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怕方嬸聽到了,想起傷心事,難過吧?
“伍月,你在想啥呢?方嬸都舉半天了,還不趕緊接着。”
“嗯?”伍月被張春蘭的聲音,拉回神。
就見方嬸手裡正舉着早飯,在她面前站着。
伍月趕緊接過東西道歉,“不好意思,我剛纔在想事情。”
方嬸搖搖頭,“沒事。”
張春蘭現在已經能坐起來,所以吃飯,已經不用人餵了。
伍月坐在牀邊,也吃了起來,方寶寶和之前一樣,不讓方嬸喂,看上去沒什麼大變化,但是伍月就是發現方寶寶有點不對勁。
具體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這麼想着,伍月就朝着方寶寶那邊撇了一眼,收回目光的時候,她的視線,不由從正坐在方寶寶牀邊吃飯的方嬸身上掃過。
就在伍月收回視線的時候,她的身子微微一頓,不由又擡眼向方嬸的手上看去。
只見方嬸的右手背上,有一塊類似燒傷的痕跡,足有兩三個啤酒瓶蓋那麼大,看傷口,應該就是幾天內才被燒傷的。
伍月心頭拂過一片疑雲,她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
過了一會,又再次看方嬸,像是剛發現方嬸手上的燒傷,驚訝出聲,“方嬸,你這手上的傷是咋回事啊?”
方嬸吃飯的動作一頓,擡頭瞧了伍月一眼,然後低頭又看了下手上的燒傷,笑着道:“這個啊?前幾天不小心弄傷的。”
“看起來像是燒傷的。”伍月狀似很隨意的說了一句,“你怎麼沒去叫醫生給你上點藥,這樣很容易發炎的。”
伍月話音剛一落,還沒等方嬸說話,方寶寶就接話道:“那是我媽前幾天做飯的時候,不小心燒傷的。”
他的說的有點急,眼神也閃的厲害,像是故意要掩飾什麼一樣,發現伍月看他,他快速的低下頭。
方嬸寵溺的摸了摸方寶寶的頭,這次方寶寶卻出奇的沒有躲。
方嬸摸了兩下,才笑着回答了伍月的話,“我在窯廠幹活,每天回來的晚又累,晚上燒火煮飯的時候打瞌睡,火棍掉出來砸在手上了,沒多大點的傷,也就沒去看。”
方嬸說話的時候,伍月一直注意着她和的方寶寶的神色。
方嬸的表情很從容,和平常說話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不太像是說謊。
方寶寶一直在低頭吃飯,他最誠實的眼睛一直盯着的碗裡的食物,伍月根本看不到什麼。
牀上的張春蘭,見伍月的碗裡還有大半碗飯,催促道:“快吃飯,吃了飯再聊,等下飯都涼了。”
“嗯。”
伍月從方嬸和方寶寶身上移開視線,開始吃起了飯,好像剛纔問的那話,只是很隨意問起一樣。
但是無形中,伍月卻下意識的留意起兩人的言談舉止。
吃完飯,伍月被方寶寶纏着念報紙,她正講的認真的時候,方寶寶冷不丁的忽然問,“伍月,外面的警察爲什麼要守在這?”
方嬸正坐在張春蘭牀邊和她聊天,聽到方寶寶的問話,不由也看向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