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屏氣靜聲,壓低聲音問道:“誰?”
“施主,我是覺慧方丈跟前的小沙彌,來給施主送一封信。”
徐曜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大步的走了過去,伸手開了門,果然門外站着小沙彌,只見他雙手遞上一封信,道:“東西送到了,貧僧告退了。”
“等等!”徐曜張口叫住他,問道:“這信是誰送來的?”
“是我寺一位常年點長明燈的女施主給您的,阿彌陀佛!”小沙彌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緩緩離開了。
徐曜鬆了口氣,轉身進了屋,關好門,這才拆開信看了起來,信紙上一個字沒有,卻畫了一幅畫。
高高的圍牆裡面飄出一隻風箏,那風箏卻是個美人風箏,只可惜那風箏上的美人臉有一個地方破了一個小小的洞,美人的裙子上描繪的不是鮮豔的花朵,卻是迎風飄展的柳枝。而在這圍牆的另一面,遠遠地青山上露出了佛寺一角。
徐曜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突然間頓時了悟,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圍牆代表的不就是皇宮,美人臉上的洞卻是暗指湘顏的胎記,那裙角上的柳枝,可不就是說了她的姓嘛!湘顏要出宮了嗎?難道她要來這雷音寺?
徐曜真的變得激動起來,天知道他有多想見一見湘顏,想她想的都要發瘋了。可是這張紙上卻沒有日期,也沒有寫明原因。天然知道徐曜的落腳點,因爲有的時候天然會藉口給生母上香來佛寺,但是她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每次都不會來後院的,只是畫圖傳遞消息。每次傳的都是杜月城跟老王爺的消息,這次沒有想到竟然是湘顏的消息,徐曜只覺得自己心如擂鼓,知道她好好地,心裡才能平靜。
徐曜看着這幅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兩個女人一個在深宮後院,一個在王府,在現如今的舉步維艱的情況下怎麼通的消息呢?徐曜還真的有些好奇了,想起她們一同來自遙遠的未來,興許還真的會有什麼鬼點子也不一定。想到這裡,徐曜就忍不住的笑了,伸手摸摸上揚的嘴角,不曉得有多久沒有笑過了。
再過不久他就能跟湘顏見面了,到時候一定要跟白仲遙好好的謀劃一番,怎麼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見到湘顏,想到這裡,徐曜大步的走到書架前,伸手拿出雷音寺的整體地圖細細的研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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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顏那日吩咐漪瀾讓司飾局坐了幾十個風箏,風箏的花樣都是如今最時興的樣子,全都用上好的材料製成。在某一個陽光明媚,小風飄揚的日子裡,湘顏帶着人去了皇宮最後面的那一大片草地上放風箏,那草地緊挨着宮牆,跟外面的世界只有一牆之隔,你若是貼在宮牆上甚至於都能聽到了牆外行人的走路聲,說話聲,小販的販賣聲。
並肩王府距離皇宮並不遠,就在緊挨着皇宮的富貴街上,從這草地的方向望去,正北方正是並肩王府。當天刮的是南風,湘顏每把一個風箏放上天就會剪斷連着風箏的線,那美麗的風箏頓時就消失在衆人的眼線裡,往北方飄去。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湘顏在每一個風箏上都會用英語,這個在未來全世界通用的語言,寫明瞭,自己將會去雷音寺的事情。
湘顏不害怕被人撿到這風箏,就算撿到了也看不懂上面的字,與她沒什麼危害。湘顏只盼望着,這幾十只風箏,哪怕有一隻飄到並肩王府也好,只是讓湘顏想不到的是,那天她自己精心選擇的地方,查看好的地勢,看好的風向,確實爲她帶來了福氣,不是隻有一隻風箏落進了並肩王府,而是有好幾只。那天富貴街上有很多王公貴族家都落到了風箏,一時間還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到了最後連韓瑾瑜三兄弟也知道了。
“依我看那個柳湘顏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大哥,你得好好的調查一下。”韓謹興看着韓瑾瑜不滿的說道:“這個女人就沒有一刻消停的,總是不停地招惹是非,真是討厭,不然的話直接關進冷宮好了!”
“謹興,不得胡說!那風箏你也拿回來看了,不過就是普通的風箏,能搞什麼鬼?”韓瑾瑜不悅地說道,那黑如寶石的眼眸一片黑暗看令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哼!我就知道跟你說了也白說,在你眼裡柳湘顏做什麼都是對的,你要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栽在那女人的手上!”韓謹興氣呼呼地說道,快步的走到韓謹嗣的跟前,道:“二哥,你來說句公道話,你說那風箏有沒有貓膩?”
韓謹嗣神色一片凝重,看着韓瑾瑜說道:“要我說老三的話有點道理,靜妃是什麼人?她是那種無聊到放風箏的人嗎?這個女人詭計多端,陰謀百出,常常出人意料之外的有驚人之舉,大哥,你不覺得那些風箏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嗎?”
韓瑾瑜眉頭微皺,道:“你說的是那些奇怪的花紋吧?”
“你就那麼肯定那是花紋?”韓謹嗣質疑的問道,他就覺得很奇怪,在他找回來的那些風箏上都有共同點,那就是那些後來添加上去的用硃砂畫的那些奇怪的東西!要說是花紋吧,沒見過這樣奇怪的;要說是字吧,也沒見過這種跟蚯蚓亂爬似地字;可是你要說靜妃只是爲了好玩把這些東西親手一筆一筆的寫上去,打死他也不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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