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星敲瞧了一眼閉着眼睛,不知道有沒有睡着的倆警察,臉色通紅,“說啥呢,我都多大了。”
“我是你媽,伍月是你姐,擠在一起睡一夜有啥,小時候你和我們誰沒睡過?”
伍星也不想和張春蘭去爭,牛一樣的擰着脾氣道:“我不去和你們擠着睡,我坐在這睡挺舒服的。”
張春蘭嘆了一口氣,見伍星堅持,也沒再說啥。
半夜,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緊接着,就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裡面的,開一下門。”
外面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裡,卻顯得非常的突兀。
屋裡的幾人,全部都醒了過來,其中一名警察反應很快,活動了一下頓的有些發麻的手腳,順手拉亮了燈,就去開了門。
門外,三個護士,一個手舉着鹽水瓶,一個兩個推着一個行動木牀走了進來,緊跟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臉擔心的也跟在行動病牀後,往病房裡面擠。
本來就不大的房間,一下子顯得非常擁擠。
“你們讓一下,我們把牀推進去。”
看到伍星還站病房中間,一點眼色都沒有,忙碌了半夜的護士,語氣不是很好。
伍星聞言,趕緊站到一邊。
伍月在她們推着病人進房的時候,就已經從牀上下來。
拿着鹽水瓶的護士,把鹽水瓶掛好之後,另外的兩護士和那名四十多歲的女人,合力把病人架到了牀上。
“等下水快掛完的時候,你到值班室去叫一下我們來拔針頭。”
把一切弄好之後,三名護士囑咐了兩句,就推着行動病牀走了出去。
病房裡又恢復了安靜,伍月這纔打量起了病牀上的人,和這個的病人家屬。
病牀上躺着的,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臉色蒼白,脣色也比較淺淡,他一直閉着眼睛,手腕上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布。
這情況很像是割腕的病人。
伍月又瞄了一眼那名女人,除了五官比較剛毅一些,看起來和正常的農村婦女麼什麼區別。
她此時正坐在牀邊,一雙紅腫的的眼睛盯着牀上的少年看。
張春蘭看伍月一直站在那邊,盯着剛進來的人看,忍不住出聲,“伍月,你過來躺我外邊擠一夜吧!”
懷了孕的人,和那些陽氣若,病的很重的人,在一起不吉利。
以前,張春蘭也不咋信這個,但是懷孕的是她閨女,她心裡就有點膈應了。
“嗯。”伍月回神,應了一聲,轉身走到張春蘭牀邊,脫了鞋子,躺在了她的身側。
兩名警察看沒什麼事,又關了門,和伍星一起坐在凳子上睡了起來。
因爲新進來的病人,還在掛水,需要用燈,他們也沒有關燈。
屋裡的燈有些亮,加上那名女人,一直在小聲的抽噎,伍月心中忽然覺得很煩躁,有些睡不着。
就這樣,也知道過了多久,伍月纔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記得有護士來幫對面病牀上的人拔針頭,又好像沒有。
眼皮很重,她也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