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感嘆可惜了。
是四合院不假,只是,院子已經荒蕪了,這院子之前應該分給其他人住過,大雜院裡,人多房間少,不少人爲了自家能多一點地方搭建了好多小房子。
把整個院子原本的美好都破壞了。
但這院子也不是沒可取之處,勝在大,很寬敞,別說她們一家住在這了,就是再來五六個人也不怕。
李婆子在旁邊道:“他們家祖上是這京城裡有名的富商,這後來家道中落了,還留下這套房子,你別看現在不太好看,但有人住進來,稍微修一修,比在大雜院人擠人舒服。”
溫柳看了看房間,個個寬敞,沒什麼傢俱,沒有也方便了後期自己置辦。
溫柳看完道:“嬸子,不知道這房子,這位同志是想多少錢賣?”
李婆子一聽這話就有門,看向男人:“小聞,你說,多少錢。”
“溫柳同志和蕭敬年同志幫了我們家不小的忙,你可不能讓他們買貴了。”
男人笑道:“自然不會。”
看向溫柳和蕭敬年,想了想報了一個數:“兩萬三。”
“原本我是想兩萬五賣的,有李姨在,最低兩萬三了。”明聞道。
溫柳聽了價格,抑制住心裡的狂喜,這放在三十年以後,沒有兩千萬拿不下,甚至,兩千萬也不夠。
兩萬三的價格,在這個年代,也不算高,算是公道。
明聞看她不說話,還以爲她在猶豫:“我們全家等着出國,這錢要立刻到。”
溫柳昨晚算了算開廠開店投資需要用錢的地方不少,但這個價格,還沒超出她的預算。
溫柳笑道:“行,嬸子牽線,我也不和你還價,就兩萬三,咱們什麼時候去變更下手續?”
明聞道:“越快越好。”
溫柳也是這樣想的,縱使知道這個年代買房的人沒那麼多,她也怕晚一點出現什麼變故。
買賣雙方的想法不約而同。
中午飯沒吃,就直接去了房管局辦理了手續。
辦完手續,明聞站在院子前看了一會,似乎在回憶什麼,最後拿着錢離開的身影有點落寞。
溫柳和蕭敬年是買方,別說落寞了,臉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就連蕭敬年都覺得,買這個院子好。
最起碼,和她溫柳之後做什麼事情不用剋制了……
溫柳在院子裡指指點點,分配着那裡要打掉,要重新修葺,要不是蕭敬年最後一節還有課,兩個人能在院子裡待到天黑。
溫柳買房這件事,最震驚的不是明聞和溫柳,而是李婆子,回家了還在感嘆,溫柳可真掙錢,兩萬多塊錢不眨眼的就拿出來了……
要是她媳婦也能這麼掙錢,她得天天當祖宗一樣供着於秀兒。
回到院子的時候,王大娘還在院子裡坐着,看到李婆子的時候撇了撇嘴。
“一把年紀了,天天圍着溫柳轉來轉去伺候着,也不嫌丟人。”
王大娘嘴上向來不積德:“不就是個打工的,還不是國營單位,至於嗎?丟咱們皇城根的人。”
李婆子哼一聲:“誰給你說溫柳是個打工的了?”
“不是個打工的還能是個領導?”王婆子撇嘴:“是個領導人家還住着,早就住上大房子了。”
自己兒媳在溫柳那打工,李婆子知道的自然比別人知道的多,她一直憋着,今天被溫柳一把拿出來兩萬多的大團結震驚住了,不由得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嘴。
“人家馬上就不住這了,不和咱們擠了,要去住大房子了。”
王大娘一愣,皺着眉頭:“她又不是國營單位,可不分房的,你別騙我。”
李婆子輕哼:“誰騙你了,人家纔不去擠那分的筒子樓,人家剛剛買了四合院,有一畝地那麼大呢。”
頓時,王大娘站起來:“你說什麼?”
不等李婆子說話,她便道:“你說什麼屁話呢,她也就是個打工的,哪裡有錢買院子…瘋了。”
李婆子高高地擡起下巴:“誰告訴你人家是打工的,星月那麼大的店,是她開的,像是這樣的店,人家在H省會還有兩個。”
說完,自己就高高地擡着頭驕傲地走了。
王大娘站在那呆滯了一會,就是她老了,也聽年輕人說那店了,她媳婦過年還去買東西了,說那邊的東西時髦。
合着,溫柳不是打工的。
是開那麼大的店的?
還有兩個?
王大娘反應過來連忙搖頭不可能,衝着李婆子的方向輕啐一口:“又不是你的店,你得意個什麼。”
真是溫柳的店,幾顆糖都不給她,真摳門!
溫柳還不知道自己又被王大娘記恨上了,她買到了房子喜滋滋,蕭敬年在上課,外語系的課沒那麼多,她在圖書館看書。
看完然後拿着筆在畫設計圖。
溫柳前幾天請假不在學校,有小道的流言傳出來兩個人的感情不好了,她一回來,謠言不攻自破。
宋韻兒剛高興了兩天,心裡又悶悶地有點窒息。
她明明已經打扮的很好看了,衣服都是在星月買的最新款,就連化妝,她都學個差不多了,不比星月的店員給她畫的差,爲何,蕭敬年就是注意不到她?
明明溫柳有時候一點都不打扮的。
蕭敬年是不是眼瞎!
不,肯定是溫柳太狐狸精了。
溫柳畫着口紅的設計圖,在旁邊寫着質地,顏色,設計理念,察覺到有一道不可忽視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微微擡頭。
刻意的認了一下,才認出來對面的人是宋韻兒。
沒興趣看着她敵意自己的模樣,溫柳微微一笑,然後繼續低頭畫圖。
她這一笑,在宋韻兒的眼中是明晃晃的挑釁。
心裡憋悶。
她其實也沒理解錯,溫柳剛剛笑就是故意的,對於這種偏執的人她太瞭解了,衝她笑比瞪她一眼更令她不舒服。
蕭敬年的課結束,又被導師喊着進了辦公室。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不算太好。
明明上課前還好好的,怎麼,這上完課去了趟老師辦公室就成這樣了?
溫柳奇怪:“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