比了下去。
是。
任何行業都需要天才，但你這麼殘暴就不是天才，這完全就是吊打好不好？這個樣子他們以後還怎麼舔着臉說自己是歷史傳記暢銷作家？
可惡啊！
但和羣裡相反的是段雀，在說完這句話後，她走到了窗邊，看着漆黑的夜空下宛如銀河的街道，會心的笑了，這個時代，該被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