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罩月白披帛被撕毀,只剩下一襲淺綠的抹胸長裙,從鎖骨一路延伸到抹胸遮掩住的胸前,細膩的肌膚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吻痕齒痕,青青紫紫,有些咬得比較重,滲出血絲,可見昨夜有多瘋狂。
見狀,東方邪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她,像把銳利的刀刃,一刀一刀斬下,諷刺道:“戰績很輝煌嘛!”
外面烈日高照,西門疏還是感覺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傳來涼意,沒再掩飾,雙頰卻也不由得泛起一陣紅暈。
昨夜,在藥效的推動下,她深知木夜有多瘋狂,而她亦不例外,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兩人都失控了,彼此瘋狂的索取,帶着毀滅,沉淪其中。
見她一臉陶醉回味無窮的樣子,無疑不將東方邪心頭的怒火推到頂峰之上,手一揮,手中的披帛被震碎,輕柔的布料滿屋飄落,極致的絢麗。
同時,大手欺上西門疏的雪脖,並沒施力,低沉的嗓音鏗鏘有力。“那個男人是誰?”
西門疏冷若冰霜的眸子盯着他,斬釘截鐵反問:“是誰,對你來說重要嗎?”
東方邪語塞,想到洞房之夜,他冷漠的將她丟給兩個得了花柳病的乞丐,又試圖讓幾個侍衛凌辱她,若不是她以命威脅,他下了死命,明知會染上病,那幾個侍衛皆不敢反抗。“是誰不重要,但是沒有朕的許可,誰碰你,誰死。”
“昨夜巡邏的侍衛太多,我只能憑着月光辨認出他們是男人。”清冷的聲音透着無所謂,西門疏不想他知道,那人是木夜,她只在淑太妃面前展露出一顆守宮砂,就給淑太妃施展一石二鳥的計,木夜被她牽扯進來一次,絕不想再有第二次。
東方邪瞳孔放大,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洞房那夜,因有催情藥,能使人意志薄弱,沉淪在慾海之中,那兩人雖是乞丐,但他們也是個男人,她拒絕不了。
而那次他讓侍衛凌辱她,沒有藥的推動,她是清醒的,她以命爲代價拒絕。
破廟被嫡姐跟庶姐暗計,柔弱的她無力反抗,事後她卻自殺。
在東方邪看來,她的放浪是假象,算忠貞烈女。
輕飄的話語,身上的證據,容不得他不信。
“你聽見了。”西門疏眸光淡然的望着東方邪,對昨夜的事,她真的不想多談,她只想快點泡個澡,而後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之後醞釀她的復仇大計。
“你有病。”薄脣溢出冰冷的聲音,東方邪不是在罵她,被得了花柳病的人碰過,很難不被傳染上。
西門疏一笑。“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東方邪再次語塞,不可否認,憑她的美豔,只需勾勾手指,就有男人前赴後繼爲她送命。
“要殺快殺,不殺請離開,我累了,想休息。”西門疏下逐客令,她清晰的感覺到掐着脖子的大手根本沒用力。
“爲什麼?”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東方邪墨色的瞳孔閃爍痛苦,西門疏有些茫然,他痛苦什麼?
“寂寞。”西門疏淡然的吐出兩字,擡手拔了拔飄落在額頭的髮絲,讓自己的動作表現得輕浮。
“甘蕊兒。”東方邪手指收緊力氣,幾欲將她的脖子捏碎,在西門疏以爲他會掐死自己時,大手突然一鬆。“寂寞是吧?”
冰冷的脣瓣覆蓋在她紅脣上,西門疏渾身一僵,完全沒料到東方邪會吻她。
東方邪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後腦,狠狠的吻着她,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帶着懲罰的吻,不知何時轉爲纏綿,下腹也起了反應。
對慾望這東西,西門疏不陌生,東方邪吻她,沒來由感覺到難受,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這具身體自身的反應,她能接受木夜吻自己,卻接受不了東方邪。
壓抑着嫌惡,西門疏雙臂環上東方邪的脖子,猛烈的回吻,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象青樓裡的妓女。
“絮兒。”腦海裡浮現出溫絮委屈而隱忍的臉,瞬間清醒,猛的將西門疏推開,力氣之大,又是突然,西門疏毫無防備,腳下幾個踉蹌,雙腿本就虛浮沒能穩住,跌坐在地上。
西門疏垂眸,心頭苦澀難當。
木夜要她時,嘴裡不停叫着西門疏的名字,而東方邪吻她時,卻叫着溫絮的名字。
“請帝君安心,一個吻染不上病。”西門疏故意曲解,被一個人吻,有沒有嫌惡,她感覺得到。
剛剛東方邪很沉醉在這個吻中,只是突然想到了溫絮,才推開自己。
西門疏慶幸,溫絮在他心裡這麼重要,否則,他們這次不是一個吻能結束。
“甘蕊兒,記住你的身份,沒有下次。”東方邪丟下一句話,倉促離去,走得太過於快,顯得落荒而逃。
身體對她有反應,這讓他如何不逃。
見他離去,西門疏鬆口氣,她可以理解爲他不追究到底了嗎?
