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眼皮一抽,懊悔自己剛剛爲了寬乾孃的心說出的話,無奈一笑,開口道:“乾孃,其實......”巧爲音起一。
“母妃。”香巧的話還未說完,一道急促的聲音焦急的響起,隨即一抹身影衝了進來,撲跪在玉太妃面前,哭泣道:“母妃,飄舞求您,求您救救宏兒。”
“宏兒怎麼了?”玉太妃臉色一變,聲音裡染着濃郁的擔憂,沒有一個奶奶不喜歡自己孫子的,尤其是那個孫子失而復得過一次,玉太妃更寶貝宏兒了。
宏兒這個名,還是她親自取的。
“母妃......宏兒......宏......”飄舞哭不成聲,她越是吊着玉太妃,玉太妃越是心急。
“乾孃,您別急。”香巧安撫着玉太妃,目光轉身飄舞,微微挑了一下眉。“宏兒到底怎麼了?”
她再這樣下去,乾孃會被她嚇出病來。
“嗚嗚嗚!宏兒......”飄舞深吸一口氣,阻住哭泣,卻抽泣不已。“從昨晚開始,宏兒就上吐下泄。”
“什麼?”玉太妃手有些顫抖,臉色愈加擔憂。“宏兒那麼小,怎麼經得起上吐下泄,你這個孃親是怎麼當的?從昨夜就開始了,你怎麼不早說,現在都晌午了。”
想到她的宏兒難受了這麼久,玉太妃就氣不打一出來,一時將心頭的怒意發泄到飄舞身上,兒子生病,做母親的有不可推卸責任。
“我......”飄舞很委屈,又忍不住默默流淚。“昨晚不是很嚴重,我以爲宏兒只是吃壞肚子,這是十八王府,況且您又......王爺不讓我打擾您,我就沒敢驚擾,可是沒想到宏兒越來越嚴重。”
飄舞一番話說得很委屈,也帶着敢怒不敢言的怨懟。
“乾孃,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您該讓人去請大夫,我們去看宏兒。”香巧提醒道。
“對對對。”玉太妃站起身,腳下一個蹌踉,香巧嚇了一跳,趕忙將她扶穩,玉太妃剛走一步,轉頭看着還依舊跪在地上的飄舞,微微愣了一下眉。“你還不快起來,有命人去請大夫了嗎?”
聽到玉太妃的聲音,飄舞擦着眼淚,趕忙站起身,上前扶着玉太妃。“十八王府沒多少下人,況且那些下人都是王爺的親信,我是王妃的時候都使喚不了他們,更別說王爺已經不要我們母子兩人了。”
玉太妃再次蹙眉,飄舞說得沒錯,十八王府沒有丫環,只有幾個下人,別說飄舞使喚不了他們,就連她的話也必須有人聽。
“香巧,你去把管家給我叫來。”想起夜兒的話,叫她有事就找管家,香巧一直陪她住在紫苔山,對這都帝城也不熟悉,她又不能叫香巧去請大夫。
皇宮。
安安抱着貂兒,坐在院子的鞦韆上蕩着,一張小嘴噘的高高,昭示着小傢伙在生氣,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是相當嚴重的生氣。
端木夜站在一邊,看着西門疏拿着碗,碗中盛滿小傢伙最愛吃了飯菜,哄着小傢伙吃飯,而小傢伙還故意拿架子,傲慢的仰起頭,嘟着小嘴,很是不屑,這還不是他最氣的,最氣的是他懷中抱着那隻貂兒。
他可沒記錯,那隻貂兒是他在楓樹林獵給她的訂情物,她不是送給笑笑了嗎?怎麼跑到安安手中了?
