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毫、米!
許意感覺嗡的一聲,大腦放空。
雖然他身體只有十八歲,但他的思想卻是個成年大叔,這種姿勢放在那個男人身上也受不了啊!
明明現在還沒到中午,可許意感覺自己就像剛跑了馬拉松,渾身燥熱。
鏡子裡的蘇小惠,彎彎的睫毛,有些塌陷的鼻樑,水晶球般迷人的眼睛,淡粉色的脣,明明不是精緻的五官卻在她那張嬰兒肥的臉蛋上顯得相得益彰。
猛然間,許意的心感覺漏掉了兩拍。
“滾,靠這麼近,佔老孃便宜啊!”
抓狂喊話的同一時間,蘇小惠爆發,舉起那兩隻胖爪子摁在許意的胸口上,猛地發力,只聽砰的一聲,許意撞在了門框上。
“蘇小惠,你是不是女的!”
許意彈起來,揉着發痛的地方大吼。
“本姑娘染色體雙x,你說是不是女的?”蘇小惠插着腰,踮着腳,雙眼眯起,死死的盯着許意。
好吧。
許意認輸。
他得承認蘇小惠是女漢子,而且還是那種特別糙的。
想當初在村子裡的時候,他個子矮人又瘦小,所以沒少被其他同齡人欺負,每次也是蘇小惠出頭。
當時他還覺得很丟臉。
直到有次他親眼見證蘇小惠是如何把一隻活蹦亂跳的癩蛤蟆塞到當時村裡最強壯的孩子王褲子裡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能攀上蘇女王是多麼幸運的事。
一秒,蘇女王沒有放過他。
兩秒,蘇女王的視線還在他身上。
三秒鐘,許意終於受不了了,輕輕的推開蘇小惠的頭,拿起炕上的t恤穿上,轉頭,蘇小惠竟然還在盯着他。
“你到底在幹嘛?”
蘇小惠走過來。
她本來就不高,站平才能到許意的肩,平時如果許意不低下頭,兩個人想要對視還得蘇小惠踮着腳。
現在,蘇小惠不進沒踮腳,反而還貓着腰。
走到許意麪前,蘇小惠架起,擺出如鬥雞的姿勢,伸長脖子,兩眼眯起惡狠狠的道“盯你個小平胸!”
“媽的老子沒有胸!”
許意徹底抓狂了!
“那你不是有咪咪嗎?”蘇小惠摸着下巴,雙眉不住的挑動,“世界十大疑問可是有你們男人的咪咪哦。”
“滾!”許意臉上掛不住了。
見過色的,沒他=媽見過這麼色的!
流-氓的職業請讓給他們這些糙漢子好不?!
心裡在被崩潰,蘇小惠可沒停下來的意思,不僅沒停,反而還向前一步,單手拖在炕沿上,對許意形成半包圍的趨勢,“被我盯了盯,是不是有反應了呢?”
瞬間,許意感覺上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個調調?
他被撩了?
媽的!
他可是鐵骨錚錚的男人,重生回來是泡妹子的,他喵的竟然就這麼沒骨氣的被撩了?那他出去還見不見人了?
咬咬牙,許意置氣般的雙手握着蘇小惠的肩,蠻狠的轉身,完美的給後者來了個炕沿咚。
他就不信了。
還治不了這丫頭!
敏銳的捕捉到蘇小惠眼裡閃過的驚慌,許意心裡很得意,可他並不打算放過這丫頭。
這丫頭大咧咧的性格必須得改改。
小時候大家都還什麼都不懂,她一個女孩子玩兒啊鬧啊的,誰也不會覺得怎麼樣,可現在她都已經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了。
還和男生這麼鬧算什麼樣子。
今天是他,換了別人,就憑她剛纔那樣的胡鬧,分分鐘就辦了她!
想着,許意收了笑臉,慢悠悠的低下頭,嘴剛張開一條縫,只見蘇小惠用一根食指放在他嘴邊,“憋說話,吻我。”
納……尼?!
許意瘋了。
像面對這種壁咚牆咚炕沿咚各種的時候,妹紙們不是該表現出嬌羞的神色嗎?
說好的套路呢?
這特麼根本就是不按流程走啊!
還讓他怎麼演?
最重要的是,那句憋說話吻我是怎麼個調調?
剎那間,許意的臉像是開了跑馬燈,赤橙黃綠青藍紫,整條彩虹在他臉上依次走了個遍,五官都扭曲在一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現在,就連他都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表情對蘇小惠。
教訓她?
