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端木凌雪沒絲毫遲疑。
“你愛力雨嗎?”東方傾陽接着問道,端木凌雪沉默,東方傾陽知道答案了,也理解力雨爲什麼會給她休書了。
力雨愛上了她,而她卻依舊深愛着端木凌然,因爲太愛,所以選擇放手。
“傾陽,你幫幫我。”端木凌雪抓住東方傾陽的手,眸中滿是祈求,她告訴傾陽這樣,就是相讓傾陽幫她。
“怎麼幫?”東方傾陽反問。
端木凌雪沉默,是啊!怎麼幫?力雨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帶走了小愛跟小然,如果她賴在將軍府不走,力雨就會帶着孩子們躲一輩子,力雨這是在利用孩子們逼她走。
對一個母親來說,這一招很狠,也充分說明甘力雨的決心。
東方傾陽反握住她的手說道:“雪兒,有得必有失,有時候你必需面對選擇,在你猶豫不決時力雨給你做出了選擇,這封休書就是力雨幫你做出的選擇,雖然很痛苦,但力雨還是忍痛割愛。”
力雨跟雪兒,深愛的背後隱藏着這麼一段不爲人之的事,着實令東方傾陽震驚不已。
有得必有失,端木凌雪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端木凌雪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走出東方傾陽的房間,在迴廊處撞上剛從皇宮回來的甘力風。
“小心。”甘力風伸出手握住她的雙肩,穩定她的腳步。
“大哥。”端木凌雪叫了他一聲,有些不自在的掙脫開,她害怕見到甘力風,她怕甘力風將她趕出將軍府。
力雨沒將休書公佈開,卻告訴了甘力風,她也不知道力雨對甘力風說了些什麼?
她很茅盾,想回楚南國,又捨不得孩子們。
“雪兒......”想到力雨告訴自己的事,他很糾結,端木凌然跟她不似他跟蕊兒,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兄妹,他們沒有血緣,如果蕊兒願意跟他在一起,他就對外公開蕊兒的真實身份,可是蕊兒不願意......不,不是蕊兒不願意,而是蕊兒死了,她的身體被西門疏霸佔了,而西門疏放下對邪的愛,愛上了端木夜。
端木凌雪退後一步,擡頭凝望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力雨找過我。”甘力風說道。
端木凌雪渾身一僵,眸中滿是錯愕,隨即又是瞭然。
力雨找過他,想想也對,力雨不找他,還能找誰。
“他在哪兒?”端木凌雪苦澀的開口,低下頭,不敢面對甘力風,力雨肯定跟他說了自己跟五哥的事,她從不覺得他們的愛可恥,不敢面對是因在甘力風面前有些不自在,他畢竟是力雨的大哥。
“還好你問他在哪兒,而不是隻問孩子們在哪兒。”甘力風說道,端木凌雪盯着腳的目光一閃,卻沉默不語,甘力風又說道:“雪兒,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不相信,在這幾年的婚姻中,面對力雨的you惑,你真能定住自己的心,對力雨無動於衷。”
端木凌雪突然擡眸,少了那份尷尬,多了義憤填膺。“同樣的話,我問你,傾陽對你的心,對你的情,人盡皆知,面對她的真愛,你真能堅定不移,對傾陽無動於衷嗎?”
端木凌雪很佩服自己,在這時候她還能反問他,關心他跟傾陽的事,爲傾陽打抱不平,他又豈不是在爲力雨打抱不平。
只是,感情的事,外人打抱不平就能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嗎?
甘力風一愣,沒料到她會反問自己,這個問題他不只一次兩次問過自己,可是答案也始終只有一個,他本不屑回答,卻還是回答了。“還是那句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傾陽的心,傾陽的情,傾陽的等待,我不可能無動於衷,可是那又如何?感動代替不了愛,我可以因感動而娶她,卻絕對不會因感動而愛上她。給出去的愛,不是說收回便能收回,不是說移情別戀,便能移情別戀,若是如此,我相信,傾陽也不會執着於我。”
有些話落幕後是死一般的死寂。1awow。
因爲理解,因爲感同身受,所以他們誰也無法指責誰的錯。
“回楚南國吧,也讓力雨跟孩子們回到將軍府,他的心本就因你而傷,若是再因你讓他有家歸不得,帶着孩子們流落在外,對他來說該有多殘忍。”甘力風說完,邁步離開。
端木凌雪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甘力風那句“因你”,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鎖,將她牢牢鎖住,如同那年,父王對她所說的話。
所有的事都因她,她真是不祥之人嗎?走到哪兒,禍害在哪兒。
她傷了五哥的心,現在又傷了力雨的心。
力雨爲她着想,逼她回楚南國,可是她回得去嗎?在五哥心中,她是個死人,突然出現在五哥面前,他能接受嗎?端你的知的。
恐怕沒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只有難以置信的怒憤。
她騙了他,用死騙了他,還嫁給了別人,給別人生下孩子,五哥能接受嗎?能接受這樣的她嗎?
