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宮宴(四)

景泰殿,衆臣欣賞着皇后跟飄舞對峙棋局,突然,一個侍衛走了進來,俯在老皇帝耳邊低聲說道,只見老皇帝嘴邊閃過一抹殲計得逞的笑意。

“衆愛卿你們盡興,朕去去就回。”說完,老皇帝起身,拂袖離去。

老皇帝一走,衆臣竊竊私語,有皇后跟太子坐鎮,他們也不敢大聲喧譁,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欣賞的欣賞,該拍手叫好的拍手叫好。

御書房。

奔雷與西門疏潛進御書房,奔雷熟門熟路開啓案桌前的關機拿走玉璽。

西門疏因喝了一杯酒,頭有些暈眩,意識卻特別清醒,她看着奔雷的動作,根本無需要她。“你不覺得,我跟來是多餘麼?”

шωш ¤тт kán ¤c ○

“對我來說不是。”奔雷堅定的說道,看着西門疏,眸子流轉間有一股說不出的邪魅和妖嬈,他將玉璽收起,卻並沒有急着離開。

“你在等那個太監總管嗎?”西門疏問道,隱約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兒。

“虎符不在太監總管手中,楚帝心思縝密,爲人謹慎,豈會將那麼重要的虎符交給身邊的太監總管,萬一太監總管叛變,或是被人收買,他豈不功虧一簣。”奔雷語氣裡隱隱透着一種看透世事的嘲諷,淡漠不屑的眼眸後隱藏着一種悲哀。

那是一種刻骨的悲哀!

“你的意思是,我們只拿到玉璽,而虎符卻下落不明。”西門疏意識漸漸減弱,水光瀲灩的眸光越來越迷離紛亂,頭也暈眩的厲害。

西門疏手扶着額頭,搖了搖頭,不僅沒減輕暈眩,反而越來越厲害。

御酒她不是沒喝過,今日她也沒貪杯,只喝了一杯,不至於醉倒她。

直到現在,她纔想起,離開蒼穹國之前,甘力風曾經千叮萬囑,不要沾酒,不要沾酒。

該不會甘蕊兒不能喝酒吧?

那麼,喝酒後,除了酒醉後的暈眩,還有什麼病症?

今晚這麼重要,她若是醉倒了,豈不壞了大事。

壞東方邪的大事是小,若是壞了自己的事......

“你喝酒了?”奔雷問出口就後悔了,他問了一句廢話,只要有鼻子的人,都聞得出她喝酒了。

“只喝了一杯御酒。”西門疏扶着案桌,搖搖欲墜,臉頰出現紅暈,一抹朦朧迷亂的豔色滋然而生,更是添加了一股說不出的靈動誘人。

奔雷伸手扶着她,壓低聲音問道:“其王......貴妃娘娘,你還好嗎?”

“嗯。”西門疏輕哼了一聲,動人的眼神帶着迷離的光彩。

“你的聲音怎麼了?”奔雷敏感的察覺到了她不對勁,她的樣子不像是醉酒,反而像是中了媚藥。

西門疏的腦袋也靠在了奔雷的肩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了他的頸間,帶着酒的清香,刺激着人的感官。

“貴妃娘娘。”奔雷有些緊張起來,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不正常,而她的樣子不就是中了媚藥嗎?

“別擔心,我沒事。”西門疏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疲憊在奔雷的耳側響起,與之前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帶着一股致命you惑,卻也不得不讓人擔心。

奔雷從腰間拿出一顆醒酒藥,喂進西門疏嘴裡,藥入口就化。

倏地,奔雷嗅到一股危險正朝這裡逼近。

“不妙,我們暴露了。”

“確切的說,是掉入別人的陷阱裡。”西門疏勾起嘴角,如綻放的罌粟毒花,既然是別人挖的陷阱,就不會拿真玉璽冒險,西門疏從奔雷手中奪走玉璽,扯開包裹着玉璽的明黃色錦布。“假的。”

她一眼便認出,記得端木夜跟她說過,真正的玉璽缺了一角,是他小時候不小心摔掉的。

奔雷來不及確定她的話真假,御書房的門被推開,老皇帝領着一批御林軍走了進來。

“大膽東方傾陽,敢偷傳國玉璽。”蒼勁的聲音帶着滔天的怒意,老皇帝手一揮。“將那個男人給朕就地處死,將東方傾陽關進天牢,朕要東方邪給楚南國一個解釋。”

