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的過程很短,自然不是摔倒在地的白宇狂能夠發現的了的。鳳嘴完成變化之後,一道血色光箭從鳳嘴中射出,目標直指白宇狂的後心位置。
“噠”的一聲,血箭直插地下,打出一個黝黑的小洞。
白宇狂已經一個瞬移離開了原地,他已經回到了臺階之上。
“好險。”白宇狂心有餘悸的看着地上。
其實以他的諸多靈術,哪怕抵擋不住如此多的血鳳雕像,也完全可也輕鬆的全身而退。可是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讓白宇狂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忘記了使用靈術,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招。
“現在應該沒事了吧。”白宇狂心中的想法剛剛露出,又是一道血箭直射而來。
經過剛纔的陣仗,現在白宇狂哪敢重新落入雕像羣裡,隨意拿出一把靈器長劍,對着血箭一揮,暫時擋下了這次的進攻。
不過剛擋下一箭,緊接着又飛來一箭,白宇狂無奈的只好再次揮舞長劍將血箭擊散開來。
可是那隻鳳嘴變異的雕像似乎和他槓上了一般,一刻不停的發射血箭,好在每次只有一支,讓白宇狂抵擋起來沒有多大的困難。
數十箭過後,似乎知道這樣的進攻對白宇狂沒有效果一般,雕像停止了進攻。
白宇狂一口氣還沒喘出,再次出現了讓他驚訝的情況。鳳嘴之中沒有繼續發射血箭,而是發出了血絲,像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四周散開而來,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道血絲。
這些血絲的目標不是白宇狂,而是其他的雕像,每一根血絲都連接到了一座雕像。緊接着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雕像的鳳嘴瞬間閃亮起來,紅燦燦的,美豔無比。
“我靠。”白宇狂怒罵道。
因爲在鳳嘴處的紅光熄滅之後,所有的雕像鳳嘴都產生了變異,變得和前面發射血箭的鳳嘴一樣。
如果按照第一隻雕像來看,這些變異的雕像自然也會發射血箭,這樣一來,一次性就可以發射數十、上百支血箭。一個臺階的範圍就那麼大,這一下來數十隻,躲都沒法躲,難怪白宇狂會張口怒罵。
白宇狂現在很希望自己的想錯了,不過事實告訴了他,他很聰明,因爲他猜對了。
他還沒做過多的準備,第一波數十隻血箭就已經呼嘯而至。
“雷光鏡。”
右手持劍,左手畫圓,雷光鏡陡然而出。可是屢立大功的雷光鏡,這次並沒有展現出白宇狂期待的威能。甫一接觸,雷光鏡就化爲了碎片,脆弱和一塊玻璃沒有什麼兩樣。
“我靠。”再次張口罵道,白宇狂轉身欲逃。
“嘭……”
“尼瑪,什麼情況。”白宇狂轉身準備逃跑的時候,身後的臺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牆,一堵堅硬的石牆。
而他的動作如此之猛,這一下撞的可想而知是多麼的悽慘。
不過事情並沒有這麼結束,話音剛落,白宇狂就慘叫了一聲,他那悽慘的叫聲完全可以比擬殺豬時的場景。
這一切自然是血箭射中目標而產生的後果,好在血箭經過雷光鏡的阻擋,威能已經降低了不少,否則這一下白宇狂可就不是慘叫了,起碼要受不輕的內傷。
“呦!”
