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號上午,塘山鬆上董事長和副董事長等一行五人要拜訪星海集團。
電話不是直接打到星海集團,而是先打到官方區Z府那邊。
沐陽接到區Z府領導的電話感覺有些意外,區Z府領導把塘山鬆上高層要拜訪星海集團的意思告訴他,問他是否同意會面。
沐陽搞不清楚塘山鬆上高層要來做什麼,真的就是拜訪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不相信!
特別是島國人!
沐陽對島國人談不上好感或差勁,他們做生意,說句實話,很有信譽、很注重質量,賣給他們產品,他們會檢測很細,會詢問產品的生產工藝,原料來源,包裝過程等,他們做事細心,這是沐陽非常佩服他們的地方。
說精明,還真沒有國人生意人的“精明”和小聰明。
沐陽不相信塘山鬆上,只是雙方立場不同而已,不僅僅是競爭對手,而是他從根子裡不想讓島國人的企業發展更大。
沒什麼理由,就是有些熱血。
不理智又怎麼樣,如果連他都不做,誰來做!
捉摸不透塘山鬆上高層的意圖,沐陽還是答應對方的請求,時間定在7月3號上午十點鐘,雙方見面。
沐陽倒不怕塘山鬆上公司,更不怕與他們競爭,決定搞實業的那一刻起,肯定是同行競爭,說得難聽點,甚至達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程度。
沐陽擔憂的是塘山鬆上的總部,那是一個龐然大物,打了小的來大的。
若是再打不過,說不定就利用官方來打壓星海集團。
小公司不會上升到這個層次,大公司高端技術就會,華威被US和島國針對還少麼。
在未來,以沐陽開掛搞頂尖技術的趨勢,星海集團也避免不了被這些國家針對。
到這個年代,國內肯定會支持星海集團,但上升到這個層次,多多少少會對星海集團有些影響。
這一次,塘山鬆上高層就直接通過官方來轉讓請求,估計知道打電話或拜訪函到競爭對手星海集團,被拒絕的可能性比較大,他們就沒了面子。
麻蛋,這些島國人真的是華國通,竟然跟他來玩厚黑學這一套。
掛了電話後,沐陽叫來楊海和周晨,跟他們述說這件事。
還能來做什麼,肯定是二保焊機的事,他們的鬆上二保焊機銷售被影響了,而且是被嚴重影響,找我們算賬來了。”楊海直言不諱,笑呵呵地說,“武鬥搞不過,就來文鬥了,我一聽這個就爽,500基本型他們賣三萬二,死貴!
我們就賣一萬六七,讓他們怎麼降價,沒法降呀!”
楊海說得很舒爽,讓鬆上焊機降幾千還有可能,但從三萬二降到兩萬以下,肯定不願意了。
想玩價格戰略,沒法玩了。
周晨沉默一會,謹慎說道:“找我們算賬不太可能,但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島國人玩這一套也挺溜的,董事長,我們一定要注意對方,不管對方提出什麼要求,都不要太快答應。”
“現在大家在這裡猜,也許是猜錯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只能這樣了,但針對各種可能發現的情況,準備一下對策是對的,不能輕視任何一個對手。”沐陽摸了會下巴思索,輕鬆笑道。
三人坐在沙發上喝茶,自由發揮想象力,猜測對方可能的陰謀。
*********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
沐陽、周晨和楊海三人在會議室約見了塘山鬆上公司一行五人。
☒Z府領導先給沐陽介紹:“這是塘山鬆上的董事長杜平先生、副董事長浜本先生、總經理米森先生、技術總監小阪正雄和銷售總監福田正一。
這五人最小年齡都四十多歲了,杜平和浜本都五六十歲了,五人都穿西裝革屋,非常正式,這不得不讓沐陽佩服,這島國人在事業上,做事一絲不苟,非常認真。
介紹完來訪五人之後,區Z府領導再給來訪五人介紹星海集團的董事長沐陽。
“沐陽閣下,久仰大名:”杜平先生伸出右手,“常在媒體新聞上看過沐總的英姿和相關報道,非常佩服,僅僅二十歲就創立了價值上百億的集團公司。
