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敬年能願意嗎?
村裡就沒幾個男人帶孩子的。
蕭敬年哪裡看不出溫母的想法:“娘,您別擔心,我最近也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帶着小星兒。”
有了她的話,溫母鬆了一口氣:“我就是擔心你不樂意,柳兒,你以後也起早一點多幫襯一點敬年。”
溫柳看一眼蕭敬年。
蕭敬年趕忙道:“最近柳兒也比較忙,沒事在家睡晚點也沒什麼。”
至於忙的什麼,只有溫柳和蕭敬年知道了。
“得,我還沒說她呢,你倒是維護上了。”溫母笑的見牙不見眼。
趁着溫母今日還在,溫柳吃過飯騎着車又去了一趟縣城,熟門熟路的去擺了攤。
她剛到,旁邊的一個熟人衝着她眨眨眼。
溫柳疑惑,壓低了聲音:“怎麼了?”
那個老太太也壓低了聲音:“大妹子,你這幾天怎麼沒來啊?”
溫柳連續三天沒來了。
“家裡有點事情,怎麼了嬸子?”
上了點年紀的人又四處看了看低聲道:“你這幾天沒來不知道,來了個搶你生意的,你不在,找你的人自然都找他了。”
說着,眼神朝着一邊隱晦的看了看。
溫柳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是個年輕的男人,戴着眼下時髦的蛤蟆鏡,穿着一件港風十足的花襯衫。
“那些服裝廠裡的小姑娘來找你,沒找到,不少都去了她的攤位上,買了不少呢,好像他還比你賣的便宜一點。”說完看着溫柳的臉色。
沒看到生氣甚至連一絲不舒服的表情都沒有:“你不生氣啊?”
溫柳溫和一笑:“這不是我的獨門生意,有人賣這些也很正常。”
這話說完,溫柳分明看到來給她說話的嬸子臉上有點失望。
溫柳臉上的笑意更深,她在這賣東西最快,價格高賣的也快,有人心裡不舒服是很正常的,來說這話,大概也不是真心爲她好,而是來調試的或者看笑話的。
她賣的快,有心思活絡的自然會搞一些來賣。
雖然心裡早已經有準備了,但一些溫柳心裡壓了幾個月的心思,這會又活絡起來,她準備回去和蕭敬年提一提去羊城的事情。
蕭敬年要是不同意的話——
沒有不同意。
即使他不同意,她也會睡服他的。
有了替代品,特別是替代品還比溫柳賣的便宜了一些,她的生意還是受了一點影響。
棉紡織廠一下班,唐欣習慣性的看看溫柳的攤位,看到她出攤了,眼中劃過一道驚喜,快步朝着她跑過來。
“哎呦,你這幾日怎麼都不在啊,我還等着買你的東西呢。”
溫柳莞爾一笑:“家裡有點事情,就拖着沒來,你今天的眉毛好的很好。”
唐欣聽到這誇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還不是你教的,上次那個你說那個適合我皮膚的豆沙色口紅還有嗎?給我來一支。”
溫柳這幾日雖然沒出攤,但也會每天把東西從小院裡拿出來,所以她手裡一種顏色的口紅現在有好幾只。
“這個,你先再試試。”說着溫柳把試用裝給她,又給她拿了小鏡子。
在唐欣抹口紅的時候,又招呼其他客人,經常過來的人幾乎沒有例外都問了她這幾天怎麼沒來,溫柳都一一的說了家裡有事。
買了東西的人都順道往包裝裡放了兩顆大白兔奶糖。
來買的小姑娘都滿意的不行:“你可要經常來,不然想來你這買,都找不到你。”
唐欣試了一陣口紅,最後在一個紅棕色和豆沙色之間猶豫不決:“溫柳,你看下我適合哪個顏色?”
“紅棕色挺適合秋天的,塗上也有氣質,豆沙色更溫柔點,兩種不同的氣質。”
唐欣本就糾結,溫柳的話說出來她更加的糾結了。
“要不然兩隻都拿了,想塗什麼塗什麼。”
唐欣糾結道:“你給我便宜點,便宜點我就都拿了,旁邊那個人賣的可比你便宜。”
“這兩隻別人拿8塊錢,你拿給我七塊五行了。”
唐欣看一眼那個攤位:“那個帶着蛤蟆鏡的男的,賣的兩塊錢一個,你看,他攤位上的人也不少,我來找你就是咱倆是熟人,再給我便宜,六塊錢,我都拿了。”
“別的你也別說了,收你七塊錢,這個價格只給你,你別說出去。”溫柳看唐欣還想講價笑道:“這個價格我已經是虧本了,如果不行,你就去看看他攤子上有沒有你要的顏色。”
是唐欣不買便宜的嗎?在溫柳沒來的時候她已經去過了,那上面的顏色是挺多,可也不讓試,看着總覺得差點味道,她還買了一隻,味道一點也不像溫柳賣的有股奶香味,而是很刺激的味道,塗上也有顏色,可總是差了許多感覺。
她家裡那口子直接問她是不是吃了死老鼠?
“算了算了,咱倆好姐妹,我怎麼能去支持別人的生意,兩隻我都要了,你要送我五個大白兔奶糖。”說着肉疼的拿錢。
溫柳笑着給她包裝,拿了五顆大白兔奶糖放進去。
唐欣心滿意足的走了。
溫柳也鬆口氣,唐欣不算她接觸過最愛還價的客人,但也算其中的翹楚了,比如那口紅,她早算到,唐欣會還價到七塊,所以給她說了七塊五。
紡織廠下班的時候,溫柳忙碌的手就沒停下來過,給來的修個眉,包裝個東西,講講產品適合什麼膚質,忙的她根本沒時間注意別人。
自然也不清楚,有個人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
等紡織廠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溫柳的東西也賣完了,看看天色,溫柳收拾東西走人。
到家天肯定黑了。
她沒騎多遠,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喊聲:“美女!等等我。”
溫柳原本不以爲是叫自己的,也沒在意頭也不回的騎車。
一直到一個自行車和她並行,車上的男人喘着粗氣:“美女,我剛喊你你怎麼不等等我。”
看着花襯衫,分明是剛剛擺攤搶她生意的男人,這會把那蛤蟆鏡摘下來,一張臉倒是不錯,就是渾身吊兒郎當的氣質。
溫柳皺眉:“我們不熟。”
說着她騎車的速度更快了,天黑了,萬一發生點什麼不好的事情,她哭都沒地方哭。
她剛騎出不遠,二八大槓自行車忽然橫着插在她面前,截斷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