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雖說是趙家的趕集日,唐凡丁和點點還是回到了碑高,請龐鄉長、唐明站長等人去自家早熟稻田現場測產。誰料衆鄉親聽了廣播的約定早早等在8大隊1隊了。借了若干鐮刀和其他收穫工具,大家浩浩蕩蕩地趕到稻田,人多力量大,在唐凡丁的指揮下,分別割了3塊66.7平方米的稻子、分別脫粒、分別裝籮、指定專人挑到唐凡丁所在院子的地壩裡、分別稱鮮重、分別晾曬、再分別稱乾重。然後大家齊動手把其餘稻子收了,並挖了一橫四縱五條排水溝,在衆人見證下,唐凡丁把家中的洋芋切塊,用草木灰攔勻,按預定的規格擺在稻田裡,蓋上稻草,做起了稻田免耕稻草覆蓋洋芋種植技術的試驗。
鮮重一稱出來,衆鄉鄰根據多年的經驗知道這比自家的要高15%以上,紛紛帶着的笑容回家了,家裡農活忙、沒心腸等曬乾後結果,再說又沒人管中午飯。唐凡丁幾人午飯在賈淑家解決的,他隨便收了上次招待縣領導,大隊給的10塊錢的伙食補貼。
由於稻穀還未大面積收穫,唐凡丁的稻穀晾曬時在空空的地壩上鋪得特別薄,到下午4點就乾透了,3塊1分地(1/10畝,即66.7平方米)的稻穀乾重均超過100斤,摺合畝產有507.22公斤,當然這個秈稻產量跟2003年雲南創造的1231.17公斤的全國記錄無法相比。
唐凡丁和點點帶着這些稻穀往趙家趕,途中沒有忘記把廣播稿子給唐明。誰想在中途他遇見了一個遠房堂哥——唐文安。體弱多病的唐文安曾考上了鄉長,卻急着與對象分了手,怎料對象的哥哥恰好在醫院,他最終因健康原因沒有上任,後來在家務農,再後來一直在福建打工。
“貴安哥哥(唐文安的小名),你忙着往哪裡走,天都快黑了?”
“相娃嗦!我來趕趙家,聽說你媽住院,我順便看看嬸孃,她硬要留到我,家裡事情多,我必須回去。”
“貴安哥哥,馬上5點了,一是天快黑了,這還有二十幾裡的山路,我肯定不放心,不能讓你走。二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必須留下。”
“莫開玩笑,我還有爹媽老漢兒和牛哇!”
“哥,哪怕你家的牛丟了,都沒有這個事重要!來來來,坐上車,轉去(折回趙家)。”
唐文安被唐凡丁拉上了車,被問及對象時,他害羞地說:“人長得一般,就是家裡條件有點好,人脾氣不太好,很刁蠻任性。”唐凡丁終於知道堂哥在知道自己考上鄉長急於分手的關鍵原因了。
“她哥是在哪裡工作,哥哥你好像是在石河中學畢業的吧?”
“對,我去年在石河中學高中畢業的,可惜沒考上大學;她哥哥是在石河區醫院工作。”
一切都吻合了。
“貴安哥哥,有個好消息我想告訴你,我昨天看報紙說明年1月份左右開始聘請鄉幹部。你文憑、能力夠了,但身體好瘦,怕過不了關。”
“啊?這麼好的事,那我回去準備。”
“哥莫慌,早回去一天也不起多大作用!好好聽我講,你身體不好,我們現在就去通川縣看看,爭取這半年左右把身體調整好,你看如何?”
“現在去?我錢不夠。”
“哥,我看你是太興奮了,都不仔細想問題了,你沒有我有嘛,否則我攔着你幹啥子?!身體檢查我覺得是當務之急,現在去,明早找個好專家看看,有病治病,沒病我們強身。”
“相娃,一年多不見,你真是成器了!這安排很周密。”
“貴安哥哥,你終於冷靜了,呵呵呵!”
回到趙家收購點,唐凡丁把新谷和點點放下,找唐凡梅又拿了500塊,攔下一輛順風車,兄弟兩人趕赴通川縣城。
給司機塞了兩包紅塔山後,唐凡丁和唐文安在荷葉街下了車。去找童部長,上次的大人情都沒有還呢?找謝叔叔?他的哮喘一直沒根治,估計沒名醫推薦。還是找曹燕去,記者認識的人多,再說唐凡丁又想這個姐姐了。
唐凡丁在報社宿舍附近爲唐文安寫(訂)了一個招待所,並在附近隨便吃了晚飯,讓哥早點休息,自己出門找曹燕去了。
唐凡丁來到報社集體宿舍門口,看見張子龍正在跟曹燕說話,見曹燕不耐煩的樣子,他知道曹燕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子龍哥,你今天好時髦啊!好像一把火!”張子龍上身是紅色西服,也不怕熱出痱子。
“那個…唐不丁,你又來了,有什麼事擺不平跟哥說。”
“子龍哥,我叫唐凡丁。對了,借點錢嘛,1000塊有沒有?”
“借錢身上沒有,你這數目太大,100以內我可以幫你想點辦法。”
“哦,讓我白高興一場!子龍哥,有人說男人是女人崇拜的對象,如果你在學歷上超過我姐,讓我姐崇拜你,我一定幫你把我姐娶走。”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燕子,我走了,改天我帶你去跳舞。”
見張子龍這個牛皮糖騎遠了,曹燕白了唐凡丁一眼:“你來幹什麼?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