“杜總,客氣了。”沐陽與他握手,來者是客,不管對方有什麼陰謀,該客氣地客氣。
但涉及利益,該硬氣的要硬氣。
與他握手後,再給對方五人介紹楊海和周晨,然後帶他們五人到會議室坐着,讓接待員倒茶。
區領導退出會議室,不參與雙方要談什麼,到接待室等着,他是希望鬆上公司能夠在H城進行投資,鬆上是一個龐然大物,他必須重視起來。
會議室裡。
雙方坐下來後,沐陽沒有說什麼,就靜靜地坐着喝茶,楊海和周晨如是。
一直,雙方沉默了有一分鐘時間。
塘山鬆上一行人尷尬了,浜本看到如此氣氛,直接打開話題:
“沐總,我們來拜訪星海集團公司,主要是想和貴方進行深一步的合作。”
“哦,浜本先生,說來聽聽。”沐陽淡淡微笑,攤開右手請示繼續說。他和塘山鬆上連合作都沒有,談何深一步。
浜本洋溢着溫暖如春風的笑容,誠意十足,說道:“冒昧問一下,不知沐總有沒有想過出售二保焊機的事業部?”
星海集團一方等人略有驚訝,竟然想買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工廠!
開什麼玩笑!
沐陽壓了下驚訝的內心,保持淡定,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他也沒有拒絕,想聽聽對方出的啥價:“哦,閣下想出多少錢?說來聽聽。”
浜本咳嗽了下,沒想到沒被拒絕,有些意外,一本正經地說道:“經過我們對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工廠估值,5億元,包括二保焊機的技術轉讓。”
沐陽聞言皺眉,微低下頭,嘴角掠過一絲笑意,然後恢復淡定。
看到浜本一臉認真,沐陽也沒有生氣,嘴角再彎起一個弧度,笑了下說:“浜本先生,要不我也來開個條件,把你們塘山鬆上的工廠賣給我,1億元吧,我不要什麼技術了,更不要什麼生產線。”
浜本哈哈笑:“沐總真會開玩笑,塘山鬆上不會賣。”
“那既然你也知道開玩笑,我也開個玩笑,哈哈。”沐陽當然沒有興趣買塘山鬆上工廠,他們的生產線沐陽看不上。
兩家品牌焊機不一樣,生產線不可能匹配,比如工裝夾具等非標設備肯定不能使用,能用的只有常規則設備,比如下料剪板機、折彎機、激光切割機等。
那些常規設備,估計不少是塘山鬆上公司前幾年,甚至十多年前買的,沐陽也看不上呀。
看得上的,只有熟練工人和廠房,最值錢的就是他們那近百畝廠房了,不包括技術的話,在沐陽眼裡,真正估算就是一兩億元,那他開價一個億,不算離譜。
當然,雖然是開玩笑,但如果塘山鬆上真賣給他,那他再轉讓,賺個幾千萬是沒問題的。
沐陽爲了分析競爭對手情況,有深入瞭解塘山鬆上的工廠和技術情況。
塘山鬆上的生產線比不上沐陽設計的,同樣月生產五千臺,星海集團只需要一條生產線,而塘山鬆上公司就需要兩條生產線,兩倍工人於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工廠。
光這一點,塘山鬆上公司的人工成本就是星海集團的兩倍,再加上生產線成本,鬆上500GL二保焊機的生產成本可能就有六七千元。
塘山鬆上有限公司採用代理體制,在全國建立有約50家代理店銷售焊機,原則上不採用直銷機制。光這點,塘山鬆上的利潤就少了一大截。
塘山鬆上不搞直銷,有各方面原因,主要是不好控制銷售成本,而且鬆上不是本土公司,對華國人存在多疑。
再加上研發成本不一樣,肯定遠遠高於星海集團。
當然,塘山鬆上等高層不知道星海集團的研發費用有多少,但肯定能猜出來不會很高,星海集團才成立多長時間呀,就研發出世界先進的二保焊機,說明有可能是很大的偶然性,非常幸運研發出來。
哪家焊機廠不是研發至少一兩年,然後在生產過程中,再不斷地改善,塘山鬆上自從1994年成立,已經經歷了16年了,這個時間成本非常高。
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500US2綜合成本約3800元,這不包括研發成本。
