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輕摟着她的嬌軀,聞着從她身上的淡香,一絲睡意也沒有。
沉醉的目光落在她睡顏上,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疏兒,謝謝你沒死,謝謝你終於愛上了我。”
他的等待沒有白廢,他的堅持沒有落空,老天給了他重創,卻未給他黑暗,用另一種方式補償自己,用一種方式回報他。
當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他這般幸運,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這一夜,端木夜一夜無眠,目光鎖定在她平坦的腹部,時而蹙眉,時而微笑,時而期待,臉上的表情很豐盛。
“疏兒,我們會很快回楚南國,跟安安和笑笑團圓,我們一家四口......不,五口,甚至更多,一定會幸福美滿。”
快要天明,端木夜有些睏意,爲她掖了掖被子,確定她不會受凍,才把臉輕埋在她散亂的長髮中,微微閉上眼,圈着她腰際的手臂,想將她緊摟在懷中,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大手只是覆在她的纖腰上。
沒一會兒,聽到平穩的呼吸聲,西門疏睜開眼睛,睡意惺忪,望着端木夜的則臉,擡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膛。
“木夜,爲了你,爲了腹中孩子,我願意放下仇恨。”恨一個人太累,她不想再恨下去了,報復他並非要他血債血還。
死是種解脫,活着才能承受痛苦。
正如甘力風所說,東方邪是東方皇族唯一的血脈,而蒼穹國的江山,非東方皇族的人不可,東方邪死了,接手的有可能是他的女兒小月,若是讓人知道,笑笑沒死,她是東方邪跟西門疏的女兒,皇位落到笑笑身上的機會很大。
蒼穹國的大臣,很認死理,笑笑是東方邪的長女,在他沒有兒子的情況下,由長女接位。
她畢竟是蒼穹國的人,她不可能讓蒼穹國顛覆,況且,還有甘力風,她不想他因自己難做,她欠甘力風的太多了。
溫絮的事,她也不想過問了,蒼穹國的一切,她不想再理會,她只想跟木夜回楚南國,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可惜,有些事,有些恩怨,必需要由她親自去解決。
仇恨,不是她想放棄便能放棄,東方邪也不可能放她跟木夜回楚南國,還有淑太妃,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想着想着,不知何時,西門疏在他溫暖的懷裡又睡着了,伴着他沉穩的呼吸,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西門疏醒來,牀上已經沒端木夜的身影。
“木夜。”西門疏喚了一聲。
鳳焰立在門外,聽到西門疏的聲聲音。“王妃,醒了嗎?”
“進來吧。”西門疏坐起身。
鳳焰推開房門,將水盆放在桌面上,準備爲西門疏擰毛巾,西門疏卻開口道:“我自己來,你去幫我拿一件衣裙來。”
這種事西門疏不喜歡讓別人做,她自己有手,喜歡自己梳洗。
鳳焰沒堅持,轉身朝衣櫥走去,取了一件白色衣裙,又拿了件貂皮披風。
“這是?”西門疏梳洗完,接過鳳焰遞過來的衣裙,目光定在那件貂皮披風上,記憶裡,她沒有這種披風。
“主子命人連夜趕出來的。”鳳焰話不多,卻盡說實話。
聞言,西門疏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手感很不錯,也很暖和,穿在身上一定可以防寒,對端木夜的體貼,西門疏淺淺一笑。“他呢?”
“書房,淑太妃也在。”鳳焰一邊說着,一邊幫她換衣服,鳳焰是殺手,不是侍女,自從端木夜將她放在西門疏身邊,她就成了侍女,照顧西門疏的起居日常生活。
起初她不習慣,覺得太大材小用,但主子的命令,她不敢違抗,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
“淑太妃?”西門疏一愣,眸中溢滿訝然,淑太妃不輕易出堂佛,更別說出宮,能讓她親自跑來質子府,事情不簡單。
想到淑太妃的手段,她雖愛木夜這個侄兒,一旦在親生兒子之中選擇,她會毫不遲疑的選擇親生兒子。
“她怎麼來了?”西門疏喃喃自問,她沒指望鳳焰會回答她的話。
然而,鳳焰卻開口道:“不清楚,來了有一會了,但能猜到,來者不善。”
“能勞駕淑太妃親自光臨,能善嗎?”西門疏冷笑一聲,披上貂皮披風,繫上繩子,對鳳焰說道:“我也許久不曾見過淑太妃了,走,我們一起去書房。”
西門疏帶着鳳焰來到書房,爲了禮貌,西門疏象徵性的敲了敲房門,沒等回答,便推開門進去,鳳焰守在門外。8
“淑太妃呢?”西門疏沒見到淑太妃的身影,微微蹙起眉頭。
端木夜見她進來,起身繞過案桌,長臂一伸,輕摟過她纖腰,吻了吻她的額頭,纔回答她的問題。“走了。”
“走了?”西門疏清眸裡閃爍着複雜,心底有些沉鬱,怎麼會這麼巧,得到消息便趕來,居然走了。“她的目的是什麼?”