這不像是他,自己的東西被沾污,毀掉了也要讓沾污的那些人付出劇痛的代價。
西門疏在說出巡邏侍衛時,已經有心裡準備,他會將昨夜所有巡邏侍衛滅了。
他到底是相信自己的說辭,還是懷疑?
算了,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
“六小姐,水......”提着一桶熱水回來的阿秀,見西門疏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心一驚,放下桶,跑上去扶起她,又見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痕跡。“六小姐,你......”
阿秀雖沒經過人事,卻知道那些痕跡是什麼。
“沒事。”西門疏搖了搖頭,邁步朝屏風後走去。“把熱水提進來。”
西門疏是主,阿秀是僕,主不想說,僕也不敢多問,轉身提起桶,追着西門疏朝屏風內走去。
阿秀將熱水倒進大木桶裡,滿滿的一桶倒進大木桶裡,只有三分之一。“奴婢再去提一桶來。”
從阿秀頂着一雙熊貓眼,不難看出,阿秀一夜無眠。
西門疏能理解,有東方邪在,自己又不在,阿秀敢睡嗎?
“不用,你去休息。”西門疏搖頭,這點水不能泡,卻能洗。
阿秀想了想,卻什麼也沒說,提着空桶走出去。
西門疏褪下抹胸裙,跨進木桶裡,清洗着身子,青紫的痕跡從鎖骨一路延伸直全身,有些咬破皮的地方在熱水下有些痛意,一絲甜蜜,一絲慶幸從心底嫋嫋升起。
至少,這具身體的童貞,是被木夜奪走,而不是其他男人,或是東方邪。
指腹輕輕的撫過那些痕跡,腦海裡浮現出昨夜的情景,可以說是翻雲覆雨,雖是被迫,她卻並不討厭。
洗完澡,痠痛減少,西門疏穿上白色褻衣,走出屏風,直接向牀走去,剛躺下一股不屬於她的氣息飄入她鼻翼。
西門疏猛的坐起,東方邪在玉溪宮過夜,莫非睡在她的牀上。
微微蹙眉,西門疏起身,利落的將被子與牀單換掉,才安心的躺回牀上,在與木夜柔體接觸之後,她不容許牀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心一安,沒一會兒西門疏就進入睡香。
西宮。
“絮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胡易看着正在刺繡的溫絮,每當她心情真的跌入谷底時,就喜歡拿着東西繡。
恬靜得令人心疼,多希望她心情不好就發脾氣,亂砸東西,哪怕是殺人,也好過她坐着刺繡。
溫絮微微抿了抿嘴,擡眸看着胡易,神色帶着幾分憂傷,委屈的說道:“邪哥哥昨夜在玉溪宮過夜。”
胡易挑眉,他還以爲是什麼大事,緩緩起身,來到她面前,蹲下身體,握住她的小手,給冬兒使了個眼色,讓她拿走溫絮手中的針線。
淡然的說道:“絮兒,你要相信邪,有些無謂的醋,你真的沒有必要吃。”
“哥,甘蕊兒不簡單。”溫絮反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說道。
“我知道。”從她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執意要進宮爲妃,胡易就知道此女不簡單。“絮兒,甘蕊兒是力風最疼愛的妹妹。”
“就因如此,你們就要縱容她嗎?”溫絮一副痛心疾首的質問。
胡易不語,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她,對溫絮來說,這種目光是陌生的,彷彿在審視她。
溫絮眼眶一紅,染上一層薄霧,用略帶哭泣的聲音說道:“哥,自從我被娘撫養,如果不是娘,我六歲那年就病死了,十歲那年,意外跌進河裡,娘爲了救我......嗚嗚,我的命是娘撿回來的,可是我卻害死了娘,我是災星。”
“胡說,什麼災星不災星。”胡易心疼的將她顫抖的身子攬入懷,撫摸着她的秀髮。“絮兒,別自責,那是意外,沒人怪你。”
“哥,我害怕,萬一邪哥哥......”溫絮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淚珠串串往下滴落,打溼了她美麗的臉龐。“我知道他是帝君,永遠不可能只屬於一個人,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寵幸其他女子,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胡思亂想。”胡易捧起她的小臉,指腹擦着她臉頰上的淚水。“別哭了,你還懷着孩子,哭對孩子不好。”
“孩子。”溫絮低眸,微微隆起的肚子讓她感到欣慰,深吸一口氣,將淚花逼回去,這樣強裝堅強的她,更令人想將她揉進骨血裡來疼愛。
“絮兒,無論邪寵幸誰,他都是在逢場作戲,只爲更好的保護你,你不能因此質疑他對你的愛。”對東方邪寵幸後宮嬪妃的事,胡易無法給予指責。
就算是普通男人都三妻四妾,何況是他?正如絮兒所說,他是帝君,不可能永遠只屬於一個人。
“我沒質疑。”溫絮垂眸,哀慼的自嘲一笑,道:“哥,別把我剛剛的話當真,孕婦的情緒多變。”
“我明白。”胡易點頭,拍着她的肩,目光越過窗戶望着外面染上沉思。
“哥......”良久,溫絮擡頭望着胡易,欲言又止。
“絮兒,我是你哥,在我面前,有什麼是你不能說的。”胡易好笑的說道。
溫絮一咬牙,俯在胡易耳邊,越聽胡易臉色越難看,驚愕的看着她,眸光滿是不能理解,還有一抹複雜的失望。
“哥,我知道讓你失望了,可是我......若是沒得到,我或許會認命,但是我得到了,我就要傾盡一生守護我的愛,不容人覬覦。”溫絮眼中劃過一抹絕決的堅定。
“她是力風的妹妹。”不知過了多久,胡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有人說,後宮是大染缸,能將純潔如白紙的姑娘們染成五顏六色,他善良的妹妹,也漸漸變了,變得殘忍,心狠手辣。
這才幾個月啊?