賣得越多,研發成本分攤到每臺焊機的成本就低很多。
假如塘山鬆上的研發成本是3億元,截止目前爲止已經賣了30萬臺各系列二保焊機,研發成本分攤到每臺二保焊機就是一千元,這可是非常大的一大塊成本。
稅前綜合成本已經有一萬元。
但如果不止3億元呢,但也有可能沒有這麼高的研發成本。
就假如是3億元的研發成本,綜合成本比星海集團的高約六千元。
哪怕塘山鬆上賣三萬二千元一臺的500GL二保焊機,但賣給代理店的出廠價只有二萬四千元左右,毛利約一萬三千左右,對比只賣一萬七千的星海集團二保焊機,雙方毛利相差不大。
問題是,塘山鬆上還會繼續研發新的型號,如果銷售不樂觀,那真的會虧損。
如今有星海集團低價傾銷高端二保焊機,如果跟星海集團同樣的銷售價一萬七千元,那塘山鬆上的出廠價最高一萬二三千元,說不定還競爭不地星海集團。
銷量低了,研發成本分攤到每一臺二保焊機上面就高於一千元,稅前綜合成本就高於一萬元,那塘山鬆上納稅後,就沒有錢賺了,甚至會虧本。
其實,塘山鬆上等人也沒打算買星海集團的工廠,這只是初步試探而已,知道對方不會賣。
他們想買的是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核心技術,還有其它意圖。
前段時間。
塘山鬆上派一名工程師冒充工人到星海集團二保焊機工廠上班,探好消息之後離職回塘山鬆上彙報工作,塘山鬆上高層知道星海集團生產線情況,再加上焊機技術比他們好,這也是他們想收購星海集團核心技術的原因。
塘山鬆上高層在做這個決定之前,董事長杜平就提醒各個高層:
“大家不要忘記了,華國不是十幾年前的華國,華國人沒有那麼容易被我們忽悠,星海集團前幾個月打贏了IGP的官司,他們董事長沐陽可不是啥也不懂的鄉下農民,哪怕是在讀大學生也不可小覷,他很精明,同時是個真正的企業家。
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已經申請了專利,在6月份時已經出了公告號,我們研發科研究過對方的發明專利和設備,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核心技術是低飛濺控制技術,比我們鬆上的好很多,此行上門,我們主要目標是購買他們這個技術,或者拿到授權也是可以的。
想買對方工廠,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肯定不會答應,但可以試探,最好讓對方氣憤,打亂對方思路和談判節奏。
除了技術,我們還可以下套,當然,我相信,對方不會這麼笨,但我們可以先試試看,萬一成功呢,那我們鬆上就少了一個強悍的競爭對手。
浜本,你擅長談判,此行由你來談,如果氣氛不好,按華國人的說法,我來唱白臉緩和氣氛。”
“嗨,明白。”浜本點頭,接過這個任務。
到了今天,雙方正式會面。
此時此刻。
浜本對目前的談判進展沒感到多意外,他表情平靜,對方沐陽也沒有生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淡淡微笑。
沐陽提出購買塘山鬆上,他們也沒有生氣,只當開玩笑而已。
浜本提出第二個建議:“沐總,我覺得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定價太低了吧。”
“不好意思,浜本先生,我們星海集團定價多少,不需要通過塘山鬆上吧?”沐陽被氣笑了。
“沐總,價誤會了,華國的二保焊機市場很大,貴方的二保焊機的確不錯,沒必要賤賣,依我看,和我們鬆上二保焊機同樣售價三萬多,那豈不是更好,星海集團的利潤至少要多幾倍吧,一起佔領市場。
同時,我們鬆上焊接可以利用我們的銷售渠道,幫助星海集團開拓國際市場。”
提價這事我們自有定論。”沐陽有些驚訝:“不過,鬆上幫我們開拓國際市場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建議,我想問一下,一年能包銷20萬臺二保焊機?”
