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微現出一抹晨光,在通往月華古寺的小路上,一陣急馳的馬蹄聲敲碎了靜謐,馬上一身,身材挺拔,俊逸威嚴,只是眉眼間的凝重和擔憂破壞了本該更加俊朗的面容。 щщщ▲T Tκan▲C〇
此人正是安忠濤。他本以爲自己很生連瑾瑜的氣,但沒有想到,一看到那封信,他的心彷彿被扯碎了一般,片刻都不想耽誤,星夜兼程終於趕到了這裡。
安傾然拉開房門看到爹爹滿臉風霜地站在那裡,眼底起了霧氣:“爹爹……孩兒沒用……”
邊說邊扯着安忠濤的衣袖來到了牀前,安忠濤見牀上連瑾瑜的面容蒼白如紙,雙眸緊閉,他立刻喚着她的名字坐到了牀前,見她仍然沒有醒來,不禁問安傾然:“找了大夫沒有?”
“孃親先前昏迷,倒是勞累所致……大夫給開了些藥,正煎着呢!”安傾然抽泣着道,其實她心裡有數,孃親並無大礙“我去瞧瞧,藥煎好了沒有……”
說着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月華寺的清晨無比的靜美,安傾然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嘴角起了笑意,看爹爹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心裡其實是有孃親的,現在,就只看孃親的了!
希望她可以放下以往的恩怨,給爹爹一個機會。
她呢,就了了心事了!
寺院晨鐘已響起,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
連瑾瑜睜開了眼睛,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時,眼底帶着不敢相信:“忠濤,你怎麼來了?”
安忠濤眼底動容,他一直握着她的手:“瑾瑜,你瘦了……”
他只這幾個字,就讓連瑾瑜的鼻翼一酸,心裡的委屈又涌了上來,她何曾想來這裡受苦,她何曾不願意與在將軍府內恩愛成雙?
想到這裡,她扭過頭去,不去理他。
安忠濤這一刻,心裡只是心疼,沒有半點責怪,就在他騎馬來到月華寺的這一刻,往昔所有的美好都涌入腦海,那一年,他自己在後山與友人一起狩獵,追趕一隻鹿的時候,正好碰到遊山的連瑾瑜,她一臉的正義凜然,擋住了他們的馬匹,指出春季萬物萌發,不是打獵的季節,等他們下馬的時候,那鹿早跑得不知去向了,而她倔強美麗的樣子卻抓住了他的心……
是啊,自己就是喜歡好這份對正義的堅持,也喜歡她性格中的強大,爲什麼,現在他全忘記了,倒因爲她的倔強而遷怒,因爲她的倔強而喜歡上了溫柔?
現在回想,她仍然是那個正義直言敢於面對強悍的小姑娘,而變的人卻是自己,越想越難過,不禁開口道:“瑾瑜,你何苦,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連瑾瑜眼神在尋找着自己的女兒,卻見安傾然在安忠濤的背後衝她眨了眨眼睛,連瑾瑜才放下心來。
她看着安忠濤,發現他蓬頭垢面的,與以往威嚴的形象很大的區別,不禁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爹爹昨天來的,已經服侍孃親一天一夜了,孃親若是再不醒過來,爹爹說要把人家大夫給殺了呢!”安傾然聲音歡快。
連瑾瑜苦笑:“倒虧你想得出來!”
安忠濤也是鬆了口氣:“傾然倒是誇張了,若是再不醒過來,我怕是想要人去請太醫了……”
“哪就那麼嬌貴了!”連瑾瑜說着坐了起來,安忠濤忙拿着錦枕放在她身後,動作難得的溫柔,連瑾瑜雖然未說什麼,但到底有些動容。
安忠濤又轉伸拿起帕子,傷勢要給她擦臉,連瑾瑜臉一紅接了過來:“你做什麼,孩子在這裡呢!”
“給你擦擦汗……怎麼?怕我做不好嗎?別忘記了,這一天一夜的,我可是不只給你擦過臉呢!”
“越發的胡說了!”連瑾瑜瞪了他一眼。
“是呀,爹爹還給孃親擦手擦腳了呢!”安傾然在身後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對了,我還得去了空大師那裡瞧瞧,看他在講什麼課……”
也不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
安忠濤看着連瑾瑜一笑:“傾然這個孩子,越發的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