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啊,你也聽到了?”這時候,郝碩站起來,朝着孔晨走過來,“不是郝叔叔不想幫你,實在是你這塊兒地很……唉。”
郝碩滿臉扼腕的嘆息搖頭。
頓了頓,他把手放在孔晨肩上,“這麼吧,叔叔出五萬來買你這塊兒地,如果你覺得吃虧,叔叔願意用剛纔買來的地和你做交換,怎麼樣?”
幾乎在郝碩說話的同時,姚老師已經把一張地圖放在了孔晨面前。
從地理位置看,這個位置卻是不錯。
雖然在郊區,但看上去至少道路通暢,而這塊兒地位於中間,如果發展起來,在這裡建上一座購物區,穩賺不賠。
但!
天上永遠不會掉餡兒餅!
掉下來的永遠是陷阱!
許意看着地圖冷哼,從現在來看,這裡發展前進卻是不錯,可他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政策。
不管是土地的買賣,還是其他的什麼的發展,都必須依靠一點:政策。
任何和民=生作對的東西都會被廢。
這塊地確實是不錯,但那只是從現在車少的情況來看,08年經濟雖然發展,但轎車還沒屬於奢侈品,並沒有15年那麼火熱。
現在看,這塊兒地確實不錯。
然而在未來的幾年內,轎車不斷地增加,道路壓力增大,爲了改善車流量,這裡成了h市第一座高架橋。
所以,什麼摩天大樓,什麼購物中心,全你=媽扯淡!
十五萬。
他看這塊兒地纔是一文不值。
冷哼着,許意等着孔晨大喊一聲“不換”然後請這羣不速之客快點離開。
然而,許意再次失望了。
孔晨緊緊盯着地圖上的地皮,眉頭深皺,很明顯就是在糾結。
媽蛋。
真是欺負他們小學生是嗎?
看到孔晨有所動搖,許意再也顧不上很多,站起來道,“郝叔叔,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拿這麼個爛東西來交換我們的黃金地皮。”
許意這麼一站,王泰傻了,蔡冬靈傻了,連孔晨也傻了。
“老許,你說什麼呢,”孔晨連忙站起來,急忙打斷許意的話,“這纔是好地皮,咱們那個地皮纔是爛東西。”
郝碩冷哼聲,“聽到了吧小朋友,我和孔晨的父親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今天也是不忍白白看晨晨賠了二十萬,才讓出這塊兒地皮的。”
“是嗎?”許意冷笑,“照這麼說我還得感謝郝叔叔你了?”
“那倒不用,我只希望晨晨以後交朋友能慎重些,不要交那些在拍賣會上亂舉手結果讓晨晨背黑鍋的人。”郝碩字字鏗鏘。
許意眯起雙眼。
“你也不用這麼看着我們,”陳蕊站出來幫腔,“向你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會知道我們的生活?晨晨是不在乎二十萬,可也不代表那二十萬我們賺來的容易。”
“是啊許意,你知不知道我爸媽平時都叫我節儉,你上午在拍賣會上的那麼一舉手,就讓孔晨賠出去二十萬,現在我爸拿着好地皮來和你們換,你們還不樂意,爸,咱們不要幫他了。”郝赫也站出來。
許意嘴角上揚,看着這一家三口冷笑。
“老許。”
孔晨站起來就要拉住許意。
到嘴的肥肉,讓給孔晨也就罷了,不相干的人還想過來搶?
做夢!
看到孔晨徹底動心,許意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此刻他正在氣頭上,豈能被孔晨拉住?
甩開孔晨,許意至今拿着地圖來到姚老師面前,“姚老師,我倒是想請教您一個問題,買地賣地最看重的是什麼?”
雖然許意現在是怒髮衝冠,但在外人眼裡畢竟是個18歲的少年,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
姚峰豈會把許意放在眼裡。
想也不想,姚峰答道,“我已經說了,天時、地利、人和?”
“那我還想問,這幾個字怎麼解釋?”