同樣的,楊海和周晨同樣感到塘山鬆上高層的建議有些意外,兩人都是老油條,肯定不相信塘山鬆上有那麼好心。
浜本溫和笑道:“可以包銷,最多五萬臺二保焊機。”
沐陽想不到對方還真的答應了。
一年能出口五萬臺那是非常多了,星海集團靠自己的渠道不一定能賣出這麼多。
只是,就這樣讓星海集團放棄國際市場,而且是在競爭對手,這點沐陽不太樂意。
不過,他還是多問一下:“那價格呢?”
“我們幫忙星海集團銷售,當然要賺一部分利潤,可以按照星海集團的出廠價來,但是一些設計,必須按照我們松下的來做。”
聽完浜本的話,沐陽總算知道對方這個建議的陰謀了,估計買星海集團的設備,然後拆掉商標,換上鬆上的商標進行銷售,星海集團就相當於代工廠,說不定成本比他們自己製造的還低。
這種事情,跟飲鴆止渴沒什麼區別。
如果是一般的工廠,還真的願意幹。
“500US2的出廠價是13000元,你們也願意採購?”
“這個出廠價高了些,但如果是這個價格的話,貴方必須把整套的焊機技術與我們塘山鬆上共享,以便我們銷售時,更好地對客戶解釋星海集團焊機的工作原理。”
沐陽聞言,算是猜出來對方的真正意圖了,繞了一圈,代賣只是假說辭。
如果星海集團出廠價真的低,塘山鬆上說不定真的願意要,然後貼牌銷售,等消化星海集團的技術後,如果研發出新的技術,那就取消代賣。
“浜本、杜平先生,你們就直接說吧,看上我們星海集團二保焊機哪個技術,我能賣就賣,我不打算與鬆上公司合作海外銷售。”沐陽不想兜圈子了。
“這.....“
浜本想不到沐陽沒有耐心了,還以爲他同意願意代工呢,而且還看出來他們的意圖。
塘山鬆上杜平微笑說:“沐總快言快語,我也直說了,不知沐總有沒有打算轉讓二保焊機技術,或者授權也可以。”
沐陽真是佩服這些島國人真有耐心,還繞那麼大圈子,直說道:“我對比過鬆下的焊機,貴方需要的是,恐怕不是整套技術,而是低飛濺控制技術吧?””
沐陽剛說出口,對方五人眼睛略瞪大,想不到沐陽竟然猜對了。
浜本看了下杜平的眼色,說道:“沐總,我們的確需要的是低飛濺控制技術,轉讓或授權都可以,還請出個價格吧,只要價格合理。
沐陽已經搞明白對方意圖了,不想再囉嗦了,直接拒絕:“不好意思,核心技術是一個企業賴以生存的根本,我想各位都明白,這個技術我們不會賣,也不會授權。”
二保焊機的低飛濺控制技術是核心技術,沐陽不會賣。
這個低飛濺控制技術,還牽扯到熔池控制,直接影響到焊縫成型,即焊縫外觀。
如果賣了,那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就沒有多大的優勢了,那就相當於星海集團退出二保焊機市場了。
如今是星海集團申請專利了,別人想研究低飛濺控制技術,只能繞過星海集團的技術。哪怕有優化申請專利,也不能繞過星海集團的專利進行生產銷售,否則就是專利侵權。
“沐總,一點合作的機會都沒有嗎?三億元賣不賣,或者每年獨家授權三千萬元,這個價格很有誠意。”
“謝謝各位看得起星海集團的技術,你出的價格的確很有誠意,但我還不想賣,等賣的時候,再告訴各位吧。”沐陽如今想的不是錢的問題,他不缺錢,而是想把這些國外焊機品牌廠家退出華國市場。
塘山鬆上每年在華國賣出5萬臺二保焊機,未來華國市場更大大,塘山鬆上賺得會更加多。
如果星海集團吃下塘山鬆上的一半市場,那也是兩三萬臺,毛利兩三億元,再加上其它國外品牌,可能不止十億元。
如果授權給塘山鬆上公司,星海集團每年只拿三千萬元,那沒意思。
在未來幾年,星海集團說不定會與鬆上總部有更大的矛盾,如今授權給對方,那就是資敵。
反正早晚要斗的事,如今星海集團翅膀已經硬起來了,不在乎早幾年。
擁有閱讀系統,開掛的難道還怕鬆上這個海外公司麼。
海外暫時鬥不過,那我暫時縮在國內發展,有本事你來咬我呀!