高昂的鳳鳴聲響起,這個聲音白宇狂再熟悉不過了,平時赤火就是這麼叫的,聽上去相當的悅耳。不過這個時候聽來,可就不是悅耳了,而是刺耳。因爲這個聲音不是赤火發出的,而是衆多雕像聯合叫出了。
剛纔命中白宇狂那一下雖然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但是見血還是難免的,否則那就不是血箭,而是稻草箭了。
這些流出的血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着朝着血鳳雕像而去,目標正是那散發無數血絲的雕像,進攻鮮血的沾染,這座雕像的整個鳳頭都變成了活物,在經過血絲的傳遞,其餘雕像也瞬間完成了變異。
白宇狂聽到的鳴叫聲,就是這些雕像發出的。
裝過身,謹慎的看着雕像,白宇狂從血鳳之戒中掏出一枚靈藥吞了下去,這才感覺背後的疼痛減少了一些。
凝神盯着這些雕像,生怕再來一次集體血箭衝擊,可是讓白宇狂疑惑的是,等了半晌還是沒有等來他們的進攻。
那些雕像一直鳴叫着,似乎是……發泄。
這就是白宇狂的感覺,發泄。這一刻,他甚至覺得這些雕像是活生生血鳳,而不是雕刻之物。
發泄過後,鳳鳴聲又有所改變,這次是憤怒的尖叫,過後又變成悲哀的仇怨,最後又是悲憤交集的慘叫,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無助。
面對諸多感情集於一身的血鳳,白宇狂不得不將他們當做是活物。他甚至突然想去幫助他們。白宇狂知道,自己這不是突發奇想,而是發自內心的想幫忙。
從小開始,陪伴白宇狂時間最久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血鳳赤火。他們一人一鳳之間與其說是主僕關係,不如說是親兄弟一樣的關係。
靈獸和人類不一樣,只要是同一種靈獸之間都可以說是家人的關係,特別是稀少的神獸,這種關係更是親密異常。對赤火來說,這些血鳳自然是他親人,那麼自然也是白宇狂的親人。
面對自己的親人,應該如何去做,當然不用別人去教了。
下意識的白宇狂將先前赤火交給他的血珠拿了出來,輕輕的捧在手心。
“年輕人,謝謝你。”一個清脆悠揚的女子聲音傳入白宇狂的耳中。
“你是誰,爲何要謝我?”白宇狂環顧四周,問道。
“我就是你面前的雕像。”
話語剛落,所有的雕像自動分開而來,中央那座發散血絲的雕像則移動到了白宇狂的面前。
“謝謝你將我們的王子帶回來,也謝謝你開啓了我們的封印。”
“王子?你是說赤火?”白宇狂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雕像,他這時才感受到雕像中傳來一陣陣靈力的波動,而且十分的強大。對比了一下,雕像中的的靈力起碼是自己的萬倍以上。
萬倍?這個數字恐怕就是帝級強者也不會超越自己如此之多吧。在雕像面前,白宇狂感覺自己的靈力不過是滄海一粟般的渺小。
“我們的王子現在叫赤火嗎,不過按照我們血鳳一族的稱呼,他應該叫弗拉忒迪特,意思就是血之聖子。不過我們血鳳一族已經不在了,他叫什麼也就不重要了。”憂傷而悲痛的聲音從雕像中傳出,雖然無奈,但是也是事實。
“血鳳一族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白宇狂疑惑的問道。
一聲嘆氣過後,血鳳緩緩說出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血鳳一族並不像無盡大陸傳說的那般是冥界的守護神獸,他們有着自己的族羣,有着自己的小世界,一個專屬於血鳳一族的血界。
學界是依附無盡大陸的世界的一個小世界,但是卻已經足夠種族成員不多的血鳳一族繁衍生存了。
那時候的血鳳是自由而強大的,哪怕以種族成員比較複雜的龍族也不敢輕易和血鳳一族交戰。
每一代血鳳一族的王子都會來到無盡大陸游歷一番,作爲成長的必要經歷,有時候他們甚至會尋找一個極有潛力的年輕靈師最爲自己的平等契約夥伴。
這種平等契約是以血鳳爲主的,隨時可以結束,只要他們願意。
血鳳一族一直是如此做的,上一代的血鳳王子做了同樣的事情,簽訂了一個平等契約夥伴,但是危機也正是源於此處。
那一代的契約夥伴名爲南宮無敵,他的天賦確實很強大,在得到血鳳的契約之後,成長更是迅速,短短數十年的時間,就成爲了神級強者。有了血鳳的幫助,他當真做到了他名字所說的那樣,無敵於天下。
可是當他站在絕頂之時,就再也不願意捨棄這樣的虛名。可是血鳳終究是要回去的,這一天還是來臨了。
南宮無敵知道,自己能夠無敵很大程度是血鳳幫忙的緣故,一旦失去血鳳的幫忙,那麼自己將會失去所有的一切。
所以,南宮無敵起了將血鳳留下的心思,這個心思如同魔咒一般時刻縈繞在他的心中,再也難以捨棄。
在南宮無敵一再懇求之下,血鳳將他帶入了血界。然而血界的災難,也就從這一刻開始了。
在血界呆了一年的時間,南宮無敵竟然在暗中設下了一個暗自得來的詛咒靈陣術,一夜之間將血界所有的血鳳化爲了雕像。
他當然不是要雕像,他要的是所有血鳳臣服與他,做他永世的奴隸。可是以血鳳的驕傲,當然不願意這樣去做。
南宮無敵就以血鳳一族全部的生命做威脅,最後還是那一代的王子假裝答應和對方同歸於盡,可是血鳳一族也就變成了雕像一族。
赤火,則是王子和南宮無敵同歸於盡之後殘留在血鳳之巢中的靈魂印記緩慢的吸收血界特殊的血靈力,漸漸的化爲了一顆血鳳之蛋。
至於這裡爲何變成了嗜殺神墓,而這枚血鳳之蛋爲何會出現在無盡大陸,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