“環境適宜,有人居住,此爲天時,位置優渥,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是地利,居住人口多,流動人口強,這是人和。”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民生?”許意反問。
“自然。”
“聽到了吧胖子。”懶得理會姚峰那股不屑,許意轉身問孔晨。
幾乎同時,蔡冬靈、王泰、孔晨三個人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唉,你們的政治白學了嗎?”許意恨鐵不成鋼的坐了回去,把地圖重新鋪開,“你們看,這些地方看上去條條大路通羅馬,是吧。”
衆人點頭。
“而且你們也想着,如果這地方建造了摩天大樓會很賺錢的是吧。”
衆人再次點頭。
“現在來看,是沒錯,我也同意,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每人每戶都有一輛車,車流量已經超過馬路的負荷呢?”
許意循循善誘。
孔晨的性格他知道,如果硬生生的讓這胖子吞下這塊兒肥肉,他很可能心裡會有負罪感,甚至還會覺得自己蠻不講理。
更何況,現在孔晨手裡的那塊兒地確實不怎麼滴。
萬一孔建宇也覺得這塊兒地不行,轉手賣了,他哭都沒地方。
15年,因爲農村=扶持政策的出臺,農村不斷的修路,孔晨手裡的那塊兒地更是響應號召的建立了農家樂集中營。
又因爲有沙漠,旅遊業順風而起。
所以,他必須得讓孔晨把目光放遠了。
“地上不能走,那就走天上唄。”蔡冬靈調皮的來了句。
“怎麼走天上?”王泰問。
“是天橋!”
08年h市的天橋只有兩座,還都是大學學府的過街天橋,走的也是行人,嚴格意義上來說,車走天橋還沒實現。
但孔晨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自然不會傻到不知道天橋。
“沒錯!”得到了心中的答案,許意也不在賣關子,手指頭站着水,在桌子上邊畫邊道“你們看,這裡和老城區捱得最近,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而這個地方恰巧位於新老城區的避不開的位置,如果修過街天橋,這裡避都不開”
雖然,孔晨在說出天橋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什麼摩天大樓的夢已經破產,但其實他心裡還存在着一絲僥倖。
萬一可以避開呢?
許意的手從地圖中間划過去,宛如鋼刀般,把他所有的美夢都打破。
“無稽之談!”郝碩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剛纔說的都是如果,商場最忌諱什麼?就是如果,爭分奪秒,晨晨,看來你可要好好看看眼前的朋友了。”
“商場的事我是不懂,但我只知道,新聞裡已經多次提到改善-民=生,提高農村生活上面的。”許意毫不畏懼的面對着郝碩,“天時地利人和,我想這人和中,離不開政策吧。”
“是,我們這塊兒地確實現在看上去不太好,但它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便利的交通,可在政策的輔佐下,這塊兒地恐怕在三五年內就會翻起來。”
“郝叔叔,我想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商人,應該知道鼠目寸光四個字的意思吧,”說着,許意看向姚峰,“孔晨換不換我這個朋友倒是其次,我倒是建議您換換這個評估師。”
姚峰駭然,瞳孔猛地一縮,急忙解釋道,“郝董,我……”
郝碩舉起手示意姚峰閉嘴。
“好,既然你們這麼不識擡舉,那麼也就別怪我!”郝碩把地圖唰的撤走,頭也不回的離開西餐廳。
“我靠,老許,看不出來你還有地產測評的天賦。”
“是啊許意,我去,真不知道你還這麼牛b”
“許意你好厲害啊。”
雖然他們都是高中生,但除了許意只是依靠從前的記憶外,其他三個人或多或少都跟經濟接觸過。
許意的話說的這麼明白,就算傻子也知道,什麼纔是寶了。
特別是孔晨。
現在他除了高興,就是慶幸有許意這麼個朋友,沒有因爲自己的眼拙把寶當做廢物扔出去。
樓下,幾個年輕人歡歡喜喜的吃着喝着。
而樓上包間裡,管家站在孔建宇身後,“老爺,您不下去看看少爺?”
“不需要。”
“您也太放心少爺了。”管家終於換了口氣。
目睹剛纔的一切,他心到現在都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郝碩啊郝碩,你也太奸詐了。
這事兒如果放在大人身上,沒說的,可你竟然回想到坑孩子。
真是太可惡。
孔建宇晃動着手裡的紅酒杯,目光陰沉,“你幫我去查查,剛纔和郝碩爭執少年的身份和背景,我要詳細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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