“他的妹妹不止甘蕊兒一個。”溫絮嘴角揚起一弧嘲弄,她不管誰的妹妹,只要對她有危機,她就不會坐以待斃。
女人的直覺很準,加上東方邪對甘蕊兒不一樣,由愛生恨的例子多不勝數,由恨生愛的例子也不少。
守護她的愛,就必需心狠,況且她也不是什麼善類,她只是掩飾得極佳,將善良柔弱的一面展現在衆人眼前,沒人看到她殘忍狠毒的一面。
胡易倒吸口冷氣,這種話她都說得出口。“力風最疼愛的妹妹,只有甘蕊兒。”
“哥,在你心中,甘力風重要,還是我這個妹妹?”溫絮問道。
胡易沉默,一方是友情,一方是親情,讓他如何選擇。
倏地,溫絮起身,在胡易以爲她會生氣離去時,突然,她跪在自己面前。
“絮兒。”胡易大驚。
“哥,我求你,爲了我,爲了你未出世的外侄,求你幫我這一次。”溫絮哽咽着。
“好,我答應。”對溫絮的請求,他無法拒絕,何況她還跪下來求自己。
他對溫絮的有求必應,除了對她的兄妹情,還來源於對她的愧疚。
娘臨死前告訴他一個秘密,當初娘爲了在胡家站穩腳,上演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
溫絮纔是胡家的人,而他則是父母不祥的孤兒,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卻被他霸佔,他答應過娘,將這個秘密爛到肚子裡。
而他償還溫絮的辦法,她想要什麼,他就幫她得到什麼。
西門疏睡了很久,醒來時天已黑,一陣飯香撲鼻而來。
一天未進食,昨夜又折騰了一夜,早已飢腸轆轆。
兩天只用一餐,再這樣持續下去,她就真要瘦成排骨了。
“六小姐,醒了,睡了一天,肚子該餓了吧,快起來用膳。”見西門疏從垂簾後走出來,阿秀一邊擺筷,一邊笑着對她說道。
“辛苦了。”西門疏真心感激,因爲有阿秀,她纔不用爲了尋食而奔御膳房。
西門疏坐在桌前,三菜一湯,二葷一素,在皇宮或是將軍府算不上豐盛,卻對自從住進玉溪宮的她們來說,已經很豐盛了。
“六小姐快吃吧。”阿秀將筷子遞給西門疏,自己也坐了下來,若是以前,她是僕沒資格同主子一桌吃飯,而現在她們的處境,沒那麼多約束。
“這些菜費了番心思吧?”淡淡一笑,西門疏接過筷子,很給面子的吃了起來。
阿秀咬着筷子,欲言又止,想到他的警告,阿秀最終選擇沉默。
西門疏何等精明,阿秀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她豈會看不出有隱情,她不會爲了一頓飯菜追根究底。
有阿秀在,三餐溫飽她不用操心,阿秀拿回什麼,她就吃什麼,只要能下腹,她沒過分要求,她的處境擺在面前,容不得她挑食。
以前的西門疏,西門家大小姐,爹是丞相,娘是郡主,她容貌與智慧兼得,受盡寵愛,胃特別刁,爲此爹孃操了不少心。
人的缺點是處境養成,順境時所有人容忍你的缺點,逆境時只能自己克服缺點。
用完膳,阿秀收拾碗筷,西門疏起身去梳妝檯,從小櫃裡拿出她上次出宮買來的藥,轉身走到桌前。“阿秀,幫我把藥熬了。”
阿秀一愣,盯着那包東西,茫然的問道:“是什麼?”
