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的貓

季靨畫抿脣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的走出了屏風,季莨萋低低一笑,也在她之後隨之出去。

如季莨萋所料的一般,知道了秦氏懷孕,季呈的表情卻並不好,秦氏因此臉上的表情也更深了,可就在這時,原氏一個錯手,筷子居然掉在了地上。

秦氏心頭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厲聲道:“眼睛瞎了嗎!這是什麼場合,竟然這麼沒規矩!進了季府的門,難道連一些最基本的禮儀你都不懂嗎?!”

原氏立刻滿目委屈,淚盈盈地望着季呈,露出乞求的神情。

季呈彷彿這才從驚愕中甦醒,他看向秦氏,頓時惱怒喝道:“住口,長輩在這裡,你還大呼小叫的,像是什麼樣子!這就是你的規矩嗎!”

秦氏直直地看着季呈,冷笑一聲,說:“老爺,這府裡真正沒規矩的人是誰,我大聲說幾句話就不行了,那讓一個妾侍坐在我上首又如何?”她原本想要忍耐的,只因爲她篤定了季呈對她的感情比對原氏深,可是現在,事實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就連她有了身孕季呈都是這副不痛不癢的表情,反而還幫着一個妾侍呵斥她,爲什麼,爲什麼她深愛的男人要這樣對她?她不服,她不甘,她嫉妒,她憤怒。

原氏見秦氏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拿起手帕小聲地啜泣着,委委屈屈地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知禮數,我不應該坐在這裡,夫人您千萬別生氣。”說着連忙站起來,一邊哭,一邊對秦氏說:“夫人,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惹老夫人和老爺生氣了,我來服侍您!”

秦氏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有什麼好委屈的,身爲妾室,服侍主母本來就是你該做的,哭哭啼啼的倒像是我欺負了你!”

季莨萋站起身,輕聲勸道:“母親,您有什麼話都可以好好說,如今您和原姨娘都有身孕,傷了誰爹爹和祖母都要爲難的。”

原氏當下哭得更傷心,連連說:“五小姐別再爲我求情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老夫人突然冷笑道:“我就納悶了,在我壽安堂,我這個當長輩的,還不能讓個晚輩坐一下了?”說完,老夫人還意有所指的看向秦氏。

秦氏此刻也是怒極了心。她冷哼一聲,涼涼的道,“老夫人,媳婦沒有半點指責您的意思,只是季府裡也不是小門小戶,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原姨娘雖然如今身子貴重,卻也是個妾,當然是要站着的,您讓她坐下與我們同桌吃飯,豈不是叫人看了笑話?”

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瞪着林氏。

“住嘴!”季呈聞言臉色也變得十分可怕陰沉,他聽到秦氏竟然和老夫人頂嘴上了,他當下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下,震得盤碟乒乓響。

廳中鴉雀無聲,連原姨娘都停止了哭泣,所有人都望着季呈。老夫人卻突然站起來,將手中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磕,惱怒道:“一頓飯都吃不安寧!花媽媽,扶我回去!”

季莨萋和霍止零立刻都站了起來,要送老夫人回去,她卻擺了搖手,“不用了。”像是氣急了,轉身扶着花媽媽的手就走了,連季呈都沒有搭理。

季呈深

吸一口氣,也覺得沒面子極了,他看了秦氏一眼,惱怒的道:“都散了!”說完便拂袖而去。

原氏看了一眼秦氏的臉色,想也沒想就快步跟着季呈離去了。

季莨萋見狀,也看了霍止零一眼,兩人同時告退,一下子,廳內只剩下個季靨畫和秦氏兩人,秦氏一拍桌子,豁的一下將滿桌子的菜掀翻,廳裡頓時乒呤乓啷的一陣碎瓷聲響。

季靨畫嚇一跳,遠遠的站在秦氏後面,心裡卻越發着急,父親的心已經徹底變了,就連母親懷孕都不能挽回父親了,看來……還是隻能求助外祖母了。

盯着自己母親的背影,季靨畫微微垂眸,眸底一片凌光。

因爲秦氏心情不好,接連幾天大房的各位姬妾都是受足了苦,丁姨娘,藍姨娘是最首當其衝的,季雲雀和季恬羽因此也都躲在房裡,幾乎不敢往四香園走,就連晨昏定省也是能請假就請假,倒是季莨萋還是和平時一樣,每天早晨都去四香園請安,一副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你說她這到底是怎麼了?還要不要人活了?”藍姨娘坐在四香園花園的亭子裡,看着遠處的正房院子,長長的嘆了口氣,順手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

