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她只是知道,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母親和她的弟弟!
那個貴氣無比的弟弟。
關於了空大師的預測很快就能揭曉了,她有些忐忑,希望他說的對,可是又不希望他對,如果他推測正確的話,自己會入宮當皇后,而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未來的皇上會是誰!
還是康王嗎?如果真的是,她這一世的掙扎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她自己忙活得熱鬧什麼都沒有改變,怎麼可以。
難道是東方錦?
他的身體問題倒是讓她擔憂,自己雖然能替他排毒,但他毒發的時候,誰知道他在哪裡,自己能不能來得及?
一想到太子,安傾然的心裡有些異樣,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現在她得好好練功才行,表舅留下來的醫書還有好多沒有看,她越看下去,越覺得自已要學的實在太多了。
老夫人心裡有氣,但也抓不到長房的什麼把柄,安忠濤最近也沒有什麼,連瑾瑜也是一心養胎,而連瑾蓉這顆棋子已不能用,至於安嫣然,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現在只知道難過吧,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氣色,而自己的孫女倒好,也是一個不爭氣的,做下這醜事,她想揚眉吐氣也不成。
總之,處處不順。
她現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安傾然與宮裡的人扯上什麼關係,她被皇后所救,皇后又對她讚不絕口,那她不會真的進宮吧,那個了空的話她聽到了,心裡一直在想着這件事情呢,如果她真的進了宮,自己若想幫安忠遠壓到將軍府,那就不容易了。
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連瑾瑜腹中的胎兒已經九個月了,她每天挺個大肚子,很辛苦,但是很幸福。
天氣冷了,開始飄起了雪花。
這一年過得分外的辛苦,安傾然覺得自己一輩子的心計都用在這一年了。
皇宮裡也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而東方錦也沒有被賜婚。
至於這件事情安傾然並不清楚,樓丞相也是覺得奇怪,宴會後,特意留在了宮裡,問皇后,爲什麼說好的事情有改變,當然,他問的時候非常有技巧,以至於不讓人認爲是逼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可是他最好的打算。
皇后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樓挽月是個好姑娘,而太子東方錦現在玩心很盛,若是賜婚,她早早進宮,年齡小,未必耐得住寂寞,只會對太子傷心。
所以,她打算再觀察一陣,等太子定性後再提。
因爲皇后說得很婉轉,但是聽到丞相的耳朵結果是一樣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皇后改變主意了。
這件事情,他覺得很是驚訝,他也沒有發現朝中有何異動,怎麼的會有這樣的變化?
難道皇后心中有了更好的人選?
他猜不到,但只當皇后真的是爲樓挽月打算。
這天,天少有的晴好,將軍府迎來了一位客人。
事實上這位客人的到來,老夫人之前半個月已打招呼了。
她是老夫人的侄女,也就是安忠濤的表妹,沈碧雲。
當時老夫人在晚宴上提這件事情的時候,安傾然也在場,她並沒有想太多,只不過是至親投靠而已。
這個沈碧雲說起來身世也是挺可憐的,當年,她嫁給書生覃書林,初時夫妻和順,日子過得也挺好,婚後五年,生了一個兒子覃耀祖,可是天不順人願,那覃書林有了兒子兩年後就染了病,一直纏綿病塌,久治不愈,最後花光了家裡的積蓄,這年前人也死了,沈碧雲拉扯着孩子過日子,熬到現在實在熬不下去了,她因爲當初嫁給覃書林的時候和家裡鬧了彆扭,再說了,家裡也有兄嫂,她不好回去,想起自己的姑媽最疼自己,所以,就寫了一封信,想求姑媽收留。
老太太見到信又心酸又是驚喜,這個侄女讓她很貼心,而且,她讓她來,還有別的打算,她這封信來的也巧,所以,老太太立刻送信,讓他們母子進京。
她跟安忠濤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安忠濤沒有意見,不過多出兩口人來,一個月也多不了幾兩銀子使,別說是自己的表妹,就算是一個旁門親戚,他也看不得他們受苦。
他們到來的這一天,將軍府還特意爲他們接風,安傾然沒有想到,沈碧雲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美人,這歲月的風霜在她的臉上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宛如少女一般,一說話還有些嬌羞,而她的兒子剛剛七歲,可能是因爲失去了父親,所以,他還是一個沉默的孩子。
安傾然性子淡然,並不會一見面就對人有多熱情,不過,她發現這個姑姑還真是厲害,她三言兩語的就拉近了大家的距離。
吃飯的時候,她坐在老夫人的身邊,因爲先前和老夫人講敘她丈夫的事情哭過了,眼皮能些浮腫,吃飯的時候,她的心情看起來很不好:“姑媽,我們這麼多年沒見,大家都過得比我好……”
說着,她的眼圈又紅了。
安傾然看她也確實可憐,這女人真的嫁得不好,可真是一輩子的事情。
不知怎麼地,她想起了太子,也想起了樓挽月,不由地嘆息一聲。
老夫人抹了抹眼淚:“從此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別再說那些外道話,好不好?”
說着,她看向安忠濤。
意思很明顯,讓他這個一家之主表個態。
安忠濤也是笑着點頭:“是呀,表妹,以後你就留下來,將軍府就是你的家了!”
沈碧雲聽他這樣一說,又抹了抹眼角,看着連瑾瑜道:“表嫂,以後就給你添麻煩了!”
連瑾瑜也是個心善的,哪裡想那多,只是笑了:“母親都說了,這是你的家,不讓你外道,怎麼又外道起來了?”
沈碧雲這下子才破涕爲笑。
覃耀祖很安靜,安傾然看着他可憐,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覃耀祖有些怯意,但仍是說了聲謝謝,不過,他眼底有戒備。
安傾然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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