端木夜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髮絲,沉聲道:“你有孕在身,這事你別管,交給我處理。”
西門疏垂眸,沉澱着一絲凝重,她跟淑太妃做了四年的婆媳,關係雖很和諧,但她也是最瞭解淑太妃的人,比東方邪跟木夜更瞭解。
她有驚人的情報來源,木夜是端木夜的身份,有心人均心照不宣,她不知道爲什麼東方邪沒借題發揮,隱約嗅到不尋常的氣息。
這一個月,東方邪沒來找她麻煩,卻寵幸了甘甜兒,想到那次在宮門口,甘甜兒爲了胡易來求自己。
她感覺得到,甘甜兒是真的喜歡上了胡易,而今,東方邪卻寵幸了她,一進宮門深四海,想要離開比登天還難。
帝妃的命運,注意老死宮中。
甘甜兒從決定進宮,就應該想到最壞的結果。
進宮爲妃的女子,幾乎都是放棄了追尋真愛的資格,而她,是個例外。
端木夜可以爲了她,跟東方邪兵戎相見,而胡易卻不會爲了甘甜兒,跟東方邪反目成仇。
最主要的原因,端木夜愛她,而她也愛端木夜,甘甜兒愛胡易,而胡易卻不愛甘甜兒。
感情的事,令人扼腕長嘆。
西門疏微微地嘆了口氣,端木夜卻頓時緊張起來。“疏兒,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別瞎緊張。”西門疏搖了搖頭,手覆蓋在端木夜放在她腹部上的手背上,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我有兩次經驗,不會有事。”
“你是有經驗,可是我沒有。”端木夜說道,說來也慚愧,除了笑笑,安安都快四歲了,面對她腹中這個孩子,他卻很緊張,生怕出一個意外。
“我懷笑笑時,不是你在我身邊陪着嗎?”被診斷出懷孕,他還是第一個知情,西門疏想到當時的情景,不覺得一陣心酸。
東方邪在得到她懷孕,已經四個月了,她的肚子微隆起。
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她想第一個告訴東方邪,而東方邪卻不給她說的機會,久而久之,她卻不知如何開口,直到四個月了,如果不是她告訴他,他還不知道她懷孕四個月了,可見東方邪有多忽略自己的存在。
最令她心寒的是,東方邪總算髮現她微隆起的肚子,卻沒往懷孕的方面想,卻說是長胖了,還挖苦她,有充沛的體力多出去做做事,別成天待在府中運籌帷幄,向人發號施令,然後躺在牀上只知道睡覺,過豬的生活,遲早養成個大胖子。
當時,她頓時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動腦比動手,更消耗人心神。
“那不一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端木夜立刻打住,握住她的雙肩,一臉認真的說道:“疏兒,別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怕因自己剛剛無心之言,給她產生壓力,認爲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疼愛笑笑了,無論他們將來生多少個孩子,笑笑永遠最重要。
“我知道。”西門疏目光落向遠處的書架上,神思有些飄浮。
端木夜並未因她的話而鬆懈,反而愈加凝重起來,她心裡有事,更貼近的說,她在糾結一件事,就像他這個月糾結她跟甘力風的事般。
明明兩人面對面就能解釋清楚的事,爲了一個誤會,他逃避了一個月,自虐了一個月,在得知她懷孕,差點犯下大錯。
“木夜,我想......”放棄仇恨,我們回楚南國,不知爲何,明明都已經想通了的事,在遇到淑太妃光臨質子府,西門疏又動搖了。
“疏兒,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你要記憶,我是你的依靠,你不是一個人,我會永遠陪着你,我們夫妻同心,披荊斬棘,沒有什麼難得到我們。”端木夜語氣堅定,擲地有聲,臉上的神情卻溫柔得幾乎滴出水來。
他的溫柔,只給一人。
西門疏微微地擡起頭,深深的望着他,妖冶而絕色的容顏上,狹長的鳳眸透著逼人的威嚴,他的話是那麼堅定,那麼決絕,一股暖流流入她的心扉。
斂起感動的眸光,西門疏正色道:“安安被我們送走,我們若是公佈安安是我們的孩子,你說,蒼穹國會陷入怎麼樣的局勢?”