她想回去,捨不得孩子們,又擔心五哥不要她了。
“回楚南國吧,也讓力雨跟孩子們回到將軍府,他的心本就因你而傷,若是再因你讓他有家歸不得,帶着孩子們流落在外,對他來說該有多殘忍。”甘力風這句話迴盪在她耳邊,久久揮之不去。
他沒有逼她離開將軍府,也沒強將她攆出將軍府,可這些話比逼迫強攆更致命。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賴在將軍府不肯離開嗎?
甘力風在轉角,突然停下腳步,看着背靠在柱子上的東方傾陽,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在這裡多久了,又聽到了多少?
東方傾陽斂起眸底的悲痛,雙眸一片澄清,平靜的讓甘力風心微顫,這樣的傾陽太過於陌生。
“傾陽......”甘力風開口,想問她卻不知從何問起。
東方傾陽就這麼平靜的凝望着他,腦海裡響起他的話。“感動代替不了愛,我可以因感動而娶她,卻絕對不會因感動而愛上她。給出去的愛,不是說收回便能收回,不是說移情別戀,便能移情別戀,若是如此,我相信,傾陽也不會執着於我。”
此刻,東方傾陽真是慶幸,他給自己留有面子,沒有無情的說,我可以因逼迫而娶她,卻絕對不會因逼迫而愛上她。
畢竟他們的婚姻,是她利用他們有肌膚之親,利用母妃逼六皇兄下旨娶她。
聖旨跟懿旨並沒有下,是因甘力風妥協娶她,母妃跟六皇兄爲了顧念她的面子,不想給人留下話柄,讓人臆測,這婚事是他們皇家利用至高無上的權勢逼迫而來。
“力風,你剛剛對雪兒說的話,太犀利了。”東方傾陽開口不是爲自己,而是爲端木凌雪,這一點讓甘力風眸底閃過一絲意外。
“我對她的言詞犀利,她對力雨何嘗不是殘忍。”甘力風脫口而出,見東方傾陽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意,他知道那詭異的笑意是何意。
“不愛就是殘忍嗎?”一語雙關,東方傾陽在問他,也在自問,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也知道不愛就是殘忍嗎?話到嘴邊,硬是將“你也知道”去掉。
甘力風沉默,他在爲力雨指責雪兒時,他跟傾陽之間,他何嘗不是扮演着雪兒的角色,傾陽卻扮演着力雨的角色。
愛到深處,情不由己,愛到絕境,得不到迴應的愛,付出愛的那一方會累,力雨堅持了幾年,最終感覺到累了,所以他放手了,放雪兒去追隨她自己的幸福。
力雨是偉大的,也是無奈的,他不敢想象,傾陽若是跟力雨一樣,在這段得不到回答的感情中,她也筋疲力盡了,她也放手了,那麼他該去追隨誰,她又該何去何從,接受胡易的愛嗎?
其實,傾陽若有一天真放手,最悲慘的不是傾陽,而是他。
他的蕊兒死了,而傾陽身後還有一個癡心等待她的胡易。
突然之間,甘力風怕了,他真怕傾陽會累,真怕傾陽會對他放手。
他不愛傾陽,卻自私的享受着傾陽對他的付出,對他的愛。
如果他真心接受傾陽,即使不愛,也可以繼續享受傾陽給他的愛,而傾陽也會快樂,也會從中得到幸福?
甘力風在心中有了一個決定,等這件事後,他要跟傾陽好好談談,希望能彌補他對她的愧疚,希望能撫平這些日子,跟接下來有可能會給她帶來的傷害。
“傾陽,我扶你回屋。”甘力風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到東方傾陽身上。
她急着跑出來追端木凌雪,忘了披上披風就跑了出來。
“我沒暈倒,我也沒弱到需要人攙扶。”東方傾陽沒拒絕他的披風,卻拒絕了他的攙扶,想到昨夜他聽到秀阿暈倒,便丟下她離開。
一夜未歸,他都在阿秀牀邊守候嗎?