西門疏原以爲奔雷會帶着她,一起殺出重圍,就算殺不出,也會帶着她垂死掙扎,豈料,奔雷完全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丟下她獨自逃之夭夭。

奔雷的輕功很厲害,逃命更是有絕招,好似他早就預到他們會被發現,沒有戀戰,施展輕功逃脫。

西門疏頭暈目眩,意識也面臨崩潰,最後,眼前一黑暈倒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知情,等她醒來,已經在天牢裡了。

十八王府。

“小皇叔,你總算是回來了。”端木凌然翹首以待的站書房裡,見到端木夜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端木夜看了他一眼,拉過端木凌然的身子,走進書房,壓低聲音道:“這件事,你最好冷眼旁觀,獨善其身。”

“這麼大的事,我能冷眼旁觀嗎?能獨善其身嗎?”端木凌然急得頭髮都快白了,她居然趁這次宮宴,溜進御書房盜傳國玉璽,還被父皇逮了個正着。

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此事必有蹊蹺,只是人贓俱獲,她百口莫辯,他們連見都未見她一眼,便被父皇關進天牢,在東方邪沒給楚南國一個交待前,不許任何人探視。

天牢,那是什麼地方,他可待過一段時間,他可不指望,那些牢頭能像照顧他一樣照顧她。

“小皇叔,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一旦錯失,便追不回,若是等到悲劇釀成,你再後悔也枉然,小皇叔,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是和親公,後臺是蒼穹國,只要東方邪一天沒給出解釋,你父皇就不敢動她,除非他想跟東方邪撕破臉。”相比端木凌然的擔憂,端木夜卻平靜的多。 Wшw¤ttκá n¤C ○

他在暗中跟着,確定她被安全送進天牢,確定她在天牢裡不會受到酷刑,他才離開。

他要奪回皇位,根本不需要她幫忙,讓她暫時待在天牢裡反而更安全,他也可以毫無顧及,放手去做。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端木凌然恍然大悟,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繃緊的心絃這才放了下來。“對了,小皇叔,父皇說她還有個逃掉的同黨。”

端木夜濃眉微微鎖緊,冰冷的臉頰緊繃,修長的手指揉揉眉頭,他自然知道,她的同黨是誰。“凌然,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回太子府,該做什麼做什麼?”

他不會讓她在天牢裡待太久。

“小皇叔。”端木凌然看了一眼端木夜,擔憂的說道:“恐怕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她爲什麼會去盜玉璽?還有同黨,顯然這不是突然興起,而是運籌帷幄深思熟慮過。”

端木夜薄脣緊抿,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冷傲的氣息,他知道端木凌然在擔心什麼,沉默良久,端木夜伸出手,搭在他肩上拍了幾下,沉聲說道:“凌然,你會成爲一代明君。”

“小皇叔。”端木凌然驚愕不已,心沒來由的慌了起來。

小皇叔不會莫明其妙的說這句話,要麼他放棄了,要麼他展開行動了,無論是那一種,都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凌然,你是太子,將來做個好皇帝,是你的責任。”端木夜扣住他的肩膀,又拍了幾下,邁步向外走去。

端木凌然望着他的背影,黑色的錦袍,黑色的髮絲,在月色的映射下,欣長的身影是那樣的寂寞而蕭瑟,他彷彿下了什麼決定?

“小皇叔,你到底下了什麼決定?”一邊是小皇叔,一邊是父皇,端木凌然陷入兩難的絕境。

其王府。

奔雷坐在椅子上,看着居高臨下看着他的端木凌瑾,那凌厲的目光,讓他感覺鋪天蓋地的寒風刺骨吹來。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端木凌瑾寒聲問,他知道奔雷的身份,東方邪潛伏在楚南國的棋子,即使知道他們的身份對立,自己還是愛上了他。

奔雷不語,倏地,下頷傳來一陣痛意,端木凌瑾修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鉗住着他的下頷,狠狠地捏着,像是要將他的下巴捏碎。