等我強大起來了,再去啃一下你們國家的市場。
在沐陽看來,能打敗鬆上,哪怕是幾十個事業部的一個,那也很有成就感。
接下來,雙方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沐陽意思很明白了,不想談合作。
“既然沐總連授權都不想談,也不想提價,那我們市場上再見吧。”塘山鬆上董事長杜平原本唱白臉的,結果最後讓他來唱紅臉,放了一個狠話。
雙方不歡而散,塘山鬆上等五人離開。
☒Z府領導沒有進去聽雙方談什麼,但看到塘山鬆上一行人憤憤不平離開,大概知道雙方沒談成合作,也沒說什麼,跟沐陽說了幾聲,說明他們只是正常接待流程而已,讓他不介意。
沐陽知道Z府領導的意思,就是不想得罪雙方,目前星海集團投資大,那他更不想得罪沐陽。
杜平離開星海集團時,最後看了一眼大門,暗道:這個星海集團,未來說不定就是鬆上公司的大敵。
在車上時,衆人都沒有說什麼,一路沉默。
他們細心,也多疑。
吃過午餐,回到賓館時,五人默契地集中在杜平的下榻酒店臥室裡開個小會。
除了杜平,其餘四人都微低着頭,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認錯小孩。
在他們國家,階級等級森嚴,在公司裡也是如此。
杜平有些心情不悅,轉向浜本:“浜本,你覺得沐陽這個人怎麼樣?”
浜本微擡起頭,恭敬地說:“董事長,我認爲他香智、思想堅定不容易被人影響,也沒有華國生意人那個彎彎曲曲,就是,好像對我們國人有一點敵意,我在跟他交談過程中,看他表現的敵意不是很明顯,但我看他眼神,感覺真的就有。”
“浜本,你分析得很精準,倒是說他對我們國人有敵意,哪個華國人對我們國人沒有敵意,也許是我們多疑。
我有一個預感,星海集團未來是我們鬆上的一號大敵!
它發展得太快了,而且他們的幾項專利,都達到世界一流水平,而激光焊和這個二保焊機,已經達到世界頂尖水平。”杜平皺着眉頭,憂愁地說,“希望我是多慮吧。”
“董事長分析得很透徹,如今星海集團對我們已經有敵意了,不願意合作,我們的二保焊機產品,上個月銷售很不理解,產品堆在倉庫裡,華國客戶寧願等一個月,也不願意採購我們的產品。”銷售總監福田正一有些氣憤說道,“這該死的星海集團,價格定得太低了!”
“目前我們沒有好的應對方案,我們不能跟星海集團打價格戰,也打不起,但是,該降價的還是要降,二保焊機所有型號,降價兩千到三千吧,做個優惠活動。”杜平深思熟慮後很快決定,“我再和0TC那邊的友商協商一下,我估計他們同樣被星海集團影響了,看看如何應對這個競爭對手。”
一直以來,杜平很少重視競爭對手。
但星海集團對他們影響太大了,把整個二保焊機市場攪亂起來了。
小會議散之後,杜平打電話給OTC華國公司的總經理山本一郎。
一會幾,電話接通。
杜平直入話題:“山本,你們上個月二保焊機銷售怎麼樣?”