指不定這丫頭又出什麼花招。
不教訓?
他真是氣的牙癢癢。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小惠掙脫許意,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指着許意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夠了。”
許意現在真是有些惱了。
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蘇小惠這麼個女漢子無恥的撩了。
還尼瑪被撩的不要不要的。
真是奇恥大辱。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了。”笑了半天,蘇小惠終於恢復常色,“走吧,咱們出去網吧玩兒去。”
“不去。”
“哎呀你不要生氣了嘛。”見許意認真,蘇小惠頓時軟了,“走嘛嘉嘉哥哥,我這個假期除了寫作業就是去補習班,好無聊的。”
“你還去補習班?”許意不敢置信的看着蘇小惠。
從小,蘇小惠就是學霸。
這種學霸不是那種很低端的靠努力學來的,而是完全靠智商碾壓。
什麼勤能補拙,什麼人定勝天,在蘇女王面前完全就是個渣。
他從小不上補習班完全是投胎技能開掛,選了開明的父母,但蘇小惠不上補習班則完全是浪費錢。
再者說,08年的補習班雖然火,但家長還沒變態到覺得自己孩子不上補習班就會書再起跑線上這麼奇葩。
怎麼,現在蘇女王也開始上補習班了?
“別提了。”蘇小惠坐在炕上,失落的道,“咱們學校那個老高,上次在飯館兒和我媽碰到了,也不知那混蛋說什麼了,我媽硬是把我塞到老高的補習班裡。”
“整個班二十個人,就兩男生,你覺得合理嗎?”蘇小惠露出嫌棄的神色,“我也就服了我媽了,怎麼想的。” ωωω¤тTkan¤c ○
看到蘇小惠那副氣鼓鼓的樣子,許意忍不住笑了。
老高原名高義,是s班的數學老師,也是整個高中部爲數不多年輕的老師之一,和那些不是謝頂就是五大三粗的老師相比,高義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整個高中部的顏值擔當。
雖然許意和高義沒什麼太多的接觸,但像高義這種能和他們玩兒的在一塊兒的老師,許意心裡多多少少樂於接受的。
“老師補課也不說那些吧。”許意樂呵呵的道,“再說了,男生比較皮,補課的人少也說不定。”
“什麼呀,”蘇小惠氣的跳起來,“他分明就是不收男生,那兩個男生進來的時候比我們的學費多了四五百,這樣的差距,誰來啊。”
“而且你還不知道,補課的時候,高義表面上和男生玩的特別好,其實處處都在擠兌人家,原來還有四五個男生呢,現在只有兩個了。”
“不會吧。”
許意皺起眉。
補課多出費用這也就算了,可怎麼還有擠兌?
放在從前,許意可能會覺得這只不過是年輕老師玩兒的太過分了點,但如果他現在還這麼想,那就真是白活了兩世。
見過補課班男少女多的情況,但如果只是把女生留下,而趕走男生,那是爲了什麼?
高義是個老師,但也是個男人。
男人花,這個許意不否認,二十多歲誰也想玩兒,誰也幻想過身邊的妹紙能繞地球兩個圈,但不同的是,有的男人只是外表輕浮,但內心卻還是有着底線。
但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兒,許意心咯噔一下,“小惠,你告訴我,老高對你動沒動過手腳?”
“切,他敢。”蘇小惠舉起小拳頭,“信不信老孃打爆他的蛋,”說着,她嘆了口氣,“可是我們班好幾個女生就不一樣了,老高就藉助遊戲摸人家的臉,真他=媽噁心。”
“這個情況你和阿姨說了嗎?”
“我……”
蘇小惠抿着嘴,似乎不打算說下去。
看來,許意心裡的猜想中了七七八八。
蘇小惠平日裡是表現的像個開掛的女漢子,但說白了也就是個十七八的女孩子,就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可能也不敢回家說。
再加上華夏長久以來對女性不公正的言論,讓她們這些女孩子去和父母說,確實也很爲難,而且宣揚出去對她們也是個壓力。
“小惠,你什麼時候再去補課?”
許意現在很生氣,但兩世爲人的經歷還不至於讓他因爲怒火衝昏頭腦。
捉賊拿髒,捉=jian在牀。
這個世界是需要證據的,特別是08年,老師裡面的人渣還沒被媒體爆出來,大家都覺得只要是老師,都會是園丁。
因此,他需要更多的證據。
“星期一,怎麼了?”
“沒什麼,你把你們補課的地址給我寫下,我星期一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