對上他一雙冰冷又噴着怒火的深邃,眸底最深處卻閃過轉瞬即逝的痛楚,奔雷依舊沉默。

不想騙他,但她真正的身份,更不能讓他知曉。

在端木凌瑾跟東方邪之間,他一直都選東方邪,否則,他也不會去盜玉璽。

明知那是假的,是楚帝設下的圈套,他還是將她帶進圈套裡,帝君下達的命令,就是想辦法讓楚帝將她關進天牢裡,端木夜要行動了,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只有天牢才安全。

帝君跟楚帝合作過,對楚帝有些瞭解,她是和親公主身份,楚帝不敢傷她分毫,除非他想公然挑起戰爭。

在這件事情上,帝君跟端木夜態度不謀而合。

突然,端木凌瑾冷聲失笑道:“奔雷,我到底哪兒比不上他,我以赤誠之心待你,你卻將我一顆真心踐踏,你肆意揮霍我的愛,在我面前有恃無恐,無非是仗着我愛你,奔雷,你就不怕我對你的愛,終有一天會因爲累而殆盡嗎?”

奔雷身體一僵,他的話像一根根針直扎進心裡,卻看不見傷口,悶悶的劇痛壓抑得快要窒息,冷冷一笑。“你深知我的心,爲什麼不放下?執着一個對你無心的人,終究是苦果,凌瑾,放下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端木凌瑾目光一怔,眼中閃動着徹骨的痛意,用一種寒透心的語氣問道:“你這樣對我公平嗎?”泰着就衆愛。

愛了,若是說放下便能放下,那還是真愛嗎?

“這世間本就存在着不公平。”奔雷撇開目光,從來不曾想過,他有一天會問自己,對他公平嗎?

“是嗎?”端木凌瑾猛力的將他拽進自己懷中,貼面伏耳,似詛咒般啞聲低語:“你要我痛苦不堪,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們是一體,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將你拽入其中,承受錘心刺痛的煎熬折磨。”

“你這又何苦?”奔雷嘆口氣,對端木凌瑾,自己給不了他的愛,卻感激他,如若不是他,恐怕他跟葉兒身份暴光那日便亡了。

葉兒,他唯一的妹妹,這麼久他都未找到她,她到底去了哪兒?

不知爲何,每次想到葉兒,他就有種生離死別的痛。

聞言,端木凌瑾邪魅一笑,而眼中帶着森冷的寒意。“你記住,你是本王的,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話音未落,端木凌瑾猛的俯下身,吻住他的薄脣,奔雷一愣,推開他,驀地將頭一偏,脣從他臉膛劃過,落到了他的耳垂上,渾身如被雷電擊中一般,一陣激靈,脊背更是繃得死緊。

這一舉,不但沒激怒他,反而讓他一陣喜悅。

陰暗潮溼的天牢內,到處充斥着發黴與鏽鐵的氣息。

牢房外,點着一盞油燈,光線黯淡,勉強能看清楚四周。

西門疏躺在草蓆上,秀眉緊蹙,額際的汗珠不斷滾落,胸口發悶,頭好暈好燙,全身無力,忽冷忽熱,意識也模糊。

守着天牢的四人,在一旁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好不愜意。

突然,一抹黑影閃過,將四人擊暈,取下一人腰間的鑰匙,將鎖打開。

“蕊兒,醒醒。”端木夜鳳眸裡溢滿擔憂,先爲她把脈,確定她沒生命危險,才鬆口氣,將抱在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她嘴裡。

藥效發揮得很快,西門疏並沒有醒來,而是昏睡。

“你這身子不能沾酒,還敢飲御酒。”端木夜慶幸他今夜跑來天牢看她,否則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沒來,她將如何煎過。

她身子本就弱,加上喝了酒,天牢潮溼,寒氣攻心,這就生病了。

這也是他的失誤,居然不知道她不能沾酒。

“木夜......木......笑笑......安安......”在西門疏生病時,虛弱時,她都會喃喃叫着他們的名字,這三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她最脆弱時就會叫他們。

這一次,聽她叫她跟東方邪女兒的名字,端木夜破天荒的沒動怒,那是她的女兒,其實也沒那麼難接受。

就像她能輕易接受笑笑,而笑笑也喜歡她。

端木夜用衣袖擦拭着她額頭上的汗珠,骨節分明的大手,隨着她頸後的細膩肌膚,緩緩而上,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披散的髮絲。