端木夜不語,沉思片刻,說道:“東方邪還年輕,這消息只能算是平地一聲雷,卻動搖不了國之根本。”
西門疏緊抿着脣不語,她何嘗沒有分析過,只是......
“我會讓東方邪跪在你面前懺悔,要殺要剮隨你高興。”聽着端木夜那堅決的語氣,西門疏只覺得心裡一陣抽痛。
纖臂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膛,悶悶的聲音響起。“我最想要的......你平安無事。”
端木夜心中一暖,嘴角微微揚了起來,摟着他的手臂一緊,俯在她耳邊低沉道:“我們都會平安無事。”
心中有了牽扯,人就害怕死了。
佛堂。
“公主,帝君帶着甜妃求見。”王嬤嬤進來稟報。
淑太妃敲着木魚的手一頓,還好是甜妃,不是溫絮,無論溫絮是什麼國家的公主,她對溫絮的厭惡根深蒂固。
“讓他們進來。”淑太妃伸手,王嬤嬤立刻上前,將她扶起,扶着她坐在椅子上,王嬤嬤纔出去讓兩人進來。
“母妃。”東方邪行了一禮。
“參見淑太妃。”甘甜兒朝淑太妃福了福身,對淑太妃她是敬仰,也是害怕。
“愛妃,別站着,朕扶你去坐着。”東方邪當着淑太妃的面,將甘甜兒扶到椅子上,自己則坐到她們中間的空椅上。
木軀他突淡。“帝君,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帶她來佛堂爲何事?”淑太妃語氣有些不悅,見東方邪如此呵護甘甜兒,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憂心。
對她而言,他能放下對甘蕊兒的愛,是件好事,畢竟甘蕊兒的心不在他身上,而木夜也不可能對甘蕊兒放手,若是早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愛上甘蕊兒,當初她就不該如此,木夜跟甘蕊兒的紅繩,還是她親自牽了。
她當時只想利用甘蕊兒來對付溫絮,又不想她坐上後位,後位可是她留給疏兒的,現在已經證實,疏兒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留着後位有何用?
“母妃,甜妃懷孕了。”東方邪的聲音低沉。
“什麼?”對於這消息過於突然,淑太妃懷疑自己聽錯了。
“甜妃懷孕了。”東方邪一字一頓,將話重複了一遍。
“真的?”淑太妃的聲音有些急促的慌亂,臉上的表情難免有幾分焦急有喜悅,對她來說,越多孫子越好,她還真擔心,他會爲了甘蕊兒不寵幸其他嬪妃,他的子嗣就只有溫絮爲他生的那個兒子,皇位若是落到溫絮的兒子手中,她死也不會瞑目。
“三個御醫都診斷過,得出的結果均一個。”東方邪低沉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對於這個孩子,他沒有喜悅,只有大功告成的責任。19nue。
淑太妃跟王嬤嬤面面相覷,隨即淑太妃雙手合十。“祖仙保佑,總算是又有子嗣了。”
“帝君,恭喜。”王嬤嬤的情緒也有些激動,她深知,只要不是溫絮生的孩子,主公都喜歡。
皇室中,最不嫌多的就是子嗣。
甘甜兒羞澀的垂眸,臉上的表情卻是凝重,她懷了帝君的孩子,沒有預期的喜悅,只有悲涼的惋惜,帝君要她生下這個孩子,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帝后娘娘能絞盡腦汁將她腹中的孩子弄掉。17111518
不是她狠心,而是一旦有了孩子,她再無可能離開皇宮了,再無可能......她還在奢望什麼?白日做夢還沒做夠嗎?
從帝君寵幸她那一夜起,她就失去了資格,她一個失了貞的女子,他會要她嗎?
“母妃,爲了孩子能安全降臨,這事要保密,除了那三個御醫,就只有我們四人。”東方邪淡淡的瞥了甘甜兒一眼,他豈會洞察不出她心中所想,她愛上了胡易,他也問過胡易,胡易的態度很明顯,他跟甘甜兒只是朋友,再無其他。
他是在利用甘甜兒,目的只有一個,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而且必須是兒子,在準備利用甘甜兒時,他沒問甘力風的意見,因爲沒必要,也知道甘力風的回答。
他們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若是讓甘甜兒生下的兒子繼位,甘力風勢必會效忠他一般效忠那個孩子,他是孩子的舅舅,有甘家這個後臺,他能放心將皇位交給甘甜兒生下的孩子。
有人會覺得,他是在高瞻遠矚,未雨綢繆,其實,他是在做後事的安排。
“我懂。”淑太妃點了點頭,臉上難掩喜悅神色,爾虞我詐的後宮,溫絮就是個不淡定的人,若是讓溫絮知道,甜妃懷孕,她兒子的太子位受到影響,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你帶她來佛堂,不單單只是告訴我這件喜事吧?”