山本一郎接到杜平的電話有些意外,想思索了下很快想通,恭敬地說:“老實說,我們上個月賣得並不好,機器人影響不大,正常波動,但手工焊和焊接專機市場跌了三分之一,杜平先生,你們怎麼樣?”
“我們售價比你們高一些,影響更大,直接對摺。”杜平很不願意提起今天的事,但他打電話給山本一郎就是想形成共同戰略,畢竟都是同國企業,“我們今天,去見了星海集團,約談合作,不過,對方不願意合作。”
“你說的是星海集團的沐陽?他們的二保焊機賣得很火,我們就是被這個華國品牌影響的,我想不到,你們被影響這麼嚴重,不知杜平先生有什麼戰略?”
“沒有好的戰略,我已經決定,我們鬆上的二保焊機所有型號,降價兩千到三千,作爲友商,也向你告知一下,做好對應準備。”
“謝謝杜平先生告知,我們開會討論一下。”山本一郎和杜平聊完之後,立刻召開會議。
最終,山本一郎決定0TC也降價銷售,與星海集團類型的二保焊機,市場價統一降一千元。
星海集團與0TC、鬆上焊機的戰鬥,經過雙方合作談判破裂後,無聲無息地展開。
塘山鬆上等五人離開後,沐陽還沒有散會。
沐陽喝了幾口茶,滋潤下喉嚨,說話說得有些火氣,難道最近沒做運動?
他敲了下桌子,向楊海和周晨鄭重地說:“塘山鬆上公司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購買我們的核心技術。今後,雙方就是明面上的敵人了,我們也不管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大家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楊海建議道:“老闆,我們的銷售計劃看來得變一變了,之前還沒銷售時,年銷售計劃是30萬臺二保焊機,我覺得呀,把0TC、鬆上還有其它高端品牌搞垮,把手工焊市場搶下來,一年賣50萬臺說不定都有可能成功,這還不包括海外市場。”
沐陽明白楊海所說,轉向周晨:“周總,你那邊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周晨思索了下,很快有了主意:“我們在H城只有一個工廠,哪怕是總部基地建設好後,但生產工廠太集中了,要向全國各地發貨,運輸成本很高,而且H城人工成本可不低。
另外,如果要滿足年50萬臺二保焊機的生產,十條生產線,估計要招聘三千人,會給招聘帶來不少困難,我們的總部基地宿舍要投入使用得到年底才行吧,目前在公司附近很難找出這麼多住宿給員工住。
我覺得,可以在蓉城、D莞建立生產工廠,蓉城那邊人工成本比較低,對二保焊機的需求量也很大,同時靠近工業城市渝城,滿足西部城市二保焊機的需求;
而D莞,招聘電子類工人很容易,可以降低我們的生產成本,產品也可以往周邊地帶銷售,而且還可以往較近距離的桂省、湘省等省市擴展。
還有一個原因,我們在附近不好找空閒的工廠了,可以到蓉城和D莞找找,直接租賃廠房,或者直接買下,三個月內,只要生產線到位,我保證每個工廠能完成月增產一萬臺。”
沐陽聽完眼神一亮,周晨的建議真不錯。
一直以來,他想集中生產管理,但計劃跟不上變化。
另外,他不想把總部基地作爲勞動密集工廠。
他現在現金很多,星海集團也有足夠的現金流,買一個一兩百畝的工廠,一般不會超過三億元。
沐陽很快決定:“周總的建議可行,我會讓投資公司立刻派人到當地去考察,我一會給楊念打電話讓她安排人員。
這樣吧,這個事情比較急,每個地方派出一個考察組,考察組以投資公司人員爲主,公司的技術部、質量部進行輔助,儘量挑選熟悉當地的人選,周總你一會去安排人員。
到了當地,直接向當地Z府表示投資,有當地Z府幫忙,我們會很快找到合適的工廠,資判也會很快,爭取在五天內完成工廠收購、兩個月內完成投產任務,最晚不超過三個月。