今天一早,他來皇宮看看安安時,就見到那隻貂兒了,軟硬兼施的都沒將貂兒要回來,在笑笑手中是一回事,在安安手中又是一回事,在笑笑手中他不敢要回來,在安安手中他絕對要,要回來,可惜,小傢伙硬是不還。
還揚言這是笑笑姐姐給他的,除非笑笑姐姐來要回去,否則他誰也不給。
“端木凌安,你別不識好歹,乖乖的把這碗飯給我吃了,否則以後不給你飯吃。”端木夜心疼西門疏,再也看不下去,板着臉斥喝。
有孃親在,安安被爹爹吼,先是一愣,隨即小嘴一裂,哇一聲哭了起來。
“端木夜,你給我滾遠點。”見安安被端木夜嚇哭了,西門疏當然一邊倒偏幫安安。
將碗塞到端木夜手中,也趁機坐在鞦韆上,抱着兒子坐在她腿上,拍着安安的肩,下巴擱在小傢伙的頭頂,不停的安撫。“安安別哭,孃親幫你教訓爹爹,讓他兇我們安安。”
端木夜委屈的瞅着兩母子,還戒備起來,疏兒肚子裡還懷着孩子,擔心這鞦韆萬一斷了,或是出了意外,還有,安安都這麼大了,她居然還抱在懷中,這讓他也不爽。
“孃親,你不要安安了嗎?”小傢伙雙手緊抓着西門疏胸前的衣衫,在她懷中蹭了蹭,悶悶而委屈的聲音從西門疏懷中傳出來。
聽着安安的話,西門疏心一陣抽疼。“瞎說,誰說我不要安安了?安安是孃親的寶貝兒子,是孃親的命,孃親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不要安安。”
端木夜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西門疏胸前的兩隻魔爪,狠不得將那兩隻魔爪剁碎,連他女人的便宜這小傢伙都敢佔,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兒子的份上,小命不保。
這個地方可是他的,現在被自己的兒子霸佔着,又惱怒,又嫉妒。
“哥哥說的。”小傢伙嘟着小嘴,擡着被淚水打溼的臉蛋兒,委屈而可憐的望着西門疏。
“哥哥?”西門疏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小傢伙口中的哥哥所指何人。
“凌然。”端木夜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字,抓女人的胸,這招也是凌然教的吧?端木凌然,你死定了。
坐在御書房處理政事的端木凌然,突然打了個噴嚏,一股不安的預感升了起來。
“傻安安,他是騙你的,你忘了孃親以前對你說的話了嗎?”西門疏失笑的揉搓着兒子的頭,目光劃過清冷,凌然是將她的兒子照顧的很好,她也還要讓他繼續照顧下去,可是在她兒子耳邊亂嚼舌根,她還是不答應。
小傢伙望着自己的孃親,歪着頭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聽哥哥的話。”
揉搓着他小腦袋瓜子的手一頓,好吧!她是說過這樣的話。
“安安,餓了吧,孃親餵你吃你最喜歡吃的魚丸。”西門疏轉移話題,趁安安願意與她說話,暫時不生她的氣,朝端木夜使了個眼色。
“我來抱他,你來喂。”端木夜在安安還沒反應過來,快速將小傢伙提了起來,瞬間就落入他懷中,同時將手中的碗塞回西門疏手中。
端木夜與西門疏並肩坐在鞦韆上,一手摟着西門疏的腰,穩住她的身子,以防她落下去,一手穩抱住安安,將他的小身子緊鉗在懷中,不許他掙扎。
“我不要,我不要。”小傢伙掙扎,他纔不要爹爹抱,他要孃親抱,爹爹是壞人,跟他搶笑笑姐姐送給他的貂兒。
他可喜歡這貂兒了,對貂兒一見鍾情,他可是厚着臉皮跟笑笑姐姐要的,笑笑姐姐不忍心拒絕,才忍痛割愛將貂兒送給他。
“木夜......”西門疏剛開口,便被端木夜打斷。
“安安,笑笑都有你這個弟弟,難道你不想要個妹妹嗎?”端木夜低眸,笑看着懷中掙扎的小人兒。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安安停止掙扎,腦海立刻幻想起來,一個跟笑笑姐姐長得一樣漂亮的妹妹,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想要妹妹,想要妹妹。”妹妹,對安安來說,無疑不是you惑。
“想要妹妹就要乖乖聽爹爹的話。”看着小傢伙黑黑的大眼睛,閃着明亮而喜悅的光芒,端木夜很滿意,連自己的兒子都搞不定,他這個爹爹也太失敗了。
“安安聽爹爹的話。”小傢伙點頭如搗蒜。
“那你就要坐在爹爹腿上,乖乖的吃完孃親餵給你吃的飯。”端木夜兩隻手不得空,用嘴朝西門疏手中端着的碗呶了呶。
“好。”安安立刻爽快答應,其實他也真餓了,安安朝西門疏張嘴,西門疏配合的將一個魚丸喂進安安嘴裡,安安美美的嚼着,他最喜歡吃魚丸,端木凌然許他吃,卻不許他多吃,說吃多的魚丸不好,要定量吃。
越是少吃,小傢伙越是惦記,你若是一次性讓他吃個夠,小傢伙未必喜歡,魚丸的營養好,西門疏就是怕他吃多了,膩了就不吃了,所以才叮囑端木凌然每天定量給他吃。
碗很快見底,小傢伙也吃飽了,扭頭一臉興奮的望着端木夜。“吃完了,爹爹可以把妹妹給我玩了。”
端木夜聽到“玩”字,嘴角一抽,目光不由得落到西西門疏平坦的腹部,如果她真給他生個女兒,想“玩”他的女兒,他不滅了誰,如果是個兒子,安安要玩,他就由着。
西門疏幸災樂禍了,用舀子輕敲着碗,看着端木夜的眼神,彷彿在說,“我看你怎麼收場,看你怎麼給安安一個妹妹。”
“安安,想要妹妹,你還得答應爹爹一件事。”端木夜目光詭異一閃,握住安安的雙肩,趁機說道:“你把貂兒還給爹爹,爹爹就給你妹妹。”
“我不。”安安抱着貂兒的雙一緊,緊得貂兒都難受了,卻感覺到小主人的緊張與不捨,貂兒乖乖的窩在他懷。“貂兒是笑笑姐姐送給安安的,安安不能將笑笑姐姐送的貂兒亂送給別人。”
“安安,爹爹是別人嗎?”端木夜有些不悅,安安居然將他歸類於別人,這讓他很受傷。
“爹爹是爹爹,爹爹不是別人。”安安這麼說,端木夜心裡好受些了,但是貂兒無論如何,安安都不給他。
西門疏很鄙視他,非要跟兒子搶貂兒嗎?
