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雲笑了:“來叨擾了這麼久,我們娘倆白吃白用的,心裡過意不去,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所以,做件小衣服也不算什麼,只是還怕表嫂嫌棄呢。”
連瑾瑜想說什麼,最後只是笑了笑:“倒是你有心了……”
安傾然擺弄着小衣服,細心的查看,她可怕弟弟出點什麼事,還好,上面沒有什麼機關。
想是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手腳。
等沈碧雲離開後,連瑾瑜嘆了口氣:“看他們孤兒寡母的也挺可憐……”
“娘,你怎麼忘記了立場,這個女人進了將軍府,一定會一步步地取代你的位置,她能屈能伸的,不得了,再說,她和爹爹還有以前的關係,不可大意。”安傾然語氣平和,但是卻字字的直達人心。
連瑾瑜點了點頭:“是呀,不管怎麼樣,覬覦人家的東西都是不對的。”
安傾然又轉身抱起了安明辰:“弟弟,你快點長大,由你來保護孃親,姐姐就可以放心了。”
“對了,那太子的貂裘現在用不到了,你送到府內的庫裡,有專門的人收着,也免得放壞了了。”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安傾然奇怪地道。
“沒有什麼,只是想起來了,那麼好的東西怕放壞了。”連瑾瑜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罩着一層愁雲。
安傾然也是冷靜了下來,開口道:“不過一件衣服而已,貴重也是衣服,所以我早就送到庫房裡去了。”
她的話意思很明顯。連瑾瑜聽懂了。
只是她仍然不由自主地擔心。
連瑾蓉看着安明軒的胳膊,心疼的直落眼淚:“軒兒,你受苦了。”
“孃親不哭,這點算不得什麼,只要覃耀祖在這裡一天,我都不會讓他好過一時,等我傷好的,再見到他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安明軒仍舊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連瑾蓉笑了:“兒子,孃親的事情你不用再參和了,孃親自己來辦,你養着就是。”
安嫣然在旁邊也是開口:“弟弟,這些日子你可受苦了……”
安明軒沒有想到自己胳膊受傷,跟個功臣似的,不禁得意起來。
到底是一個小孩子,一臉的得意。
而連瑾蓉看着安嫣然:“你最近都在做些什麼,不知道將軍府出的事情嗎?”
安嫣然笑了:“孃親,不是我說你,其實爹爹納妾,你不該是着急的那個,着急的該是那對母女呀,想想,本來你也是一個妾,沈碧雲進不進府,爹爹現在都已經不怎麼來這裡了,多個沈碧雲也許會攪攪局,讓那對母女不那麼得意……”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連瑾瑜已經有了嫡子,她怎麼樣都會穩坐主母的寶座,而剩下的妾你也知道,沒有人敢與我抗衡,那麼沈碧雲再進來,你說對我有沒有影響?”
“我覺得,娘,你真的不該如此大動干戈,連弟弟都豁出去了,下了太大的血本,別人倒坐享其成,實在不公平。”安嫣然彷彿看透了局勢,只是她卻不知道她看不透的是她自己的前路。
這些日子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安染月也是一個沒用的,平時能耐一大堆,用她的時候就指不上。
她現在一看見安傾然在院子裡晃來晃去的,心都疼,她憑什麼算計自己之後,還裝作那麼單純無辜,她那樣的惡毒,憑什麼可以得到萬千寵愛,安嫣然真的不懂了。
她不覺得自己的外表比她差,也覺得自己的才情沒有她高,可是爲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臨不到自己的頭上呢?就連一個男人,心還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她對於將軍府的爭鬥也是心煩。
連瑾蓉聽了她這番話,倒是也在考慮,確實如她所說,那麼自己就是爲別人做嫁衣裳呢。
何苦呀。
將軍不選沈碧雲也不一定會原諒自己,以前的風光日子也不一定會回來。
所以,她倒灰了這爭寵的念頭。
安傾然等了一段時間,發現府內倒是少有的安靜。
連瑾蓉也象個小媳婦似的,沒有一點兒的錯誤。
安明軒養傷,聽說也挺安靜。
安傾然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做點什麼了,既然沈碧雲勇往直前誰也不怕的,那麼她就請出來她怕的人。
調查到了她的婆家,安傾然寫了一封信,讓人給送了去。
她當初只說便賣了自己的房產,窮得還了債就什麼也沒剩下,但是安傾然早派人調查了她的底細,跟她說的並不一樣,她家也不是一個極窮苦的人家,她的夫家倒是一個小康的家庭,給她丈夫治病花了不少錢,但仍舊還夠吃用,而且她賣的房子,不過是別院的田地,那是佃戶們住的地方,而祖宅雖然有些破舊,但氣勢還在,安傾然知道這個信息後,心裡就有了主意。
她爲了進將軍府博得人同情,把自己說的那樣慘,實在是讓她不能容忍。
而覃家的當家人,現在是覃老太太,也就是覃耀祖的祖母,覃耀祖是他們唯一的孫子,這些消息對安傾然太有用了。
所以,她才很是鎮定。
知道自己最後的時刻該怎麼做。
她的信送出去後,就知道自己剩下的只是等待,當然,在這段時間內,她還得防着沈碧雲別假戲真做。
覃耀祖腿疼,雖然還未到夏天,可是窩在牀上,仍舊又悶又熱,他心裡煩躁,就忍不住的哭鬧,又要冷飲又要冰塊,沈碧雲雖然現在將軍府內地位是有的,可是她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別人,而她身上又沒有多少銀子,日子有些難熬。
她又去找安忠濤。
一見面她不由地臉先紅了:“表哥,我又有事情麻煩你……”
“什麼事情,你有事就說,我都說過了,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安忠濤沒有想別的,雖然他還沒有下定決定收不收她爲妾,但是至少她是他表妹,他總得照顧她才成。
“耀祖的腿傷一直不好,他心裡煩躁,又想吃冰,我知道現在這樣的季節,弄冰不太好弄,府內的人我也問過了,留着冰還給老太太和夫人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