真是難道,是該說他專情,還是說偉大,愛的人走了,卻將關心移到伺候過他愛的人一個丫環身上。
甘力風自然聽得懂她言中之意,昨夜他是聽到阿蘭說阿秀暈倒,便跑去看阿秀。“傾陽,我承認,昨夜是我不對,但是,自從上次阿秀被老嬤嬤殘虐過,留下了病根,雖沒生命危險,身子骨卻不比從前,我去了阿秀......”
“你要對誰好,沒必要跟我解釋。”東方傾陽打斷他的話,不想聽到他是如何照顧阿秀,不想去想那溫馨的畫面。
甘力風想說,他只看了阿秀一眼,並沒守在她牀邊,等着她醒來,想說他又回房間,卻被力雨叫走了,陪了力雨一夜,東方傾陽打斷了他的話,也讓他暗慶,幸好她打斷了他的話。
東方傾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邁步,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背對着甘力風,問道:“知道我爲什麼回來嗎?”
“知道。”甘力風點頭,接着又說道:“天剛亮,淑太妃派人叫我進宮。”
東方傾陽一愣,母妃召見他,這到令她有些意外,原來他去過宮裡,又從宮裡回來,她還以爲他在阿秀那裡到現在。
母妃召見他,一定是爲納妾的事,母妃耐心極好,又沉得住氣,在她跟六皇兄的事情上,母妃比誰都急,可憐天下父母心。
東方傾陽深吸一口氣,問道:“是真的嗎?”
甘力風目光一滯,他知道傾陽問什麼,可他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望着傾陽單薄的背影,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東方傾陽背對着他,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答案,他的沉默,讓她看到希望,她想自欺欺人,可是這件事是自欺欺人就能矇混過關嗎?
今天一過,若是假,消息便不會傳開,若是真,他就會對外宣佈納妾的消息。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選擇逃避,可現在她執意要他給自己一個答案,一個能讓她心痛的答案。
“有那麼難回答嗎?至於讓你考慮這麼久嗎?是一個字,不是兩個字。”東方傾陽轉過身,擡眸凝望着他,澄清的雙眸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她說得輕巧,任誰都難以回答,以前他不怕傷害她,甚至爲了讓她打消對自己的念想,越是傷人的話,他越不會遲疑,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他娶了她,雖說是被逼,但是與她有過肌膚之親後,他想過娶她,即使沒有逼迫,他也會娶她,恰恰是她心急,不願給他過多的時間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弄巧成拙,讓他反感,想要抗拒。
即便不愛,她是他的妻子,他不想傷害她,甘力風喉嚨一緊,彷彿有一隻大手緊扣住他的脖頸,讓他嚐到窒息的感覺。
“傾陽......”
“力風,我不想是最後一個知道你要納妾的消息。”東方傾陽打斷他的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激動,東方傾陽深吸一口氣,平撫着激動的情緒,又說道:“我只想你親口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是。”甘力風堅定的吐出一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東方傾陽強裝鎮定,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腿又有些虛浮,手扶着一旁的柱子,才能避免自己跌坐在地。
是,他說是,他納妾是真的,爲什麼啊?
東方傾陽望着他,視線有些模糊,眸中溢出悲痛。
“傾陽。”甘力風看着神智快要陷入混亂的東方傾陽,袖袍裡的雙手緊攥成拳,強壓住心中的憐惜,一字一頓。“是真的,我是要納她爲妾。”
尖銳的刺痛感擊來,東方傾陽眼前的視線已經完全模糊了,淚霧朦朧了她的雙眼,緊抿着雙脣,深吸一口氣,強壓着內心的悲痛,咬牙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他保護不了蕊兒的靈魂,他現在要保護蕊兒剩下的軀殼。
他不能讓淑太妃知道邪回不來的事,他不能讓淑太妃查出端倪,他不能讓淑太妃知道邪最後見的人是蕊兒,西門疏爲了報仇雪恨殺了邪,理所當然,可是淑太妃不知道蕊兒的身體裡住着西門疏的靈魂,就算他向淑太妃說出實情,以淑太妃護犢之心,她也不會放過她。
淑太妃身邊有王嬤嬤,想要暗殺她,根本不可能。
況且如今的局面,需要淑太妃來穩定,也只有她才穩定得了,他也不知道,邪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只要端木夜跟西門疏踏進楚南國的境內,淑太妃在蒼穹國再厲害,她的魔爪也不可能伸到楚南國。
可是,這些事他不能告訴傾陽,也不敢告訴傾陽,當年傾陽爲了他,幫他換了孩子,這事對邪造成不了實質上的傷害,若是讓她知道,西門疏殺了邪,她肯定會跟淑太妃一樣,爲邪報仇雪恨。
現在他證明不了邪的生死,可是在她們調查之下,一定能調查出,邪是死在蕊兒手中,他總覺得暗中有一個藏鏡人在控制着這一切,他不敢肯定那個藏鏡人是不是邪。
“沒有爲什麼,就是想納她爲妾。”甘力風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沒有爲什麼......就是想......”東方傾陽一臉哀傷的看着他,兩行清淚流出,擡手胡亂的擦着眼淚,神色間盡是掩不住的淒涼。“爲了甘蕊兒?”