丁姨娘懷裡抱着一隻雪白色的波斯貓,一邊逗弄着小貓,她一邊道,“你還沒聽說嗎?她又懷上了,可是老爺似乎一點也不高興,這幾日還是一次都沒去四香園。”

“哦?又懷上了?怎麼這麼巧?偏偏在這個時候。”藍姨娘錯愕了一下,隨即又是一笑,“難怪這幾日她跟瘋了似的折騰我們,和着是拿我們出氣呢。”

丁姨娘摸了摸貓咪的鼻子,淡淡的道,“正好,過兩日我表姐要到京都探親,我找個藉口索性帶着恬羽到表姑家住幾日算了。”

“你走了那不就剩我了?”藍姨娘臉色一變,頓時不高興了,“你說咱們姐妹這麼多年了,你可不能只顧你自己。”

丁姨娘噗嗤一笑,“藍姐姐這話可有意思了,老爺的妾侍那麼多,怎麼就剩你一個了,你把那些弄到她面前去不就完了。”

“妹妹你這是調侃我嗎?”藍姨娘眯了眯眼,美眸斜瞥一眼,冷笑道,“那些都是被那女人打入冷宮的,我敢去招惹?”

“那可不一定,那姓原的不也好好的出來了嗎?”

“你……”藍姨娘眉頭一皺,站了起來,“看來妹妹你是故意拿姐姐我消遣了。”

丁姨娘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人,見藍姨娘真生氣了,便笑笑,隨口道,“看姐姐你那着急的樣子,就算留在府裡,你還怕她吃了你?你不是還有云雀嗎?雲雀與她二姐姐的關係可是好着呢。”

不提季雲雀還好,一提藍姨娘表情就變了,她冷冷的覷着丁姨娘,陰陽怪氣的道,“那妹妹你跑什麼,你除了恬羽不是還有阿博嗎?等阿博回來,你不就有倚仗了,阿博雖說是個庶子,但到底也是兒子。”

“看你說的,我還能給阿博添麻煩?”丁姨娘看時辰也差不多了,站起來要去四香園請安,可正好這時候,懷裡的貓兒受了驚嚇猛地從她身上跳下去,丁姨娘連忙大喊,“雪兒。”

可貓兒卻

已經匆匆跑進了樹叢。

丁姨娘連忙招呼丫鬟們,“還不快把雪兒給我找回來,要是弄丟了我剝了你們的皮。”丁姨娘話剛說完,就見藍姨娘領着人要走了,她一步上前將她攔住,“姐姐就這麼走了?我的雪兒不見了,借你的丫鬟替我找找。 ”

藍姨娘聞言捂脣笑笑,“妹妹真愛說笑,時辰可到了,我該去夫人那兒請安了,晚了還不知道又有什麼等着我呢,你喜歡你的貓就慢慢找吧,可沒人催你。”

“你……”丁姨娘皺起眉頭,藍姨娘卻懶得管她,領着人就走了,丁姨娘看時辰的確差不多了,只好一跺腳,對兩個丫鬟道,“你們繼續找。”這才召喚了剩下的人離開。

留下的兩個丫鬟在亭子四周是翻遍了也翻不到,卻不知這隻貓兒早已入了另一個人懷抱。

香草將那雪白的貓兒塞進懷裡,快速的往暖月院的方向跑去,她動作靈敏,看起來武功的確紮實,若是換個人保準注意不到她,偏偏季府中除了她還有別的高手,高暢高然冷冷的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等到見到季莨萋進了四香園,高然才讓妹妹留下來繼續守護,自己跑去通報給主子了。

等到季莨萋從四香園剛出來,就見靈竹匆匆的跑過來,貼到她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季莨萋聽完皺起眉頭,“你說是表少爺的小廝告訴你的?”

