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是縣城飯店見面,再然後就是過年給景老太送補品時見面,再然後就是她到市裡上班,上夜校時,在學校門口見到他。他在做什麼,唐槐現在想不起來了,她模糊的記得,他們客氣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分開了。
到後來,就再也沒然後了,她跟景鵬結婚有擺酒的,景華回來了,他倒沒回來。
跟景鵬結婚那三年多,她就這樣過着“守活寡”的生活,因爲她在市裡生活,景鵬又不在家,逢年過節,她都沒有回雙龍村,很少知道景煊的情況。
現在重生回來,跟景煊的交集如此頻繁,唐槐不得不感嘆,這一輩子經歷的事,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了。
要是……
景煊喜歡她,她該怎麼做?
可是有可能嗎?景煊那麼優秀,拋開軍人的身份不說,光是外表都能迷死人,他怎麼可能喜歡她?
唐槐壓制着狂跳的心,輕輕地拍了拍有些發熱的臉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唐槐你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你不知道?
被黑體質啊!
可是……
唐槐不是一個自戀的人,但她知道,自己確實是長得好看。
上輩子臉蛋長開,皮膚白皙的她,一直被人說,她比明星還要好看。
現在她臉蛋還沒長開,但她知道,這個長相,不會經歷兩輩子就會變化了,現在的她,已經帶着一種青澀的美了。
這輩子,她提前發育了,上輩子可是打工好幾年才發育完……
唐槐看着景煊,好煩啊!
她不想再去想這樣的問題,當然,也不會問,要是他不喜歡她,她這樣問,他會不會說她自作多情,翻譯都不需要她了?
要是真的喜歡,她問了,他承認了,以後她翻譯做不成,錢賺不到,還不知道要怎樣面對……
所以,有些事的真相,不知道總比知道要好,要活得輕鬆。
就像蠍子的事。
唐槐不知道他剛在院子站了多久,但他知道她下來拿東西,就一定聽到她要給蠍子拿肉。
可對於蠍子的事,他對她一字不提,她想,他內心想的,跟她差不多吧,有些事,不戳破那層膜,比戳破那層膜還要好。
“傻丫頭,爲什麼這樣看着我?”景煊緩好尷尬的情緒後,轉過頭,見唐槐支着腦袋,一臉糾結地看着自己,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看她的眼神,帶着笑,也帶着一絲寵溺。
“你好美啊。”唐槐抿了抿嘴,道。
景煊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你說我很帥我會很開心,你說美……我會想到娘娘腔三個字。”
“景煊哥,很晚了,我困了。”唐槐道。
“好。”景煊很順她的意,起身,“回去睡吧,明天我找你。”
唐槐需要他的車,點了點頭,“好。”
跟景煊分開後,回到房的唐槐並沒有睡,她不困,一點都不困,讓景煊回去,只是不想自己跟他有更多的相處。
她說過,絕對不讓自己陷進愛情裡不能自拔的——
她拿出那本《悲慘世界》的書,從裡面抽出那兩幅素描……
素描上有留下日期,是去年的,去年,唐槐十三歲——
“我想多了。”唐槐想到自己重生回來,在黃觀山見到景煊時,景煊不認識她,問她是哪家的姑娘,要是他是喜歡她,他會認不出她?
這樣一想,唐槐的心情好多了,不這麼糾結了。
唐槐把畫夾進書裡,道:“我想多了我想多了,我十三歲時,那小身板像十歲的小女孩,哪個男人會喜歡我?變態啊?”
說完,唐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真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傢伙,心情豁然,人就舒服了,唐槐躺在牀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翌日。
天氣涼爽,風和日麗。
清晨的秋風,涼爽宜人,輕輕吹過來,就像一隻溫柔的手,在輕撫自己的臉龐。
大清早,劉小玉和唐槐就起來了,準備搬家!
搬家的事,柳肖肖和鍾諱燕已經知曉,柳肖肖一家,和鍾諱燕早早就過來幫忙了。
景煊的車子,停在了院子門口。
他把車尾部的車蓬收起來,豪車變成了性能超強的皮卡車,有了空間後,可以載很多東西。
村長和舒語站在屋子裡,想幫忙又不知道從何下手,柳肖肖夫婦,鍾諱燕和景煊把要搬的東西都搬到車上了,拿拿提提的,大丫二丫,唐槐又做了。
劉小玉的東西不多,可是搬了幾件出來後,村長覺得屋子空空的了,心情也有些失落。
“唉,剛住進來,又要搬走。”村長搖頭嘆氣,當他知道唐槐要搬到縣城住時,狠狠地把景老太說了一頓。
可能是景老太知道劉小玉和唐槐要搬走,開心不已,對村長的話,一字都聽不進去,所以沒有發脾氣。
舒語當了唐槐語文老師這麼久,多少都瞭解唐槐了,“到縣城住也好,小玉活又幹不了,在村裡住,唐槐還要擔心她在村裡有沒有被欺負,一有假就匆匆忙忙騎車趕回來,怪累的。”
“沒爸阿媽又無能爲力的孩子真是可憐。”
“這樣很好,鍛鍊她成長。”舒語道。
東西都拿上車了,就要出發了。
鍾諱燕拉着唐槐的手,不捨地道:“我懷孕了,不然送你到縣城。”
她還想像柳肖肖那樣,跟她一起開店。
唐槐笑道:“燕姐,你在家安心養胎,等寶寶生了,我帶你到縣城玩。”
鍾諱燕點頭,那笑的樣子有些勉強,唐槐注意到她鎖骨處的淤青,微微皺眉,又遇家暴了?
唐槐深深地看着鍾諱燕,“燕姐,要好好愛護自己的寶寶。”
鍾諱燕點頭,喉嚨微微酸澀,“我會的!”
“要不我也跟着到縣城,幫你把東西擺好?”柳肖肖走過來,對唐槐道。
“不用麻煩了,肖嬸,我在縣城安定,店鋪談好,我就馬上裝修,到時我聯絡你。”唐槐道。
“好。”柳肖肖點頭,她確實忙呢,準備把成熟的莊稼收好,等着到縣城幫唐槐看店鋪。