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頭,卻見安傾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她一臉驚訝地道:“大家怎麼都到這裡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屋子裡那翻雲覆雨的聲音仍然未停,而且越來越大聲,連瑾蓉的臉都綠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安傾然,她在這裡,那麼屋子裡的那個人是誰?
大家也都被眼前的一幕弄糊塗了,雖然剛纔樓何氏故意用奴婢一詞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但是大家心裡都有數,哪個奴婢如此大膽,在這麼重大的日子敢來行這樣的好事,更何況,連瑾蓉一直在找安傾然,大家心照不宣的都以爲屋子裡的人是安傾然呢,只是不好點破罷了!
可是沒有想到,安傾然就這樣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連瑾蓉心跳開始加速,按理說,這會兒她應該立刻帶着大家離開,可是她被突然出現的安傾然完全弄得糊塗了!
她不是喝了那杯藥了嗎?
她怎麼沒事人一樣。
“你去哪裡了?我擔心你出事,讓妾一通好找!”連瑾蓉終於開口道,聲音也恢復了溫柔,“沒有事情就好,姨娘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外面這麼熱,怕你中了暑氣,今天客人多,又怕耽誤了你!”
“真真謝謝姨娘關心,剛纔確實頭有些暈,我便回院子自已躺了會兒,又喝了幾杯酸梅湯解暑,現在好多了,只是看見這麼多人,不知道有什麼好事情,便跟着來了,卻不想是姨娘在找我!”
“哦,沒事就好!”連瑾蓉笑容很是親切,這若是不瞭解的一切會被她臉上的笑容所迷惑。
只是安傾然心裡明鏡一樣,更恨得牙癢癢的,她們母女兩個想害自己,一會兒有她好笑的!
只是有些話不能自己說出來,否則太着痕跡。
她該怎麼辦呢?
正好這個時候樓何氏開了口:“二夫人,我一向聽聞你掌家,更聽嫣然說,這個宴會都是你一手操辦的,卻想不到,管家這麼嚴的你,竟然容許這樣的情況存在?剛纔我們的女兒都在,我不好意思說什麼,現在她們出去了,你卻是想任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嗎?那我可是長見識了!”
安傾然看着她,心裡真是感激得無以復加!
連瑾蓉沒有想到剛纔還想替她掩飾的樓何氏突然施了壓,倒是讓她有些下不來臺,更何況給她扣了個當家夫人的帽子,她心裡即美又亂!
一時間有些無措。
而且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被激得上前一步踢開了房門,衆夫人不好意思跟着進去了,就站在門口,但是也沒有人離開,其實大家的心裡也都挺陰暗的,都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這將軍府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這傳出去,對將軍府來說,簡直是個災難。
不過,眼前的情形是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的:屋地上衣服灑落着,那地上的椅子也倒了,一扇屏風也半歪在地上,那本被遮着的內室一覽無餘,此刻牀正瘋狂的搖擺着,那牀縵也未遮,那兩條光溜溜的身子就一下子被衆人瞧個無餘,上面的正是東方夜,而身下的女子,雖然身材平平比較稚嫩,但她一個勁地往康王的身上貼,嘴裡胡言亂語着,便是這股子勁,讓這些有了孩子的婦人都覺得不如,臉早飛得通紅了!
“嫣然?!”連瑾蓉脫口而出,隨着她的聲音,牀上的小臉扭了過來,卻正是安嫣然,安嫣然看着衆人都在盯着她,而她自己此刻發昏的頭腦也清醒下來,恨不得立刻撞死,只是她看着在自己身上的東方夜,雖然有些狼狽,但俊美不改,自己現在終於成了他的女人了,也算是得償所願,她不能死!
而且今天這件事情沒完,一定有人搗鬼,所以,她只是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此刻東方夜也發現這一大羣人!
饒他臉皮再厚也是掛不住了,一甩手將牀縵扯了下來,而衆人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約而同地撤了出去。
就連剛纔出言相激的樓何氏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若是知道,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將軍府的小姐丟人,而且還有一個是康王。
衆人在門口,被那些千金們攔住了,有天真爛漫的還問呢:“是不是進賊了?有沒有受傷?”
“咦,傾然小姐不是在這裡嗎?夫人在屋子裡找到你的?”
“孃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衆夫人不好說,只是嘆了口氣。
“好啦,沒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吧!”樓何氏開口道。
定遠候府的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兒,也是感慨地嘆了口氣,幸虧自己的女兒爭氣,否則丟這樣的人,她可是不活了!
衆人忽拉拉地退了出去。
安傾然也跟着離開了,這樣的場面大家既然已經看到了,她沒有理由繼續在這裡,她纔不想看他們的醜態呢!
安傾然心裡一陣的痛快。
至於康王和安嫣然怎麼會在這裡,還得從頭說起。
本來,安傾然接到東方錦的字條就知道其中有詐,再加上那杯加了春藥的茶水,她還不明白,那她就太蠢了!
所以她就將計就計。
到了望風樓,果然太子也被一張假字條逛了來,所以,她便帶着太子進了樓裡,只聊了一會兒,便從後門走了出來,而她也算着時間差不多了,便按照安嫣然給自己的計謀,她也照葫蘆畫瓢,給她送了張康王的字條,然後又給康王也送了張字條,康王不知道何意,便來到了望月樓。
好在這望月樓與望風樓只一牆之隔,連瑾蓉不會懷疑到其它的。聽到聲音,一定會認爲是自己。
再者,她怎麼也不會認爲自己的女兒在裡面。
再說那安嫣然,她喝了那杯茶水後,就覺得有些熱,本來以爲是天氣的原因,她出了屋子,走到了樹陰裡,卻沒有半點好轉,越發地熱了,就在這時,有一個小丫環給她塞了張字條,她也沒有瞧真切,那個小丫環就跑遠了,她打開一看,卻正是她表哥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