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血氣逆襲,傷心裂肺1
半個時辰的路程,也不知道是不是楓紅鸞心急的緣故,總覺像是走了許久,心中不免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出嫁了,怎還是這樣迫不及待的。
直到留香撩起轎子的窗,小聲質疑了一句,楓紅鸞紅帕下的眉頭,才緊了一瞬。
留香說,迎親隊伍在繞圈子。
留香和她一起去過晉王府,是認識路的,聽到留香這般說,楓紅鸞心頭幾分震顫。
繞圈子,難怪半個時辰,總覺得走了許久。
“留香,你去前面引路,這些人不知道要做什麼。”
鬱郁不解,迎親隊伍爲何要帶着她兜圈子,莫公公不是在前頭引路嗎?就算是下面的人要胡搞亂搞,也不可能在莫公公眼皮子底下耍詐。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人膽敢兜她繞她,是因爲莫公公吩咐的。
莫公公,代表是誰?是皇上!
楓紅鸞心下一驚。
難道是皇上要給她一個下馬威,還是說皇上根本是迫於她的“肚子”,怕損害到皇家名譽才親自賜婚封堵悠悠衆口,但是私下裡,依舊是不同意她和泓炎的婚事?
罷了,下馬威就下馬威吧,反正這婚事是板上釘釘成了的,皇上不高興用這種伎倆報復一下,也隨便他去,誰讓他是皇上。
不過未免也太過幼稚。
楓紅鸞這裡這般想着,那頭,泓炎牽着大紅綢的一頭,穿着一襲大紅色交領大袖長袍,領口和袖口裝飾着深色寬邊刺繡,黑色鑲金腰帶,黑底紅花蔽膝,看起來奢華貴氣。
而他俊美無壽的臉上,則是滿面春風得意。
紅綢的另一端,捏在一雙秀氣玲瓏的小手之中,喜婆和丫鬟,左右攙扶着新娘子,隨在泓炎身後,步入喜堂,喜堂之上,太后和皇上端坐其上。
太后一身金紅長袍,奢華貴重。
皇上則是龍袍着身,金光燦燦。
兩人看着泓炎的表情,俱是溫柔,倒是一邊站着的懷王,臉色有些不大好,泓炎還想上去關心問一句是不是舊疾復發身子不適,可投過去關心的眼神時,懷王卻匆匆避開了眼神,假裝咳嗽,沒有看他。
唱諾司官開始高唱。
一拜天地,二拜太后,三拜皇上,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順利到泓炎牽着新娘子入洞房的那刻,都不敢置信自己只能的把楓紅鸞娶到手了,這中間經歷的艱難荊棘,只有體會過的人,才知道箇中滋味不好受。
天天隔着一堵牆,他想要看看紅鸞,想要同她說說話,可是卻素手無策。
她被禁閉,他四處奔波,甚至在得知她寫信給過驪妃,不惜懇求驪妃出手相助。
他是個高傲性子,從來都不會低頭求人,爲了紅鸞,他卻破例了。
他思念她入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後來六兒聰明,想到信鴿,他就買下了楓府不遠處一處宅邸,天天在靠近楓府圍牆的放鴿子,所有相思之情,寄情一隻信鴿。
寫的時候,滿腹相思,等的時候,更是度日如年。
他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女子,居然可以連自己都失去,可以什麼都不要。
一入房間,還不是時候挑起新娘喜帕,他還要出去宴請賓客,到晚上洞房時間,才能挑起帕子,看看他美麗的人兒,瞧瞧他思念的快要瘋狂的面孔。
上前,握住了那雙溫柔的小手,他未喝酒,人卻已經醉了:“此生有你,足矣,紅鸞。”
那雙納入掌心的手,猛然一顫,紅帕子下,沒有迴應,倒是門外有人在喊:“主子,主子,前頭宴席設下了,大家都落座了。等主子您呢!”
“紅鸞,等我,晚上我來找你。”
泓炎溫柔一句,吩咐丫鬟伺候好楓紅鸞,其實他有些好奇,爲何陪嫁過來的不是留香,而是個陌生面孔,不過想來楓紅鸞這麼有主張的人,帶個陌生面孔過來,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這和丫頭,名字倒是好可記,叫做胡蝶。
“胡蝶,伺候好你家小姐,若是餓了,別管那許多規矩,給你家小姐拿些吃食,一日不吃飯,怎麼吃得消。”
做新娘子,除了早上可以在家用一碗轎子,你幾歲便吃幾個轎子,其餘時候,直要到挑起喜帕,才能吃東西。
泓炎心疼楓紅鸞,哪裡省得她真的什麼都不吃,就這樣從早上捱到晚上啊。
外面的宴席,可是一直要設都深夜才散去的,他也直到深夜才能回房。
蝴蝶乖順的應了聲是,泓炎跟着下人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新房。
泓炎甫一走,屋子裡,響起了一道悲慼的聲音:“若是讓他知道我是誰,胡蝶,你說他會殺了我嗎?”
“小姐,你不要想那麼多,生米煮成熟飯,你同王爺都已經拜過天地了,而且這事兒,是皇上的安排,王爺再氣惱,也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再說也不是沒叫那個楓紅鸞進門,小姐你大度,聽到楓紅鸞懷孕的消息,親自去求皇上下旨賜婚,若不是小姐你的成全,她楓紅鸞連進我們晉王府的資格都沒有。”
“別說了。”
那聲音,十分疲倦:“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失望,他爲了楓紅鸞,四處奔波,焦慮不安,屢屢懇求皇上太后成全,我心疼他那個樣子,雖然我父親與楓將軍有過節,但是楓紅鸞這個人我見過,倒也是不壞的,如果我們日後能夠和好相處,我也是願意接受同她共事一夫。”
“可是小姐你也沒必要讓楓紅鸞和你同一日過門吧!真是晦氣的好似。”
“閉嘴!就是看你穩重,不像彩蝶那樣冒冒失失,才把你帶在身邊,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你心裡不清楚?我們以後是一家人,誰晦氣,都是晉王府的晦氣,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