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和蕭敬年搬到這裡匆忙,在學校待了一天,就開始軍訓了,那時間堪堪夠讓孩子入學,鄰里是誰她還不認識。
指望怪老頭去社交,也不現實,這會回來了,她就帶着些零食去了。
大雜院裡住了十幾家,溫柳敲開門送了東西,基本上敲開一家的門都要寒暄幾句,遇到年齡大了的,還拉着她問東問西,像是調查戶口一樣,溫柳挑着能說的說了,不能說的就換了話題。
就這樣,十幾家送完,也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回去的時候,蕭敬年已經燒了熱水。
這邊洗澡不方便,最多在家擦一擦。
蕭敬年把熱水弄到臥室,然後人不動了。
溫柳解釦子解到一半,眨眨眼看着他。
男人的眸子深邃,眼睛盯着她,泛着不一樣的熱度,兩個人一直都在學校,又是分開的,別說做什麼親密的事情了,就是連見面都很難。
溫柳對他心裡的想法也清楚幾分,輕咳一聲:“你先出去,讓我洗個澡再說。”
“我再去燒點水。”蕭敬年說着出去了。
今夜幾乎是個不眠的夜晚,偏偏這院子裡住的人多,溫柳比之前在省城的時候還剋制。
這就慘了蕭敬年,等緩過來,溫柳看着他肩膀上的牙印,有點不好意思,低咳一聲,戳了戳他有些血痕的地方:“疼不疼?”
蕭敬年低聲道:“不疼。”
說着人又湊過來。
溫柳連忙地把他推開:“不行了,我累了,我要睡覺了。”
說着趕緊閉眼。
蕭敬年看着她的小臉,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了一吻,溫柳其實沒睡着,感覺小腹傳來了一陣的熱意,她原本也沒在意,睜開眼道:“我要再洗個澡。”
蕭敬年知道她的習慣,提前已經把水燒好了,隨便套了衣服下牀:“你在這等着。”
溫柳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小腹的熱流似乎還在,後知後覺地覺得不對勁。
看到血的時候蒙了一瞬間反應過來——親戚來了。
自己也趕緊穿了衣服,按照記憶去廁所,院子裡烏漆麻黑的,到了廁所旁邊,白天都覺得可怖的廁所,這會更加的恐怖了。
溫柳慌忙的又跑回去,蕭敬年提了水沒在臥室裡看到她,恰好出門,被她撞了滿懷。
伸手扶着她的腰穩住:“怎麼了?”
溫柳道:“我親戚來了,那個廁所,我這會不敢去。”
蕭敬年跟她生活這麼久,已經知道她說的親戚是什麼親戚:“我和你過去。”
溫柳想想,那也挺奇怪的。
“要不然我回小院去吧。”
蕭敬年想了想微微點頭。
兩個人回到臥室,蕭敬年手突然一空,身邊已經沒有了溫柳的影子,即使他見過幾次她消失在自己面前,回到那個小院裡,一會就出來,但每次他還是不能習慣。
靜靜的在原地站了一會,每當這個時候,他心裡總是擔憂,她是突然來到這的,會不會突然回去?
屋內,蕭敬年一臉平靜。
等溫柳再出現在屋子裡的時候,他的目光裡纔有了焦距。
溫柳看着還站在原地的人:“你怎麼還在這?”
她剛進去還衝了個澡,換了衣服纔出來,至少也過去二十分鐘了。
蕭敬年握住她的手:“沒事,不早了睡覺吧。”
溫柳看看蕭敬年,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拉着他的手躺在牀上,閉上眼很快睡着。
睡夢裡,肚子疼得哼哼唧唧往他懷裡蹭。
溫熱的大掌落在她微涼的小腹上,不斷地有溫熱籠罩着她,溫柳皺着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
第二天清早溫柳醒來,牀邊的桌子保溫杯裡放紅糖姜煮的水,不用說也知道是蕭敬年準備的,雖然這玩意喝了對她的效果也不大,但是蕭敬年做這些還是讓她開心的。
快速穿了衣服下牀,拿着保溫杯出去洗漱。
等她洗漱好,抱着保溫杯出來喝水的時候,看着院子裡一個角落裡丟的雜物,有些奇怪。
怪老頭正帶着小星兒伺候自己種在盆裡的幾個菜,也不像是他弄的。
溫柳道:“這是做什麼呢?”
怪老頭指了指耳房:“敬年說,把另一邊的耳房看看改成個洗澡上廁所地。”
溫柳一聽這個過去,蕭敬年已經把裡面清空了,帶着兩個中年的工人正在忙碌。
耳房不大,有個四五平。
要是想改出來一個小的洗手間也不是不能。
蕭敬年看到她進來:“吃過早飯了沒?”
溫柳搖搖頭:“我剛起來洗漱好,聽傅叔說你要把這改成衛生間。”
溫柳道:“用不用我畫個圖?按照圖上來做?”
蕭敬年拿着一張紙遞給她:“我畫好了,你看看,不合適再改。”
溫柳拿着蕭敬年畫的圖,除了衛生間的圖,他把廚房的,還有其他正房的廂房的要改的地方都畫出來了,溫柳瞪大了眼睛,驚喜的看着蕭敬年。
“你什麼時候學的畫設計圖?”
蕭敬年疑惑幾秒:“沒學,之前你畫的圖,我都看過,看了幾次就大概懂怎麼畫了。”
溫柳無話可說,她上輩子爲了設計自己小院,在各種設計軟件上研究,還問了自己學設計的同學,研究個七七八八也用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蕭敬年竟然說,他看了幾次就懂了。
溫柳覺得自己受傷慘重,這就是天才嘛。
“你拿出去看看,不可以的地方我再改,廚房裡有飯,先去吃飯。”
溫柳覺得蕭敬年說的重點在後半句,這人對她吃飯這個問題,比她自己還重視。
“沒什麼要改的,我出去吃飯了。”
溫柳昨晚挨家挨戶地送了東西,今天就有人來找她,她還在屋裡吃早餐,小星兒跑過來,稚氣的說道:“媽媽,有人找。”
溫柳出來,看着站在外面的正是昨天她送過東西的一家人,院子十幾戶人家住着,這個大娘的老公正是管着院子裡大小事情的人。
笑着出去:“王大娘,您怎麼來了?”
被喊王大娘的人臉上有點不好意思:“小溫啊,昨天,你送的糖還有沒有?能不能再給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