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在赤水縣鴻樓。
這是武長風第二次來到這個高檔酒店。
第一次還是郭縣長給自己介紹一個奇葩供應商。
這一次是小舅子結婚。
結婚的酒席費用早就付過。
此時酒店外面張燈結綵,有很多祝福的親友前來賀喜。
其中就有一部分張了了的工友。
這些工友幾乎都是張了了管轄下的組員。
當他們看見武長風在忙裡忙外的時候,很是意外。
紛紛羨慕張了了,結婚竟然能邀請到大老闆!
真厲害啊!
大老闆也是真給面子。
只要張了了知道,武長風可不是自己邀請的,是自己的老公林小童抓來的苦力。
這個傢伙到現在還不知道武長風的身份。
自己也不好意思提,生怕林小童是衝着武長風身份嫁過來的。
這讓張了了很是蛋疼。
不對,她沒蛋。
但張了了真的體會到什麼叫蛋疼。
這得瞞到什麼時候去啊,總有攤牌的一天,到時候林小童要怎麼面對?
自己要作何解釋呢。
啓明星的員工不認識老闆,這也不現實啊!
唉,身穿紅色嫁妝的張了了想了想,算球了,走一步算一步,還能離婚咋地。
到時候孩子一生,一切都成定局了。
即便林小童因爲武長風的身份導致身價暴漲,也不敢提離婚。
張了了還是有自己小九九的,好姑娘多得是,自己只是其中一員而已。
待婚禮支持者上臺,親朋好友都落座後,婚禮在該有的節奏中開始了。
站在一邊,穿着西服,人模狗樣的林小童很是緊張,臉上嘿嘿直笑。
還給武長風示意眼神,你看看我這舉辦的婚禮,不比你當初結婚的時候強多了?
羨慕去吧!
武長風直翻白眼,很想衝上去踹一腳!
媽的,如果不是我,張了了早就和你黃攤子了。
還舉辦婚禮,我給葬禮舉辦得了!
林小茹頂着肚子,拉着武長風小聲說道:“你看看我弟弟多帥!”
“有個屁用,還不得賺錢養家。”
“你的意思,就是你能唄?”林小童白了一眼:“我弟弟以後肯定也有出息,成家立業,現在成家了,就差立業了。”
武長風連忙打住:“你可得了,他現在在老周的手下乾的不錯,可別出來立業,到時候你忍不住又要幫他,最後還是我買單。”
“你可得了吧,好像全世界沒你轉不起來似的。”
婚禮有步驟進行。
張了了和林小童喝了交杯酒,互稱對方父母后,婚禮進行最後一步,賓客吃席。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來吃席的。
在這個時代,這是難得的美味,一羣人圍着桌子,一邊聊天,一邊消滅食物,各種平日不怎麼見面的人開始溝通感情。
不像後世,坐在一起都不認識,象徵性的吃兩口菜,不到五分鐘就走人了。
冷漠,已經成爲後世不可避免的尷尬。
但這個時代不同,人們不把飯菜吃光,酒水倒乾淨,是不會走人的,已然是一場大型社交大會。
新郎新娘也挨個桌子敬酒。
武長風和林小童也起身迴應。
林小茹笑着說道:“來,祝小兩口生活美滿,早生貴子。”
“謝謝姐。”張了了靦腆的說着。
林小童大大咧咧:“姐夫,你就不說點啥?”
武長風懶得廢話,掏出紅包甩過去:“你以後彆氣我就行。”
“你——”林小童哼了一聲,摸了摸紅包,還挺厚,頓時也不氣了,笑嘻嘻的說道:“看在紅包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見識。”
張了了打了一下林小童,瞪着眼睛,意思是:別沒大沒小。
林小童不在乎,本來兩人見面就嗆嗆,早就習慣了。
若是哪一天見面和和氣氣,林小童還不適應呢。
兩個新人敬完酒後,走向下一桌。
另一邊張了了的同事一看新人走了,馬上集體起身,端着酒杯來到武長風桌子。
紛紛說道:“老闆,沒想到您來了。”
“平時沒機會敬您一杯,今天借花獻佛,我敬你一杯。”
“老闆,我也敬你一個。”
“感謝老闆給我們一個工作機會,我幹了。”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完後,武長風也沒擺架子,端起酒杯:“你們付出勞動,我給予報酬,是互利互惠的關係,不用低聲下氣,搞的我好像不近人間煙火似的的,來,一起幹了!”
這些人喝完,高高興興離去。
不一會。
老周和郝建端着酒杯,笑呵呵過來。
武長風連忙招呼:“坐坐,老周好長時間沒見面了。”
老周笑呵呵的說道:“是啊,關鍵是武老闆太忙,我也沒敢打擾,是我過錯,我自罰一杯。”
郝建在一邊附和:“林小童最近工作很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武老闆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的。”
武長風哈哈一笑:“別看在我面子,沒事就抽他,給我解解氣。”
林小茹掐了一下武長風。
幾個人笑了笑。
武長風喝完酒問道:“老周,最近在忙活什麼?”
老週迴答:“忙活完水電站的閘門,之後接的都是小活,不過我最近盯上一個大活,有沒有興趣合作?”
武長風擺擺手,就知道你特麼無事不登三寶殿:“拉倒吧,我們兩個的產業結構不同,你是機械加工,我是小打小鬧。”
“哎呦,武老闆,你可別這麼說啊。”老周苦笑:“你可比我乾的大,你的產品都是剛需啊。我這邊還得拉關係才能搞到業務。”
武長風聳聳肩:“這話說的倒是認同,在銷售結構裡,有三種銷售方式,面對大客戶是一種,這種模式勝在穩定,但競爭力底下。比如做汽車配件這種集中供應。”
“還有一種面對普通消費者,這種模式資金回籠快,但競爭大,比如汽水,零食產業。”
“最後一種是做政府生意,這就需要關係了。”
老周和郝建聽完,紛紛豎起拇指:“武老闆總結的太精闢了,學到了學到了。”
武長風笑着說道:“想必,周老闆要做政府生意吧?否則找我幹嘛,我除了還有點關係,也沒剩什麼了。”
老周不好意思的說了說:“都讓武老闆看穿了。”
“說吧,什麼生意?”武長風交叉雙手繼續說道:“如果只是單單賺錢的生意就免了,我這人的性格你們也知道,不能讓國家得到好處,我沒必要伸手參合。”
老週一拍大腿:“武老闆這得情操我等不及,但不瞞武老闆您說,還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武長風哦了一聲,伸出手,示意老周繼續說。
老周小聲的說道:“您可能沒關注新聞吧?最近國家要搞西氣東輸,這裡面有很多設備要製造,當然,賺錢是一方面,我也想盡一份責任。”
武長風確實很久沒關注新聞。
但這個西氣東輸還是知道的,一個非常大的工程。
而且,建設難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根本後世瞭解,大陸製造管道不是問題,但其中有一個增壓設備就非常難搞了。
擁有這種技術製造能力的,全被國外壟斷了。
武長風想了想說道:“你可別挑好聽的講了,不就是想要管道單子嗎?”
老周嘿嘿笑了笑:“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
武長風說道:“再說吧,反正這事急不來。”
郝建立馬端起酒杯:“那就全仰仗武老闆了,我先乾爲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