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翠還沒說話。
蕭三嫂皺起了眉頭:“沒事提他們做什麼,晦氣。”
蕭俊俊看着蕭三嫂的表情,再看看張小翠,低聲說道:“二嬸嬸做的飯很好吃,我每次過去,她都會給我肉,要是過年,二叔也來,那二嬸應該也來,家裡就有好吃的了。”
蕭三嫂聞言,放下手裡的蘿蔔,朝着蕭俊俊頭上拍了一下:“你到底是誰的親兒子啊?這麼說她好話,你怎麼不去跟她過?”
蕭三嫂打兒子也不留情,蕭俊俊瞬間疼的哭出來——
“嗚!娘,你打我,疼!”
他在院子裡鬼哭狼嚎,蕭老三提着二斤肉進門,便聽到自己兒子慘烈的哭聲。
快步上前:“誰欺負你了?”
蕭俊俊也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蕭三嫂,半晌那淚水落下,委屈的道:“娘,娘打我。”
蕭老三皺眉看着蕭三嫂:“你往我兒子身上撒什麼氣?兩天不打你,日子過的舒坦了。”
蕭老三滿臉陰鬱。
現在看到蕭三嫂他就忍不住想到,這個女人,心裡的人是老二這個事情,看一眼都覺得厭惡很煩躁。
但他也不能離婚了,他什麼都沒有了。
蕭三嫂看着蕭老三也不順眼,梗着脖子道:“有本事你來打我?蕭老三,有本事你就打我……”
剛剛還平靜的院子裡,這會熱鬧起來,吵得人耳朵疼。
張小翠起身潑了一盆水,看着吵鬧的老三家,也懶得理會——
溫柳今天沒做飯,光是炸的年貨,一樣吃一點,已經夠她吃飽了。
廚房暖和,她也不走,在廚房看着蕭敬年炸黃河大鯉魚。
“到時候調個料汁,澆上去做鯉魚焙面也挺好。”
溫柳正在說着炸好的魚怎麼吃呢,門口傳來了狗叫聲,與此同時,還有叫門的聲音——
“柳兒,你在嗎?”
溫柳聽到聲音出去,看到了溫二哥過來。
“二哥,你怎麼過來了?”
溫二哥快步進去,凍得臉有些紅:“我來把借你錢給你,這今年的賬不好留到明年。”
“你這生意賺過來了?”
一提生意,溫二哥笑着點頭,笑容有點憨厚:“賺過來了,我上午和你嫂子在家總算了一下賬,不僅僅把借你的錢賺過來了,還有盈利呢,雖然不多,但我覺得下一年不會比這更差了。”
說完又搖搖頭:“不對,我旁邊有個門店,也被租賃出去了,好像也要賣吃的,說不準對我的生意有影響。”
“剛開始肯定有點影響。”溫柳道:“時間長了,還是看看誰做的更符合大衆的味道,有時候開的店多了,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開的多了來這邊吃飯的人也就多了,人流高了,就是生意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上輩子那小吃街賣的東西都好吃嗎?
那也不見得,但是,人流高了,再差也不會太差,後世的房租纔是做生意的最大項投資,有多少餐飲人都是被房租壓垮的,這會的房租並不高,溫二哥租那個鋪面,地段面積都不錯,一年三百塊錢。
對於溫柳說的話,溫二哥很認真的聽,原本令他發愁的問題,這會聽了她說的,似乎也沒那麼的差。
笑呵呵的:“我來給你錢。”
說着從包裡數出來幾十張大團結。
十塊十塊面額的錢上印着那個最讓溫柳喜歡的人頭像,簇新簇新的,一看就是才從銀行換的。
整整三百塊錢。
這些是溫二哥做生意她拿出來的。
溫二哥把外債還清了,舒坦許多:“明年開春,我就把溫輕溫俏送到學校,讓她們也像小月兒,二娃三娃上學。”
溫輕溫俏一個年紀和小月兒差不多,一個比二娃三娃大一歲,這個年紀,村裡的人大部分還沒把孩子送到學校。
溫柳覺得溫二哥有這個心挺好的。
留了溫二哥在這吃點東西,溫二哥也沒客氣,一邊吃一邊問:“柳兒,你們過年真的不在縣城了?”
溫柳點頭:“嗯,我和敬年的打算是去省城闖一闖。”
溫柳的話音剛落下,外面又傳來一陣狗叫聲。
這狗叫的比剛剛還激烈,她出來,看到站在門口張望的人,一看到溫柳來了,那人滿臉激動——
“快,救救我,你家這狗怎麼這麼能咬。”
溫柳見到門口的人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呵斥了一聲:“小黑,別叫。”
小黑狗一聽她的呵斥聲,瞬間把尾巴耷拉下來,討好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溫柳看着門口的人:“你進來吧,我看着它呢,不會讓它咬到你。”
江陵手裡還提着兩箱禮,躲着狗進來。
溫柳看着江陵,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不見,他已經鳥槍換炮了,穿着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還裝模作樣的帶了個眼鏡。
腳上皮鞋,腕上手錶。
溫柳道:“在省城,發財了?”
江陵一聽她問這個,嘴角直接咧上了天,笑的像個二傻子一樣:“省城的生意比咱們這還好做,人多,我在那租了個鋪面,賣的的挺好。”
“我給你說了,你去那生意肯定比我好。”
江陵對溫柳很佩服,他自認自己在省城做的,還沒溫柳在小縣城做的好,就從溫柳那學的一點皮毛,已經讓他比大部分做小生意的掙錢了。
溫柳進了廚房:“先吃東西吧,邊吃邊說。”
蕭敬年看到江陵來了,看了一眼,掃了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溫柳道:“敬年,別炸了,乾脆一塊吃個飯吧。”
說是吃飯,她和蕭敬年也不餓。
臨時抓了一把小魚乾,撒上料,又切了點肉調一下,弄了個炸花生米,這些都是手邊有的東西,弄起來也快。
提了一瓶酒。
等溫柳弄好再落座,江陵和二哥已經聊嗨了——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江陵在說在省城做生意多賺錢,溫二哥只是聽着,他也沒怎麼去過省城,也沒見識過,聽着江陵講,那生意好做的像是另一個世界。
江陵說完,他疑惑的問一句:“真有那麼好做嗎?”
說着看向溫柳,他還是比較信任自己妹妹,雖然她根本沒去省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