其實,她也捨不得,畢竟這貂兒是他送給自己的訂情物,但是,有貂兒在安安身邊,她放心,誰若是敢傷安安,貂兒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笑笑有白練保護,可是安安沒有,爲了安安的安全,她現在都不能把安安接到十八王府住,只能將他留在皇宮。
白練心裡全是笑笑,她也相信端木凌然能保護安安,但是端木凌然心裡畢竟還有凌雪,動不動就亂思念凌雪的病,病一旦發作起來,那是相當可怕,她可領教過。
“不還貂兒,妹妹也不給你。”端木夜翻臉比翻書還快,起身將安安放回鞦韆上,拿走西門疏手中的空碗,塞回安安懷中,拉起西門疏便走。
對這突狀,不僅安安沒回神,連西門疏也沒回過神,只能任由端木夜拉着她走,留下坐在鞦韆上,抱着空碗跟貂兒的安安,一臉錯愕的望着兩人的背影。
這是什麼狀況?
“爹爹,你又騙人。”安安將空碗丟在地上,蹭的一下從鞦韆上跳了下來,憤憤的瞪着拉着孃親,留下他一人的端木夜。
安安的吼聲,瞬間讓西門疏回神,欲掙脫開端木夜的手跑向安安。
“木夜,放手,安安。”西門疏不高興了,卻掙脫不開。
端木夜強行摟着西門疏離開,頭也不回的對安安說道:“老子騙你怎麼了?老子騙兒子,天經地義,再說,誰要你在妹妹與貂兒之間,先不猶豫的選擇貂兒。”
“端木夜。”西門疏用自由的一隻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明明是他先騙兒子在先,卻反過來指責兒子,有這樣的父親嗎?1bbe4。
安安不依了,朝前跑了兩步,端木夜曲指一彈,一道勁風從他指尖射出,安安頓時動彈不得,小傢伙還小,甘力風有教他的基本功,卻沒教他點穴法。
小傢伙弄不明白,爲什麼突然動不了了,卻也沒繼續糾結,而是對端木夜的背影吼。“明明爹爹答應過,吃光了碗中的飯菜,你就給我妹妹,爹爹騙人,爹爹是壞人。”
“你敢說你自己不想吃?”端木夜一句話,堵住了安安的嘴,安安是個誠實的好孩子,所以他不說謊,剛剛他是想吃,可是......
安安剛準備哇哇大哭,試圖用哭挽留孃親,卻已晚端木夜已經摟着西門疏走出院子,望着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安安不知道他們就躲在門外,若是這時候他哭,西門疏聽到他的哭聲,準會掙脫開端木夜,跑回來哄他。
見沒人了,安安就沒再浪費眼淚,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哭的孩子,只能可憐兮兮的站着,委屈的瞅着門口,希望有人能發現他。
“端木夜,有你這樣的父親嗎?安安是你兒子,你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欺負?”西門疏斥喝,居然點自己兒子的穴道,更過分的是,他兒子才三歲,三歲啊!
