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發誓,絕對不會動用龍城營的兵力!”
董鸞儀聲音嚴肅起來。
宮以沫嘆了口氣,原本她對龍城營還真有點想法,現在也沒辦法了,救人要緊。
“我宮以沫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動用龍城營的兵馬,唯有違背,天誅地滅。”
發誓完之後,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樣可好?”
董鸞儀狐疑的盯着她,但是還是放鬆了點,又談到了借兵的事,這一次,她咬死了不鬆口,她倒要看看宮以沫有什麼辦法整頓龍城營! 見她態度強硬,宮以沫突然嘆息着起身。
“既然您執意如此,我也只好作罷了。”
見宮以沫這麼快放棄了,原本一直警惕着的董鸞儀有些不知所措,開始宮以沫態度那麼強硬,是要借兵,還說她非借不可!怎麼這一下突然變了?董鸞儀想不通,宮以沫便已經提出告辭了。
按照約定,董鸞儀將解藥給她,宮以沫恭恭敬敬的接過,當真離開。
董鸞儀有些氣悶,不過想想,司無顏也不會借兵給她的,她心裡暢快了很多。
而宮以沫一走,董鸞儀身後走出一個男子,他一來接替了侍女的工作,給董鸞儀揉捏額頭,見董鸞儀面色糾結,知道她想不明白,那長得十分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說道。
“其實並不難,這位大煜的公主,只是在聲東擊西罷了。”
“何解?”董鸞儀問道。
男子笑笑,“陛下,您想想看,您這樣寵幸我,捨不得殺了我,那麼我找你要兩樣東西,一個是權利,一個富貴,您會給我哪個?”
董鸞儀這才明白!她當了!
那丫頭口口聲聲借兵,還當着衆人面坦然跟身邊的人說,要兩邊一起借,她的思想自然被帶左了,以爲她真的是爲了借兵而來,不想,竟然是爲了白季的解藥?!
也是,若真借兵了,一旦開戰,大煜的人馬絕對會損失慘重,算最後贏了,也是慘勝。
再者,借玉祁的兵打大煜的人,活下來的那些人肯定不會再甘心爲白季統領。
虧她還真以爲宮以沫想兩邊一起借兵了,她這麼一想,還真覺得可行,等着看宮以沫開出什麼加碼了,沒想到只是虛晃一招!
“哀家竟然被一個丫頭耍了,她真是好深的心計啊,竟然連身邊的人一起騙!”
董鸞儀冷笑,“白季醒了又如何,還不是窩裡鬥,倒不如真的來找哀家借兵了!”
那男子卻搖了搖頭,“太后此言差矣,要知道,白季是龍城營的精神領袖,他一出現,很多人會倒戈,而且……白季手裡還有一半虎符呢,一旦他醒來,柳勁必死無疑。”
董鸞儀咬牙,沒想到精心部署了那麼久,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不說,還被宮以沫耍了一道,不過……她的便宜也不是那麼好佔的,等着吧,有宮以沫哭的時候!
想完正事,董鸞儀哎哎低喚着頭疼,那男子連忙不說了,直接身體力行,一時間室內春光無限,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宮以沫捏着瓶子出來之後,倒是鬆了口氣,當務之急肯定是救醒白季啊!
借兵那種大動干戈的事她也只是想想罷了,有更容易的解決方法,誰會去自找麻煩呢?
但是她拿到解藥之後並沒有立即使用,而是想做個試驗,可惜的是,宮以沫讓一些動物去喝白季的血,都沒有毒的跡象,如此一來,她還真的難以分辨手裡的是不是解藥了。
常載德見狀,連忙說道,“要不讓我來試毒吧!動物不行,人肯定是可以的。”
宮以沫搖搖頭,“再等等。”
這一等又是一天,果然,又有人來找她了。
司無顏啊……當初一別,已經有四年未見了,也不知如今是個什麼脾性?
宮以沫有些捉摸不定。
直到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她突然有些明悟了。
司無顏穿着一身最耀眼的紅,那紅似乎還泛着珠光一般,太陽透過窗子落在他身,宮以沫眯了眯眼,只覺得紅得刺目!
如今,二十四歲的司無顏正是一個男人最美好的年紀,白皙精緻的下巴低頷,多情的桃花眼瞥過來時,那一瞬間的驚豔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屏息,生怕驚擾了這份美麗。
見宮以沫微愣,他如沾染了鮮血一樣紅的薄脣微勾,不懷好意的說道。
“是不是很喜歡這張臉?”
“嗯?”宮以沫回過神來。
他手指摸着自己的臉,“喜歡的話,朕給你機會,讓你每天都能看到。”
他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妖異邪肆,讓宮以沫身子一顫,再也不敢多看了!這傢伙是個變態,還是少招惹微妙。
“沒時間跟你貧嘴,今天來,我是有事相求。”
“喔?”司無顏玉指輕輕敲打着自己的下脣,“爲了白季的事?你不是已經在母后那拿到了解藥?”
宮以沫鬱悶的說道,“你們家的人我還是多留個心眼爲好。”
說着,她將半瓶解藥遞了過去,這解藥是液體,裝在玉瓶,司無顏一看知道這裡只有半瓶,也不拆穿,只是打開聞了聞,便說道,“是解藥不錯,但是差了一味藥,若是直接喝下去,必死無疑!”
宮以沫背脊一正,她是有這個擔憂,怕董鸞儀使壞!畢竟白季一死,想要搞定柳勁非常麻煩了,這樣一來,她也沒精神插手玉祁的事了,可謂一舉兩得。
但當時她將想法掩飾得很好,也許董鸞儀怕她借兵,給她的解藥是真的呢?
而那邊,司無顏已經拿出一顆紅色丹藥擲入玉瓶,那藥丸入藥液之後一下消失了,司無顏將瓶子遞給宮以沫,示意已經好了。
宮以沫有些糾結,她這人最煩的是和這種陰晴不定的人打交道了,因爲指不定什麼時候,他給你來一下暗算。
這下好了,她手裡有兩瓶解藥了,但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呢?
董鸞儀和司無顏,還真是一個都不可信啊……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