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見蕭敬年也經常過來,心裡默認是他管着的:“兄弟,我請你吃個飯,咱們聊一聊。”
說着,看一眼王敏吼一聲:“你在這收拾東西,我和我兄弟去吃飯。”
順勢就要勾搭蕭敬年的肩膀。
蕭敬年躲開。
李成打了個空,手僵硬在半空中,硬擠出來一個笑:“哥們,你這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
蕭敬年從心底看不上這種人,在他的手再次打過來的時候,猛地握住他的手腕。
李成臉上的笑倏然變的猙獰。
他原本還沒在意,可在蕭敬年抓到他手那一刻,鑽心的疼傳來,頭上直接起了一層冷汗,李成連連喊道:“疼疼疼。”
蕭敬年眼神冷漠:“再胡亂攀關係,你這隻手廢了,可別怪我。”
說着,放開他手,淡漠丟下一句:“我家我媳婦做主。”
溫柳笑吟吟的看着李成。
李成就沒遇見過這種人,看看蕭敬年再看看溫柳,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他也意識到了,像是今天這樣,他降價溫柳也降價的模式不行。
這家這男的長得是怪高大,誰知道是個怕媳婦的,李成只好把主意又打在了溫柳身上,面上擠出來一個笑:“妹子,這事,咱們不能再商量了嗎?”
溫柳笑道:“商量什麼?我不知道,我降價關你什麼事情,我就想降着玩。”
想和她打價格戰。
溫柳丟下這句話,衝着蕭敬年還有溫二哥二嫂道:“天黑了,我們走吧,和這種人耗下去,也沒什麼用。”
一行人說走就走。
留給李成的只是幾個背影,手腕上的骨頭還隱隱的發痛,李成想到溫柳剛剛說話的那個態度,心裡氣得猛地在攤子上砸了一下。
木架子發出陣陣聲音,把一旁收攤子的王敏嚇了一跳,看着自家男人,弱弱的道:“你說的,明天撐個攤子,還弄嗎?”
她怎麼想都不靠譜,那溫柳雖然名聲好,可剛剛說那些話,明顯也不是個性格柔的,她小心翼翼的提意見:“要不然,你說的那個去裡面她對面再搞個攤子,就算吧,我們也別和她對着幹,專心賣我們自己的,說不準,我們不降價了,她也就不降價了。”
李成看着自己那唯唯諾諾的女人,再想到剛剛溫柳那個模樣,沒好氣道:“都是女人,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心裡的氣又是不打一處來。
他吼道:“算了?算了我們還能賣的出去東西?不能算了,憑什麼她佔着那麼多人?”
王敏看着李成眼眸裡的癡狂,最後不說話了。
李成卻還是有一肚子氣沒發完:“你趕緊收拾了東西,去給我打點酒。”
溫柳對後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和溫二哥二嫂走到路岔口分開和蕭敬年一起騎車回去。
到家又是天黑,溫柳回家簡單的煮了個麪條,放了生抽青菜,然後又用大油炸了個蛋,泡進湯麪條裡,十來分鐘就搞定了。
一人盛了一碗。
幾個孩子倒是也知道她和蕭敬年不容易,一碗麪條也吃的滿意,一時間,低着頭,四周全是吃麪條的細碎聲音。
天氣冷了,一碗熱麪條吃的渾身都熱乎乎的。
小月兒道:“娘,你做的麪條也好吃!”
二娃吃了大半碗,拍着肚子:“我還想吃,娘做飯就是最好吃的。”
三娃吃的慢,姐姐哥哥說話的時候,他還在埋頭苦吃。
溫柳看着她們的模樣,似乎白天的辛苦一下子消散了,伸手朝着挨着她近的二娃頭上揉了一下。
二娃順勢抱住他。
還是蕭敬年先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看着幾個娃:“吃飽了就去學習,你娘教你的單詞,都學會了?”
這爹的臉色不對勁,二娃趕緊從他娘身上起來:“我記住了,我出去玩了,今天村裡放電影,我想去看。”
這會村裡的人互相都認識,溫柳點點頭:“去吧,不準跟着陌生人走,看完電影趕緊回家。”
小月兒聽說電影也趕緊起身:“娘,我也去。”
三娃也把飯碗放下了:“我也去,我也去。”
幾個孩子一陣風的跑出去。
溫柳看看懷裡的小星兒,再看看蕭敬年。
蕭敬年起身去給她準備洗澡水,她媳婦愛乾淨,要每天洗澡。
溫柳坐在廚房逗着小星兒玩,陪着蕭敬年燒火,想到白天的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敬年,說不準,我們這批貨,可能還要賠錢呢。”
李成這種事情,溫柳想過,但沒想到發生在這個時候,賠錢還是需要和蕭敬年說一聲的。
蕭敬年往鍋裡添柴,聽到溫柳的話,淡淡應一聲:“嗯,賠就賠了,身上的錢還夠吧?”
溫柳道:“夠倒是夠。”
看着蕭敬年是似乎根本不在乎她賠錢,溫柳搖頭,她也賠的起,蕭敬年也不在乎,這次,她非要李成吃個大虧,這樣,這個冬天她在這擺攤,就沒人像是李成搞這一套了。
熱水燒好,蕭敬年兌好溫度,把小星兒接過來,讓溫柳去洗澡。
整個人泡進溫水裡的那一刻,溫柳懶洋洋的靠在木桶上,閉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懶洋洋的睡過去了……
蕭敬年在外等了許久,看着時間,一直沒人出來,把小星兒放在自制的學步車裡,然後大步朝着浴室走過去。
看到靠在木桶上的人,一雙眼眸閉着,睫毛卷翹,小臉白皙,整個人異常的沉靜美麗。
竟然睡着了。
肯定是白天太累了。
蕭敬年彎腰把人從木桶裡抱出來,浴巾裹着她。
肌膚猛地接觸冷空氣,溫柳還是冷的往他懷裡鑽了鑽了,蕭敬年對她下意識的動作非常受用。
把她抱進屋裡,身上的水漬擦乾,趕緊把人放在被窩裡。
靜靜的看着她一會,一直到小星兒哭鬧的時候才慌忙的去抱着小星兒哄睡。
一夜無夢。
第二天溫柳醒來,冷的打個噴嚏:“又降溫了?”
天色陰陰沉沉的。
蕭敬年聽到她的動靜:“嗯,降溫了,今天還去嗎?”
若是平時她或許還想偷偷賴個牀,但今日,溫柳從牀上起來:“去,怎麼不去,我要不去,那個李成豈不是開心死了?”
溫柳想到李成會作妖,也沒想到,他竟然把攤子搞在她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