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耀陽腦海中所有的線索聯繫在一塊兒,最終所指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龍家!
河州的災情發生之後,楊洛和薛齊的做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二者國家高層會更支持誰?這個問題顯而易見。
如果說放在以前,龍鎮國可能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那是因爲他知道,龍家在商業場上,就如同薛家在政界上一樣,根本就不具備任何優勢可言。
所以犯不着在自己並不熟悉的領域和對方爭得頭破血流。
可河州的災情爆發過後,有了楊洛和薛齊的對比。
讓龍鎮國抓住了將他在政界上的影響力,映射到商場上的契機。
所以纔會抓住了這個機會大做文章,甚至於現在的薛耀陽有合理的理由相信,說不定之前楊洛在河州的一切行爲,其實都是受到了龍鎮國的指使。
這也就是爲什麼薛耀陽想要和龍鎮國一同開發鐵路的時候,龍鎮國幾番迂迴的根本原因。
不過話又說回來,儘管現在薛耀陽已經知道了一切,可那又能怎麼樣?
歸根到底,這都是當初薛齊代表薛家的決定出了問題!
如今這則新聞已經面世,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已經脫離了薛耀陽的控制。
“你覺得這會是區區一個吳天榮在從中作梗嗎?你和那楊洛之間差得實在是太多太多!”
薛耀陽狠狠咬了咬牙,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或許之前,單單從河州薛齊與楊洛,兩個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鋒的結果來看,薛耀陽還會覺得,依靠着薛家的社會資源,楊洛將會在薛齊面前不堪一擊。
進而說不定還真就能讓薛齊通過一次又一次表現出對楊洛的碾壓,贏得龍幼萱的芳心。
不過如今來看,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楊洛的心思之縝密,城府深得讓他都不得不爲之佩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楊洛就已經開始了他的佈局。
在一步步薛家人的自我麻醉中,逐漸掉入了他的陷阱,直至最後一敗塗地。
反觀薛齊,打從剛開始知道有楊洛這一號人開始,他就視之爲勁敵。
甚至薛齊一度認爲,就算是失去了薛家作爲依靠,他也一樣不輸楊洛,即便現在他也對比深信不疑。
儘管現在楊洛取得了場面上的優勢,不過在薛齊看來這只不過是暫時性的,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
“爺爺,我早就覺得這一切全都是楊洛在暗中操縱,就是因爲在河州他的失利,所以纔想要報復我。”
薛齊將這一切理解成,楊洛對他的嫉妒!
薛耀陽白了薛齊一眼,直到現在還在說這種話,就足以證明薛齊和楊洛的差距。
人家楊洛能在暗中操縱那次採訪,難道還能暗中操縱龍鎮國不成?
他真要是有那樣的能力,薛家又豈是他的對手?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走,現在馬上走!”
反應過來之後,薛耀陽指着門口,催促着薛齊趕緊離開。
不過這會兒的薛齊,卻似乎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如今這份報紙從天而降,接下來薛家將會面臨內憂外患的局面,也正是需要有傑出人才主動請纓帶領薛家走出困境的時候。
他認爲這是一次機會,只要自己能夠幫助薛家度過這次危機,並且給予楊洛迎面痛擊。
他就能在薛家所有人面前證明自己,到時候這薛家未來的家住之位,那不還是他的嗎?
“爺爺我不能走,現在正是薛家用人之際,我要留下來協助你,幫助薛家擺脫困境!”
薛齊說得那叫一個字正腔圓鏗鏘有力,可是在薛耀陽看來薛齊留下來,就和戰場上的敢死隊沒什麼區別。
“哼,留下來?你想好怎麼面對那些叔伯嬸嬸了嗎?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此時此刻正在趕來的路上,而這一次誰能保得住你?”
薛耀陽的話倒是提醒了薛齊,他其實才是給薛家帶來這次危機的罪魁禍首。
到時候,就算那幫子人不動手,僅僅眼神就足以讓薛齊無地自容。
所以,現在薛耀陽讓薛齊馬上離開,實際上是在保護薛齊。
明白薛耀陽的良苦用心之後,薛齊也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自己留下來,非但不能有幫助薛家走出困境的辦法,反而還會成爲衆人泄憤的首選目標。
“趕緊走,出國以後好好發展,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到時候強勢歸來,纔是你立足薛家的重要資本。”
薛耀陽用力拍了拍薛齊的肩膀,表面上看起來,依然對他寄予厚望,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已經做好了放棄薛齊的準備。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自己留下來,待會兒指不定得讓薛家那幫豺狼虎豹生撕活剮了不可。
與其這樣,倒還不如聽從薛耀陽的建議,遠遁國外以待時變。
想到這裡,事不宜遲,薛齊給薛耀陽深深鞠了一躬。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爺爺這麼多年的栽培,去到國外之後我一定要取得一番傲人的成績,然後重回薛家!”
薛耀陽微微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薛齊趕緊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自知此地不宜久留的薛齊,倒是也不含糊,轉身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只不過終究卻還是晚了一步。
此時此刻的薛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下百人,見到薛齊的第一時間,這些人就像蒼蠅一樣迅速涌了上來。
當然,他們並不是薛家的人,而是聞訊趕來爭先恐後想要對新聞進行持續報道的記者。
因爲以他們敏銳的嗅覺來看,這件事情還存在非常廣闊的發掘空間。
“薛齊先生你好,對於你在河州發生災情時候的所作所爲,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呢?”
“當時的你是如何做到對人性的泯滅的呢?你可曾想過,因爲你的一個決定,可能會給河州的光大災民造成怎樣的嚴重後果?”
“是不是在你們資本家的眼中,一切都以利益至上?”
“現在社會上關於你們的聲討,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