他喜歡將手指插進她輕順的髮絲裡,挑起一縷放到脣邊輕吻,幽然的淡淡香氣,在鼻間無聲瀰漫,令人心曠神怡。

“木夜。”耳畔傳來她叫自己的聲音,端木夜以爲她又是在夢囈,卻見她睜開眼睛,清眸迷離不已。

“蕊兒。”端木夜很能確定,她沒有真正清醒。

西門疏擡起小手貼在他臉膛上,清眸裡染上了一道淡淡的朦朧,令人有些陶醉了。“還記得那ri你對我說的話嗎?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沒回答你,現在我就回答你。”

端木夜面色一僵,她能確定她自己此刻是清醒的嗎?

儘管如此,他還是屏住呼吸,想知道她的回答。

畢竟,能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除了對真心愛的人,那是需要勇氣。

“不要跟我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你真的懂我,就不會說出這樣的承諾,我們彼此的身份,就已經註定我們的愛情會失去自由,在皇宮之中一輩子勾心鬥角。”西門疏停頓時了一下,接着說道:“比起愛情,人的一輩子還有許多東西,生命纔是最珍貴的,而愛情不是。”

說出這一番話,西門疏就愣住了,她還是帶有情緒,她經歷過殘酷的一幕,所以她忘不了。

端木夜一冷,他片刻的愣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即使對上這張與疏兒一樣的臉,神情也一樣,在心底他還是沒將她當成她。

一生一世一雙人,疏兒真的不稀罕。

“抱歉,是我帶有情緒。”西門疏深吸一口氣,說道:“重新再來一次,我將你當成木夜,你將我當成西門疏,如何?木夜,江山與我,你只能選一個,你會選什麼?”

頓時,端木夜有種情景回顧的感覺,她到底有沒有真正清醒,還是她在夢遊,游到了一個多月前。

得不到他的回答,西門疏又問了一遍,見她執着的樣子,端木夜嘴角一抽,她都直接將問題砸過來了,何必再以詢問的口吻問他如何呢?“她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她在夢遊,他也不好叫醒她。

“木夜。”西門疏瞪他一眼,以前的她的確不會問。

江山與美人二選一擺在他面前的,雖俗套,卻永遠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

“蕊兒,你這是在逼我。”端木夜無法入戲,握住她的柔荑。

“是,我在逼你。”西門疏坦然的點頭,表情坦蕩的讓人語噎。

西門疏和端木夜兩人僵持了下來,氣氛越來越怪異。

良久,久到快要窒息了,端木夜終於開口。“蕊兒,我選江山。”

端木夜說的艱難,西門疏聽的也艱難。

他還是無法入戲,西門疏不知是鬆口氣,還是該嘆口氣。

這是很理智的回答,即使是面對她的前世,他的回答依舊如此,他有他的職責,他不可能爲了她,而放棄楚南國的百姓。

所以,他並沒有這麼說,疏兒,我選江山。

蕊兒,我選江山。

因爲不愛,所以不怕傷害。

“木夜,你確定了嗎?真要選江山嗎?”西門疏輕語,神情淡如水,猜不出她中所想。

端木夜握住她柔荑的大手又緊了一些,說道:“我的出生,就註定很多事是我不能隨心所欲的選擇,我是端木皇族的後代,我不能那麼自私,真的不能。”

誠懇的語氣,真摯的眸光,誠懇與真摯,無形之中化爲一道不可壓制的光芒,直直的朝西門疏侵襲了過來。“倘若,你不是端木皇族的人,你就願意爲我舍了江山?”

端木夜幽然低下頭,銳利逼人的眸光一閃,似乎在考慮着什麼事情。

“蕊兒,沒有如果。”假設性的問題,端木夜很排斥,剛剛說服自己陪她演,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做起來卻無比的艱難。

西門疏不語,在他懷中蹭了蹭,沒一會兒,平穩的呼吸聲從他胸膛傳出。

“安心睡,我保證,用不了多久,你們母女就能重逢。”端木夜俯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在天牢的第一夜,因爲有端木夜,西門疏睡得特別安穩。17w3o。

