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老師們對璐璐的辛勤栽培!”
容朗高舉起酒杯,滿臉都是暢快的笑意。
“哪裡!哪裡!程璐璐同學本身就是一個優秀的學生…”
陳老師對程璐璐取得的好成績,也與有榮焉。
他不是沒有交出過好學生,但是像程璐璐同學這樣成績這麼逆天的還是第一個。
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程璐璐能取得這樣的成績,跟他們這羣老師關係不大,還是孩子自身優秀!
容朗的笑容更大了,“還是少不了老師們的栽培,我敬諸位!”
“慚愧!慚愧!”
“程璐璐同學自身優秀啊!”
“對對!程璐璐同學一看就是那種認真又努力的學生…”
“程璐璐同學前途一片光明…”
“程璐璐那個賤人也配?”
尖利的女生一下子蓋過了包廂裡面其他聲音,包房裡熱鬧的氣氛一滯。
女人陰鬱的眼神直直看向程璐璐,嘴角更是勾起嘲弄的笑容。
“一個被人拐賣、猥褻的女人,也高配有光明的前途?”
“住口!”
容泰鐵青着臉站起來,“你最好自己出去,別逼我將你丟出去!”
他認出了眼前的女人,她是跟璐璐一起被拐賣的女人之一。
這些被解救女人的資料都是絕密,他作爲那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當然見過其他女人的資料。
並且好幾個神態瘋癲的女人都是他親自問的話,這個女人一出來,他就認出了是誰,也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璐璐也認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誰,雖說那天晚上的天黑,女人也都蓬頭垢面的,但是她還是認出了這個尖酸刻薄的聲音。
這不是那天晚上想把自己親自送貨上門給人販子的女人嘛!
她並不知道那羣女人被人販子抓住後遭遇了什麼,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她問心無愧!
她即便是不帶着她們一起逃走,她們落在人販子手裡能有什麼好處?
即便是僥倖沒被打死、餓死,還不是要被賣?
她帶她們逃跑,起碼給了她們一條可以選擇的生路。
只是她們自己沒有把握好罷了!
與其怨恨別人,不如反思己身!
程璐璐心裡坦蕩蕩,所以無懼旁人的詆譭。
“心虛了嗎?容警官?我叫的對嗎?”
女人的聲音陰沉下來,“容警官?呸!你也配!”
“女兒自私、齷齪,當爹的能好到哪去!你身上的這身警皮還是趁早扒下來好,省得受你閨女連累!”
容家人的臉沉了下來,顧凌夜更是冷着臉,要求飯店裡的保安將這個瘋女人請出去。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跟璐璐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從這個女人口中的話不難猜出,她肯定是跟璐璐一起被拐賣的人之一。
璐璐失蹤那時,他大張旗鼓的在安市全程懸賞尋求線索,尚沒有暴露璐璐的真名,現在她也不要妄想拉璐璐下水!
“你難道不想做知道那夥人曾經對程璐璐做了些什麼嗎?”
女人挑釁的看着顧凌夜,心裡篤定顧凌夜肯定會大聲質問程璐璐,然後決裂、退婚,就像她曾經的未婚夫一樣。
“我不想!”
顧凌夜的表情未變過一分,“你認錯人了!請你馬上出去!”
女人的臉色大變,“你怎麼會不想知道?”
“他們四個人輪流強上了程璐璐,程璐璐已經是個破鞋了,這樣你還不在乎嗎?”
女人面容扭曲,眼神裡的惡毒如有實質。
程璐璐始終微笑的坐在座位上,既沒有辯解也沒有否認,似乎女人說的是其他人的事。
陳老師等面面相覷,聽這個女人的意思是,程璐璐同學曾經被拐賣過?
什麼時候的事?他們怎麼沒有聽說過?
如果程璐璐同學身上真的發生了女人說的這種事,那她今天還能微笑的坐在這裡,心裡該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發生這件事,被同情的難道不應該是那些受害者嗎?
什麼時候受害者反而要被指責?
陳老師幾個老師心疼的看着程璐璐,這是多麼好的一個孩子啊!
經歷過這些事情,依然心生陽光。
“容泰!去叫經理過來!”
容朗臉變的鐵青,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道容泰瞞了他好些事。
但是現在卻不是追究的時候,衆口鑠金、流言害人,尤其是璐璐還是個女孩,有些事情並不易攤開來說。
容泰他可以私下裡教訓,但是眼前的女人卻必須讓她住嘴!
包房裡衆人的反應並沒有達到女人的預期,尤其是顧凌夜的那句不想,徹底撕開了女人心底鮮血淋淋的傷口。
她的神態變的瘋癲,心裡的嫉恨如同翻滾的熱油,燙的她滿身滿臉的燎泡。
“你怎麼可能不在乎?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硬撐!想在私下裡拋棄程璐璐對吧!”
女人的話似乎說服了自己,瘋癲的神態有所收斂。
這就對了了!男人沒有一個好的!
她沒有遇到好男人,憑什麼程璐璐就能遇到?
“就算你不介意,你的父母也不會介意嗎?他們還會讓你娶程璐璐嗎?哈哈…”
“我們不會介意!”
嘎…
女人的笑容一頓,發出一聲難聽的叫聲。
姚清妍優雅的站起來,“我是他的母親,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們家的態度,我們不會介意。”
“只要我兒子喜歡,我們家就喜歡!”
“先不說璐璐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有我兒子在,璐璐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即便是發生了,也是我兒子沒保護好她,我們又怎麼會怨恨璐璐呢?”
“這件事永遠不是受害人的錯!”
宋麗感動的握住姚清妍的手,她知道那個女兒是在說謊,但是清妍她不知道。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能堅挺的站在璐璐的身邊,教她怎麼不感動?
“她騙人的,璐璐沒有!我們…”
姚清妍拍拍宋麗的手,“我知道!”
“不對!你應該是這樣的…”
爲什麼她出事之後,從沒有人給她說過,發生過這種事不是她的錯?
女人喃喃的搖頭,“你們不是應該嫌棄她纔對嗎?爲什麼可以不介意?你們是在做戲對嗎?”
“是了!都是在做戲!都是騙子!全都是騙子!”
女人的聲音又尖又利,精神已經隱隱有些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