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小口的抿着水。
蕭敬年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了什麼,不多時,張小翠竟然走了。
溫柳微微挑眉,這是說了什麼了。
張小翠那種性格的人竟然走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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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柳端着水出來,遞給蕭敬年一杯:“走了?”
蕭敬年點點頭,“走了。”
溫柳笑着看着他。
蕭敬年看出了她的心思,眼底裡劃過一絲笑意:“找我要錢來了。”
“我說錢都是你賺的,我也是吃軟飯。”
“要是再來鬧,我們離婚,我帶着孩子回家吃她的,反正家裡我也給了不少錢。”
張小翠想到蕭敬年冷着一張臉說:“娘,要是柳兒要和我離婚了,我帶着孩子回家,您不會生氣吧?”
根本不等他說話,蕭敬年又繼續道:“想着是不會的,家裡我也交了不少錢,要是沒我們爺幾個吃飯的地方,那娘你也得被村子裡戳脊梁骨。”
張小翠倒是不怕村裡的人戳脊梁骨,那些鼠目寸光的人。
但是,她怕蕭敬年真的帶着幾個娃回來,吃她家的糧食和飯。
別說她對蕭敬年的幾個娃沒有感情,就連蕭敬年,她在家也是不待見的,蕭老大是她第一個生的孩子,即使荒年,她也疼的很不能少一嘴吃的。
生到蕭敬年的時候,家裡又多了張嘴,她的日子就更不好一些,到了蕭老三,那是她的小兒子,她不疼誰疼,夾在中間的蕭敬年又不愛說話只愛吃飯,就不討喜了。
稍微大點,蕭敬年去當兵了,雖然每個月都往家裡匯錢,但感情上並沒有因此好了,那兒子給老孃匯錢那不是應該的嗎?
就是蕭敬年和溫柳在省城掙的錢,也應該有她的一份,可沒想到蕭敬年一個大男人不知廉恥的竟然說自己是吃軟飯的,還叫她養他的幾個給孩子,張小翠幾乎是一路罵着回家了。
回家還對着蕭老頭罵了句:“早知道他現在一心偏着媳婦,小時候就提着腿把他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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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柳和蕭敬年好不容易打掃完衛生。
剛想去做飯。
村長老婆提過來一斤肉還拿了幾個青菜:“我說讓你們去我家吃,你們不去,你叔說了,讓我給你送過來點菜。”
溫柳當下就要拒絕。
村長老婆道:“你別也推拒了,你在村裡住的時候,我也沒少吃你們家的肉。”
溫柳接了。
“你們好好考試,村裡的閒言碎語不用理。”村長老婆多說了一句。
溫柳原本還在想什麼閒言碎語呢,第二天收拾東西去溫家的時候便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和蕭敬年要考試的事情怎麼傳出來了。
一路收穫了許多眼神,偶爾也有零星的話傳進她耳朵裡,多是她和蕭敬年一把年紀了還去考試,不自量力。
幾個大字都不認得,去高考,這不是鬧笑話嗎?
張小翠聽着這些話,心裡舒爽了一些。
考試,考什麼呢!
就溫柳一天天會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溫柳要考試的人沒告訴幾個人,再聯想到昨天村長老婆說的話,她已經想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心底笑一聲,對着蕭敬年道:“這要是過兩天考不上,咱們可就丟大人了。”
蕭敬年騎車聽到她的話,低笑一聲:“考不上的那麼多,丟什麼人,你別理會那些話。”
“我信你,能考上。”
溫柳在自行車上抱着他的腰,四下無人的時候手也沒那麼老實,從襯衫下襬往下伸着摸着他的腹肌,腳歡快的踢幾下,看着一望無際的農田笑道:“我也相信我自己。”
蕭敬年的定力好,即使帶着東西加上她搗亂,車子也騎的平穩。
一路到溫家。
她去的時候溫母正在守着孩子呢,看到她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柳兒?”
溫柳往前:“娘。”
溫母慌忙的起來,快步上前:“柳兒,你回來了。”
拉着溫柳的胳膊上下打量一圈道:“瘦了。”
好久沒見自己的女兒,溫母着急的又是要去做飯又是拿吃的。
溫柳拉住她:“好了,我和敬年吃過東西來的。”
把她兩個帶的禮放下,一堆禮分成三份:“娘這些奶了雞蛋了都是你和爹的,還有這衣服試試合適不合適。”
想到上次沒買她爹的,溫柳專門補了一句:“這次爹的我也買了。”
溫母顯然也想到了老頭子吃味的那件事,笑的一臉的皺紋:“你爹啊,一把年紀了,還計較這個。”
溫柳倒是覺得正常,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她來鬧得動靜大,大嫂從屋裡出來看到穿着一簇新的溫母,再看看地下的禮,笑着迎上去:“孩子她小姑來了。”
宋玲懷孕生娃胖了不少,溫柳看着她那眼神就知道她又在盤算些什麼。
不冷不淡的點頭。
宋玲上前:“聽說小姑在省城生意很好,連我們滿月禮都沒時間來。”
宋玲的孩子和溫二嫂是前後腳生的,溫二嫂在省城生的,溫柳還去看了看,宋玲在縣城生的,她又忙自然沒時間去看。
但小孩的滿月禮沒去,錢是她匯過去讓溫母轉交了。
“的確忙了點,沒時間回來,嫂子,我給娃的禮您收到了吧。”和宋玲這種人,就得打直球。
宋玲尷尬的笑了笑:“收到了。”
溫柳又道:“收到了就好,那可是差不多縣城裡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宋玲聽到溫柳這樣的話,臉上的笑更是僵硬。
溫柳給的的確不少,她在醫院給二哥的孩子壓了五十塊錢的禮,那給到大哥的孩子,肯定也是一視同仁。
溫母在旁邊道:“你給那麼多,人家都提着袋紅糖雞蛋的,我拿出來你給的,把村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再沒有哪個姑姑做到你這份上了。”說着看了一眼宋玲:“你要是有什麼怨言去找老大說,別總來說我閨女。”
宋玲倒是想說什麼,可這不都被懟回去了,“娘,我這不也沒說什麼嘛,我就想感謝柳兒。”
溫柳倒是奇怪她娘怎麼硬氣了。
宋玲這次怎麼沒胡攪蠻纏。
不過她不沒事找事,溫柳也少了一件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