“他不是沒哭嗎?”端木夜很有理的說道,心裡慶幸,兒子真給力,若是他這時候哭,懷中的小女人準母愛氾濫成災,要兒子,不要他。
“你......”西門疏瞪着他,還好意思說兒子沒哭。“你點了他的穴,你放心留安安一個在這裡。”
“疏兒,你放心,安安是我的第一個兒子,他的安全我絕對重視,我已經命人暗中保護他,等我們一走,自會有人解開他的穴。”安安的安全,不僅他上心,凌然比他還要上心,凌然可是將安安當成下任儲君培養,如果不出他預料,再過幾天,凌然就要帶着安安上朝,安安不到十八歲,他便會將皇位交給安安。
西門疏默了,輕風吹拂着她的長髮,縷縷髮絲輕輕掠過在端木夜肩上,蕩起一個華麗的弧度,飄散的發尖從端木夜頸間劃過,端木夜一愣,目光癡迷的看着失神的西門疏。
西門疏被他瞅得心一陣慌亂,擡手將髮絲掠到耳後,沒思考便脫口而出。“我留在皇宮陪安安,你自己回王府。”
見端木夜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西門疏心裡更是虛了,有些愧疚,她就這樣丟下他獨自回王府面對,會不會太無情了,可想到他的保證,可實際發生的事情,脫離了他的保證,她不怨他,這事他也始料不及,可要她回去面對他母妃,罵自己殘花敗柳的婆婆,西門疏還是沒有勇氣。
她更不願意見到,他母妃對飄舞母子噓寒問暖,關心備置,她心裡會難受。
他母妃只接受飄舞這個兒媳婦,只接受飄舞的兒子,不接受她這個兒媳婦,不接受安安跟她腹中這個孩子,想到這裡她心裡就難受。
不僅如此,他母妃一見到她,直接暈倒給她看,還叫她鬼,她知道其中肯定有端倪,但她沒去追尋原因。
她這具身體是甘蕊兒的,其中的淵源跟甘蕊兒有關,她不想去多事,說一句自私的話,自己門前雪都掃不盡了,還妄想管他人瓦上的厚霜。
“你快回王府陪你母妃,若是再晚一點回去,她老人家會生氣。”西門疏撇開目光,她受不了端木夜用受傷的目光瞅着自己,彷彿她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捫心自問,她剛剛那番話過分嗎?西門疏不覺得,她只是覺得有些......好嘛!在這時候,這話是有點過分,在王府她才安撫他一番,讓他別糾結自己不討他母妃喜的事,現在來皇宮,見到了安安,她又要暫時棄他而去。
推開端木夜,一推就開,這讓西門疏有些意外,原以爲他會緊抱着自己,不許自己推開他。
他放開她,是不是也贊同她的話,好吧!這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
西門疏邁步從端木夜身邊走過,端木夜沒阻止她,而是用一種受傷的語氣指控。“你一定要在這時候帶着孩子們棄我而去嗎?你一定要讓我回王府孤軍奮戰嗎?”
端木夜說得很疼心,說得很委屈,西門疏背影一僵,停下腳步,辯解道:“我沒有,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這樣說。”
“你有,你有,你就是這個意思。”端木夜故意曲解她話中之意,他現在自知理虧,跟她講理他都覺得沒臉,只能耍起無賴,瞅着她背影的目光滿是哀怨,彷彿她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般。
“木夜。”西門疏無奈的叫着他,準備轉身時,端木夜突然從背後將她抱住,輕柔的環着她,將臉埋進她雪頸。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癢癢的,更讓她心癢難忍,西門疏扭了扭脖子,想要躲避開那挑人的折磨,端木夜還不過癮,變本加厲起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在她的雪頸上留下一大片溼跡,接着親吻着她嫩滑的雪頸。
“木夜......嗯......”西門疏難受的開口,端木夜卻更過分的深深吸了一下,還故意用牙齒磨蹭着,西門疏懷孕後,身子更加敏感,她的身子本就熟悉了他,只要他稍微一挑&逗,她就受不住。“木夜,別這樣......嗯......這是皇宮......”
而且還是在外面,只要一個宮女或是太監經過,就會撞見這一幕。
她的名聲本就不好,若是再被人撞見這一幕,更是雪上加霜,再傳到他母妃耳裡,更殘花敗柳了。
西門疏難受,端木夜也好不到哪兒去,自從她懷孕後,溫玉軟香在懷,能抱能吻,就是不能撞,他都快被憋得浴火焚身了。
尤其是最近這幾天,他可是搬着手指數着過日,希望三個月快點過,他便好解除禁慾了。
“就算不是在皇宮,就算只有我們兩人,在這時候我敢冒險碰你嗎?”端木夜沒好氣的問道,大手在她平坦的腹部上游移。
西門疏不語,想到這一路上每次他們差點擦搶走火,都是他很有理智的在關鍵時刻剎住,冬季在四季如春的楚南國還行,在蒼穹國一夜他醒來幾次,出去次涼風,平息之後又要回房讓自己暖和起來,纔怪上牀摟着她睡覺。
看着他受着折磨,她心疼極了,卻也幸災樂禍,叫他分牀睡,他偏不樂意,硬要摟着她睡覺,這就是自找虐嗎?
“疏兒,我後悔了。”端木夜悶悶的聲音響起。
沒懷上的時候,他可是盼得緊,一旦懷上他就要禁慾,他糾結啊!
在此刻,端木夜甚至有些慶幸,她在孕育安安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