“放心,不是毒藥。”西門疏將藥包放在阿秀手中,態度不容她拒絕。
“是。”阿秀端起碗筷和藥包朝外走,只要不是毒藥,熬什麼都沒關係。
想到藥鋪老闆鄙視的目光,爲了避免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他叮囑這包藥分三次熬,而她......
西門疏自嘲般的笑了笑,笑容極淡且帶絲苦澀,素手忍不住貼在腹部,她真的怕了。
懷孕七月,還被逼喝下墮胎藥,那種無奈,那種痛,她不敢再嘗試了。
揹負血海深仇的她,寧可絕孕,也不懷孕。
西門疏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蝸牛,揹着重重的殼艱難的往前爬。
前世的她,滿腹謀略爲他算計天下,愛他入骨,重生後的她,爲仇恨而活,恨他入骨,兩世她都是勞碌命。
藥膳房。
“阿秀姑娘,你都熬了快一個時辰了,可以了。”旁邊熬藥的小太監見阿秀盯着藥罐發呆,忍不住提醒。
“哦。”阿秀猛的回神,連連道謝。“謝謝你的提醒。”
“啊......”因爲急,阿秀一時忘了藥罐燙,直接用手去端。
“小心燙。”小太監晚來的提醒,抓住阿秀的手察看,手心跟手指上燙出幾個泡。“痛嗎?”
“沒事。”阿秀抽回手,甩了甩,完全不在意。
“還好只是燙到手,藥罐沒打翻,如果打翻了,藥汁濺在身上,這麼大熱的天,又是滾燙的藥汁,燙傷沒那麼容易好,以後小心點,給。”小太監將打溼了的抹布遞給阿秀。“我們是奴才命,這點燙傷算不了什麼,若是燙到主子,少不了板子吃。”
“謝謝。”阿秀接過溼抹布,包着藥罐把手,轉身朝旁邊的桌子走去,準備將藥汁倒進碗中。
另一邊熬藥的冬兒瞪了小太監一眼,也拿起藥罐,在阿秀準備倒藥時,用身子擠撞了阿秀一下。“滾開,我這是帝后娘娘的安胎藥。”
“啊。”慘叫聲異口同聲響徹起。
冬兒剛剛擠撞,阿秀手中藥罐中的藥汁濺出在兩人身上,因是炎熱的夏季,穿着單薄,即使是幾滴藥汁濺在身上,也會傳來燒傷般的痛。
阿秀怕自己拿不住,趕緊將藥罐放在桌子上。
冬兒也迅速將藥罐放在桌子上,速度過快,一時沒注意手中的藥罐放在靠近阿秀那邊。
“卑賤的丫頭,找死。”然後,趁阿秀不注意,反手給她一巴掌,大力之下,阿秀踉蹌後退,還是小太監扶住她的身子才穩住腳步。
“你怎麼打人。”小太監看不過去,挺身而出。
“我是帝后娘娘的貼身宮女,你們的主子算哪根蔥蒜?”冬兒雙手叉腰,典型的仗勢欺人。
小太監想衝上去找冬兒理論,卻被阿秀拉住。“算了。”
阿秀不生事,並非怕她,而是不想給大少爺惹麻煩,進宮前大少爺叮囑過自己。17cwh。
冬兒又大罵了一通,可人家一副你打我臉,我由着你打的樣子,沒人陪她掐架,再罵下去,只會浪費口水也沒勁。“果然是賤命,主子賤,下人更賤。”
罩撕滿見齒。看着兩個挨着的藥罐,冬兒遲疑了一下,最後拿起靠近自己那邊的藥罐,將藥汁倒入白玉盅中,將白玉盅放進食盒裡,最後瞪了阿秀一眼,不屑的哼了聲,提着食盒高傲的離去。
小太監對着冬兒離去的背景詛咒一番,發泄心頭的怨氣,等他爽夠了準備安撫阿秀,卻見她將裝滿藥汁的碗放進托盤裡,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藥?”
“不知道,主子讓熬。”阿秀搖頭,小太監也不多問。
他們不是大夫,也非藥師,憑味兒分辨不出藥材,簡單的除外。
月色如水可飲。
西門疏坐在窗戶下,明淨清澈如柔水般的月光傾灑在她周身,清光流瀉,意蘊寧融。
靜坐的她,給人一種清逸嫺靜的感覺,臉上的神情卻凝重,猜不出她心頭在想什麼。
倏地,一股苦澀而清涼的藥味飄浮在空氣中,沁入鼻翼,西門疏快速沉澱心情,等着阿秀端着熬好的藥進來。
“六小姐。”阿秀推門而進,站在門口望着西門疏,一時之間不知將藥送到她手中,還是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