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昨天說好的,溫柳早已經準備好了禮:“去。”
蕭敬年也跟着她一起。
除了王鳳,還有也是這院子裡的,叫張晚晴,平時在國營飯店做服務員,在當下她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她的穿着打扮也比王鳳要好一點,穿着紅裙子,腳下配了一雙水晶涼鞋。
王鳳和張晚晴都是一個人,只有溫柳,身邊還跟着蕭敬年。
王鳳打趣道:“我就沒見過你們感情這麼好的,每天形影不離的。”
“哪有,他學業忙,幾乎一天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圖書館,只有這休息日,還能在一起一會。”
張晚晴道:“聽說你們大女兒都六歲了,結婚這麼多年,感情還能這麼好的,可不多見,我和我家那口子,哎呦,左手拉右手差不多了。”
王鳳也接着道:“誰說不是呢。”
溫柳笑道:“我們沒你們相處時間長,他前些年在隊裡,去年才退下來。”
ωwш ✿тTk Λn ✿c ○
“怪不得呢。”
蕭敬年跟着也不說話,多數都是王鳳和張晚晴在說。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於秀兒。
王鳳戳了戳張晚晴:“你知不知道,秀兒那工作,爲什麼要給她弟弟,她就這麼輕易的給了?”
張晚晴的八卦消息靈通,全靠她有個婆婆上了年紀,也退休了沒事幹,聊一些八卦。
回家再給她們說說。
張晚晴四處看看放低了聲音:“那是一份工作,於秀兒又不是傻,怎麼可能輕易的給她弟弟,還不是,她娘以命威脅,說是這工作要不給她弟弟,就要上吊自殺呢。”
“一大家子圍着秀兒說,就連那還沒過門的弟妹都說什麼,這工作本就是她娘傳下來的,給他弟是應該的,哪有女兒佔着工作的,說當姐姐的不知道照顧弟弟。”
張晚晴說起來一撇嘴,臉色也有點難看:“這不是,工作就給出去了,給出去,這邊豈能願意,那天我夜裡沒睡着,聽到秀兒她婆子,在說讓兒子離婚呢。”
……
溫柳一路上也把院子裡的八卦聽個差不多了。
到了醫院,她第一次見到於秀兒,是個容貌清麗的女人,頭上蒙着一層紗布,臉色蒼白,更顯得她柔弱了。
病房內還有個個子不高的男人在忙碌。
看到他們來了慌忙的招呼着,溫柳雖然搬到這大雜院有一段時間了,但她每次忙完學校的事情,回家多數在逗孩子玩,對院子裡的人,只能說是面熟。
把提的禮放下,又額外的給了一塊錢。
溫柳笑道:“聽說也是因爲我的事情,纔有了這一出,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於秀兒臉色雖然蒼白,但也不影響她說話:“那是因爲你,我就是心情不好,她又在那掰扯一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聽的心煩,才和她拌了嘴,沒想到那老婆子竟然動手,不怪你,你別往自己身上攬。”
“老婆子一天天只想着佔便宜。”
旁邊的男人趕緊勸道:“好了,少說兩句,王大娘再怎麼說也是長輩。”
“長輩就可以爲老不尊了?李志國,我給你說,你要聽你老孃的要離婚,那咱們就離婚,工作沒了,是我的錯,可那邊是我娘,尋死覓活的,我能怎麼辦!”
矮個子男人看看溫柳他們幾個:“還有人在呢,你說什麼呢,我哪有說要離婚。”
“沒工作就沒工作了,咱們就一個孩子,現在也不允許再生了,我一個的工作能養活的起咱們家,你別聽我娘胡咧咧,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人家來看你呢,別讓大家看笑話。”
溫柳覺得這家也挺有趣的,於秀兒看着柔弱,這可不是個柔弱脾氣。
看着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至於孃家那點事情,家務事不好處理,親爹親孃都拿着命威脅了,溫柳猜想,估計還有一羣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勸她,這樣來一遍,每個人能扛過去的。
於秀兒對着溫柳他們抱歉一笑:“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有,你們感情好。”
她們來的時候已經是下班以後了,在這也沒多待,聊了一會家常就回去了。
他們一走。
李志國把幾個人帶來的禮歸整了一遍,看到溫柳放下的青布袋子,微微瞪大眼睛:“那個溫溫…”
一時間李志國想不起她的名字。
於秀兒接了一句:“溫柳,怎麼了?”
李志國把袋子提起來:“你自己看吧。”
於秀兒看到半袋子的白雞蛋也是微微愣神:“現在這可不好弄啊,她還一下子送來這麼多。”
“還有這個。”李志國拿着紅糖。
“這個在上面蓋着。”
溫柳提來的袋子的確不顯眼,青灰色的布料,還是已經磨損了,上面還戴着補丁,誰也沒想到,她裡面放了這麼多東西。
於秀兒看着那兩袋紅糖和半袋子的雞蛋笑道:“我真不是爲了溫柳說話的,就是煩那老婆子,要不是那老婆子在咱娘那一直說,我沒了工作怎麼怎麼的,讓你另娶個,我怎麼會和咱娘吵起來。”
“沒想到這溫柳這麼熱情。”
於秀兒一會又道:“現在能弄到這麼多的笨雞蛋,也不好弄,我於秀兒也不是愛佔別人便宜的人,等我出院了,咱們再送回去一些。”
李志國也沒什麼意見,他聽媳婦的,什麼老孃讓他離婚,離婚了,就他這個樣子,還能娶到於秀兒這麼漂亮的媳婦嘛。
*
溫柳第二天和蕭敬年騎車摸到豐臺,按照打聽過來的地址,一路摸到一個叫張家村的地方。
除了知道一個名字叫張什麼德的,其他一概不知。
溫柳和蕭敬年幾乎挨家挨戶的打聽,很不巧,這個村裡,一村子的人除了嫁進來的媳婦,都姓張,叫什麼德的,她和蕭敬年也見了好幾個了。
都不是。
眼看着都打聽到中午了,溫柳不甘心無功而返,又進了一家重新問:“大爺,您知不知道,咱們村都有誰叫張什麼德的?”
“張什麼?沒有長什麼,我身體好着呢!”
溫柳……
蕭敬年上前提高了嗓門又問了一遍,還在溫柳的話基礎上補了一句:“他有個兄弟出國了。”
“打聽出國的啊,出國幹什麼,咱們這日子越來越好了,早年孬蛋他哥出國了,這麼多年啊,都不回來……”
溫柳和蕭敬年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