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做飯,你在這做什麼?”
蕭父的臉上氣得漲紅,一腳穿着鞋,另一隻這會正落在張小翠旁邊。
張小翠和蕭父結婚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蕭父發這麼大的脾氣,懵逼了一瞬間:“我我我來找我兒子,有錯嗎?”
“人家敬年拿錢,你們二兄弟照顧老人,這分家的時候不都說了,還讓你娘來摻和敬年的事情?”跟在蕭父身後的村長沉着嗓子發話了。
蕭老大和蕭老三臉色也難看的很。
誰知道他們正在吃飯的時候,蕭敬年的那個女兒竟哭着把村長帶到家裡。
直接把他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番。
村長也沒因爲他們這難堪的模樣放過他們:“一家都靠着敬年生活,這會,你們非要把他逼得妻離子散纔開心?”
“但凡有點臉的兄弟都做不出這種事情。”
“三千塊錢呢,我都沒見過那麼多錢,這蕭家也太不是人了,拿了三千多塊錢,竟然還來找事。”
“剛剛蕭敬年說了,帶孩子回溫家,要把孩子改姓溫看,看來也是被傷透心了。”
“兩個人都逼到這個地步了,也只是說把房子給張小翠住,自己去住溫家,要是遇到那脾氣不好的,早把張小翠打出來了。”
“我看啊,蕭家的其他人也不靠譜,只有蕭敬年一個靠譜的。”
村長老婆對溫柳是極其喜歡的,也插嘴道:“你們都不知道,分家那天你叔在哪呢,敬年退下來是傷了腿腳,不能幹活了,要養着,蕭家人也不願意白養着他,再加上還有溫柳和幾個孩子呢,這才分了家。”
“原本敬年說要兩間房,蕭家不肯,蕭家那一家子的東西都是蕭敬年打拼的,最後你猜怎麼着?”
八卦是人的天性,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娛樂的年代,沒有比聽八卦更令人激動的事情了,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聽。
“最後敬年只分了他買的那個洋車,還有兩千塊錢,這些年,這蓋了房子,肯定也不剩下什麼了,就這張小翠還要逼着人搬出去,這不是這一家幾口往死路上逼嗎?”
衆人看向張小翠的眼神只有不齒。
蕭父自己覺得自己是這村子裡的體面人,這會被人討論着,臉上的漲紅一直沒下來,拉着張小翠,壓着憤怒:“你和我回家!”
張小翠覺得這事情不對,她也說不清楚哪裡不對,剛剛蕭敬年不還說把這個院子都給她?怎麼一會她就被趕出去了。
“老頭子,敬年這院子蓋得好,他讓我住下……”
蕭父被這話氣得青筋直跳:“你給我閉嘴!”
“丟人,以後不準來敬年這。”
村長在旁邊說道:“當日分家的時候也說了,老大老三照顧老人,老二分出去,若是你們二老真的病了,敬年和老大老三家平分錢,平日裡,那三千塊錢也夠你們養老了。”
聽到三千塊錢,村裡的人都有點羨慕,這誰家能有這麼多錢啊?
要是自家有人這麼能掙錢,那怎麼說也得好好供着,就是退下來沒津貼了又怎麼樣,能給家裡這麼多錢,怎麼也不能像是張小翠那樣。
張小翠被蕭父拉着出去。
蕭家的其他人也沒臉的跟在後面。
等人都散去,溫柳還沁着哭腔:“本來搬家是喜事,沒想到鬧出來這樣一出,不是我不願意養老,是……”
委屈的眼淚瞬間流下來。
“哎呦,你別說了,你婆婆那個樣子我們都知道,她就不是個好的。”娟嬸子趕緊說道:“你和敬年這還不孝順啊,這要是我婆婆這樣,我都恨不得把她推出去掀進水溝裡。”
“別哭了,面對張小翠那種人,你就要狠一點。”
溫柳聽着擦乾淨淚水:“今天的事情多虧大家了。”
蕭敬年也開口:“今天的事情若沒有大家,我們一家可能就散了,明天,我們搬新家暖房,還請大家都一定要來。”
“那是要來!這房子蓋得真不錯。”
過來的人又參觀了一下小院子,溫柳趁機把幾個孩子的小臉都洗了。
二娃三娃的眼睛都哭腫了。
就連小月兒也有點惶惶不安,溫柳給她洗臉的時候,小月兒看着她問道:“娘,以後奶奶不會再住我們家了吧?”
溫柳輕笑一聲:“放心,不會了。”
這一下,張小翠的名聲在村裡徹底沒有了,不僅僅張小翠的名聲沒有了,就連蕭家其他的人也得受影響。
溫柳可是沒一點愧疚。
倒是蕭敬年那個看着直來直去的人,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入贅,給孩子改姓,也多虧他能說出來,這個年代,可沒幾個男人能說出這種話。
沒看他剛說出來蕭父就把鞋子摔過來了,蕭父那個年紀的人更不可能接受…
確定了張小翠不會再來鬧事,小月兒鬆了一口氣。
溫柳接受了一羣人的安慰,等人都走了。
家裡也安靜了,溫母感覺也挺魔幻的,柳兒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聰明瞭?
她生怕如果不把張小翠留下,柳兒落個不孝的名聲,可留下,張小翠那個婆婆豈是好相處的?她又怕柳兒受委屈。
沒想到她竟然拿了洋蔥疙瘩往自己眼睛上薰了薰,哭了一場,一切竟然都解決了,而且沒人說柳兒不孝順。
“我總算是不擔心你了。”溫母晚上臨走的時候感嘆道。
“時間不早了,娘你今天留下來睡吧。”溫柳看看天色,已經黑了出言挽留道。
溫母搖頭:“你婆婆今天剛因爲住這鬧了一場,我要再住着,難保明天村裡的人不會說你,我就不留下了。”
溫母執意要走,溫柳也沒強留,把做好的菜給她拿上一些。
“你和爹回去吃。”
溫母嘆氣:“你也不怕敬年埋怨你。”
“沒事,他那邊給了張小翠三千多塊錢,我也沒說什麼,這點菜他能說我什麼?”說着直接塞在溫母手裡。
溫母拿着手電走了。
溫柳喊一聲:“吃飯了。”
蕭敬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廚房。
溫柳回眸道:“端飯啊。”
蕭敬年沒動,幽深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溫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