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數
知畫態度的轉變,讓謝安邦再一次的耐着性子坐了下來。
蘇氏發問道:“把你知道的和你做過的,都說出來!”
知畫憋着一股氣,堅難的開口道出:“奴婢是五小姐的眼線!”
謝靜嫣聽了後,第一個發作起來,“你個該死的賤婢,本小姐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貨,我受的那些苦,定是你給報的消息!”
謝靜嫣再次站了起來,對着知畫狠狠的踢。
“靜嫣,先停下來!”蘇氏即時叫住了她,這會子還不是懲罰她的時候。
蘇氏的聲音很冷硬,謝靜嫣跺了兩下腳,憋着氣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說你是五小姐的眼色,當初五小姐爲什麼會找你做她的眼線?”蘇氏繼續發問。
知畫咬了一下嘴脣,便回道:“當初我娘被派去西北的莊子上養老,過了沒多久,五小姐身邊的丫環半夏便召了奴婢去五小姐那。”
“五小姐說如果奴婢不聽她的話,便將奴婢是嬤嬤私生女的事情說出來,並且奴婢的娘在西北會過得生不如死。”知畫抿了一下脣,繼續說道:“當初奴婢年紀輕不經事,五小姐又是那樣的脾性,所以她一威脅奴婢,奴婢便答應了,想着忽悠着五小姐也是可以的,可誰知五小姐卻並不像奴婢們表面知道的那樣,五小姐心機深沉,別人走一步她能算出好幾步,自那個時候起,奴婢便再也不敢忽悠五小姐了。”
“你個膽小懦弱的賤卑!”謝靜嫣低低的詛咒着。
這一次,開口的是謝安邦,“繼續說下去!”
知畫見着謝安邦嚴肅的臉孔,便繼續的回道:“五小姐讓奴婢做的事情就是監視着三小姐的一切,但凡三小姐有任何的舉動,奴婢都得第一時間給三小姐傳遞消息。”
“別說這些沒用的,直接說你做了哪些事?如果你敢落掉任何一件事情,我絕不會讓你們母女倆好活。”蘇氏冷眼閃過秦嬤嬤與知畫。
知畫只覺得渾身冰涼,此時招待,也不過是求一個安寧點的死法。
“奴婢……”知畫緊咬着牙,鼓起勇氣,將她所做的事情交待出來,“三小姐與寧國公府趙世子往來書信的事情是奴婢說的,三小姐設計推七小姐掉進水裡的事情、三小姐去了京城女院後外出的一些行蹤、京城四美選撥上三小姐衣裳出的問題、三小姐與趙世子發生了……”
那些話,知畫說不出口,謝靜嫣卻是越聽臉越綠。
知畫不敢去看她的眼色,謝安邦卻是繼續發問:“接着說!”
謝安邦發話,她不敢不說,“之後,三小姐有了身子,也是奴婢傳遞的消息……”
“賤貨……你個賤卑……我要殺了你!”接下來,謝靜嫣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上前直接雙手用力掐着知畫的脖子。
知畫任着她掐,一點也不反抗,這樣死也算是一種解脫。
“原來本小姐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這個賤卑做的內鬼,如果沒有個賤人,本小姐根本就不會腿受傷,如果沒有你,本小姐的名聲怎麼可能會那麼糟糕,我掐死你,我要活活的掐死你……啊啊……”
見着閉上眼睛的知畫,蘇氏知道她這圖的是什麼。
“嫣兒,你這樣掐死她,豈不是讓她快活!”
謝靜嫣聞聲後,立馬伸開了手,“是啊,就這麼讓你這個賤卑死去,豈不是便宜了你!”
知畫嗆了幾口聲,沒有死成。
“奴婢已經把該招的都招了,太太和小姐爲何還要如此爲難?”知畫的聲音有些微弱。
“如若不是因爲你,本小姐怎麼可能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知畫卻是一聲苦笑,她雖然只是一介奴婢,可也知道三小姐之所以有今日果,也是因爲三小姐種的孽因。
“三小姐你有今日,也是您一步一步的謀劃的,不是嗎?”知畫凝視着三小姐那張貌美的有些扭曲的臉,淡淡地說着:“您的今日再不堪,您再過幾日便是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這不也是三小姐您所希望的嗎?”
“本小姐希望什麼,是你這種下等丫頭也能猜測的嗎?如果不是你個賤人損了本小姐的名聲,本小姐今日怎麼可能只是個世子夫人!”
“住嘴!”謝安邦聽不下去,用力拍了一直桌子,有些嫌惡的看了一眼謝靜嫣,“自己不成氣,被人算計了,就該反省!”
蘇氏瞪了一眼謝靜嫣,讓她暫時先不要說話,免得一說又惹得謝安邦心情不順。
“若不是你存了心要搶你妹妹婚事,她怎麼可能費盡心思去害你,你若不做那給人留把柄的事情,你何至於落得名聲掃地,自己是個無用的東西,還怪別人!”
蘇氏越聽越不對勁,說了這麼多,怎麼他就沒覺得謝靜婭有問題。
“老爺,難道您沒覺得靜婭這孩子的行爲處理過於激進和成熟嗎?難道僅僅只是因爲嫣兒跟趙世子這麼簡單嗎?”蘇氏在一旁邊提醒着,“她既然能查出秦嬤嬤跟知畫的事情,難道就沒有查出來當初我們對王氏做的事情嗎?”
“您看她那一步步算的,幾乎就沒有環節出錯,先讓你對我們母女生厭,離間我們的關係,然後又是自己經商大南海謀利,這哪是一個未嫁小女會做的儲備,她這存心的爲了報仇。”
“想不到謝靜婭竟然這麼能忍,一步一步的謀劃着,將我們一個個拉倒了,下一個,怕是就輪到老爺您了!”
謝安邦本能的反抗着,“不可能的!我是她的父親,她怎麼敢做出這種事情!”
蘇氏卻是小聲的回道:“別忘了,您不只是她的父親,您還是她的殺母仇人!”
看着謝安邦那崩潰的表情,蘇氏不覺得痛心,反而覺得一種暢快的舒心,想到他對自己的決絕,她對他便再也生不出情愫來,現如今,綁定着彼此的,也只是共同的利益。
謝安邦是何等精明之人,他豈會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不過是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老爺太太,求您給奴婢和奴婢的娘一個痛快的死,奴婢便將另一個秘密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