東方邪一笑。“母妃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淑太妃不語,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兒臣想請母妃出面,保他們母子周全。”若是有心之人便能聽出,他這話更像是在交待遺言。
他說得是,保他們母子周全,而非保她成功誕下皇子。
然而,在場沒有人一聽出他意在言外的話。
甘甜兒在糾結她那段無極而終的愛,而淑太妃跟王嬤嬤沉浸在她懷孕的喜悅之中。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沒人敢動他們母子分毫。”隨即,淑太妃擰了擰眉,問道:“你要何時纔將此事昭告天下?”
“等孩子平安出生後。”東方邪說道,聖旨他已經擬好,該交待的事,他也交待好,他也該去還自己欠下的債了。
淑太妃點了點頭,爲了安全起見,是該小心謹慎,轉念一想,趁機提出要求。“要我保你愛妃跟皇子周全,我也有個條件,若是她生下的真是皇子,那麼,我要你廢除太子之位,讓這個孩子來當。”
“隨母妃高興。”他等的就是這句話,恐怕現在安安已經回到楚南國了,在這幾年內,自從安安出生,他以爲安安是自己跟絮兒的兒子,爲了討她的歡心,他刻意疏遠那個兒子,親近她跟木夜的女兒。
結果,他被他們擺了一道,力風跟傾陽都是背叛了他,將孩子調換,足以表明她的態度,對自己的恨有多深,也足以表明,她對木夜的愛,愛屋及烏也愛他們的孩子,寧可讓他們的孩子叫他父皇,也要孩子一個安全的環境。
甘甜兒袖中手緊握成拳頭,心裡不免有些淒涼,他們就這麼定了她往後的生人。
她受寵,自己的兒子當上帝君,不僅是她的目的,也光宗耀祖,但是,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進宮爲妃。
入宮爲妃的女子,真的會失去很多東西。
用自由與愛情,換來高貴的身份,無人可攀的地位,她真能快樂嗎?犧牲這些真值得嗎?
在遇到胡易之前,她會斬釘截鐵的說值得,可是現在,不值,太不值了。
可是,這世上卻沒有後悔藥,而她也騎虎難下。
東方邪離開佛堂,甘甜兒留在佛堂。
“容兒。”淑太妃喚了一聲王嬤嬤,目光落在甘甜兒的腹部上,幾十年的主僕,淑太妃一個眼神,王嬤嬤便能洞察一切。
王嬤嬤走向甘甜兒,拿起她的手,在甘甜兒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時,王嬤嬤兩指放在她手腕處的脈搏上,頓時瞭然。
原來,淑太妃並不相信帝君的話。
其實,甘甜兒誤會了,淑太妃並非不相信,卻更相信自己,得到確認後才能更安心。
“公主,屬實。”王嬤嬤放開甘甜兒的手。“公主,老奴很好奇,帝君爲何如此篤定是皇子,而非公主呢?”
“邪兒說是皇子,就一定是皇子。”在這點上,淑太妃深信不疑,對她而言,是皇子也好,公主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子總算寵幸其他嬪妃了,總算要爲東方皇族開枝散葉了。
她都這麼說了,王嬤嬤還能說什麼。
“容兒,她交給你了。”淑太妃起身,邁開步伐,繼續跪在佛像下唸佛頌經,這麼多年了,佛祖總算是聽到她的禱告了,更要多念念了。
入夜,一抹黑影,悄悄然潛進質子府。
目光凌厲掃了一眼守在門外的鳳焰,黑衣人並沒有靠近那間房間,而是腳下一個旋轉,縱身離去。
樹下,黑衣人摘了一片葉子,放在脣邊,噓噓的吹了起來。
莫名,質子府內所有人均聽不見那聲音,唯獨西門疏能聽見,甚至將沉睡中的西門疏吵醒。
西門疏坐起身,這聲音她不陌生,而且還熟悉的很。
這是她跟東方邪的暗號,這時候東方邪吹出這聲音,無疑不是在召喚她。
西門疏有些茫然,這時候東方邪找她做什麼?這一個月都沒來招惹她了,現在突然來了,而且還是選擇在這個時候。
若是她一人,她或許會去,但是,她腹中懷有孩子,她能冒險,但是絕不能帶孩子去冒險。
“鳳焰。”西門疏朝門口叫了一聲。
“王妃,有何事?”鳳焰推門而進。
“木夜呢?”西門疏問道,在這時候,她最想要的便是端木夜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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