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搶啊,剛纔不是很囂張的嗎?”說着郭俊又是一拳。
“仗着人多勢衆就可以橫着走嗎?既然你如此目無王法,老子就教教你,什麼才叫王法!”郭俊一邊說一邊打,眼裡有着憤怒,就像一頭完全失去理智的猛獸。
“永俊,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謝婉言看着發怒的郭俊,出聲喊道。
聽到喊聲,衆人才反應過來,趕緊紛紛上前把人拉開,剛纔被郭俊的一頓操作給弄懵了,畢竟是一村人,擡頭不見低頭見。
等衆人把陳剛拉開後,陳剛已經被打得滿臉是血,牙齒都掉了好幾顆,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但已毫無還擊之力。
陳剛一家子畢竟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平日裡就是仗着人多勢衆,鄉親們都怕他,但這回惹上郭俊,算是踢到鐵板了。
郭俊被人拉開,轉頭看了看地上一羣人,沒有說話,而是往謝婉言和小丫方向走去。 wWW● ttКan● ℃ O
此刻的郭俊,身上散發出的煞氣,讓人不自覺的害怕。
“你,你別過來!”按壓着謝婉言和小丫的兩名婦人不由得哆嗦着。
“誰打的小丫?”郭俊冷冷問了一句。
“說!”
“我,我……”按壓着謝婉言的那名婦人被嚇得臉色慘白,眼神閃躲,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啪!”郭俊突然一巴掌打了過去。
“疼嗎?”
“三歲的小孩都下得去手打,真特麼不是人!”
“啪!”又是一巴掌,婦人被打猛了,兩巴掌把她兩邊的臉打得高高腫起,然而對上郭俊冰冷的眼神,竟一時忘了喊疼。
“放手!”婦人一哆嗦,手下意識的鬆開了。
謝婉言得到自由,立馬從旁邊婦人手裡搶過孩子緊緊護在懷裡:“小丫乖,小丫不怕!”
這時被打的婦人才反應過來,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於是習慣性地坐在地上撒潑,雙手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奮力哭喊着:“哎呀,不好了,打人了,快來人吶,他爹快來啊,快幫我教訓這天殺的畜生,連女人都敢打了,哎呦啊!”
“娘,別喊了!”陳家寶跪趴在地上,聽着自家孃的哭喊聲,一陣無語,他雙腿都快斷了都沒人來關心,爹也被打的躺在了地上,誰還有空去顧及她。
“嗄?”婦人一愣,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幾人,再看了看陳大柱,也不撒潑了,只是一隻手抹着眼淚,心裡卻罵道:沒用的男人!而手上沾滿的泥,這一抹,泥和淚水混在一起,別提有多難看。
“我要報官,你們快去給我報官!”陳剛頂着一臉的血衝衆人喊道,但是卻沒有人動,郭俊看在眼裡,看來村民們也對這一家子有諸多怨氣啊!
“報官?”郭俊冷笑:“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你!”陳剛氣得差點又吐血,這不就是剛纔他說過的話嗎。
“滾,以後膽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來,我見一次打一次!”郭俊低吼一聲。
陳剛忍着疼痛咬咬牙,眼睛死命瞪着郭俊:“走!”
陳剛在兩個婦人的攙扶下,離開了,連趴在地上的陳春生也不管了。
地上的人見陳剛都走了,一個個愣在原地,這就走了?