甘力風凝視着她,一言不發。
“果然是她。”東方傾陽淒涼一笑,將甘力風的沉默當默認。
她也沒誤會,甘力風的確是爲了甘蕊兒。
“力風,我可以容忍你納任何人爲妾,唯獨阿秀不行。”東方傾陽特意將任何人加重音,是的,在得到他要準備納阿秀爲妾,她就想過,如果他非納不可,任何人都行,唯獨阿秀不行。
“爲什麼?”甘力風淡然的問道,撇開目光,不忍見她這般委曲求全,她愛他,她對他的容忍,真毫無底限嗎?
“因爲我不想讓你娶跟甘蕊兒有關的任何人?”東方傾陽近乎瘋狂的吼,那是一種心寒悲痛的聲音。
他被逼迫娶了自己,現在爲了報復她,要納照顧過甘蕊兒的丫環爲妾,難道這不是報復她嗎?
他們成親快三個月,他一次也沒碰過她,除了那次在她寢宮,酒後亂性,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即使娶了她,也只是有名無實,在他們的洞房之夜,他與甘蕊兒洞房,這不是報復是什麼?
東方傾陽很想歇斯底里的問他,爲了報復她,值得他如此委屈自己,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現在又因報復而納一個不愛的女人爲妾。
妻可以不愛,妾一定有愛。
“可我必需是她。”甘力風將“必需”兩字嚼得特別重,淑太妃何等精明,只有阿秀才最有說服力,一則阿秀是蕊兒的丫環,應了那句愛屋及烏,二則因上次的事,他納阿秀爲妾幾乎沒人懷疑他的動機,都會以爲他真的喜歡上那個丫環。
東方傾陽雙手緊攥着披風,問道。“真非她不可嗎?”
“是。”甘力風堅定的吐出。
東方傾陽閉上雙眸,仰頭將眼中的淚花逼退回去,調整好情緒,睜開眼睛,眸光一片清冷。“如果我說,我懷孕了,求你別納妾,你會同意嗎?”
東方傾陽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她懷孕的事,聽似是在求,實則任誰都聽得出她是在用孩子來逼他。
“你說什麼?”甘力風猛的一驚,視線落到她平坦的腹部,她說她懷孕了,這可能嗎?
從成親到現在,他根本沒與她圓過房,難道是在她的寢宮酒後的那次,想想已有三個多月了近四個月,如果真懷上,她的肚子不可能這麼平坦,還有,他也沒見她有懷孕的反應。
如果她真懷孕,以他對她的瞭解,肯定會急不可耐的告訴自己,都快四個月了,她不可能瞞自己這麼久,在聽到他要納妾,就告訴他,她懷孕的事,這裡面絕對有蹊蹺,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我懷孕了,求你別納妾,你會同意嗎?”東方傾陽又重複了一遍,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前面一句。”甘力風說道,臉上的神情鎮定自若,讓東方傾陽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只是在聽到他說前面一句時,心彷彿被人揪了一把。
如果我說,如果我說......那個如果......
“你不相信我?”東方傾陽咬着下脣,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煞白起來。
“逼婚的事你都做得出,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的?”甘力風的話算說得含蓄,沒有直接說她,利用孩子逼他不準納阿秀爲妾。
瞳仁一陣緊縮,甘力風的話,像一把刀刃割着她身上的肉,渾身鮮血淋淋體無完膚,卻看不到一處傷口,鼻子痠痛得厲害,東方傾陽開口想說話,卻發現喉嚨乾的發澀,吐不出一字。
“逼婚的事你都做得出,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的?”腦海迴盪着甘力風的話,是啊,逼婚的事她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你還懷孕了嗎?”甘力風問道。
東方傾陽臉上此刻的表情,他分辨不出,是因謊言被拆穿無地自容所帶來的悲痛,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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