靈竹點點頭,“是,丘餘還說表少爺讓我立刻稟報給小姐你,小姐,一隻貓兒而已,到底有什麼意思?”

季莨萋勾脣一笑,面上露出兩分悠然的笑意,“他想讓我將計就計。”說完,正好這時丁姨娘也走了出來,季莨萋側過身子讓開了丁姨娘,丁姨娘面無表情的徑直離開,可她剛走到月亮拱門前,季莨萋卻突然從後面叫住她,“丁姨娘。”

丁氏看起來很急,被季莨萋叫住後明顯不開心,她皺了皺眉,回頭冷聲問,“五小姐有事?”

季莨萋笑着迎上去,親熱溫潤的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早上看到丁姨娘抱着貓兒,想問你借來逗逗,這府裡的人誰不知道,就丁姨娘的屋子裡敢養貓兒狗兒什麼的,別的誰敢啊。”因爲丁姨娘爲季呈生了一兒一女,又將一雙兒女教養的乖巧懂事,因此對於丁姨娘,季呈是比較寬容的,丁姨娘喜歡小動物,季呈也讓她養,須知老夫人是最不喜歡那些貓貓狗狗的,所以原本季府從來不養那些玩意兒。

丁姨娘聞言笑笑,淡漠的道,“本來五小姐想逗逗我也是無所謂的,可不巧得很,那頑皮的小東西趁着我不注意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我也正要去找呢,五小姐,不好意思了。”

“啊?跑不見了?”季莨萋驚訝的道,“那可千萬得找到,晚了指不定還得出什麼岔子呢。”

“就一隻貓兒,能出什麼岔子,五小姐這話可誇張了。”

季莨萋笑笑道,“丁姨娘不要誤會,只是老夫人不喜歡貓兒狗兒,對貓貓狗狗的氣味也是特別敏感,要是那貓兒跑到了壽安堂去,驚擾了老夫人可就麻煩了,再者說就算不是跑進了壽安堂,跑進了四香園也是麻煩啊,這幾日母親的心情可是不好着呢,那貓兒一出現,指不定她就拿來泄氣了。”

(本章完)

爭執街頭乞丐難得的互動滿月酒宴高潮來了表演曹越是我師兄季碩死了天涯禪師想見你家法伺候利用司蒼闊程媽媽瘋了璞宅家法伺候石輕煙不安分太子夜闖閨房季葉老抽身破解五殺棋局兩兄妹三皇子,我對你沒意思秦氏懷孕季恬羽的親事三人同車解釋霍止零你果然是司蒼宇的人秦氏的計劃太子司蒼斂難得的互動季莨萋受傷百里太子多年不見,又漂亮了清良郡主極空大師他譯出來了秦如秋,季悠嵐來了莨萋生病迎親之人秦氏的計劃秦氏的計劃長公主駕到秦如秋,季悠嵐來了破解五殺棋局秦老夫人親自出馬解決小麻煩冷梅怎麼樣了廢了老夫人有請秦如秋,季悠嵐來了作弊家宴,有好戲三皇子,我還你個人情讓她出風頭報官太子司蒼斂大好的替罪羊高潮來了清洗馬廄闖到四香園季恬羽的親事不是軟柿子簾朗閣有男人滿月酒宴金牌失蹤約會司蒼宇天涯禪師想見你挑撥離間之法無頭女屍替罪羊,也不放過野心勃勃的季恬羽再見太子一家團聚三年後太子司蒼斂原姨娘驚險一刻利益之下,無姐妹季悠嵐愚蠢至極人是我燒的竟然是曹越偷名帖霍止零你果然是司蒼宇的人諷刺司蒼宇綁架秦千蕊秦家的豪華連月大雨季雲雀,藍姨娘要逃一個吻皇上病重殺人夜三年後老夫人有請情敵相撞提議合奏你希望我納別人?進宮季恬羽的親事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太子提親喝醉人肉飼料二房柳姨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