這個事就這樣定下來吧,楊總你那邊盯着各焊機廠家的動態,特別是塘山鬆上和0TC,他們都是島國公司,經常聯合搞動作。
周總你安排一下生產線的問題,有些生產任務可以拖一拖,以生產線爲主。
“好的,明白。”
楊海和周晨雙雙點頭,沒什麼事要商量後各自離去安排事。
沐陽回到自己辦公室,立刻給楊念打電話,把今天的情況大概述說一下。
楊念接到電話,說她立刻到星海集團來。
星海投資公司辦事處離星海集團不遠,楊念開車半小時就到了。
此時剛好是上午下班午餐時間,沐陽打電話給廚師,讓他炒兩個小菜,然後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飯。
兩人到食堂的時候,算是比較晚了,大多工人都吃過飯離去,要回宿舍休息。公司現在是上午八點鐘上班,工人要早十分鐘;中午是十二點鐘下班,工人要提前十分鐘下班吃飯,辦公室人員晚一點,錯開就餐高峰期。
下午一點半上班,給足午休時間,下午五點半才下班。
如果晚上加班,要從六點多加班到晚上九點鐘。
九點鐘之後,不管再忙,訂單如何多,都不允許加班。
沐陽的理念是如果真的繁忙,那就加工人,加工廠。最近只是訂單真的暴增沒法按照交貨,不得不讓工人加班。
沐陽拿過菜盤,自己先打了一些菜,在大廳找一處圓桌子坐下。這個桌子,他是常客,經常和楊海等高層一起吃飯,普通員工不會過來坐。
雖然都是在食堂吃,都同樣排隊,但畢竟是老闆,有些特殊也很正常,員工也理解,不一定說要跟普通員工坐在一起,那成什麼話,表現給員工看麼,這沒什麼意義。
沐陽和楊念坐下後,廚師很多端出兩盤小菜出來,再加一端湯,恭敬問道:“老闆,還需要加什麼菜嗎?”
“夠了,就我倆,就隨便吃點。”
“好的。”廚師知道老闆不喜歡吃什麼山珍海味,家常小菜就可以了。
吃飯的時候,沐陽不習慣說公事。
兩人剛吃完沒多久,廚師幫端一盤切好的西瓜過來。
這個季節,剛好是吃西瓜的最好時候。
公司食堂都是員工自打飯菜,有一個喇叭無限循環喊着“請排隊打菜打飯,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費,打菜過程中不要說話,注意個人衛生,不要拿走勺子。”
這個是食堂人員弄的,挺有效果的,員工養成習慣後就好了。
飯後公司免費提供水果,廚房阿姨幫切好放在食堂出口的桌子上,如今是西瓜季節,每人可以領一小塊西瓜,約六七兩重。
沐陽和楊念吃過飯,回到董事長辦公室,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說投資的事。
投資公司已經正常運營,目前在收集可投資的資料。
現在沐陽提出要到蓉城和D莞投資工廠,而且很緊急。這個工廠投資屬於星海集團,而不是屬於投資公司,投資公司目前已經是股份制公司,註冊資金50億元,楊念佔1.1%。
而像沐陽在老家投資的兩家公司,投資進去7000萬元,算是從50億元中支出,歸屬投資公司管理。
由於兩家公司財務已經分開覈算,到時候星海集團需要向投資公司支付勞務費。
投資公司有投資方面人才,目前一共是五十人的團隊,術業有專攻,讓投資公司去尋找最快,和工廠老闆談判最適宜,和當地Z府談政策,都有專業的人才,可以省下很多錢,而且效率極快。
“好的,我立刻安排人員。”楊念把老闆的事記錄下來,沒什麼事之後,離開星海集團。
下午上班時候,她立刻召開會議,安排兩個團隊,當天出發考察,最終由她來拍板。
星海集團和星海投資公司像上緊發條的鐘表,每時每刻都在高效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