不知睡了多久,西門疏醒來,頭還有些暈眩,只是不痛了。

西門疏坐起身,陰暗潮溼的牢房,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發黴與鏽鐵味充實着她的鼻翼,有一瞬間,西門疏沒回過神來,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她進天牢前,所有的事情,她都記得。

包括昨夜她問端木夜的話,她都沒忘,那時候的她是清醒的,他卻並不這麼認爲。

西門疏靠在牆上思忖着,木夜跟東方邪果真不同,東方邪會爲了走捷徑不惜答應娶她,接受她的相助,而木夜卻不會。

她在想,木夜若是真奪回屬於他的一切,坐上皇位,他也不會放她出來,他會御駕親征,等所有的事情辦好之後,他纔會親自來天牢接她出去。

等今夜他再來看她,一定會告訴他,別把她當成溫室裡的花,她有能力與他並駕齊驅討伐東方邪。

她跟東方邪的仇恨,她要親手報。

然而,真等到深夜,來得卻不是端木夜,而是鳳焰。

“怎麼是你?他呢?”西門疏失望了,也擔憂起來,他讓鳳焰來天牢照顧自己,就意味着他不會出現了。

鳳焰冷若冰霜的看了西門疏一眼,並未說話,牢頭將鐵門打開,鳳焰邁步進去,牢頭將鐵門關上,上鎖。

“鳳焰。”西門疏急了。

“主子忙。”鳳焰三個字將西門疏打發掉。

兩日後,老皇帝微服私訪回來,遠遠的看見端木凌然依舊站在御書房外,寂寥的背影有着無比的堅定,老皇帝眉頭一蹙,大步走了過去,“然兒,你怎麼還站在這裡,你臉色這麼差,還不快回太子府休息。”

“父皇,兒臣有事回稟。”端木凌然一見老皇帝,立刻跪下,臉色蒼白。

第九十七章 二年後第五十二章 出宮(一)第五十章 坐收成果第一百八十八章 惡意挑唆第九十二章 受傷第七十二章 適可而止第九十一章 帶她去玩第一百六十章 認錯人第203章 一定是女兒第一百十二章 飄舞公主第222章 九兒的計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輸了第四章 我自己喝第四十四章 會很辛苦第九十一章 帶她去玩第五十五章 驚錯第224章 裝睡有意思嗎第一百零三章 杖責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宮住第一百十五章 奔雷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呢第十一章 我不是你六妹第十三章 怎麼會是溫絮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宮住第一百五十三章 覆水能收嗎第八十二章 回宮第206章 求你第七十八章 動怒第一百三十五章 端木凌然第一百零二章 你很愛他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們是兄妹第一百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第一百零一章 面對面第一百六十六章 晴天霹靂第一百九十三章 同牀共枕第一百七十二章 絕對不行第四十三章 她的計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們是兄妹第七十六章 熬藥第一百七十五章 離別第204章 她糾結了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第五十章 坐收成果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丫頭,是我第213章 找到凌然第一百五十四章 東方邪的決定第一百八十五章 非她不可第一百五十二章 致命的誤會第一百八十四章 連兒子都欺負第222章 九兒的計第231章 結局(一)第一百二十六章 東方邪的震驚第206章 求你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鳥第202章 敢休凌雪第215章 見到東方邪第一百十四章 石室第一百五十九章 遇山賊第204章 她糾結了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段錯緣第一百十三章 真愛一次,錯愛一次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們是兄妹第四十章 興師問罪第六十二章 親情約束第十七章 封我爲妃第四十章 興師問罪第五十三章 抓藥第216章 很意外嗎第222章 九兒的計第一百八十七章 這不一樣第二十五章 洞房(三)第一百十九章 宮宴(三)第二十九章 晚了一步第一百二十五章 獨自回去第三十二章 他的威脅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爲什麼會死了第八十章 白家人第四十三章 她的計第一百六十章 認錯人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爲什麼會死了第225章 我說不必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段錯緣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想陪你第一百四十五章 說出真相第一百六十五章 秋後算賬第一百七十四章 姐姐大叔第一百二十一章 端木凌雪(加更)第九十一章 帶她去玩第六十八章 這樣有資格吧第四十八章 小夜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是甘蕊兒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心第九十五章 不好預感第九十八章 和親第五十四章 怕中署第218章 不願醒來第五十三章 抓藥第八十八章 兩男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