等反應過來後,也紛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這場鬧劇就以此結束,而陳春生此刻還趴在地上,沒有人上前攙扶。
“各位父老鄉親,剛纔多謝你們,既然已經沒什麼事了,就都散了吧。”郭俊對着圍觀羣衆拱拱手,感謝指的是剛纔他們沒有人去報官。
畢竟這會兒他傷了人,如果官府的人來了的話,他有理也說不清。
大家聽到此,紛紛都散了。
只是,郭俊在衆人的印象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等人都散去的時候,一村民才領着村醫陳昌前來。
陳昌見到地上受傷的兩人,只好叫人把這兩人擡到里正家裡去,當然也沒忘記給他們一家人治傷,這七八個人受傷,也能收一筆不小的醫藥費。
“永俊,你沒事吧?”謝婉言看着郭俊受傷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眼裡滿是擔心。
此時郭俊身上只穿了裡衣,染了衣袖的血早已經凝固,傷口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怎麼可能沒事,痛死我了!”郭俊突然一陣嚎叫,把謝婉言和小丫都嚇了一跳。
“那我趕緊喊大夫過來給你上點藥!”謝婉言說着準備往村頭跑去。
郭俊見狀,趕緊阻止,並說道:“小婉,別去了,咱家也沒錢請大夫啊。”
“可,可是,你的傷怎麼辦?”小婉說着紅了眼。
到底是個弱女子,面對如此場面,平時習慣了自己獨自面對,可是今天郭俊居然把她們母女保護周全,如何不叫人淚流滿面。
“沒事的,這點小傷,拿點草藥敷一下就好了,不礙事的。”郭俊搖搖頭,好讓她放心。
“傻孩子,還想學小丫哭呢!”
“我,我纔沒有!”小婉因爲郭俊一句話而害羞的跑開了。
謝婉言其實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在現在郭俊的眼裡不就是個孩子,在剛及笄那會兒就嫁給了原來的郭永俊,婚後生活沒過上多久,就被跟着一起流放到了陳家村,而謝家覺得女兒嫁人後不但不能幫助本家更上一層樓,反而差點因爲此而連累了本家,便也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了。
如今她才十八歲左右,正是女人的最好青春年華,卻活得沒有自我。
謝婉言在最艱苦的時候,也曾給遠在千里的父母親寫過書信,但卻一直渺無音訊,久而久之,她也不指望任何人了。
“小丫,走,進屋去!”郭俊看了眼害羞而跑掉的女人,又低頭對小丫伸出手道。
小丫小小的手被郭俊握在手裡,軟軟的,惹人心疼。
“爹,你的手好大好暖和,要是能一直牽着小丫就好了。”
小丫跟着大人的步伐,一蹦一跳的往屋裡走去,臉上笑開了花,對剛纔那一幕,早已在父親溫暖的大手中被融化掉了。
在她認知裡,只要爹不打孃親,就是最好的爹了。
“好,爹以後一直牽着你的手。”
郭俊應聲道,穿越來的第一天,雖然沒吃的,但似乎還不錯,因爲有家的感覺。
想到家,郭俊眼神不由得一閃,在那個世界的家,恐怕是回不去了,只希望親人們都安好,小悠安好。
冬天的夜晚來得很早,太陽才下山,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今天郭俊也消耗了不少體力,累得不行。於是簡單用清水清洗了一下手臂的傷口,找了塊乾淨的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便準備休息了。
只是郭俊看着屋子裡唯一一張牀,和唯一一張被子犯愁了。
雖然現在還不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但夜裡也是冰冷得很,時不時還有冷風吹進來。
郭俊一陣憋屈,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必須在深冬來臨之前換一間房子,否則未必等得到明年的春天。
正在思索間,小丫已經自覺的爬上了牀,而後縮到了最角落裡去,這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小丫,來爹這裡,爹晚上抱着你睡就不冷了!”郭俊這話還沒經過大腦就已經說了出來。
“爹,讓孃親也上來睡好不好?”小丫縮在角落裡沒動,而是看向了孃親。
是了,謝婉言平時都是睡地板的,因爲原來的郭永俊嫌棄她那副糟糕的模樣,但總的良心還沒有泯滅完,還讓小丫睡牀上。
“過來小丫。”郭俊對着小丫招招手。
小丫看了孃親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卻直接爬下牀去,眼裡有着失落,不開心的說道:“我想跟孃親一起睡。”
見此,郭俊心裡一陣糾痛,那個該死的男人,他怎麼狠得下心這麼對待瘦弱的母女,心裡頓時又氣又心疼。
“小丫,爹的意思是讓孃親睡裡邊,小丫睡中間,爹睡外面,爹跟孃親一起抱着你睡呀!”郭俊柔聲解釋着。
“我睡地板就好,睡地板就好!”謝婉言怕郭俊爲難,慌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